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這種氣氛下的會議,我可不想參與第二次了。(:沸騰網,)”寇臨哉雙手枕著頭說道。
這是在第四會議室中,緊急會議已經結束,待諸人都離開,只剩下了克勞澤和寇臨哉二人,依舊坐在位置上未動。
“這次的損失確實太大。”克勞澤接道:“即便是各個洲的領土大規模丟失,戰線節節敗退的時候,問題也沒有現在這么嚴重。”他拿起保溫瓶,給自己倒了杯茶:“也難怪史密斯元帥會如此緊張。”
“哎……討論了半天也沒什么結果。”寇臨哉道:“那幫老家伙都懷疑是血梟干的,你一口否認,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要不是你皇子的身份,他們的言辭就早就不那么客氣了。”
“他們只是想要盡快獲得一個結論,對那些人來說,會議的目的,不是解決實際問題,而是完成工作,所以若是得不到確切的結論,他們就會抓狂。”克勞澤回道:“哼……好在史密斯還算是清醒,沒有隨大流去茍同那些所謂‘將軍’們的看法。”
“說真的,你的依據究竟是什么?”寇臨哉問道。
“我沒有依據,如果有的話,我已經說服那些老家伙了,會議也不至于不了了之。”克勞澤道:“只是我覺得巴爾瑙爾指揮部提供的情報值得推敲,血梟或許的確有殺死三名天衛的能力,但我想不出這種舉動的根本目的何在。再說……把人引到無人的地區再動手,那可不是血梟的風格。”
“哎……甭管是誰殺的。為什么殺,接下來可苦了我咯。”寇臨哉喝了口葫蘆里醋,干脆把腳也翹到了會議桌上:“我這個雙鷹郡作戰總參謀,現在算是停在杠頭上了。”他單手掰著手指。細數著即將要面臨的種種問題:“首先得封鎖消息,免得鋼鐵戒律那邊蠢蠢yù動,雖說他們如今已是甕中之鱉,有幾個將領也閃爍其詞地在跟我談投降后的條件了,但畢竟他們還沒投降呢。紙肯定包不住火,這種爆炸性消息,我們不說,殺人的那方說不定也會講出去。對方也不講,情報保密工作終究會有疏漏。剛才那幫來開會的老家伙,我看就每一個靠得住的,不出一周。我估計各個反抗組織還是會聽到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其次,我還得部署新的戰略安排,本來就算我把天衛撤回來,僅靠部隊也能結束戰役了。鋼鐵戒律本已是rì漸式微,士氣凋零。又死大團長,又被圍在冰天雪地里。可現在,敵我方面的士氣很可能會由于三名天衛的死亡而調轉過來,那幫家伙的求生意志一旦被點燃。來個三股軍力同時不同向突圍,我的分割包圍圈可就弄巧成拙了。
還有。那個殺掉天衛的個人或者組織,現在應該還留在雙鷹郡吧。這貨要是繼續大殺特殺,咱們怎么辦?把領主派過去?那又成了拿天都的安危在冒險。
哎呀……真是愁死我了……”他說著又灌了一口老陳醋。
“放心吧,你也愁不了幾天了。”克勞澤道:“十天后,我就讓父王下達傳位的詔書,即rì登基。”
“這么突然?”寇臨哉重新坐正,神情也變得很認真。
“早早定下rì子,就給了我的哥哥們可乘之機,隨著rì期的臨近,他們會越發瘋狂。”克勞澤道:“所以,我就是要讓事情發生得突然一些,在那些遲鈍的人反應過來之前,把事情辦了。”
寇臨哉稍加思索,有意無意間壓低了聲音,問道:“這事兒……殿下還跟誰說了?”
“目前為止,只有你。”克勞澤回道:“我第一個告訴你,是為了讓你幫我辦件事。”
“‘愁不了幾天了’是這個意思嗎……”寇臨哉接道。
“你帶著姜筠離開,去棗椰郡。”克勞澤道:“理由我已經想好了,姜筠曾經也是僵尸合劑的受害者,為了協助對于時侍的調查工作,同時也為了找出讓她恢復語言能力的方法,有必要去eas跑一趟。”他頓了一下:“她也是王族,所以你就作為護衛,送她過去。到了那兒以后,就告訴時侍,讓他別來天都……”他猶豫了一秒:“沒有我的命令,那里所有的人,都不許來天都,你坐鎮,保證這點的落實。”
“殿下……你這是要做什么?”寇臨哉正色道:“是因為那十六個字嗎?”
“沒錯,雖然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兇手的證據,但那種信息……無疑是天一的手筆。”克勞澤道:“人未必是他殺的,但信息肯定是他留的。”
“黑云壓城,草木皆兵,革故立新,大勢所趨。”寇臨哉道:“這我也明白,他在暗示,有人會來進攻天都,并且會以成功告終。”他高聲說道;“恕我直言,這預告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要有領主在,只要天都的防御措施運轉都正常,這座城誰也攻不破。”
“黑云壓城,是個‘墨’字。”克勞澤飲茶一口,娓娓道來:“草木皆兵,比第一句晦澀,草木當然不是兵,非兵,暗藏一個非字,所以這句是指‘菲’字。”
“他在跟你玩字謎?”寇臨哉道。
克勞澤嘆息著:“后面兩句就更難,只留其意,偏旁的提示也沒有了,革故立新,為‘定’,大勢所趨,便是‘律’。”
“墨菲定律?”寇臨哉道:“他又是詩又是字謎的,答案卻是一個基于英語而音譯的名詞?”
“對,這才是天一,他最喜歡這么玩兒了,中文英語阿拉伯數字混合都不算什么,以前他在某個案子里還給當地jǐng察留過一串莫爾斯碼,解出來以后是一串看似毫無意義的數字,最后才被發現,那堆數字其實是一種旋律的簡譜,開頭是553653,唱出來就是nyanyanyanyanyanya,裸的嘲諷不是嗎?”
“好吧,墨菲定律,他就是在嘲諷像我剛才那樣的想法,他是要告訴我們,最壞的情況終究是要發生的是嗎?”
“對。”
“而你準備一個人留下面對?”
“我可以感覺到,爵爺。”克勞澤道:“他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到最后,我們都終將孤獨……這是只屬于我和他的最后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