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千零九十七章深夜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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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九十七章深夜殺機
云南?!唐大龍去了云南?
白衣女子不染世俗的絕世容顏有些恍惚,眼里閃過一抹本不該有的溫情,她幽幽輕嘆:楚天,你我真是前世冤家嗎?本想躲你遠遠的,卻終究還是被宿命牽去了云南!如果老天真有好生之德,千萬莫讓雪衣遇見你!
心念轉過,她腳尖踢在華衣管家頭上,在后者倒地之時,她就躍然消失。
空氣中僅留下淡淡幽香,昭示這名女子曾經停留過足跡。
夜涼如水,何況是這清冷的季節。
時間將至凌晨兩點,所有的人都已經沉寂在睡夢中,醫院更是安靜的宛如墳墓,唯有夜風忽高忽低的劃過天地,生出蕭殺萬物之意,而醫院四處亮著的白燈也是陰森森,讓本就冰涼刺骨的天氣變得更加陰冷。
那份陰冷,就像是在墳墓里挖出棺材觸碰到死泥的感覺。
在這樣的夜晚,在醫院四周連只狗都見不到。
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還是駛進兩部轎車,保安睜開惺忪的睡眼掃過兩眼,就繼續靠在椅子上抱著大衣做夢,對這兩部不合時宜的車問都懶得問,何況這個時間點來醫院的,除了急癥病人之外,估計不會有其他人。
沒有多久,轎車就走出七八個人。
全是身材魁梧的壯漢,身穿黑色大風衣且帶著手套,他們掃過保安兩眼就向電梯走去,兩分鐘后,電梯停在二樓的衣物室,他們神態自若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三分鐘后,他們就全披著白色醫褂出來,分成兩批離去。
每間病房都把門窗關得緊緊的,甚至覺得讓一絲風透進來都可能被黑夜吞噬似的醫院周圍的樹木中偶爾夾雜著幾聲凄涼的鳥叫聲,更是讓人感到陣陣冷意,偶爾走廊上‘篤篤’的腳步聲讓整個深夜變得更加寧靜。
在整間醫院都昏昏入睡之際,龐然卻睜開了銅鑼大的眼睛。
他不是不想睡個好覺,而是剛做了個被人砍頭的噩夢驚醒,然后自嘲著想要入睡,卻現夢中帶來的不安像是一根牽著心臟的線,讓他根本難于重新閉眼,想要側身換個舒適姿勢,卻又被手銬腳鐐鎖得嚴嚴實實。
周雨軒傍晚來探視了他,并要他招供些東西,遭受到拒絕后就讓警察把他鎖的嚴實點,而且還親自檢查了鐐銬,并冷冷告知他,如果不主動把事情扛下來,那只會在牢里坐的更久,甚至會被判處死刑且立即執行。
!等老子出去,找個機會干死那娘們!
龐然憤憤不已,暗罵著周雨軒。
他對于自己出去是抱著絕對信心的,無論是以他跟王忠德的十余年感情,還是他在竹聯幫舉足輕重的地位,陳泰山都會想盡辦法救他出去,否則只要他把竹聯幫的勾當爆給國際刑警,估計陳泰山就可以哭死。
何況,他還有殺手锏。
如果陳泰山真把他拋棄,那么在法院終審的時候,龐然就決定把秘密爆出來,相信可以換個合作減刑,到時候至少能減大半刑罰,算是自己手中的底牌了,而竹聯幫也會因此遭受重大損失,至少那批人手會被清洗。
就當龐然胡思亂想之際,門忽然被輕輕敲響了。
房間內的兩名警察醒了過來,掃視了龐然兩眼就走向門口,警察拉開門把,半睡半醒的問道:“誰?”
一名俊朗的且戴著口罩的男子閃了出來,語氣平淡的開口:“醫生,今晚天氣忽然變冷了,我來檢查病人的情況是否穩定,要知道,你們的犯人剛剛做完手術,如果因為天冷凝滯了血液流通,就難免有生命危險!”
