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洛陽城外三十里處的陸家莊。
劉安在臨安城學拳的陸家武館,館主陸德仁陸老頭便是出身于此了。
他與陸家現任家主陸德威是表兄弟,雖然兩人年紀差了二十來年,但輩分就是平輩,劉安在原本的地球上,還有年紀比他大的侄子,陸德威有一個親兄弟,叫陸德遠,兩人合伙開了一家威遠鏢局。
原本,離開臨安城的時候,陸老頭就給自己在洛陽的本家寫了一封信,拜托陸家兄弟關照自己的這個收山弟子。
陸氏兄弟開鏢局,在江湖上走南闖北,結交天下好漢,陸老頭自身頗有點宋朝宅男的味道,在臨安城地面上還算熟,但出了臨安城交往上不如他們兄弟二人。書信中,陸老頭對劉安的武學天賦夸到沒邊了,囑咐他們兄弟二人如果有好的際遇,不妨將劉安引薦給那些有名的“名家”和“大俠”,拋開門戶之見,彼此還能結個善緣。
書信劉安看過,雖然并不需要那些名家和大俠的指點,但這個人情他還是心領的。
所以聽到藍蝴蝶說陸家有難,也顧不得自己的宋朝自駕游了,一天之間,穿越兩千余公里,從大西南的群山峻嶺中閃至中都洛陽,入夜時分便已經來到陸家莊外。
在莊口,他活動了一下手腳。
“也難怪魔武世界發展不出科技來,有這種地圖穿越能力,誰還會研究交通工具……話說哥我是現代人來著,居然也沒想到這點,可憐我的銀鳥號啊,許久沒有出場機會了”
說著話,他瞄了一眼盯著雞窩頭的藍蝴蝶,提著她沒用多少異能,完全就是輕功級別的一路飛掠,這一整天下來可不是那么好受的,發帶也不知道丟到哪去了。被水汽打濕的頭發風干以后,嗯,用后世一句“洗吹剪”才足以形容。
藍蝴蝶雙目無神,眼球充滿血絲,該吐的路上早就吐完了,猛地一哆嗦回過神來,兩眼連眨,濕潤艱澀的眼球,看向劉安,充滿畏懼還有一點點麻木之色。
“就……就是這里了。此地便是陸家莊。莊首那戶大院便是陸德威、陸德遠兄弟二人住處”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里就是陸家莊,你最好祈禱還沒發生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嘁——跟你說這些干嘛”
待藍蝴蝶原地喘息恢復一會兒,劉安一提她腰帶,旱地拔蔥般……這個比喻太挫了。應該是像導彈發射般,身形快速又悄無聲氣的拔高十幾米,在空中一頓之后,輕飄飄滑入莊園之內。
莊子內一片漆黑,偶爾能看到一點燈火,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下。
大富之家在夜間會點上燈籠作為夜間照明,同時也是一種震懾宵小的手段,哪怕積年慣盜在晚上對著燈光也會有一些避諱的心理。不過陸家就沒有這個必要了,他們吃江湖飯的。就算仆人也會個三招兩式,普通賊盜摸進來只會找不自在。
劉安精神力一掃,很容易就找到此行的目標。
陸德威的女兒——陸玄霜(笑,你們知道我每天有多努力看黃書么?看你們所有人都猜錯的感覺實在很贊啊)。
她不在自己的房中,而是在后花園的柴房里。同她黑燈瞎火在一起的還有偽裝成白少丁的謝鋒。
劉安進去的時候,謝鋒正在脫陸玄霜的褲子,而陸玄霜明顯神志不清,仰躺在草垛上嘴里哼哼啊啊的,在柴草上妖嬈的扭來扭去。
“看你做的好事”
正在興奮中的謝鋒根本沒發現身后多了兩個人,被劉安一指點倒,軟綿綿一聲不吭癱在地面,順帶著也扯掉了少女的褻褲,露出了兩條在黑暗中似乎散發著瑩瑩光亮的修長嫩腿。
“嘿嘿”藍蝴蝶怪笑了兩聲,兩只眼睛不由盯住了面前少女的兩條,舔了舔嘴唇,一副意動之色。
劉安作為一個“千人斬”達人,偶爾也會用點藥物助興,一看陸玄霜的狀態就知道她被人下了藥,轉頭問道:
“解藥呢?”
