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良樸跟王元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對方,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盡的驚恐,心中僅有的一絲僥幸心理不翼而飛。
只是賀良樸跟王元暉的心中還有那么一絲疑竇,歐陽省長不是說古武界人不會隨意對世俗界的人動手,否則會受到古武聯盟的裁決么,為何葉明浩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對付綿羊村的人?
很快,賀良樸跟王元暉便意識到了不妙,要是歐陽省長所說的話是真的,那么歐陽省長本人就不會臨陣退縮了。而且,歐陽省長在福利院的事件中自始至終都沒有出面,他僅僅是對齊愛福利院表達了一下不滿,其余的工作可都是自己兩個人在做,現在綿羊村遭殃了,身為背后主使者的自己兩個人能夠幸免于難么?
“王佑民,你也看到了綿羊村的下場。趁著那些人還沒有找到你,你趕緊跑吧,跑得越遠越好,不然的話不但你自己小命難保,還會禍及你的家人。”沉默了一陣后,王元暉對王佑民說道。
“啊……你……你們是說?”王佑民的一顆心本來就懸在半空中,擔心自己也跟綿羊村村民一樣遭遇不測。
不過王佑民心中還是有著那么一絲僥幸心理,覺得綿羊村的事情應該跟福利院沖擊事件沒有多大關系,不然的話自己當時怎么就逃出來了呢?
聽到王元暉的話后,王佑民如遭雷殛,眼中更是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畜牲,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王佑民的父親在一旁聽到王元暉跟兒子的對話后,看到兒子面若死灰的樣子,他頓時惱了,厲聲呵斥道。
“我……我……”王父的一聲厲喝讓王佑民雙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面對父親凌厲的目光,王佑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敢說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從兒子嘴中得不到答堊案,王父又把眼神看向了賀良樸跟王元暉。
“王佑民我們先走了,希望你能夠明白我們來這里的意思。”賀良樸跟王元暉顯然沒有想到王佑民的父親脾氣那么暴躁,他們害怕自己逼得急了王佑民的父親會跟自己拼命,所以扔下一句話后便匆匆離去了。
賀良樸跟王元暉剛剛走出王佑民家,然后便看到三個警堊察站在自己車邊滿臉玩味地看著自己兩個人。
看到這三張完全陌生的面孔,賀良樸跟王元暉的臉色頓時就白了不過目光瞟到三個警堊察肩上的徽章后,他們心中又涌出一絲希望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自己車邊。
只是賀良樸很快便裝不下去了他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因為其中一個警堊察自己堵在了駕駛室的門口,即便自己想上車開車都辦不到。
“你們幾個人是什么意思?”王元暉臉色一沉,厲聲呵斥道。
“沒什么意思,我們兄弟幾個人想當賀局長跟王主任的司機不知道賀局長跟王主任是否給我們這個機會呢?”孫巖完全無視了王元暉不怒而威的面龐,笑呵呵地說道。
錢馳發跟錢馳才兄弟倆雖然沒有說話,不過他們看向賀良樸跟王元暉的眼神卻滿是戲謔。
“混賬,你們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么?你們的上級領堊導是誰,讓他過來跟我們說話!”見三個新警員居然敢給自己臉色看,而且說話也陰陽怪氣的,王元暉頓時怒了聲音也陡然間提高了幾十個分貝。
賀良樸也是滿臉的猙獰,看向孫巖、錢馳發跟錢馳才兄弟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似地。
想當年賀良樸跟王元暉還在市局時,幾乎人人畏之如虎,市局中所有的警員不敢對他們有絲毫的不敬,如今居然被三個新警員給欺負上門,這讓賀良樸跟王元暉有著一種虎落平陽遭犬欺的感覺。
只是,即便我們離開了市局,難道我們在市局就沒有任何影響力了么,我們再怎么落魄,也輪不到你們三個小嘍啰來欺負啊!
