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除了永遠不會停止的山風之外,一直都比較安靜,哈里克并沒有派人前來,這點倒是出乎楚鷹的意料,因為在阿塔伊這種地方,沒有誰愿意吃虧,因為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要的就是面子,吃虧就是丟面子的事兒,會被別人恥笑的。昨晚玩的太久,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雖跟內陸相比有時差,但這個時間也差不多該下山了。為了不讓她們之間發生戰斗,這一夜楚鷹是單獨睡的,這樣誰都沒話可說了。從帳篷里鉆出來,見天殘地缺已經起來了,正在用冰雪洗臉,楚鷹也學他們那般抓了一把雪粉覆蓋在臉上,冰冷刺骨的感覺讓他有些昏迷的精神為之一振,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其他人陸陸續續的從帳篷內出來,見狀也用同樣的方式洗臉。“收拾一下,咱們下山吧!”楚鷹說道。“今天就下山啊?我還沒玩夠呢!”蘇月嬋用紙巾擦掉臉上的雪水,撅著嘴道。“是啊是啊,這里這么好玩,我們就不能多待一天么?”雷九趕緊附和,這群人中間就她和小嬋兒最愛熱鬧了。楚鷹道:“要不然你們留在這里,我們卻是要下山了,因為山下還有很多事在等著我們去做。”“多一天都不行么?”胡可可似乎也不想下山,眼巴巴的望著楚鷹問道。這時候,其他幾個女孩子都圍了過來,連黃金和雷十二他們都滿臉期待的望著楚鷹。說實話,這段時間對他們來說的確是太壓抑了,這好不容易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大西北,平常也沒什么好玩的地方或者事情,打獵或許是這里唯一的娛樂項目了,昨天那么好玩,他們還意猶未盡,今天真的不想離開。楚鷹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卻不能為了這個而留在山上,即便他心里很不想讓自己的女人失望,不想掃她們的興。“這樣吧,我和天殘地缺一道回去,其他人想留下的就留下,不想留下的就跟我們一起,如果我做完了事情還有時間,就趕過來,行不行?”楚鷹說道。“好呀,但你一定要來哦,你不來我們玩著也沒意思呢!”蘇月嬋撒嬌道。楚鷹失笑道:“有時間我就趕過來,沒時間我也沒辦法了。”之前楚鷹已經將喪尸的事情告訴伊莎貝爾了,這時候她說道:“讓大鷹回去吧,如果他有時間,一定會趕過來的。”芭黛兒同意芭黛兒說的話。眾人最后商定,讓楚鷹和天殘地缺先回,剩下的留在這里,繼續昨天的歡樂。楚鷹和天殘地缺只帶了手弩下山,把槍支都留在了這里,這樣即便哈里克真的報仇,哪怕是遇上喪尸那種級別的人物,也會死無葬身之地。“你們覺得喪尸是真心合作,還是別有所圖?”快到昨天那處山坳時,楚鷹問天殘地缺道。這兩兄弟對視一眼,其中之一用手語道:“應該可信。”“為何?”從昨天楚鷹就知道,天殘地缺跟喪尸之間有著什么過節,否則當時喪尸也不會說出那樣的一番話,而今天殘地缺卻以為喪尸可信,這倒讓楚鷹覺得意外了。天殘地缺道:“就事論事,喪尸若非山窮水盡,絕不會跟任何人聯手,這次他顯然是被逼無奈,如果我們沒有猜錯,他很可能得罪了自己搞不定的人物或者勢力,所以才會與咱們聯手。”頓了頓,天殘地缺兩兄弟好似心意相通的,臉上同時浮現出一抹冷笑,“可以跟他合作,但千萬不要與他交心,否則早晚會被他擺一道,他那套造就英雄的說辭,你最好別信。”“有你們在,我當然不會怕他玩什么花招,再則來說,我也讓狼崽和小鬼子密切監視他了,他玩不出什么花樣的。”楚鷹語氣輕松道。天殘地缺微微點頭,便不再比劃手語,這就是他們的性格,絕不會多“說”一句廢話,而他們每次“說話”,都會切中要害。不知不覺,已然走到山坳中,楚鷹低眉看著腳下,發現有深淺不一,凌亂的腳印,雖然大雪一直在下,但這些腳印卻沒有被完全掩蓋,也即是說腳印很深,很明顯是有人馱著重物從這里走過。“喪尸不會將那一噸黃金扛下山吧?”楚鷹嘖嘖道,從腳印來看,的確很有可能。天殘地缺微微點頭,“以喪尸從不相信任何人的性格,這很有可能。”“既然他不相信任何人,怎么昨天見到他時,有三個人跟著他?”楚鷹錯愕道。這次天殘地缺搖了搖頭,對于他們不清楚或者不敢肯定的事情,他們是不會胡亂猜測的。楚鷹又看了看周圍,發現這深淺不一的腳印,一直朝山下延伸,不由皺眉道:“喪尸不信任任何人,那他肯定不想任何人知道他的洞府在這里,怎么這腳印卻毫無掩飾?”天殘地缺的回答,依舊是沉默。想了半天,楚鷹也沒有想明白其中有什么問題,不禁啞然失笑道:“咱們又不是斷案如神的警探,考慮這些頭疼的問題干嘛,還是趕緊下山,看看喪尸是否已然履行了承諾。”“是你自己胡思亂想的,我們可什么都沒想。”天殘地缺心中暗忖,對視一眼之后,便跟著楚鷹往山下趕去。順著腳印下山,越往下,積雪也就越厚,腳印也就相應的更加清晰,一直延伸到山腳。到了山腳,腳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輪胎印,這很明顯是有人在這里接應喪尸。找到他們車子停靠的位置,三人都職業病般的將車子徹徹底底檢查了一遍,又觀察了一下車子周圍,等確定沒有人動過手腳之后,這才放心的上車。一路無話,到了駐地,三人遠遠的看到鄭康軍領著一群人,與另一群人對峙,雙方的神色一個比一個憤怒,就差沒有動手了。楚鷹眉頭一皺,心想難道哈里克已經知道這里是他的駐地,不敢上山尋仇,便來這里耍橫了?“怎么回事?”楚鷹將車子開到雙方中間,下車后望著那幫兇神惡煞的家伙,問鄭康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