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雖然心中甜蜜歡喜,與愛郎許久不見,也想投進愛郎懷中,但是此時已經有一大群人上前來,她是萬萬不敢表露出絲毫與楚歡的曖昧之情,畢竟是大家閨秀,不似小家碧玉那般靦腆扭捏,美麗的臉蛋已經顯出一絲笑容,嬌艷無比,盡可能讓自己顯得落落大方道:“楚大人凱旋而歸,城里的父老鄉親前來迎候,不知大人可有話要對鄉親們說?”
楚歡出征至今,雖然是速戰速決,但是途中卻是花了不少時間,算下來也是有一個多月,在條件惡劣的環境下,倒也是吃了不少苦,此時看到人比花嬌的琳瑯,心中暖意融融,已經有上前來的鄉親道:“大人就給我們說兩句吧。”
楚歡咳嗽一聲,向著眾人拱了拱手,鑼鼓聲靜下來,楚歡這才道:“承蒙諸位父老鄉親厚愛,本督只是做了一些該做的事情,卻得你們出城相迎,實在是愧不敢動。今次金賀二州叛亂,已經徹底平定,本督要與大家一同振興西關,任何破壞西關的人,本督絕不姑息,也定然竭盡全力,保住一方的平安。”
人們立時紛紛叫好。
楚歡瞧見不但蘇老太爺前來,西關七姓的另外幾位家住,包括錢伯夷、洪勝濤、傅裕盛等人也都出來相迎,心中倒是欣慰,不管怎樣說,自己在西關有西關七姓這樣的豪族士紳相助,辦起事情來,自然也是事半功倍。
與眾人客氣幾句,洪勝濤已經笑道:“楚督,為了迎接你的凱旋而歸,朔泉的士紳們,已經在北望樓為您準備了接風宴,還請楚督辛苦一番,過去喝上幾杯水酒。”
“破費破費。”楚歡立刻道:“這一路奔波,確實有些勞累,北望樓的接風宴,本督就心領了……!”見眾人有些尷尬,也知道他們為了操辦接風宴,必然花了心思心思,只是卻也知道,真要是往北望樓過去,少不得觥籌交錯,大半夜也未必能夠散去,他此時還真是有些困倦,也不好拂了眾人面子,向老太爺道:“老太爺,北望樓辦酒宴,太過勞煩,不如這樣,咱們往您府中,粗茶淡飯,飲幾杯水酒如何?”
老太爺笑道:“既然楚督不想大張旗鼓,這樣也好,我府里還真有一壇好酒,那可是老朽珍藏了幾十年的美酒!”向洪勝濤等人道:“你們當然知道那壇酒,也一直在打著主意,今日楚督既然開口要飲酒,正好便宜了你們幾個。”
洪勝濤是個愛酒之人,聽老太爺這樣說,顯出欣喜之色,道:“老太爺,你那壇子酒,可是等了我十年,今日終于可以一嘗為快了。”
老太爺呵呵笑道:“就怕你兩杯下肚,三天都爬不起來。”
計較已定,一路上鑼鼓喧天,進了城去,楚歡又與眾人一番解釋,眾人聽說楚歡不去北望樓赴宴,而是隨便吃點粗茶淡飯,不但沒有不悅,反倒是覺得楚歡果然非同尋常,若是換做別的官員,莫說立下了如此大功,就算有些雞皮蒜冒得喜慶事,那也是少不得大講排場,鬧得全城盡知。
老太爺派人先回府中,安排酒席,楚歡總想好好看看琳瑯,可是畢竟大庭廣眾,堂堂總督,也不能老往琳瑯身上瞟,心下卻是想著既然已經回來,少不得會與琳瑯單獨在一起。
琳瑯陪著老太爺上了馬車,楚歡則是騎馬而行,一行人到了蘇府,知道蘇府備一頓酒宴也很麻煩,不少人紛紛辭去,卻也還是留下了五六桌人,在內堂安排了一桌,自然是專門給楚歡準備,其他人則是在正堂赴宴。
內堂是一張圓桌,除了西關七姓幾位家主,蘇家老七蘇仲彥也在座,蘇仲彥當初落難在云山投奔琳瑯,因為兒子蘇貞的事情,也是對楚歡有過不滿,甚至一度厭惡楚歡,可是后來楚歡為蘇家出謀劃策,而且到了西關,對包含蘇家在內的蘇家七姓十分的照顧,雙方已經結成了一個利益體,如今楚歡身居高位,蘇仲彥對楚歡的態度早已經是大不相同,十分的恭敬。
他知道楚歡對自己的兒子蘇貞沒有什么好感,甚至因此特意讓蘇貞回避,免得被楚歡看見心里不痛快。
琳瑯本來是一介女流,而且是晚輩,論理上不得這內堂席,但是老太爺卻還是將琳瑯安排在席上,雖說琳瑯和楚歡的婚事還沒有宣揚出去,不過洪勝濤這些老家伙那一個比一個精明,早就知道楚歡看上了琳瑯,少年風月,眾人心知肚明,琳瑯在座,自然沒有任何人反對。
老太爺對琳瑯和楚歡的婚事,那是大大的贊成,于工來說,西關七姓和楚歡是一個利益同盟,雙方有著共同的利益,琳瑯出自西關七姓,這一樁婚事一旦結成,必然會讓本就頗為牢固的官紳一體更加的牢固,于私而言,因為當年的事情,老太爺對琳瑯也是有著愧疚之心,心里想著琳瑯一人在云山支撐家業,蘇家本族落難之時,琳瑯不計前嫌,對蘇家本族十分的照顧,看著琳瑯一個女人擔負著極大的壓力,老太爺卻也是于心不忍。
他自然知道,琳瑯當初嫁給了范家,過得十分辛苦,后來更是離開范家回到娘家為父親分憂,這個時代而言,以琳瑯的年紀,已經不小,離了范家,卻也不能沒有一個男人照顧著,女人中就是女人,便是再強,也需要一個男人的懷抱,而楚歡當然是最佳的選擇。
今夜酒宴,他故意將琳瑯安排在楚歡的身旁,無非是知道兩人許久不見,定然是十分思念,坐在一起,那也是成全二人。
雖然西關目前的物資食物都并不是十分充足,但是蘇家畢竟是西關大戶,酒菜自然也是不差,洪勝濤見到菜肴都上來,已經向老太爺叫道:“老太爺,還不將您珍藏的神仙醉拿出來,便是嘗上一口,那也是死而無憾啊!”