“你確認自己想跟我們領堊導說話?”孫巖非但沒有被王元暉的氣勢所嚇倒,反而笑嘻嘻地質問道,不過還沒有等到王元暉說話,他又出聲了,“可惜我們領堊導沒興趣跟你說話啊。我說王主任,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裝什么裝呢,裝逼遭雷劈的道理你也不懂啊,綿羊村的豆芽可是什么都說了。
賀良樸和王元暉被孫巖的話給氣得火冒三丈,他們正準備打電話給張大明,讓張大明好好整治眼前這三個不長眼的小警員時,孫巖的一句話卻讓他們心中一涼,然后身子也是一晃,臉色一片慘白。
原來孫巖、錢馳才跟錢馳發在接到任務后,他們便馬不停蹄地忙碌開了。
孫巖三個人身為古武世家的人,一直隱世不出,跟外面社會接觸比較少,所以驟然間接到任務時,他們有種毫無頭緒的感覺,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們完成任務的決心。
三個人先是直奔福利院,在福利院詳細調查了一番后,又跟他們要了監控錄像。
之后三個人又奔赴綿羊村,把麻老五、竹竿、豆芽跟秋刀魚等人最近的行蹤調查得一清二楚,并且把這幾個人的脾氣、性格以及他們以往的劣跡也給調查清楚了。
接下來三個人卻是兵分三路,一個人呆在綿羊村守株待兔,一個人去了星城醫院,另外一個人卻去了福利院。
綿羊村跟星城醫院還沒有什么動靜,福利院卻出現了綿羊村村民秋刀魚的蹤跡,然后三個人合而為一,很快便跟在秋刀魚的身后摸到了麻老五等人聚集的地點。
孫巖、錢馳才跟錢馳發三個發現了麻老五等人的蹤跡后,他們并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吊在這群人的身后,等待著他們行動或者跟幕后指使人聯系。
三個人等來等去,卻等到了麻老五等人幾乎全軍覆沒,只剩下了一個豆芽的結果。
三個人自然知道綿羊村的事情是萬獸宗弄出來的,所以他們心中沒有絲毫的驚訝而是抓住豆芽心神失守的瞬間對豆芽進行了催眠,然后便把王佑民給問了出來。
得知是王佑民指使綿羊村村民沖擊福利院后,孫巖三個人差點就把結果上報葉明浩了,不過三個人想了想后還是沒有把結果上報,而是在王佑民家守株待兔,不僅僅聽到了王佑民很多自言自語的話語,更是等到了賀良樸跟王元暉這兩條大魚。
賀良樸跟王元暉被抓,王佑民自然也沒能夠逃脫得了。
孫巖、錢馳發跟錢馳才三個人把賀良樸等人給抓到市局時葉明浩不由大驚,他之前把任務交代下去后并沒有對孫巖三個人抱有太大的希望,卻沒想到這三個溫室中成長的世家弟子居然還有著幾分偵探天賦。
而聽到王佑民敘說的發生在綿羊村的事情后葉明浩頓時臉色一沉他即便用腳趾頭也能夠想象得出來綿羊村的事情是紅顏馨弄出來的。
不過葉明浩僅僅生氣了一小會便想通了,紅顏馨的做法固然有傷天和,只是綿羊村的村民無惡不作,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因果報應?
明白了紅顏馨的心思后,葉明浩便沒有了責怪紅顏馨的想法他僅僅是施展精神秘法,直接抹除了賀良樸、王元暉跟王佑民三個人腦海中有關綿羊村泥石流真相的記憶,然后便把這三個人扔給了刑偵大隊隊長何開明。
“隱宗不直接對付萬獸宗,卻弄這些小動作干什么?”從賀良樸跟王元暉的記憶中,葉明浩已然得知了福利院被沖擊的真相,他心中很是疑惑。
雖然齊愛福利院是萬獸宗的產業,而且是萬獸宗弟子的重要來源可是現在齊愛福利院才創辦一年多,還沒來得及為萬獸宗輸送弟子可以說隱宗對付福利院幾乎對萬獸宗并沒有太大的影響,反而只會激怒萬獸宗,他們這樣做有什么意義呢?
“宗主,我想我明白隱宗的打算了。”當葉明浩把福利院的事情說出來,又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后,武裙黑溜溜的眼珠一轉,脆聲說道:“兩個月前隱宗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說明隱宗并沒有跟我們萬獸宗開戰的心思,如今他們卻背地里做小動作,說明他們還是沒有跟我們開戰的心思,不然他們就直接殺上門來了。”
“他們既不想開戰,卻暗中關注我們萬獸宗的一切,并且對福利院動手,他們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那就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分神。我們不是才殺了驚雷門的門主顏驚雷么?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隱宗應該也知道了顏驚雷被殺的事情,而且對驚雷門的資源起了覬覦之心。”
聽到武裙的話,內殿中眾人眼睛大亮,臉上也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因為他們知道,武裙說的十有八九是事實。
見隱宗什么都沒有付出居然就想坐收漁人之利,無論是葉明浩,還是紅顏馨、翁凌風、奈落等人都怒了,他們嘴巴一張,便想叱責隱宗的不要臉行為,只是內殿中眾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殿外便響起了一陣嘈亂的腳步聲,然后一個外門弟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宗主,各位長堊老,不好了……不好了……十幾家古武宗門跟古武世家聚集在了山腳,他們氣勢洶洶地說我們必須對綿羊村的事情有一個交代,否則他們便要對我們萬獸宗進行裁決……”
“我跟幾名守山弟子僅僅辯解了幾句,然后便被他們給打了,宗烈和楊武他們已然被打成重傷,弟子也是因為幾頭高級靈獸即使現身才躲過一劫,還請宗主和長堊老跟我和宗烈等弟子做主!”
這個外門弟子的話剛落音,山腳便傳來了轟然一聲巨響,身在山頂內殿中的諸人都感覺到了一陣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