從最開始天然二在加拿大時第一次內部會議開始,她就已經把利害關系重申過很多次了,而當時的情況確實危急,所以她并沒有太大的阻礙。而且在那之后青幫的急速擴張也讓那些一直保有懷疑態度的人看到了一絲希望。
可好景不長,這次王堅的失蹤以及多方同時對青幫的打壓,讓那些保守派重新占據了上風。而且這一次還有正在以火箭速度飛速爬升的海外洪門參與其中,他們打出的口號是所謂的青幫洪門本一家,以此為由干預青幫內政。
本來放在平時的話,他們就是說青幫和洪門是一個媽生的連體嬰,青幫也不會讓他們參與到自己的內政中來。可這一次呢,保守派卻一致通過了他們的計劃,雖然改革派一直在苦苦支撐,但是無奈保守派的勢力太過強大,讓改革派一退再退,已經到了危在旦夕的處境了。
現在的局勢看上去很復雜,但實際上并沒有那么復雜,改革派是由天然二帶領的,而海外洪門所支持的保守派正在對他們發起猛烈的攻勢。如果一旦沒有把持住,讓保守派上臺的話,那么即便是王堅再次回來,那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城頭變幻大王旗。
其實對于這一點,天然二心里清楚的很。現在這可是個最最關鍵的時刻,保守派的意思是繼續走那些老營生,實業也好、走私也好、販毒也好,總之這么多年都這么過來了,以后再這么做下去也無可厚非。
而跟他們對立的自然是改革派,也就是王堅所提出并由天然二做出具體布置的一系列改革計劃的簇擁者,這些人大多是王堅上來之后直接閃電提升的年輕人,年紀最小的不過只有二十二歲,而最大的也不過三十出頭。在王堅還在并且青幫處于上升局勢的時候,他們顯然如魚得水意氣風發。
可現在么,在一群五六十歲的保守派的擠兌下,他們明顯有些站不住腳跟兒了。
這其實很正常畢竟年輕的團隊嘛,無論從人脈還是從資金等等方面都沒有辦法跟盤踞在某處幾十年的一些老鱉做比較。要是王堅在的話,那還好辦,畢竟是名正言順,這些老鱉倒也沒什么話好說,最多冷眼看著王堅折騰。
可現在群龍無首的狀態下,他們哪里會甘心被一個在他們看來是黃毛丫頭的小姑娘指手畫腳。更何況,這老傳統都被打破了,沒見這多少年都沒聯系的洪門都看不下去了,要來幫助青幫光復正統么。
這一來一回天然二其實被打壓的很慘,雖然她已經窮盡可能的告訴別人自己根本沒有想要占領青幫的意圖,可奈何這話說出去怎么聽都顯得特別無力。
在過去的三場會議中,改革派基本上已經輸的一塌糊涂了如果今天這類似申辯的最后一場再沒有辦法力挽狂瀾的話,天然二還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跟她家老王交代了。
不過幸好,二姐姐還有殺手锏……實在不行的話,她就報警。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一覺睡醒之后說不定就真有奇跡發生。
而此刻,正在全程觀看這次會議的沙諾娃抱著胳膊對旁邊的喀秋莎說:“你看,你的艾達已經不行了。”
“是啊早上時看到她的表情,我覺得真開心。”喀秋莎喝著一杯果汁:“能讓她走到今天這一步,我覺得真有成就感。”
“別高興的太早了。”沙諾娃看了看表:“現在還有四十分鐘就開始了,這大概不是會議了吧。”
“應該是次審判了。”喀秋莎嘻嘻一笑:“沒有意外的話,這個青幫會在三個月內被那個所謂的洪門吃掉,接著我們勉為其難的用三天吃掉洪門就好了。
“對啊,你可以多加一天的。”沙諾娃伸了個懶腰:“我最欣賞中國人這種保守的傳統了。在他們看來,任何有能力的人都不如這個人的血統純凈不純凈。”
“喂喂喂,你在說這種話的時候你難道沒有感覺到良心不安嗎?你的天堂之門是世界上有名的血統歧視組織。”喀秋莎指著手邊的資料:“你真的在說話之前不經過大腦的嗎?”
沙諾娃咳嗽了兩聲,然后扭頭問道:“有沒有王堅的消息。”
“我知道你很喜歡他但是你們幾乎不可能見面了,他已經是植物人了。”喀秋莎嘆了口氣,摸著沙諾娃的絲滑長發:“你昨天晚上做夢的時候都在喊他的名字。”
“放屁,你又用同樣的招數騙我。”
喀秋莎也不解釋,只是拿出手機打開視頻,然后里頭顯示出沙諾娃的臉,接著就聽她以一種滑膩膩的撒嬌語氣在那嘟囔著:“王堅王堅……我要吃冰激凌。”
“操……”沙諾娃一手拍掉了喀秋莎的手機:“滾開!”
