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的夜,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阿甘特別是越國戰線上的夜,活或許是戰爭奪走了無數鮮活生命,有種陰森的感覺。
戰線炮火連天,喊殺聲也彌漫著場地!古代是攻略城池,聯盟大軍卻是一步步的推進,這一戰,已經打了三天三夜,敵人的阻截也相當有力,可狼軍戰士也不是吃素的。
為了一個關塞要地,也是滅天聯盟越過那條河決定是進還是退的戰役,昔日從燕京調到前線以血破為首的八百兄弟,昨夜竟在彈指間灰飛煙滅六百名精銳。
六百名精銳高手的犧牲,對狼軍來說,損失不大,可血破手下大將竟然是為了后方大軍用身子頂住炸藥,將敵人防守最為嚴固的鐵橋轟平。
當濃煙在夜中升起,紅似烈日的光芒映射天地,白虎堂主力大軍淚灑如雨向前沖,他們心中就只有一個信念,不能讓阿興他們白白犧牲,今夜一定要過河。
凌晨,玄武堂主力大軍從兩翼撲上!夜風調動三千精銳援助,不但過了河,一鼓作氣摧毀敵人十四道防線,戰況幾乎達到巔峰,迫使龍擎天的勢力后退三百里。
貝基領著冷洛站在鐵橋索上,望著遍體的尸體,他心中戰意滔天。
過了這條河,對聯盟來說,相當于將越國北方黑勢力和龍擎天的一萬強勢走狗徹底殲滅在附近,越國北方的地下勢力控制在聯盟手中。
鐵橋索上的風彌漫著戰火的硝煙,硝煙中挾著涼爽的微風,吹過滴著狼軍兄弟灑在鐵鎖上的鮮血,吹過嘩嘩作響的白楊樹,吹過閃著血色光亮的河水,也吹過地面無數尸體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越往前走,戰爭的號角就越嘹亮!搶救傷員醫療隊就越忙碌。
爬上那座小土丘,望著不遠處已經安營的白虎玄武兩堂主力大軍,貝基的心這才稍微落了一點,遠處星火照耀四方,在這凄涼的夜中倍顯孤寂,即便有幾萬大軍在此。
輕嘆一口濁氣,貝基淡淡的說:“我們所站的這個地方往東就是Z國海省,只要再往前推進六百公里,龍擎天必將各地高手調回來防守龍族駐地,這或許是個好機會,只是這樣一來,會得龍擎天跟我們決戰。”
冷洛順著貝基手指夜空眺望,蹙眉道:“十萬大軍到目前為止,不算傷員所剩也就是七八萬,大長老所屬勢力被我們殲滅近三萬,可這并沒觸及龍族核心,再往前推進怕是對我們不利。”
“是對我們不利,再推進一定的距離,也該讓真正的高手出來固守防線了!戰神后代,也是他們上場的時候了,這樣隱藏著不是辦法。”
聞言,冷洛疑惑問:“你想讓戰神后代出面?可現在是時機嗎?”
“不是時機,但不能讓龍擎天這樣斗下去,要他出手,只要他出手我們就有機會,不然,盲目攻打龍族駐地只會讓更多戰士犧牲。”
冷洛思索著點頭!話鋒偏轉,說:“公子羽的父親私自扣下物資,我們卻要多拿出幾十億,錢還是小問題,可那樣卻是陷你于不義,應該殺雞儆猴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上官阿姨那里不好交代!”談及這事,貝基也是有些為難,吐了口氣,說:“上官阿姨是個深明大義的母親,之前我想過殺了公子羽的父親,過些年把上官阿姨介紹給爸,可仔細一想,我真要那么做的話,跟畜生有什么區別,想想還是算了!”
一聽貝基這話,冷洛渾身直啰嗦,這種想法也只有貝基想得出來!在她哭笑不得的時候,又聽貝基說。
“皇甫家雖是Z國南方第一家,可在我眼里,我捏死他們好比一只螞蟻!我的勢力他們也知道,鑒于這種情況,公子羽的父親必定會被皇甫、上官、單于、孤獨四家老頭軟禁!”
