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笑臉的,虧你小子還有心情笑,”
楊文雄見楊凝風如此輕松,心里暗放,伸手輕拍了一下楊凝風的頭,但卻也有所擔心,說道:“看你這么輕松,顯然是對奪冠很有把握了。告訴我,你到底有什么依仗讓你覺得你到時能打身為羅家那個妖孽而奪冠?要知道,就你現在的實力,對上楊玄鴻都成問題,那混蛋東西人品不行,但在修煉上倒真的是有點天賦,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不出十天,他必能突破師品……現在因為要阻止你奪冠,他肯定更加的努力,說不定就這三五天就能突破了!”
“依仗倒是沒什么依仗,但事在人為嘛!我相信只要我努力,這冠軍就必須屬于我的!”楊凝風淡笑而道。
“你小子現在也跟你文雄叔玩虛的了。”楊文雄聽到這話,白眼一翻:“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秘密,你不想說,那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也不逼問你了!我先回去了,你放心好了,我會跟天河叔商量一下,以后定時給你送水糧來的人是我,別人送我可不放心,免得那混蛋小子會對你使什么陰招……”,說著,身子一動,就要像楊天河那樣跳了下去。
可是楊凝風卻是突然一把將他拉住,變得很謹慎起來,張眼四望,然后將聲音壓低,在楊文雄的耳邊說道:“文雄叔,本來我以為會安排云蘿給我送水糧的,但既然是你,有一件事你幫我就更放心,別人無法搶……文雄叔,在我的房間里有一包白晶,你給我送水糧來時順便每天給我帶兩塊來,不要帶多,免得被人起疑,但一定要給我帶來,我能不能奪冠就靠這些晶石了,這可是關系到我的性命。”
“奇怪,就你現在的實力,晶石對你有什么用……算了,我也不問你了,這可能就是你的秘密!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辦妥。”
楊文雄很是驚詫的看了看楊凝風,很疑惑的說道,但最后他卻是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轉身向前走一步,然后跳了下去,只是他下去的時候就沒有楊天河那么輕松了,兩者實力高低,就從這一跳已經是看出有著明顯的差距。
雨后清爽,明月當空,夜半幽靜,唯有鳥叫蟲鳴。
“無名天降雨,莫是心已亂!”
楊家后山的小樹林前,楊文軒負手而站,嘴里輕喃,目光所看的方向,正是思過崖,他有種心痛,午后的這一場大雨,楊凝風在那無遮無擋的思過崖定是吃足了苦頭。
可是他沒有想過去看,他深深的知道,不經過風吹雨打,終不能成為大樹,溫室里的小花只能接受夭折的命運。
要想真正的成長,就要經歷挫折,磨練,要不是這樣的話,這些年來,他也不會任由自已這唯一的兒子在族里飽受他人的嘲笑欺負,飽受別人的欺凌打罵了!
當然,有很多時候,楊凝風被人欺凌的時候他不在附近的,但他一直都沒有出面,直到昨晚他擔心楊凝風不是楊震的對手方是決定了現身。
楊震是楊文堂的人,當年跟他也有點怨隙,他敢保證,要是他不出手,而是楊凝風出手,一旦讓楊震發現是楊凝風的話那絕對會做出趁機除去楊凝風或是將他徹底的廢了。
除了危及楊凝風的生命,不管族人如何欺負楊凝風他都不會理,都由楊凝風自已去面對,但絕對不能危及他的生命,因為,這是他楊文軒的底線。
沙沙沙……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有人來了!
楊文軒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所以他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等著。
“哥!”
來人到了離楊文軒不足五米的距離停了下來,渾厚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來了!我十幾年沒有聽到你叫我了,更別說叫我一聲哥。”
楊文軒這才是轉過身來,看著昔日情深的兄弟,眼神,很是失望。
楊文堂沉默著,沒有說話。
“你五歲,我七歲那年,我們跑出去玩,遇到妖虎襲擊,當時你將我推開。你十一歲,我十三歲那年,我們跟人家打架,你幫我擋了一刀。你十六歲我十八歲那年,我們一起去惡林谷歷練,結果我重傷,你背我從惡林谷回來,足足背了六天五夜,一路上你對我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我們是兄弟,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不管。”
“在我心中,這輩子我就你一個弟弟,一個兄弟,我曾發過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會保護你一輩子,不讓任何人欺負你……文堂,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楊文堂長長的嘆了口氣。
“你不明白!”
