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離開金沙城,走上了大道之上。
因為修為受制,身體有傷的原因,鐵銀衣臉上帶著些許的疲態,但仍是不失威嚴的端坐在馬身之上,一馬當先,帶著車隊緩緩前行。
與他并肩而騎是宋乘風,兩人身后的便是神玉堂的幾名王品強者,包括之前楊凝風見過的大執事和易平等人,反倒是平時是宋乘風的趙越等八衛,此時與一名神玉堂的老牌王品強者一起跟在隊伍的最后。
這一隊人馬,可以說是神玉堂全部精英出動了,可見對這一批貨的重視,而這一隊人馬的實力,在南荒也確實是屬于無比強大的存在。
煙塵飛揚。
“堂主,其實你不用親自護送的,你應該更多的休息。”瞥了一眼鐵銀衣,看到他臉上的些許疲態,宋乘風遲疑了一下后,說道。
這是他對現在神玉堂實力的自信,以這一隊人馬的實力,也確實是沒什么可擔心的,就是遇到南荒排前靠前的一些大家族都有一拼之力了。
“無妨。我這段時間呆得太久了,也需要出來走動一下,不然的話,傷沒有好,倒是憋出病來了。”鐵銀衣笑道。
對于宋乘風,他真的沒有什么好擔心的,自他從西漠回來,知道兒子鐵振杰的事后,他并沒有責怪宋乘風,反倒是更加的信任了,至于鐵振杰,正如楊凝風所料的那樣,鐵銀衣確實是因為父子之情沒有殺,但卻是將鐵振杰的一身修為全廢了,而且將鐵振杰關了起來,閉門思過十年。
所以,現在鐵振杰雖然沒死,但對神玉堂已經是沒有任何的影響,但也因此,很多事情都全落在了宋乘風的身上,宋乘風現在真正的成了神玉堂的第二號人物,當然,要是算上楊凝風,那就是第三號人物。
“也是。”宋乘風笑了笑,接著看到鐵銀衣似乎心情不錯,遲疑了一下后,說道:“堂主,振杰……”
“你不用替他求情了,我沒有殺他已經是對不起大東家了,這畜生就是讓他閉門思過一百年都不為過。”鐵銀衣當則臉色一沉,怒瞪了一眼宋乘風,說道。
宋乘風見此,苦笑了笑,說道:“可他畢竟是你的兒子,是你唯一的兒子了。”
鐵銀衣身體猛然一僵,雙眼閉了上來,連著深吸了好幾口氣后,睜眼之時緩緩的搖了下頭,說道:“但神玉堂現在已經不是我的了!但就算我還是神玉堂的大東家,但神玉堂從創建到現在,并不全是我的功勞,你們付出的并不比我少,所以,神玉堂是屬于大家的,他雖然是我兒子,但犯下如此大錯,能活命已經是便宜他了,十年之后,要是他真的醒悟改過,到時再讓他負責一個小堂口,然后就這么平凡的過一輩子吧!此事以后你不要提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他要是知道你既然一再的替他求情的話,他該撞墻死了算了。”
宋乘風輕點了下頭,然后將這個每次一提都能讓鐵銀衣生氣的話題轉開,回到這一批貨的身上,聲音,稍微的壓低,說道:“據我們的人探知,韓家這段時間似乎又活動了!”
“哦?難道他還敢向我們動手不成?”聽得此話,鐵銀衣面色微微一變,接著卻是冷笑:“他韓家這是在找死。這些年我已經是夠仁慈了,一直留一條活路給他們,但要是他們不識好歹的話,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但我們還是要小心點好。我這一次不支持堂主你親自護送的原因就是不想有機會讓人知道你現在修為受制。”宋乘風再度將聲音壓低,低到只有身后的易平等人聽得到,因為這些人是最值得信任的,同時,也是最早知道鐵銀衣的情況的人。
“嗯,你的擔心倒不是沒有道理,韓家的那個韓元寶可是一名四段王品的強者,要是讓他知道我現在只能發揮三段王品的實力的話,韓家說不定還真的會向我們神玉堂動手。”
鐵銀衣眉頭微皺著,說道:“但這批貨確實太重要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錯,我們神玉堂絕對是元氣大傷……但我答應你,這批貨后,我就安心養傷,直到能找到那三樣東西為止。”
“是啊,大東家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所以我們神玉堂最需要的還是堂主你的實力鎮守,不容有失。”宋乘風聽著鐵銀衣的話,心里松了口氣,說道。
他可是擔心這一次鐵銀衣出來后,以后就更加的呆不住了,要是向以前那樣經常外出,親力親為的話,這對養身體可是沒有半點的好處,萬一讓傷勢加深的話,那可就更加的麻煩了。
“大東家是注定了成為天下至強者的大人物,說真的,他雖然年輕,但我可是打心底里敬佩他,這是我見過最天才橫溢的年輕人,只要我們跟著他,日后神玉堂的發展絕對不僅限于南荒。”
聽宋乘風提到大東家,鐵銀衣臉上浮現起一抹驕傲之色,說道:“要是讓人知道我是賭斗將神玉堂的大東家給丟了,肯定會被人笑話,可是對于我來說,真的是沒有半點的后悔,反倒是很幸運能這樣與大東家結緣,讓神玉堂找到這么一個大靠山,丟掉大東家,我并不以此為恥,反倒是覺得當時的選擇,是我這輩子最英明的決定之一,是值得我驕傲的。”
“沒想到堂主對大東家的評價會高到這等地步。”
宋乘風笑了笑:“不過,大東家確實是值得讓人佩服。年紀輕輕,不但是有著驚人的修為,更重要的是為人平易近人,之前跟他的一段相處,我看得出,他會是一個對手下寬厚相待的人。”
“嗯,所以說他來當大東家絕對是我們神玉堂之福……”
鐵銀衣微笑點頭,但說話時,雙眼突然一下子虛瞇而起,布滿著笑容的臉龐一下子變得陰沉得可怕。
“堂主,怎么了?”
