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鷹倚在車邊,無所事事的打量著路過帶著孩子的家長。
這些家長,有的面帶微笑,有的神色匆匆,有的臉色陰沉,但無論是何種表情,都是在為自己的孩子考慮,可憐天下父母心,從這些家長的臉上可見一斑。
楚鷹眼中流露出羨慕的神色,如果自己能夠再次見到父母,哪怕被他們罵上幾句,他心中也是高興的。
八歲離家,沒能孝順父母,是楚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如果有可能,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來換取與父母相處一天的日子。
“你怎么了?”楚鷹雙眸憂郁而又深沉,凌萱還從未見過這種狀態的楚鷹,忍不住問道。
楚鷹笑著搖了搖頭,將剛才的情緒掩飾過去。
見狀,凌萱也不是八卦人士,沒有繼續追問,一時間兩人默不作聲,靜靜等待楚欣報名歸來。
“咦,你們看那么美女!”不遠處,幾個身穿奇裝怪服,頭發五顏六色的少年,嘴里叼著煙卷,其中一個噴云吐霧的指著凌萱驚艷道。
現在還沒正式開學,學校里也沒什么老師,也難怪這些不良少年敢在校園里抽煙這么囂張。
幾個少年順勢望去,只見凌萱背靠在車身上,身材高挑,皮膚白皙,容貌絕美,披肩長發在風中輕揚,完美就是一副絕美的畫卷,幾個小牲口頓時看的癡了。
“果然是個大美女!你們誰特么的也別給哥搶!”為首的少年一頭黃毛,身高足有一米八,看上去極為的壯實,身穿嘻哈服飾,十足的潮人打扮,而且懷里還抱了個籃球。
“哇!悍馬啊,這美女還是個有錢的主!”人群中再次發出一聲驚嘆。
對于同樣站在車旁邊的楚鷹,這幫家伙直接選擇了無視。
“猛子,算了,咱們青陽市還沒見有人開悍馬,這美女的來頭應該不小,還是別給自己惹麻煩。”不良少年中一個穿著還算正常的小子提醒道,總算還有個動腦子的。
那個叫猛子的少年戲謔道:“不是有句話說,色鬼花下死,牡丹也風流嗎?怕什么,要不我讓給你?”
“猛哥,錯了!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有人糾正道,頓時引來眾少年的嬉笑。
“操,老子高興這樣說,不行啊!”猛子的臉面有些掛不住,怒吼一聲,接著道:“看哥把她追到手!”
這幫少年別看年齡不大,都在十五六歲的樣子,但平日里拉幫結伙打架斗毆,無惡不作,沒事調戲調戲學生妹是他們最喜歡干的事。
但那些情竇初開,含苞待放的學生妹與凌萱一比,那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些許的年齡差距,完全不再這幫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的考慮之內。
說話間,少年猛子走上前去,那個正常少年想要阻止一定來不及。
上下打量了一番凌萱,猛子搭訕道:“嗨,美女,你是剛來的老師嗎?”
凌萱回頭,見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少年正用猥褻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視,頓時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淡淡道:“這好像給你沒有任何關系吧?”
被女生拒絕,對猛子來說不是第一次,但用這種態度對他說話,凌萱可謂是第一人,而且在青陽市,還沒有他搞不定的人!
猛子心中有些怒火,不過有些女生就是那種表面清高,內心風騷,“我叫李猛,美女老師叫什么名字?”
像凌萱這么年輕的美女,做中學生顯然年齡有些大了,但做家長更不可能,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來學校應聘的,這種事并不少見,所以李猛先入為主,將凌萱當成了實習老師。
凌萱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來,展顏笑道:“是啊,我是新來的老師,希望同學有問題的話,多來請教我這個老師啊!”
李猛表情微微一怔,他還沒見過用這種語氣說話的老師,趕忙笑道:“我記住了,不知道老師你教什么的?”
凌萱望了一眼楚鷹,說道:“我教體育的!”
“啊?”李猛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凌萱,女體育老師他不是沒見過,但見過的那些,全都像是從侏羅紀跑出來的上古異種,塊頭比他的還大,哪有這么好的身材,這么漂亮的臉蛋。
“老師你給我開玩笑的吧?”李猛撓頭笑道,這家伙似乎忘記他真正的目的是啥了。
凌萱橫了他一眼,“信不信由你。”
這個眼神看在李猛眼中,卻完全變了味,這一眼看他的心酥酥麻麻的,方才想起自己是干嘛來的,目光頓時變得猥瑣起來,“美女老師,你這輛車不錯,我能不能上啊?”這家伙語帶雙關,而且說的極為隱晦,一般人根本聽不出來。
“嘿嘿,果然是一輛好車啊,可惜不是公交車,不然我們大家都能上!”那幫不良少年在后面聽的高興,也都大聲起哄,路過的學生以及家長無不側目,不過似乎李猛很有名,眾人見到是他,全都快步離開,沒有一個留下看熱鬧。
凌萱似乎還沒有聽出來意思,剛要開口,楚鷹忽然擋在她的面前,朝著李猛不懷好意的笑道:“你媽那輛是公交車,你想上回家上去,聽說白天上一毛一,晚上一毛七,臨走還會送個打火機,多實惠啊。”
頓了頓,楚鷹望著臉都氣綠了的李猛,繼續道:“不過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上的話根本不用掏錢的,還能請你那些兄弟哥們兒也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順道帶上我也行!”
有楚鷹心中有兩種人,是別人不能得罪的——親人和他的女人。
雖然凌萱還不是他的女人,但他有信心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并且正在為這個目標努力著。
面對李猛,楚鷹有點以大欺小的嫌疑,但李猛著實觸及了他的逆鱗,這是不能容忍的!
這番話說的李猛的臉陣青陣白,而那些個不良少年想笑又不敢笑,臉蛋子憋得通紅,好不難受。
凌萱卻沒那么多顧忌,聽的她咯咯直笑,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楚鷹的口才,只能用刻毒陰損來形容,與此同時她也明白了李猛之前那句話的意思,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你特么的想死嗎?知道我是誰嗎!”李猛聲色俱厲,這個年齡段的人最容易沖動上火,兼且楚鷹的那番話的確有些惡毒,也難怪他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楚鷹笑了,相同的話他從張保剛的嘴里聽過,只是現在的張保剛已經沒了囂張的本錢。
“我管你是誰,想上車回家找你媽去!”楚鷹淡淡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