楊文軒突然咆哮而起,一下子轉過身來,毫無預兆的一拳砸出,重重的砸在楊文堂的臉上。
楊文堂被砸的整個人身體向后倒下,但是卻是沒有吭一聲。
看著倒在地上的楊文堂,楊文軒直接一腳狠狠的踹在楊文堂的肚子上,接著騎在楊文堂的身上,拳頭,雨點一般砸落下去。
拳打腳踢的聲音沉悶的響起,由始至終,楊文堂都沒有還手,也沒有出聲,只是咬緊牙關,死死的承受著如暴雨般落在他身上的拳頭。
楊文軒的拳頭,雖然沒有夾雜半點的元氣能量,僅是憑原始身體力量,但是這般暴揍,楊文堂的一張臉早已經是腫如豬頭,渾身也是一片青紫。
楊文軒終于停了下來,喘著氣,身子一倒,就睡在楊文堂的身邊。
“哥,我知道對不起你,但是……咳咳……但是你可是明白我?”楊文堂雙眼已經是腫得快撐不開了,但他轉過臉來,努力的睜著他的眼看著身邊喘氣的楊文軒,說道。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當年那個義氣為上,豪氣沖天的楊文堂為什么變成了現在這種為了權力而不顧親情的陰險小人?難道族長之位就那么的重要嗎?”
楊文軒怒聲道:“我不明白,你是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跟綠慧一起游歷天下,對族長之位根本就沒有什么興趣,是有心要成全你的,可是你為什么還要對我的兒子動手?他可是你的親侄子啊!雖然他是嫡系長孫,但如果你當了族長,他的身份就會改變,你手兒子玄鴻就變為嫡系長子,可是你為何非得要置他于死地方可罷休?”
“十幾年了,因為綠慧的離開,而且也因為我修煉大夢天醉功的原因,于是我索性徹底的成全你,于是我變成了人人嘲笑的酒鬼,而因為我的放手,你在族里實際上已經是盡攬大權,父親近幾年要突破到宗品,也樂于放手將大部份的族務交給你,這樣下去,等父親退位之時,你就能順理成章的成為族長,因為族人是絕對不允許我這樣的一個酒鬼當族長的,可是你為何就等不及了?”
“文堂,你告訴我,到底是什么原因會讓你變成這樣子?變成現在這個能泯滅親情的無情薄恩之人?就算你因為我父子兩人身份的原因而讓你向我父子動手,可是明濤呢?他可是你的親兒子啊!”
“文堂,我希望你告訴我,明濤之死你是不知道的,你到現在都不知道真相的,你能告訴我嗎?他受了重傷,我曾親自去醫殿偷偷的看過他,他的傷是很重,但絕對不會致死,休養半年就能恢復,而且不會對他的修為有任何的影響,可是他現在卻是死了,你能告訴我這只是楊玄鴻所為,你到現在都不知道真想,你能告訴我嗎?”
楊文軒說著說著,最后已經是變得更加的憤怒與激動,一下子彈跳而起,居高臨下冷冷的盯著已經是被他揍得不成人樣的楊文堂,最后那一句,已經完全是在咆哮,憤怒到了極點,吼完后,突然彎腰,一把揪住楊文堂衣領將楊文堂扯了起來。
“哥,你殺了我吧!”楊文堂嘴角輕微的扯動了一下,似是在苦笑。
“這么說你真的是為了要對付凝風以達到自已能坐上族長之位而不惜用自已兒子性命來換取機會?”楊文軒雙眼一下子虛瞇而起,殺芒閃爍。
“事先我并不知情,但我聽到明濤死訊時,我曾去醫殿問過情況,那時我就知道真相……”楊文堂的聲音開始哽咽與低沉。
“我殺了你!”
楊文軒一聽這話,左手掌一下子高高的揚起,只是舉到最高點后,卻是顫抖起來,再也無法拍下去。
撲通!
楊文軒最后手大力一推,將楊文堂摔倒在地上。
“告訴我,為什么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楊文軒聲音變得陰森,身上一股凌厲的殺息在悄然涌動著,一付隨時都可以動手將楊文堂擊殺。
他有這個能力,雖然楊文堂這些年來也在暗中苦修,但楊文堂現在連宗品都還沒達到,跟他已經是六段宗品的實力相差太大了!
楊文堂仍是不說話,只是艱難的站了起來,一活動,渾身上下咔咔作響,忍不住嘶嘶的抽了兩口氣。
“好,你不肯說,那我也不再逼你。但我可以告訴你,其實我真的是想讓你當族長,我只想著等我突破到王品境界后就去找綠慧……可是現在我不能太自私,不能只顧我自已了!說真的,就算你現在變得貪戀權位,我還是可以讓你接任族長,但是你卻有一個不是人的兒子,楊家絕對不能落入他這樣的人手中。文堂,你走吧!族比大會之后,如果楊玄鴻還活著,你們一家去北山城,從此我們楊家在北山城的產業都是你一個人的。”
楊文軒轉過頭去,看著思過崖的方向,神色間,沉重關切,凝重沉抑,一會輕輕一嘆,往回去楊莊的路走去,聲音,緩緩的傳回來:“你最好警告楊玄鴻,他要是有本事,他要是想贏,他只能在選撥賽或是在族比大會上堂堂正正的贏凝風,如果想在思過崖向凝風使壞的話,別怪我不念親情,我會親手斃了他。”
聲音逝去,人,也在前方消失。
楊文堂靜靜的站著,看著楊文軒離去的方向,目光,復雜到極點,目光,閃爍著異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