他說話的語氣冰冷,眼神更是凌厲刺人。
警察見他連珠帶炮的道出那么多東西,不耐煩的打開房門的安全鎖鏈,就在這時,門忽然被推開了,屬于那種猛然推門并拉在途中的悶推,沒有出任何響聲的閃進數名醫生,沒等警察反應,門又被迅推了回去。
為的醫生左手閃出匕,右手抓住警察的頭猛然后扯。
一道寒光在他脖子上劃過,血箭帶著美麗的弧線拋到空中,在鮮血濺射出來時,匕又沒入了掏槍警察的脖子中,動作的行云流水顯示出為者的精湛身手,解決完兩名警察,他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反手拔出匕。
刀口上只有幾滴血珠,倒是靴子上到處都是血,腳底更是如此。
于是為者走到警察尸體邊,在他衣服上擦拭了幾下靴子,這才慢慢向龐然走去。
龐然早就目睹了全過程,細細審視這批醫生后,不由低聲笑了起來,然后向為者開口道:“喪狗,想不到是你小子來救我,更想不到你小子穿起醫褂來人模人樣,快幫我把鐐銬斬斷,這幾天真是憋死老子了!”
聽到龐然的話,為者原本冷酷肅穆的臉勾起了微笑。
他忙三步并成兩步的走了過去,嘴角低聲回道著:“龐堂主,你受委屈了,我們也是籌備好才來救你的,待會把你帶回寧水花園,就找個異族姑娘給你爽爽!”
龐然悶聲笑了起來,催促道:“快,弄開鐐銬!”
喪狗沒有拿匕去斬鐐銬,而是從口袋掏出兩串鑰匙。
龐然微微愣然,點頭贊道:“想不到你們連鑰匙都搞到了,效率還真是高啊!”
喪狗拿腳鐐鑰匙放進孔里搗鼓幾下,卻始終聽不到跳鎖的聲音,風輕云淡的神情不由變得凝重起來,然后又換了把鑰匙去開手銬,依舊是沒有絲毫動靜,額頭的細汗滲透出來,龐然的嘴角也輕輕抽動:似乎有變故。
喪狗擦擦額頭汗水,喃喃自語:
“怎么開不了呢?難道吳胖子給了假鑰匙?媽的,老子干死他全家。”
夜風把窗戶吹得砰砰作響,讓房間多了幾分清冷。
龐然見喪狗始終打不開鐐銬,不耐煩的開口:“別搗鼓了,這鑰匙估計是假的,咱們別浪費時間了,直接用匕劈開它吧,否則警察的換班人員就要來了,到時候被現跑路,就是逃出醫院也逃不出昆明!”
喪狗鄭重的點點頭,重新掏出匕劈在腳鐐上。
匕和腳鐐相互碰撞,‘當當當’的響起了數聲,雖然匕鋒利無比,喪狗的力量也足夠驚人,但腳鐐也就是晃動幾下,多了幾道痕跡,并沒有被斬斷的絲毫跡象,依舊牢固的鎖住龐然。
折騰四五分鐘后,喪狗沮喪的坐在床邊,苦笑著跟龐然說:
“龐堂主,實在斬不斷了,這鐐銬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制造,遠比屠龍刀倚天劍都堅硬,這樣吧,我背著你走吧,等回到寧水花園,再來折騰這東西!”
重重的呼出幾口悶氣,龐然無奈的點點頭。
喪狗正要去背龐然時,耳麥就傳來同伙楞子的聲音:“狗哥,事情不好了,不知道哪里冒出十余名警察,正向病房慢慢靠近,而且都是手持短槍散圍過來,顯然知道病房有所變故,必須馬上撤離,否則麻煩了!”
喪狗身軀微震,出聲問道:“他們還要多久到達?”
楞子稍微思慮,壓低聲音回道:“如果外面的兄弟拼死抵擋,相信可以撐個三五分鐘,他們已經到達了走廊盡頭,再轉兩個彎就要到病房了,狗哥,現在怎么辦?要撤還是要拼?再不下令就要喪失良機了!”
喪狗扭頭望了龐然兩眼,手里的匕猛地握緊。
后者心里頓時咯噔起來,感覺喪狗眼里殺機重重。
喪狗深深呼吸,咬牙切齒的道:“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