見到他突然間的變化,宋乘風嚇了一跳。
“看來我們是遇到大麻煩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就是韓家。”
鐵銀衣指了指前方,只看到前方大道的拐角處突然掀起了漫天黃塵,先是聽到細小的馬蹄聲,但很快便是轟隆作響,擴散而至。
“停!”
宋乘風當則手一抬,沉聲喝起。
此時,所有人都看到前方的漫天黃塵了,個個眼中都有著駭然之色涌動,因為從這揚起的黃塵可知那人數絕對不少。
“是韓家的人!”
很快,前方的人全部的從拐角處拐出,宋乘風等人皆是臉色一凜,那當頭之人不是韓家的家主韓會光還能是誰?
“也許我們內部又出問題了!”看著韓家的人快速的迎面而來,鐵銀衣臉色陰沉,輕聲說道。
宋乘風聞方,身體微微一震,隨之臉色凝重無比的點頭。
鐵銀衣受傷的事,在神玉堂中絕對是秘密,知道的人絕對沒有超過十人。現在韓家家主親自出馬,敢如此光明正大出現,這說明了一點,那就是對方知道鐵銀衣身上有傷的事了,不然的話,韓家絕對不敢動手的,因為,只要鐵銀衣的實力還在,韓家動手,那就要承受鐵銀衣的怒火,那可是足可將韓家從這世上除名的強大。
可現在對方還是動手了,而且看樣子是韓家全力出動,已經是存了要將鐵銀衣留在這里的打算了。
“所有人,戒備!”
宋乘風知道現在倒不是深究誰將鐵銀衣有傷的事透露出去,而是先要解決掉今天的危機再說,于是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沉聲喝起。
“唰唰”
聽得宋乘風的厲喝,車隊所有的人頓時進入了真正的戒備狀態,紛紛抽出武器,怒盯著前方越來越近的人馬。
“堂主……”看著韓家的人越來越近,宋乘風遲疑了一下,想對鐵銀衣說什么。
可是他的話剛一出口便是被鐵銀衣擺斷,然后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鐵銀衣豈是會棄兄弟不顧的人?”,說完后倒是回頭一掃易平和大執事等人,沉聲說道:“你們幾個記住,一會要是情況危急之時,你們幾個就全力突圍,誰能突圍出去,就去找大東家,我死了不要緊,有大東家在,神玉堂就不會倒,韓家敢動手,就已經注定了韓家的滅亡。”
“這是命令!”說完后,鐵銀衣臉色一肅,補充一句。
“是。”易平和大執事等人皆是神色一凜,雖然眼中開始有熱淚暗含,但仍是肅容沉聲應諾。
他們跟隨鐵銀衣多年,遇到這樣的情況,鐵銀衣是絕對不會選持逃的,所以,找大東家楊凝風的責任,便是落在他們的身上,所以,他們并沒有多說便是應下。
“哈哈,鐵堂主,我們雖然同一個城中,但想見你一面可不容易啊!你們這一次不知道要去哪里?”
韓家的人終于到達,三十米前的距離停了下來,隨后韓會光雙腳微夾了一下,策馬緩緩上前兩步,輕笑聲,便是傳遞過來。
而在韓會光說話時,韓元寶和那名姓葉的老者的目光卻也是緊盯著鐵銀衣,當看到鐵銀衣臉色果真是有些許的疲態與病白時,兩人對視了一眼,嘴角,不約而同的勾起了殘忍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