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鐵證如山
楚天往嘴里塞進半個雞蛋,鄭重的點點頭。
彭高峰的臉上閃過欣喜,隨即恢復平靜。
遠處的服務員望著彭高峰和楚天,見他們在角落嘀嘀咕咕,止不住的跟廚師說:“老王,依照你的閱歷,你覺得那小子是什么人啊?年紀輕輕竟然讓書記刮目相看,還聚集在那里商談什么,真是不簡單啊。”
老王拿著大勺子輕輕敲打桌面,意味深長的說:“小張同志,你進入這里也有幾個月了,怎么還是那么八卦呢?你難道不知道隨便猜測領導意圖,是容易卷包袱走人的嗎?別看了,看個P啊,快去洗碗啊。”
服務員戀戀不舍的又望了幾眼才離開,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幾個小時之后,席卷整個鄭州的政治風云就是角落兩個人的密謀,如果他清楚內幕,肯定會自豪的宣稱,他也有份參與,兩份早餐就是他親手端的。
楚天呆了五十多分鐘才離開省委食堂,然后馬不停蹄的趕到鄭州市警察局,幾輛轎車毫不客氣的撞斷警察局卡欄,然后趾高氣揚的橫在警察局階梯前,門口的保安見到如此囂張跋扈的車,頓時勃然大怒。
雖然他們不是警察,但主子是警察局,所以幾名保安膽氣十足的拿出警棍,向楚天他們圍了過去,還大聲的喝道:“你們什么人?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竟然敢撞斷欄桿撒野,是不是要把你們關進號子里面啊?”
楚天伸著懶腰,淡淡的說:“汪才在哪里?”
保安的氣勢頓時被緩,這小子上來就喊局長的大名,難道大有來頭,但看其年紀又不可能是高官貴人,所以還是帶著幾分蔑視回答:“你找我們局長干嗎?汪局長的名字是你隨便叫的嗎?是你隨便見的嗎?”
楚天不置可否的搖搖頭,輕輕揮手,十幾名帥軍兄弟就沖了上去,這些保安也多是警員的親戚好友,以為靠著警察局的牌子就能橫行無忌,所以平時并沒有鍛煉過,所以還沒揚起警棍之前,就被帥軍兄弟撂翻在地。
所以被帥軍兄弟踩在腳下,幾個保安臉色變得慘白起來,還想要拿警察來嚇唬楚天,誰知道帥軍兄弟落下的砍刀頓時讓他們轉變了言語:“汪,局長,汪局長在演講中心做報告,在后面的大禮堂一樓。”
楚天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怪不得諾大的警局見不到警察,原來都去聽報告了,于是讓帥軍兄弟把他們打暈扔在保安亭,隨即領著帥軍兄弟向后面的大禮堂走去,剛剛靠近幾米,就聽到宏亮的聲音從禮堂傳出。
楚天微微輕笑,兩名帥軍兄弟上前推門,都使上了全身的力氣,昂貴的玻璃門頓時嘩然打開,還因力度過猛而撞擊在背后把手,兩扇玻璃瞬間破碎,不僅中斷了演講人聲音,還引起了幾百號警察的回頭張望。
爽朗的笑了幾聲,楚天緩緩的說:“我是來辦事的!”
警察們見到十幾號人闖進來,從其神態和打扮就知道來人是黑社會,又聽到楚天喊著來辦事,所有人的神情都發愣,印象中只有警察去黑社會場所辦事,沒有想到黑社會敢來警察搗亂,難道世道變了?
有些機靈的警察反應過來,也為了在領導面前表現,起身向楚天他們圍來,還厲聲喝道:“放肆!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無知小子竟然敢在警察會場搗亂,我們可以告你刑事毀壞,今天非把你們全部扣下不可。”
聽著這幾句話有點熟悉,楚天稍微思慮就想起保安剛說過,于是不置可否的笑笑:“大門口的保安也是說同樣的話,結果全部被我打暈在地!”隨即他的目光落在主講人:“汪局長,該換批門衛了。”
汪才雖然不認識楚天,但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知道這小子沖著自己而來,于是向警察們打著眼神,還冷笑著說:“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敢在警察局搗亂,就是天王老子也要留下,來人,把這些黑幫分子抓了。”
幾個警察如狼似虎的沖了上去,楚天扭扭脖子,伸出左手纏著側邊的警察,力道一收一發,把他整個身子向后跌飛出去,壓倒后面的兩人,隨即右腳踢在中間警察的腹部,讓他前身傾斜并用肘部敲在他背部。
勢大力沉讓他嚎叫倒地。
最后他的右手扣住右側警察的脖子,霸道的力量讓他艱難呼吸,只能臉色蒼白的不敢動彈,楚天行云流水的動作讓全場警察都感到震驚,電閃之間就撂倒五個人,這小子的強悍實在驚人,于是更多的警察站了起來。
楚天不屑的搖搖頭,神情自若的笑著說:“大家不用輕舉妄動,誰要再從上來,我就扭斷他的脖子,別以為我在開玩笑,對于不識抬舉的人,我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忘記介紹,我叫楚天,帥軍的當家人!”
人的名,樹的影!
或許會場的警察都沒有見過楚天,但帥軍和少帥卻是聽了不少,特別是楚天這個黑幫分子,簡直就成了警察局的談料,都為他招惹是非的行為所迷惑,所以見到他出現在這里,大家的心里都莫名的咯噔起來。
汪才站起來,沉聲喝道:“楚天,你想要怎樣?”