“你看,你要勇敢的面對自己。”喀秋莎嘆了口氣:“還好只有我一個人聽見了,不然你會被圣潔法典給處罰的。”說完她頓了一下,用手扶住了額頭:“哦……對不起,我忘記了那些有資格處罰你的人都被你送去見太陽神了。”
“你真的好討厭。”沙諾娃皺著鼻子看了喀秋莎一眼:“能不能閉嘴,我不想聽到這個。”
“可以的呀。”喀秋莎伸了個懶腰:“不過真的很可惜,你要盡快的忘掉他,因為他可能已經永遠都起不來了,就算起來也會是重度腦損傷。”
當然……就在此刻,喀秋莎嘴里的重度腦損傷患者,正坐在私人的小飛機里玩著一塊魔方,原本這樣的魔方的話,憑王堅這毛一樣的智商根本無從下手,可從昏迷中清醒之后,他卻如有神助似的在五分鐘內就能解決問題。
“你是多少分鐘?”王堅沾沾自喜的問著林亞萱:“能有我快嗎?”
“我是多少分鐘不重要,姐姐只用四秒。這還是因為她手笨。”林亞萱白了他一眼,然后從耳朵上摘下耳機:“你現在在做腦損傷測試,能別說話嗎?”
是的,王堅正在配合楊月做腦部測試和檢查,雖然是在飛機上,但是現在的設備便攜化程度讓王堅十分驚奇,各種設備一應俱全。
“果然。”楊月摘下數碼成像眼鏡,皺著眉頭說:“大腦特定區域器質性損傷,可能會出現兩個問題。第一個是幻覺,第二個是人格分裂,這很麻煩。”
“我覺得沒問題。”王堅把頭上裝著的會閃光的科幻頭盔扔到了一邊:“我自我感覺不錯。”
“還有,你的智商顯著提升。”楊月抬頭看了看王堅:“或者是因禍得福吧,不過還得繼續觀察,大腦太精密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王堅擺擺手,撩開窗簾看著下頭的碧海藍天:“還有多久?”
“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吧。”
王堅扭頭用薯條砸了一下正戴著耳機搖頭晃腦聽個的阿玲:“人都準備好了嗎?”
阿玲不情愿的摘下耳機看了王堅一眼:“一切按計劃。你要干什么?”
王堅點上一根煙,卻被阿玲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掐滅,王堅撓撓頭,然后嘆了口氣:“大清洗。”
“大清洗?”阿玲眼睛瞪得老大:“你瘋了啊?那些都是跟著姥姥一起打天下的人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會阻擋我的腳步,因為我的理念他們沒辦法接受。而他們又是根深蒂固,這會很麻煩。”王堅仰著頭靠在椅子上:“我是什么人就干什么事,怎么辦呢,對吧。”
“你會殺他們嗎?”阿玲弱弱的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這樣不好吧……”
“可能吧。其實我不想見到任何一個人受傷,可他們不這么想。”王堅眼里兇光一閃:“最后會有怎么樣的結局,不是我說的算。”
“哎……你好可怕。”阿玲換了一個離王堅遠遠的位置:“老太太都沒你這么嚇人。”
“她年輕時候更嚇人,只是你沒趕上。”王堅用薯條砸中了阿玲的腦袋:“你干你自己該干的事就好了。”
“嘁……”阿玲噓了噓王堅,繼續塞住了耳朵,并扭頭對王堅說道:“我就是個看熱鬧的,反正你也沒辦法干掉我。”
“我為什么要干掉你。”王堅眨巴著眼睛:“你是被害妄想癥么?”
“伴君如伴虎啊,你是個暴君。”阿玲默默的搖頭:“我這種人就是兔死狗烹的結果。”
“中二病無藥醫啊。”林亞萱扶著額頭,半閉著眼睛嘟囔道:“真的是沒的救了。”
王堅倒是一點都沒生氣,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白云:“頭頂天腳踩地屁股沖后,問心無愧。
我覺得我是個好人。”
“那什么是壞人?”楊月冷不丁的蹦出了一句:“壞人的定義呢?”
王堅低頭看了一眼正趴在他腳下睡覺的抱抱,深呼吸了一口:“誰是壞人,那只能是好人說了算。”
“也就是說,是不是好人,你來界定咯?”
“大概是這樣。”王堅一手撐著頭,笑吟吟的說道:“我要洗牌我要改革,這件事從古到今都不是允許你循序漸進的,既然是干柴烈火的,那肯定會有人犧牲也有人會受傷,只是這件事究竟是對是錯,我說了不算。幾年、十幾年、幾十年后才見分曉。”
“夠霸氣,我睡覺了。”楊月戴上眼罩:“對了,亞萱,我買了一身很漂亮的比基尼哦。”
“沒胸。”
“我會生氣的……”楊月又好氣又好笑:“敢不敢說點好的……”(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