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鷹的身軀仿佛弱不禁風的柳絮一般,老太監刀尖上帶來的利風直接將他“刮倒”,他的身子仰面向后倒去,刀尖擦著他的鼻尖劃過,留下一條淡淡的血痕。
老太監怎么也想不到楚鷹會以這種方式避開他必殺的一刀,因為就這么倒下去,下面就是陡峭的石階,即便摔不死也要重傷,縱然再退一步,不重傷也別想著有反擊的機會。
可是,楚鷹真的就這么做了,他的身子正飛速的向下倒去,眼看就要滾落石階,老太監將楚鷹恨之入骨,他絕對不打算給楚鷹絲毫生還的機會,厲嘯一聲,猛然止住身形,手腕翻轉,雙手握刀,刀尖向下刺去。
楚鷹也顯然沒想到老太監的反應速度會這么快,此時的身子已然與他立足的石階平行,他的手也摸到了下面的一級石階。
“老閹狗,你的死期到了。”楚鷹冷然一笑,手掌在石階上一拍,強行扭轉身子,與此同時,他后背的傷口處有溫熱的感覺,接著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這是傷口撕裂的征兆。
然而,這個時候他哪有閑暇估計這些,借助身子扭動時候的慣姓力量,腳尖狠狠踢在老太監的褲襠處。
同一時間,楚鷹的另一只腳也沒閑著,狠狠踢在老太監的左腿上。
“咔嚓”一聲,骨碎的聲音從老太監的腿上傳來。
而就在這時,楚鷹閃的雖快并且巧妙,可兩人間的距離畢竟只在咫尺,老太監也是鐵了心的要滅殺楚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一刀上,無論速度還是力度都達到了他這輩子的極限,因此楚鷹出于本能的閃避,再加上他的背傷,速度也因此大打折扣。
此消彼長之下,刀尖還是刺穿了他的肩膀,頓時血流如注,楚鷹的身子也是一顫,手掌無法用力,身子自然而然的栽倒。
不過殺手之王絕不是浪得虛名,在身子即將往下面滾落的時候,楚鷹的兩只腳同時用力,纏住了老太監的雙腿,兩個人同時往下面滾去。
連滾帶爬,摔的鼻青臉腫,若非下方有個平臺,兩人非要滾下山坡不可,縱然如此,楚鷹也感覺自己的后背火辣辣的疼痛,由于滾動也使得大刀深深的貫穿了他的肩膀,所幸沒有傷到肩胛骨,不然這條手臂也就廢了。
老太監老胳膊老腿,自然沒有楚鷹的身子骨精壯,再加上他一條腿已經斷了,完全是被楚鷹拖著往下滾,傷勢比楚鷹的還要嚴重,門牙都不知道磕掉了幾顆,一張嘴里滿是鮮血。
楚鷹見這老太監掙扎了幾下都沒能站起來,不由咧嘴冷笑,緩緩站了起來,咬著牙從肩膀把大刀抽了出來,單手拎刀,刀尖在地面上拖動,若是在晚上,肯定能看到刀尖與石頭地面摩擦而產生的電火花。
由此也可以看出,楚鷹此時有多么的憤怒。
“老閹狗,你的死期到了。”楚鷹站在老太監面前,以居高臨下的俯視姿態,望著氣喘吁吁的老太監。
老太監仰起他猙獰的,滿是鮮血和傷痕的老臉,老眼中帶著無盡的刻毒和不甘,尖細的讓人汗毛倒豎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來,“你敢殺我,自己也休想活著生離此地。”
楚鷹冷笑道:“這句話,我已經第二次聽說了,可是說這話的其中一個已經死了,你認為你有活下來的機會嗎。”
“你不能殺我。”老太監咳嗽了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冷冷說道。
“以為有人會給你報仇嗎,呵呵,別把我當傻子,咱們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卻沒有一個人出現,看來你早就做好了殺我的準備,所以將人全都支開了,可惜啊,要死的不是我,而是你。”楚鷹說著,緩緩舉起了大刀。
老太監眼珠亂轉,顯然被楚鷹說中心事,求生的本能讓他用雙手支撐著身體向后挪動,實際上他受傷雖重,卻還有一戰之力,只是腿骨碎裂,讓他無法站起,行動大打折扣,前面又有楚鷹虎視眈眈,哪怕他有絲毫可疑的舉動,都會被楚鷹視為威脅,倒是大刀就會劈下。
“別再掙扎了,仰起頭來,做一回真正的男人,讓我給你個痛快的。”楚鷹手中的大刀已然舉到了最高處。
“知道我為什么阻攔你嗎。”老太監心念電閃,終于找出個讓楚鷹感興趣的問題。
楚鷹手中的大刀果然頓住,冷笑道:“希望你說的,能夠救你一命。”
“因為我不想你見到家主。”老太監生怕大刀會劈下來,脫口說道。
楚鷹淡淡道:“可惜,你的攔截失敗了,殺了你,我想見誰就見誰。”
老太監眼中射出譏嘲的神色,嗤笑道:“你剛才說對了,我的確有殺你之心,也確實把所有的警衛都支開了,也正因為如此,你就更不能殺我了,因為沒有人知道我攔截你了,而以我在黃家的地位,如果我死在這里,你這個兇手估計還沒見到家主的面,就已經被亂刀分尸了。”
這不是危言聳聽,楚鷹不禁皺起了眉頭,沒有人知道老太監攔截他,但他殺老太監卻是證據確鑿,不管這老太監到底是什么目的,只要沒人知道他的陰謀,那么楚鷹殺了他,就等于站在了黃家的對立面。
可是,老太監侮辱了他的父母,觸及了他的逆鱗,就必須死。
為此,縱然與全世界為敵又如何,區區一個黃家,根本無法阻擋他滅殺老太監的憤怒。
“不好意思,你給我的理由,不能救你的命,所以,對不起了。”楚鷹說著,大刀轟然劈下。
“住手。”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威嚴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已經觸及到老太監脖子的刀鋒戛然而止,不過刀鋒上已然有鮮血逸出。
楚鷹抬頭,看到一個同樣身穿長袍的中年人站在那里,表情莊重而威嚴,有著不怒而威的上位者姿態,同時讓楚鷹覺得,此人有種厚重的感覺,好似無法撼動一般,似乎任何人在他的面前,都會顯得格外的渺小。
“你又是誰。”楚鷹淡淡問道,架在老太監脖子的大刀不由壓了一下,頓時鮮血飛濺。
中年人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冷冷道:“放了他。”
“如果我不放呢。”楚鷹冷笑道。
“黃家的人,你沒資格殺。”中年人并沒有說假如不放人又能如何,只是答非所問,但也給了楚鷹答案。
“是么,我想殺的人,沒有人有資格阻攔,也無法阻攔。”說著,楚鷹握著刀柄的手一拉,老太監的頭顱,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