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恨,鄭瑜微笑起來,她溫柔地瞟了蘭陵王一眼,朝著張綺嬌嗔道:“阿綺,你看咱們的夫君又在說笑話了。”
說出這句話后,鄭瑜用手掩著嘴,發出“啊”的一聲輕嘆后,又道:“阿綺妹妹,姐姐怎么聽說周國的國主宇文邕與妹妹也是關系匪淺?前陣子大街小巷中到處都是流言,說是那宇文邕丟了愛妃,正要派使向陛下問罪呢。”
鄭瑜這話一出,四下又是一靜。楊受成,成史等人齊刷刷地看向蘭陵王,表情中已掩不住不安。
蘭陵王還沒有開口,張綺那靡軟溫柔的聲音已經響起,“阿瑜定是聽錯了。宇文邕那是什么人?他可是一國之君,他的愛妃,哪有丟掉的道理?依我看來,多半是賜給了哪個臣子吧?”
回答張綺的不是鄭瑜,而是蘭陵王,他瞟了鄭瑜一眼,淡淡地說道:“阿瑜確實弄錯了。宇文邕丟掉的李妃,已經尋回去了,現正在長安宮中。”頓了頓,在鄭瑜和張綺齊刷刷抬頭看向他時,蘭陵王笑了笑,“那個李妃娘娘我也見過,確實世間難得一見的絕色。宇文邕尋回她后甚是歡喜,李妃娘娘也高興得很,那一日相見,她還給了我一塊玉佩呢。”
說罷,蘭陵王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順手把它遞給一側的楊受成后,慢慢說道:”既然流言滿街都是,那此事不能輕忽。楊受成,你拿著這塊李娘娘賜的玉佩面見陛下,便說,詳情如何,一探長安便知。”
“是。”楊受成恭敬地接過那玉佩。翻身上馬,轉眼便揚塵而去。
望著臉色變幻,時青時白的鄭瑜,和眼波流離,有光華內渡的張綺,蘭陵王扯了扯唇角。牽著張綺的手。便走向馬車:派了足足五百親衛,花費半年時間,才從民間搜尋到一個來自楚地,與張綺還生得有兩分相似的大美人獻給宇文邕。根椐張綺描述的宇文邕的性情。這個天生便具有一種寬厚大氣,如水柔情的美人,定然是適合宇文邕的。雖然蘭陵王也明白。便是這個美人不適合宇文邕,宇文邕也會收下,便是他高長恭不給這個美人改姓。宇文邕也會把她變成李妃。
也是從這件事上,蘭陵王突然對那個素不相識的武功人蘇威有了些許感激。他想,在把張綺送到宇文邕處時,蘇威定是想到了這種種后果,所以,才讓張綺謊稱自己姓李的。
看到蘭陵王兩人雙雙坐上馬車,鄭瑜的臉色無法控制地黑沉下來。
她那么那么難的時候向他求助。他是怎么回答的?他說,她應該另找個丈夫嫁了。就不會有和士開這等人來為難了!
這不是她認識的高長恭!她認識的高長恭,重視尊嚴,重視榮譽,為了榮譽,甚至可以選擇與人玉石俱焚!
看到鄭瑜呆若木雞地站在當地,方老有點不忍,他上前一步,低聲說道:“王妃,該上馬車了。”
“要你管!”才尖叫出聲,鄭瑜馬上急急吞下,因此后面的兩個字發音極弱。也不看向方老,鄭瑜騰地轉身,急匆匆地沖到自己的馬車旁。也許是心里氣得狠了,在爬上馬車時,她的裙腳給卡在車輪下了。她扯了扯,卻不料用力過度,只聽得“滋——”的一聲,那華美的長裙給撒下一片塊來。
聽著晃蕩的車簾里,鄭瑜無法壓抑的哭泣聲,張綺不由轉頭看向蘭陵王。
他正閉著眼尋思著什么事,也不知有沒有聽到鄭瑜在哭?
見張綺看向自己,蘭陵王睜開眼來,“看什么?”
張綺垂眸,“鄭瑜她,不愿和離么?”