楚歡奇道:“神仙醉?”
老太爺笑道:“那是老朽年輕時候做生意,碰上一名番邦商人,幫了他一些忙,他請老朽吃了頓飯,席上喝了一壇酒,那酒甘美芳醇,老朽的酒量在年輕的時候可不差……!”
琳瑯已經笑道:“叔公現在的酒量也不弱。”她嫣然一笑,燈火之下,異常明媚。
“琳瑯是開酒坊出身,你酒量也定然不弱的。”楚歡還是忍不住看向琳瑯,燈火之下,鮮艷明亮,烏黑的青絲,玉白的肌膚,桃紅的胭脂泛著珍珠粉的光澤,粉潤紅唇更是十分紅艷。
琳瑯瞧了楚歡一眼,道:“別鬧,聽叔公說!”話一出口,臉上立刻飛起紅霞,暗想自己怎么這般說話,一句“別鬧”,便已經顯出與楚歡關系十分的親近,卻也是柔情盡顯。
好在在座眾人都是老練無比,心中雖然發笑,可是擔心琳瑯尷尬,也都不去看琳瑯,已經催促老太爺道:“后來又是怎么回事兒?”
琳瑯見眾人看著老太爺,這才微松口氣,扭頭看了楚歡一眼,水波般的眼眸兒瞪了楚歡一眼,她這小兒女情態,看在楚歡眼中,更是讓楚歡心身悸動,見眾人都是看向老太爺,竟是鬼使神差地在桌下伸出一只手,去抓琳瑯的手。
琳瑯沒有想到楚歡如此大膽,芊芊玉手剛被楚歡一根手指碰到,她心下一驚,但是瞬間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將收縮過去,咬著紅唇,低下了螓首,只怕被人看到她臉上的緋紅,心下更是嗔怪,楚郎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今日在城外碰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是否被叔公看見,現在在飯桌上,也還如此膽大,可是心里卻不反感,有些嗔怪之余,心中卻也是明白,久別勝新婚,楚郎這般做,自然是因為離別之后,對自己十分的想念,所以才會如此。
若是四下無人,琳瑯自然是任由楚歡肆意妄為,但是此時在飯桌上,雖然桌底下的事兒誰也瞧不見,但她畢竟是女人家,知道這樣不妥,真要是被人看見,那可是要鉆進地縫,羞也羞死了,不敢讓楚歡抓自己的手。
楚歡似乎也知道琳瑯害怕,他在桌下去抓琳瑯手,可是臉上卻還是帶著微笑看老太爺,只聽老太爺撫須道:“其實那天老朽并沒有飲多少……!”指了指桌上式樣古樸精美的酒杯,“最多也就這兩杯酒,本想多飲一些,可是那位番邦商人卻硬是不讓老朽再飲,當時老朽心里還有些不痛快,暗想既然請客,哪有不讓人飲酒的道理。”
洪勝濤哈哈笑道:“那后來又如何?”
“飲了兩杯酒,散過之后,很快那酒勁就上來。”老太爺撫須微笑道:“那酒香一直在口鼻之間環繞,整個人卻變得輕飄飄起來,如同在云中遨游……!”擺手道:“那感覺也說不出好來,非要自己飲了才知道,今夜飲酒,老朽也定個規矩,其他的酒,你們想怎么喝都成,唯獨神仙醉,誰都不能超過兩杯。”
楚歡一面笑著,一條腿卻已經卻已經往琳瑯那邊湊過去,琳瑯修長豐潤的感覺到楚歡的大腿湊過來,正想躲閃,只是楚大人畢竟武功不凡,琳瑯還沒有躲開,楚大人一條腿已經靈活地勾住了她的腳腕子,兩條腿立時纏在一起,而且楚歡的動作十分的輕盈,桌上誰也不曾看見。
琳瑯嬌羞無比,可是又無可奈何,忍不住伸手過來掐了楚歡大腿一下,等楚歡伸手又過來抓她的手,她卻已經不動聲色之中,雖然任由楚歡纏住了自己的,兩只手卻是已經放到桌面上,瞥了楚歡一眼,漂亮的眼眸子里不無得意之色,暗想兩只手都放在桌面上,難不成你還敢到桌面上來抓我的手。
楚歡大腿纏住琳瑯,只覺得修長緊致,豐潤溫熱,見琳瑯兩手放到桌面上,嘴角泛起笑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聽老太爺說話而笑,只是琳瑯卻發現愛郎的笑容有些詭異,猛地警覺到什么,只是此時卻已經來不及,桌底下,楚歡的一只手,已經是搭在了琳瑯豐潤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