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么快就來了,你說清楚一點。”見楚鷹臉色蒼白如紙,渾身哆嗦個不停,穆雷沖過去,雙手扶住他的肩膀,一臉焦急和關切的問道。
楚鷹輕嘆了口氣,聲音低沉的說道:“我體內的情況有點糟糕,你
幫我盯著周圍,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聞言,穆雷心中一顫,他當然知道楚鷹正面臨著什么樣的難題,當下一句話不說的離開楚鷹身邊,鎮守在一個方向,一臉的肅殺和凝重,他絕不會讓任何人靠近他兄弟半步。
“你也去守著禽獸,我的傷不礙事,只是有些失血過多,休息下就會沒事。”趙沙冰對石昊說道。
石昊為趙沙冰包扎好傷口,看了一眼楚鷹的方向,低聲道:“楚鷹怎么了。”
“先別問了,一句話兩句話解釋不清楚。”趙沙冰心中暗嘆了口氣,語氣卻很平靜,雖然他們已經把石昊當成了兄弟,但這件事楚鷹沒說,他也不會告訴石昊。
石昊無奈,只好忍住心中的好奇,走到與穆雷相反的方向,如標槍般站在那里。
趙沙冰站起來,默默的走到另外一個方位,他的傷跟楚鷹比起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在這個關鍵時刻,他也要盡力守護好自己的兄弟。
事實上,趙沙冰也受傷頗為嚴重,為了給穆雷和石昊制造一擊必殺的條件,他沒有將太極周流勁施展出來,那樣雖然能夠阻擋對方暗勁對他的侵襲,可也必然耽誤時間,浪費機會。
所以在對方的刀刺入體內時,他沒有躲閃,就是那片刻的耽誤,使得對方的暗勁在他體內肆虐,對他完成了傷害。
然而,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一定要守著楚鷹,等自己的兄弟好起來。
盤膝坐在樹下的楚鷹,雙目緊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他的衣服也全被汗水濕透了,蒼白的臉上有著一抹病態的紅潤,沒有人知道他此刻正遭受著怎樣的痛苦。
躁動不安的暗勁,在丹田內瘋狂的亂竄,他的丹田隨時都有被撐爆的危險。
暗勁的燥亂,無限的刺激著丹田,楚鷹腹部的疼痛,比女人大姨媽來了還要疼上百倍。
可是,無論多么的疼痛,楚鷹都不會讓躁動的暗勁沖出丹田,否則暗勁沖入體內,將完全不受控制,破壞他的五臟六腑,那時候他就是一個廢人。
肆虐的暗勁,無論多么的瘋狂和狂暴,當沖擊到丹田口時,就會有一股無形的屏障將其攔下,每一次的沖擊,都給楚鷹帶來煉獄般痛楚,可是,楚鷹絕不會放棄,他咬著牙,咬破了舌頭,絲絲鮮血從嘴角逸出,他要忍著,他要撐著。
他不能死,他要帶著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與自己的兄弟一起,踏遍這個世界。
兩次施展極限速度,劈出凌厲的刀芒,將他丹田內的金屬性和火屬性的暗勁直接抽空,破壞掉了暗勁的平衡,才導致如今暗勁的紊亂。
若要恢復這種平衡,就必須有金屬性和火屬性的注入,可是,在這里,如果穆雷和石昊強行為他輸入暗勁,會對他們完成莫大的消耗,不是三兩天能恢復的。
趙沙冰又有傷在身,四人將沒有一個人有戰斗力。
與其四個人都身處險境,還是讓他自己來承受吧。
況且,他不可能每次都借助外力,他要自己找到一種方法,來解決自己的難題。
這是一個要命的難題。
可怕的是,現在丹田內的暗勁愈發的狂暴了,他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封堵不讓暗勁沖出丹田,哪有閑暇去考慮其他。
隨著時間的流逝,楚鷹體內的暗勁徹底的狂暴起來,那撕裂般的痛楚,讓楚鷹忍不住慘哼出聲,他緊咬著牙關,臉也因此扭曲。
聽到動靜,穆雷三人趕緊回頭,只見楚鷹臉上的汗水變成了水氣,正扶搖直上,扭曲變形的臉無比的猙獰,只看這,便知道他在承受怎樣的苦楚。
“怎么辦。”穆雷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趙沙冰的身邊,一臉悲傷的看著趙沙冰。
趙沙冰有種要罵娘的沖動,他要是知道怎么辦,還用得著這樣么。
“回去守著。”趙沙冰冷冷說道。
穆雷現在還哪有心思什么都不做,讓他現在那里守著,比殺了他還難受。
“如果禽獸死了,老子要在這里殺一百個人陪葬。”穆雷的臉也猙獰了起來。
趙沙冰罵道:“滾,禽獸不會死。”
穆雷抓了抓腦袋,好似非常相信趙沙冰,重重的說道:“嗯,禽獸死不了,他那賤命,閻王爺不要,怕他在陰曹地府里搗亂,還是留著禍害人間吧,多殺一些壞人。”
趙沙冰拍了拍他的肩膀,輕嘆道:“回你的位置守著吧,我們等著禽獸醒來。”
“禽獸一定能醒來。”穆雷握了握拳頭,腳步沉重的離開了。
看著穆雷和趙沙冰變幻的表情,石昊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雖然不知道楚鷹到底是怎么了,可穆雷和趙沙冰的關心和擔憂是掩飾不住了,能讓他們有這樣的表情和沉重的心情,可想而知楚鷹一定是出了事。
表面上沒有傷,那么一定是內傷。
“難道是暗勁出了問題。”石昊心中疑惑,他從小就修煉暗勁,如今在暗勁上侵淫二十多年,對暗勁的了解不比穆雷和趙沙冰以及楚鷹少,能將一個實力恐怖得如同造孽般得楚鷹折磨成這樣,只有暗勁了。
“也不知道他的暗勁遇到了什么問題,希望能快點好起來。”石昊心中低語,為楚鷹默默祝福。
天色,逐漸的黯淡,最終徹底的黑暗。
幾個小時了,楚鷹一直都沒有動靜,穆雷好幾次都想走過去探探楚鷹得鼻息,可是當這個念頭出現時,他立即就罵自己,怎么能有這種想法,禽獸怎么可能有事。
站立了幾個小時,他們不覺得累,也不覺得餓,就那么站在那里。
兄弟受苦受累,他們要同甘共苦。
此時的楚鷹,終于守住了暗勁的沖擊,躁動的暗勁也逐漸的平復了下來,可他的心神耗損嚴重,跟本無法再去思考,累,源自靈魂深處的累,他很想就這樣睡去。
可是不行,他要撐住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體內的暗勁終于有了異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