“沒有解藥”藍蝴蝶搖了搖頭。“我給他的……”
她踢了踢地上昏迷的謝鋒。“……東西是用人參、鹿胎、蟲草、虎鞭等燥熱之物煉制而成的大補之品,除了有致幻效果外,功效可比是吊命用的百年山參還好,看樣子謝鋒對她已經投藥了旬月,大約已經得手,只需要讓她泄身就能恢復清醒……”
話沒說完,就被劉安踢了一腳,一頭撲進草堆之中,不過很快就起身出來。
劉安上前摸了摸陸玄霜脖子。
少女立刻就有反應,兩手抱住他的胳膊,一條光滑的嫩腿也勾到他的后腰,嘴里喃喃囈語:
“……嗯嗯……師哥……師哥……唔嗯……”
這是一個喜聞樂見的故事……請大家做一個悲傷的表情。
大約就是有這么一個叫陸玄霜的少女,天生媚骨,不巧被女色狼藍蝴蝶遇到并相中,在各種青樓、jì院一直立志做最低級工作的藍蝴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本質,為了徹底得到陸玄霜,設計了一系列毒計,不斷的被各種男人ooxx,下限一再突破,最終看破男人與她走上百合的道路——也就是讓陸玄霜經歷的足夠多,然后徹底的成為她手中之物。
劉安有點頭疼,好不容易修生養性了一段時間,在一天之前還在思考并傳揚人生啊哲理啊之類的東西,突然之間就成為了里番拯救者……
頗為怨念的看了藍蝴蝶一眼,《風塵劫》的背景設定是在宋朝嗎?
我擦的類,你臉上那種躍躍yù試“放著我來”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雖然百合很美型,但完全是資源的浪費啊!!!
要不用手指……?可這和實際上了她又有什么區別,眼前這個是宋朝女人,老子又不是王大明。
嗯——最近風聲很緊,劉安正在為陸玄霜解毒中……
不過讓他無語的是,藍蝴蝶一腳把謝鋒踢出柴房后,衣衫半解,就著他的解毒場景,兩只手探入自己的衣褲內,上下求索……
一小時后——
藍蝴蝶只是個普通女人。哪怕修煉了一身武功,被劉安提著跑了一整天,徹底放松了以后,帶著一臉滿足,用很豪放的姿勢就睡過去了。
而跟劉安光溜溜摟在一起的少女,卻猛然驚醒,從他懷中彈起。
“哇,你是誰啊……哎喲……”
劉安叼著一截草稈,兩手掐著她的細腰就重新把她滑爽的身子拉回到自己的大鳥之上。
正式點燃了熊熊大火。
“嗯……看樣子,以后我就是你的官人了”
“唔唔——唔唔——咳咳——”
老三樣。體力藥劑恢復藥劑強棒出擊。很容易就讓懷里剛剛成為少婦的美少女沉浸到上上下下的快感中去。半推半就的適應了……
一截穿著高筒皮靴小腿從劉安的胸口伸出。
劉安:“……”
片刻后,布蕾珂咬著嘴唇,低著頭坐在他的懷里,兩只貓耳在頭上抖了抖。一手搭在他的肩頭,一手按在他的胸口,屁股下邊那根硬硬的東西大約硌的她不舒服,稍微調整了下姿勢。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劉安沒問“你怎么會在這里”這句蠢話,人已經在這里了。他抬起她精巧的下巴,少女游移的目光羞澀的對上他的視線,然后又很快再度游移。
有人說,幸福就是每天有人對你耍流氓……
從這點上來看,陸玄霜和布蕾珂是幸福的。
第二天早上。恢復了高貴冷艷的藍蝴蝶,在謝鋒臉上的人皮面具揭開一個口子后,以第三人稱的口吻寫了一封留書。
然后就把謝鋒丟進陸德威房中,以她的武功,完全可以無聲無息做到這一點。
柴房的地上有幾件奇怪的衣物。以及異于陸玄霜體香的香味,不過除此以外,看不到陸玄霜或者其他任何女人。
她知道劉安手段眾多,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
一般來說,嘿咻過后的劉安是沒什么脾氣的危險性的,不過今天是個例外,在寫了另外一封留書,交代了一些前因后果,又建言勸說陸德威兄弟二人放棄洛陽這邊的產業,遷往臨安,把留書和陸老頭的書信放在一起,釘在了柴房的門扉上,已經斷了幾天的早安抽,今天又恢復了,藍蝴蝶結結實實挨了一頓藤條。
然后,她皮實的嘿嘿笑著尾隨劉安出了陸家莊。
很難想象,這個時候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藍裝麗人,昨天晚上對著劉安在打“潛水艇”……
洛陽是古都,非常繁華。
劉安沒精打采的坐在一家酒樓的二樓,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
桌面上擺著幾樣精致的小菜和一壺狀元紅。
狀元紅其實就等于女兒紅,只是對應的對象不一樣,男的是狀元紅,女的就是女兒紅,一個是出人頭地金榜登科喝的酒,一個是新婚嫁人時喝的酒,都是討個彩頭的意思,如果真的按字面意思來執行,后者就算了,前者每三年只有一個人才有資格喝。
這些rì子以來,被他烹飪手藝養刁了胃口的藍蝴蝶,也淺嘗即止,吃了幾口菜就放下筷子。
前一天還在十萬大山的閩蜀之地,這一天就在繁華鼎沸的中都洛陽。
這截然的反差也讓藍蝴蝶有一絲恍若隔世的感覺。
“哎,原本想給這個世道留個種子,卻被你引起的俗務打斷,可能真的是命中注定吧……”
劉安撥了撥面前的菜肴,嘆了口氣。
藍蝴蝶此時仍作男裝打扮,倍兒有時代氣息的張開一只折扇,扇面上繪著梅蘭竹菊四君子,還熏了香,打起風來,香氣撲鼻。
“官人何出此言?”