聽她提到鄭瑜,蘭陵王轉眸看向前方,這時,他也聽到了鄭瑜的哭泣聲了。
沉默了會,他徐徐說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她。”對上張綺的眸子,他伸手在眉心處揉搓了幾下,道:“明明我已跟她言明,明明她的身邊,也有一二個追逐者。便如那楊靜,直到現在還沒有娶婦。雖說不是在等她,不過只要阿瑜愿意,那他們兩人成就婚約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他剛說到這里,馬車外叩叩叩地響了幾下,然后那成史的聲音從外面小小聲地傳來,“郡王這話說錯了,前陣子,也許那楊靜還愿意娶鄭瑜。不過小人剛剛收集到的消息卻說,胡皇后十分不喜鄭瑜,連帶的,很多貴女也對她極為排斥,現在楊靜已經與婁七女在議婚了,想來過不久便會定下婚約。”
頓了頓,成史又說道:“不止是楊靜,那李義成,婁元昭都是如此。有所謂風水輪流轉,胡皇后當家后,鄴城的貴女們,得寵和不得寵的也換了個邊。”
說到這里,他吐了吐舌頭,在外面嘻嘻笑道:“郡王,你可別怪我偷聽你倆老的說話哦,實是小人的耳朵太尖,這一不小心便入了耳了。”
嘻皮笑臉地說了這話后,那成史竟是在外面吟唱起來,“所以說,這繁華美景便如春光,不會永遠在那里等著誰。所以說,花開堪折就要折,莫待花盡空留葉……”
忍無可忍,蘭陵王低喝一聲,“滾——”
聲音一出,外面立馬清凈了。
沒有想到現在連楊靜也不愿意娶鄭瑜了,蘭陵王蹙起了眉頭。
車隊駛入了城門。
就在蘭陵王的旗號打出時,四下一陣安靜,不過片刻,一陣歡呼聲伴合著吶喊聲滾滾而來,“蘭陵王!蘭陵王!!”“天下三國,蘭陵無雙!”“蘭陵無雙!”
震耳欲聾地歡呼聲中,五百護衛一個個昂著頭,紅光滿面著。一年多前,蘭陵王出征時,還不過一個“有天賦”的少年將軍,這一次回來,他已是“天下三國,蘭陵無雙”的絕世名將了。什么叫衣錦還鄉?這便是衣錦還鄉!
在鄴城人的歡呼聲中。蘭陵王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駛入了蘭陵王府。
一入府門,蘭陵王揮了揮手,示意婢仆們站起后,也不顧后面曼步走來,臉上重新戴上了嫻雅笑容的鄭瑜。在那里威嚴地說道:“管事何在?”
“小人在。”
“把西苑騰出來。把王妃的行李一并搬到西苑,從今日起,王妃便在西苑入住。”
這話一出,那管事呆在了當地。眾婢仆齊刷刷掉頭看向了鄭瑜。
一直以來,蘭陵王府的西苑,是給客人住的。郡王一回來便把王妃趕到客房去。這也太狠了吧?
站在蘭陵王身后,鄭瑜氣得一張臉又青又白,身子也顫抖起來。
“長恭。你,你好絕情!”
蘭陵王便是等她這句話。當下,他轉過頭來,靜靜地看了鄭瑜一會,蘭陵王面無表情地說道:“阿瑜,和離吧。你還年輕,又是處子之身。現在和離,還可以找到一個好丈夫。”頓了頓。他想到她的性格,不由苦口婆心地勸道:“其實,好的丈夫不必在權貴人家才找得到。和離后,我會與你結為兄妹,到得那時,你有家族和我這個義兄護著,不拘找了哪個男人,他定能對你一心一意。”
說到這里,他對上鄭瑜氣得扭曲的臉,突然聲音一沉,冷冰冰地說道:“如果你執意不肯和離,那我也只能休妻了!被休棄的后果如何,你應該想得到吧?”
說到這里,他轉過頭來,朝著那管事喝道:“還愣著干什么?馬上去準備!”
“是,是。”
“正院里,所有下人仆役全部撤出,一應家俱妝臺被褥,全部換上新的。從今而后,那里沒有得到允許,不許任何人踏入!”
“是。”
“去吧。”
揮退那管事,蘭陵王轉向成史,“阿史,以后你便是這府中的管事了。去買一些奴仆來放在正院,對了,正院中要另外開一個小廚房,你去請幾個陳國來的廚子。”
“是。”
又向一旁的楊受成,方老交待幾句后,蘭陵王轉向張綺,溫柔笑道:“阿綺,我們走吧。”
“恩。”
看著他們手牽著手,并肩離去的身影,鄭瑜一直僵硬地站在那里,動也不動一下。
她不動,婢仆人也不敢勸她,一個個遠遠地望著她,時不時地交頭接耳幾句。
不用聽,鄭瑜也知道,這些人定是在嘲笑她。所有的人都在嘲笑她,不出一天,只怕整個鄴城,整個晉陽的人都在嘲笑她!
好一個高長恭,好一個高長恭!他竟然敢說,要休了她!便為了那個私生女出身的賤人,他就要休了她!
他新婚之夜便離她而去,一別兩年,她沒有怪過他。他守著那賤人到天涯海角,置她于不顧,任由她受著世人的白眼和欺凌,她也沒有罵過他。他到好,一回來,便把自己趕到客房,還說要休了她!
這人,怎么可以這般無情無義,怎么可以這樣無信無恥?
無邊的恨苦中,鄭瑜嘴一張,“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見到她白著臉身子晃了晃,走到一側的方老忍不住停下了腳步。這孩子就是個想不透的,當初她出嫁時,也帶了好一些親近的婢子,可那些婢子在這兩年中,被她打的打趕的趕,現在都生了二心了。一個個看著自家主子氣得吐血,都還不敢湊近來!
還有那秋公主和李映,也是一心一意對這個孩子的,可她也看不到,表面上是對這些好友又是笑著又是哄著的,可這人心是肉長的,她沒有用心,時間久了,誰都不是蠢人,哪會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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