“為什么?”
“為什么?”側過剛毅不屈的臉龐,見冷洛神色疑惑,貝基冷笑著說:“他們四家是滅天聯盟的成員,可那四個老狐貍很清楚各自家族在聯盟的位置,在公子羽父親這件事上,可大可小!”
冷洛靜靜的聽說,貝基沉思著繼續說:“大一點來說,現在凡是跟我做對的都會被列為龍擎天勢力,龍擎天臭名昭彰,南方四家扛不住十幾億人們的唾沫!我真相要他的命,南方四家為了不得罪于我和他們家族利益,必定會殺公子羽父親給我一個交代,也只有這樣,才能向人們證明他們四家不是敵勢力。”
“那往小的來說呢?”
“這個更簡單了,我看在上官阿姨的面上給他一次機會,但也只是一次;而南方四家家住知道這個決定后,必定會將公子羽的父親軟禁,以免他再生事,給四家帶來滅門之禍。”
一聽,冷洛苦笑一聲!“這么說來,Z國南方四家的生死不就是你的一句話了。”
“可以這么說,我不欠皇甫家什么,也不會欠上官阿姨人情,可那位母親,我實在是不想知道她過得不好。”
“你把上官阿姨當成婆婆了?”
“沒有,任何人都替代不了老媽在我心中的位置!”
提到郝晗玥,冷洛嗅到一絲憂傷氣息,那氣息一閃即逝,因此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兩人探討戰事之際,貝超出現在山丘,對貝基說:“稟少爺,Z國南方皇甫、上官、單于、獨孤四家家主聯合發來信息,說是想給您一個交代,公子羽的父親因酒后胡來,所以。。。”
酒后胡來?這個借口可真華麗!貝基沒有什么語氣,凝望黑沉沉的夜,企圖看破蒼穹,漫不經心開口:“告訴他們不必給我交代,此事我朱雀堂的人已經處理了,我是看在上官阿姨面上給一次機會,他們最好不要利用上官阿姨,否則,提前請人為他們準備棺材!四家應該有千人,我貝基不介意親自去一趟GZ。”
“是。”貝超躬身又道:“對了少爺,據朱雀堂情報曉紅所訴,公子羽父親在外面共有七個情人,且兩個有了孩子,孩子分別是三歲、六歲另一個十四歲,另外有兩個已經懷孕了!”
聽了貝超的話,貝基劍眉緊鎖,眼中寒光一掠。道:“這是他們的家事,不要插手,不過得派人暗中保護上官阿姨,那些個情人要進皇甫家那是她們的事,但誰膽敢傷害阿姨,直接給我剁了她,滅其婆家滿門,老少男女一一給我株掉。。”
“是。”
望著貝超消失在黑夜的山丘上,冷洛不大明白貝基的意思,稍作遲疑便輕輕開口問:“既然如此關心上官阿姨,為何不直接做掉那七個情人,或者將她們的孩子滅了,保住阿姨在皇甫家的地位?”
“別人家的事我不感興趣,皇甫家身為南方第一家,皇甫老頭不可能再撐二十年,這個家主位置遲早會落在公子墨手上,他的父親是沒指望的;公子墨雖是個人才,也被我之前的計劃歷練了,可他有婦人之仁,手段不夠狠,一旦家主之位到他手上,他老爹在外面的私生子就會跳出來,那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你的意思是讓公子墨自己去處理?”
貝基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淡淡的說:“皇甫家遲早會落寞的,其他三家子侄有出息的有大半,而你再看看皇甫家,也只有公子墨和公子羽上得了臺面,公子羽是女兒,即將成為覃家的人,重擔當然會壓在公子墨身上,公子墨要是不夠謹慎、還有婦人之仁的話,皇甫家比敗在他手中不可。”
貝基這么一說,冷洛算是明白了!可她又問:“皇甫家隕落至少需要二十年,其他三家在看不到希望時,說不定會瓜分皇甫家的實力,你不想幫助皇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