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紙俠和盧卡這兩位勞碌命的仁兄,在棗椰郡駐留了一段時間后又被調往雙鷹郡西部邊境去了,寇臨哉為了防止鋼鐵戒律歐洲方面的軍力從邊境奮力突進來接應那些被圍困的部隊,故而事先就開始鞏固防線,yù將對方的任何突圍想法都扼殺在搖籃之中。
而自從唐顯失蹤后,長纓就接到命令留在了AS的總部,還而皇之地接管了局長辦公室,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表面上是高層讓一名天衛在這段時期暫代唐顯坐鎮,其實還有一層深意,就是要看住時侍。
是rì,時侍來到了長纓的辦公室,電子門還未完全合上,他就迫不及待地邊走邊道:“我要去天都。”
此時的長纓戴著一副眼鏡,后面的長盤起扎了個馬尾,坐在辦公桌后低頭忙碌著,時侍進來以前她就已經是一臉惱火的表情了。此刻聽到時侍的話,她眼皮都不抬一下:“你知道我現在每天都得花個小時來處理這些文案工作有多火大嗎?光是簽名就簽到手酸,你就別再添亂了。”
時侍道:“我只是來跟你說一聲,并不是請示你。”說完他就轉身要走。
“你給我站住!”長纓喝了一聲,還真管用,時侍當時就沒敢再邁半步。
她的手顫抖著取下眼鏡,蹭一下站起身來,把手上的筆往桌子上一扔,隨即走上前來。
時侍回頭道:“我猜你接下來要罵人了……不過我得提醒一下。那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長纓深呼吸一下。努力讓語氣平和一些:“好,我不罵你。但你能不能為別人考慮一下,你知道我打了多少份報告為你擔保,才讓你獲得了在AS總部內zìyóu活動的權限嗎?別以為你的七皇子老大給你掙了個英雄名號有什么用,那只是給民眾看到戲碼而已。你被cāo控的事情還遠遠沒完,處置不慎你就會萬劫不復。”她高聲說道:“你現在無視命令擅自離開,之前的隱忍所換取的一切都將白費,你到達天都的關卡時就會直接被逮捕。再者,你有沒有想過,極力為你擔保的我怎么辦?我活該被你連累?”
時侍還真沒有考慮過長纓的立場。他也不知道對方原來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他站了幾秒,擠出一句;“對不起。”但隨即又開口道:“可是……現在對方留下的信息明顯是指天都將會……”
“我不接受。”長纓直接打斷道。
“嗯……不接受什么……”時侍的語提不起來了。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也不接受任何你要離開的理由。”長纓道:“在對你的審查工作徹底結束以前。你休想離開,趕逃跑我就把你打趴下關起來。”
“切……我趁夜開溜就是,你還能連夜在我房門口站崗不成。”
長纓冷哼一聲,眼神十分不屑,語氣陰沉地問了句:“你的床多寬?”
“你想干什么……”時侍神色陡變。
“那就取決于你想干什么了。”長纓回答的語氣活脫脫一個女流氓,但這話還真挑不出毛病,意思很簡單,你想逃跑,我就擒拿唄。
時侍覺得還是改變一下話題:“好,我了解你的態度了。但是能從技術上終結我審查工作的人昨晚被殺掉了,這事情總不能一直拖……”
“地球少了誰都照樣會轉。”長纓繞過桌子,回到了座位上:“反正運輸機上的設備都還在,我已經寫好報告交上去了,讓天都那邊再調幾個測試員過來,繼續那兩位局長的工作。我想克勞澤殿下在看到報告時就會立即予以批準的。
也許這后備計劃的結果不會像預計的那樣有說服力,而且時間上還會耽誤幾天,不過你我都明白,整件事本來就是走走形式,耐心完成就是了。等到那時,你再動身不遲。”
時侍被他說愣了,呆立了足足十幾秒。
長纓已重新戴上眼鏡,低頭開始處理工作:“傻站著干嘛?你不是很愛跟我抬杠的嗎,說點什么啊。”
“謝謝。”時侍回道。直到剛才。他對長纓的印象還是……這毒舌婦吵架時措辭十分犀利,有時還會有點情緒化。心狠手辣,驕橫強勢。
但此刻時侍卻覺,原來她默默地付出了這么多,處處都在照顧自己。
“知道好歹以后做事就成熟一點,別老神經。”長纓頭也不抬地隨口回道。
“我在之前的一份調查報告中撒謊了。”時侍突然道。
“什么?”長纓又對上了他的視線:“你該不會是準備現在跟我承認自己仍然沒擺脫逆十字的控制?”
時侍說道:“不,103型合劑顯然已經完全失效了。只是……你曾經問我,在那個空間里,天一離開之前,他對我說了什么。”
長纓立即在電腦上調出了那個寫著調查記錄的文檔,這份資料和審訊錄像其實已經歸并上報過了。
“你當時回答的內容是……‘從即刻起,拖延她二十分鐘,然后你就不再被我控制,重新做你自己,現在……殺了那個女人’。”她問道:“怎么了?這可是很關鍵的內容,你要是改口……”
時侍說道:“其實他沒說那么多,他只是低聲說‘選擇做你自己,或者……’在這里,他有意提高了聲音‘殺了那個女人’。”
長纓眼神閃爍,想了幾秒,問道:“為什么那時要說謊?”
“你不覺得現在報告上的文字在上報時會更有說服力嗎?”時侍道。
“呵……”長纓關掉了文檔:“有道理,那我就不改了,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好嗎。”
“我也是這個意思。”
“為什么突然要坦白這個?對我感恩戴德,良心現啊?”長纓微笑著問道。
“只是事情正好蹦到腦子里,想起來就跟你說一下而已,沒什么別的意思。”時侍回道。
“是嗎?”她笑意更盛。
“我都不知道你在樂個什么……”時侍看對方臉上那盈盈淺笑,莫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將視線移開:“就這樣,我先走了,你一個人愛怎么瞎琢磨隨便。”
待時侍出去,長纓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呵……我還有什么好琢磨的呀?當別人都跟你一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