楚天扣著警察的脖子,緩緩的向汪才走去,圍上來的警察也慢慢后退,但并沒有直接讓開道路,來到演講臺前面,幾十號警察已經把楚天和汪才身邊堵得滿滿的,楚天不滿的望著人墻,喝道:“閃開!”
這兩個字似乎有魔力,警察們竟然真的讓出道路,楚天趁此機會把扣住的警察扔過去,自己則點在他的身上落在汪才身邊,親熱的摟住他肩膀笑道:“汪局長,想不到咱們能夠同臺共坐啊,真是緣分。”
十幾名帥軍兄弟也沖到前面,攔住涌來的警察。
汪才陰沉著臉正要說些什么,放在桌面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剛想要伸手去拿卻被楚天奪走,把玩在手上笑道:“汪局長,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要跟你談談我兄弟的事,也就是公共場合斗毆的光子。”
手機停止了震動,但沒有幾秒又響了起來。
原本心煩意亂的汪才了解到楚天的來意,也不顧自己的處境和電話了,意味深長的笑著回應:“沒錯,我確實親自抓了個斗毆的人,他確實也叫光子,只是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兄弟,否則我會多加幾條罪名。”
手機又停了,然后又震動起來,大有不通不罷休的趨勢。
汪才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機,楚天卻轉了個圈把他放進口袋,平靜的說:“汪局長,我在談話的時候很不喜歡別人接電話,等咱們談完了再把手機還你,說吧,汪局長,要怎樣才肯放人?錢?還是色?”
如果大庭廣眾的行賄,汪才當然不會答應,還順勢裝出大義凜然的樣子:“放屁!老子身為警察局長,豈能徇私舞弊?為官清廉,公正執法是我汪才的責任,告訴你,哪怕你今天殺了我,我也不會放人!”
警察們都熱烈的鼓起掌來。
楚天也拍拍手,輕輕笑道:“汪局長說得太好了!”
汪才似乎也被自己感染了,昂首挺胸的宣言:“楚天,雖然別人畏懼你的身份地位,但老子不怕你,你今天竟然來到了警察局,你也就不用走了,有人指證昨天街道殺人案跟你密切相關,你必須留下來協助調查。”
楚天哈哈大笑起來,話鋒偏轉道:“汪局長真是名好官啊,不過說到昨天,我就想起昨晚。”隨即對警察喊道:“就在昨晚,你們的汪局長,就受賄了東南亞客商的千萬錢財,你們在前線打拼,他在家里數錢。”
此言道出,警察們嘩然聲起。
汪才的臉色巨變,他忽然想起被洗劫之事。
此時,電話又震動起來,楚天打開電話,把話筒放在擴音器,幾乎沒有停頓,一個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里面傳來:“老汪,你怎么到現在才接電話啊?事情不好了,省紀委派專案組下來審查你了,快跑路吧。”
汪才面如死灰,拳頭攥的緊緊的。
幾百名警察瞬間像是泄氣的皮球,變得安靜起來。
這個時候,外面走了七八個人,走入會場之后掃視幾眼,目光落在汪才身上就大步流星的走過來,片刻之后就站在汪才面前,為首的中年人眉清目秀,掏出一張蓋有公章的紙晃了幾下,沒等眾人看清就收了起來。
隨即痛心疾首的望著汪才,宛如他不想見到那么多官場蛀蟲,沉聲道:“汪局長,有人告你收受錢財千萬,還提供了翔實的人證和物證,煩請你跟我們協助調查,你現在的工作會有人接手,汪局長,走吧。”
汪才摸不著頭腦,千萬錢財?人證物證?
楚天見他不解,站起來咬著他的耳朵,輕輕笑道:“黑色箱子不是有千萬錢財嗎?你不是還打了收條嗎?汪局長,你的為官清廉到頭了,這么多錢,無論如何都翻不了身了,這輩子就呆在監獄里面過吧。”
汪才頓時明白了整件事情,原來昨晚的入室洗劫和歸還箱子都是楚天的設局,楚天先讓人把家里洗劫的干干凈凈,然后又讓人假扮保安歸還箱子,失而復得的自己不疑有他就收回并打了收條,這小子還真是陰險。
拿汪才的錢財陷害汪才,也就只有楚天想得出了。但汪才也非等閑之人,咬牙切齒的回答:“別得意,那些錢財我早就轉移了,我就收了個箱子能怎樣?大不了把箱子交出來就是,你想要整死我還太嫩了。”
楚天不置可否的笑了起來,壓低聲音繼續說:“我知道你轉移了,不過你恐怕沒有發現,里面的財物被裝了幾個追蹤器,想必那些錢財都被紀委起出了,也會作為呈堂證供,當然可以狡辯親戚朋友放你那的。”
“但其中八十萬現金的系列號碼就無法解釋了吧?紀委手上有大疊相片,是鈔票和鈔票號碼,而那些號碼跟你那些錢完全對得上,你總不能說是人民銀行搞錯了,印出相同型號的鈔票,恐怕法官是不會相信的。”
汪才面如死灰,眼里蘊含著怨毒。
很快,汪才就被帶走了。
楚天望著目瞪口呆的幾百號警察,拿過桌子上的話筒,讀著汪才的報告:“現在就讓我來講講反腐倡廉的重要性,首先,要潔身自愛,這是警局乃至我這個局長需要身體力行的,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
警察們的臉上都難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