“不然你以為我閑著沒事干,在深山老林里窮轉悠?”
劉安嗤笑了一聲。
“要想離開那里的話,昨天是帶著你,我自己動身的話,半盞茶的功夫都不用”
不犯花癡的時候,藍蝴蝶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一攏折扇在左手掌心點了一點,回想起這些天以來所見所聞,心有所感。
“官人是想指點那中年文士做些什么事?”
劉安左手食指在桌面一點,四周的聲音陡然安靜下來,一個靜音結界無聲無息的釋放出來。
酒樓里此時滿座賓客,還多數都是文人sāo客,接下來的交談內容,如果被他們聽到的話,麻煩不小。
他雖然不怕麻煩,卻不想無謂的招惹麻煩。
“跟你說,你多半也理解不了”劉安夾了兩口菜,呷了一口酒。
“圣人之道自孔子而始,歷朝歷代不斷有大賢加以修繕,歷經千年才有大成,但也只是在大的層面上將南人北人秦人趙人統和在一起,記得我跟說過的野獸之間的爭斗嗎?”
藍蝴蝶已經發覺周身似乎籠罩著一個氣罩,隔絕了兩人的交談聲音,聞言點了點頭,道:
“吃草的和吃肉的比賽,吃草的總是要想出逃命的法門,吃肉的總是要想出捉住吃草的法門,二者才能生存下來,在同類之間,它們也會競爭,以便讓更優秀的生存法門遺傳給后代,這樣種群才能延續”
“我們人也一樣,所以關中好漢總是要跟川蜀好漢比上一比的,江北的文人士子也總是要跟江南的文人士子爭一爭名頭的,除了這方面原因,我們定下的這套祖宗規矩圣人之道,嗯……”劉安沉吟了一下。
“……可以說太過完善,完善到后代很難打破它,也太過完整和先進,所以我們總是忽略來自異族的威脅,認為他們不是威脅,更加注重在‘漢人’這個范圍里的互相之間的競爭……”
用古代白話把這套想法說出來,實在是太為難他了,有很多現代詞匯藍蝴蝶根本就不理解什么意思,而現代詞匯想要表達的意思,也很難用文言文代替。
“所以到規矩不得不變的時候,卻總也無法改變,于是一個朝代滅亡了,另外一個適應新情況的朝代取而代之,直到這個朝代無法適應情況的改變,再被另外一個朝代所取代”
劉安的目光似乎穿越了百年時光,看到了那個蒙古鐵騎南下,用了幾十年不間斷的屠殺,將十成沒有認同感的漢人殺掉了九成,有足夠的例子在前,四川一地一直抵抗到了最后,1200萬的人口直到元朝承諾不屠城,只剩下80萬。
體型龐大的漢人無法在那個嚴酷的時代存活下來,更大的體型代表著更大的食物消耗,更顯眼的獵殺目標,宋代比比皆是的一米七五以上形體特征,被蒙古鐵騎用人為的方式篩選了一遍。
那些形體更小,食物消耗更小,以最小的食物消耗可以最大的跑路,具有這樣的身體優勢漢人群體更多的幸存了下來。
然后又過了幾十年,沒有認同感的漢民族被殺出了認同感,一個松散的民族千百年來第一次團結在一起,盡管不是那么緊密……一個小肚雞腸的農民成長為梟雄,和他篡位的兒子一起,提出了類似“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強音。
“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