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八卦。”
“什么八卦?這不是八卦,是你太迂腐。”頃刻間九宮已失其三,樓蘭圣女竭力動員。“若能說動不死站出來,將直接關xì到能否令古帝”
不容她把話說完,十三郎干cuì拒絕道:“行了行了,到此為止。差不多該你準備登場,把心思收好,別想那些沒指望的東西。”
圣女無奈說道:“不等血魂出現?”
“不等了,等不起。”
這是實話。亂局中,能夠掌握每一方的情形當然最好,但若實在沒辦法、比如現在血魂始zhōng不現身,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古帝一步步實現戰略目標;況且從剛才的一番變化看,古帝因為一些事情變得暴躁,比平時危險,但也必定影響到其實力發揮。
戰機不可錯過。
圣女又說道:“還有你的分身,莫名其妙沒了聯系,不請劍尊回去看看?”
十三郎回答道:“看什么呢?肯定是天道。”
“我的意思是弄清狀況,天道是不是醞釀什么詭計。”
“詭計一定有的,沒法子破解、只好不理。”
“這豈不是自欺欺人?”
“那也沒辦法,總不能讓師尊也陷進qù。”
“可以讓他與仙靈殿修士一同”
“奉勸你一句,不要、也不能指望仙靈殿修士替賣命。”
“這又不只是為了我,而是”
“為誰都不行,我與不死有約。”十三郎微嘆說道:“至少現在,天道眼中主要對shǒu不是我,若在對抗中出現重創古帝的機huì,天道不會放過。”
“但他只會做漁翁。”
“是的。”
“那不是更應該等”
“再等樓蘭就完了。”十三郎有些古怪的看著圣女。微諷說道:“怎么回事?你這是怕死,還是已經不在乎樓蘭?”
圣女聞之沉寂下來,過了很就才默默點頭。
“開始吧。”
與之差不多時間,由玄武身軀所化的水膜世界內,天道正用信心十足的口吻對十三郎的分身做宣告。
“我覺得,圣女應該要出現了。你的本尊攔不住她。”
“你覺得?”十三郎譏諷說道:“你那么能算,用得著覺得?”
天道平靜說道:“天不算天,算來算去都是錯。圣女和你的本尊在輪回中,同樣屬于不可算的范疇。不能算,只好從圣女本人情感入手,我覺得他絕不容許樓蘭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古帝占據,寧死也會戰死在法壇。”
十三郎順著他的意思說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所以被連累。”
“不是連累,是沒有辦法。”天道冷笑說道:“沒有把握打贏的情況。如果能夠袖手旁觀,你才不在乎圣女如何。問題的關jiàn在于,你可以不在乎圣女,但是不能不在乎輪回。”
十三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若真的無可挽回,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說的對,這就是你,這才是你。”天道哈哈一笑。稍顯得yì說道:“另一個關jiàn處在于,你確信我會在關jiàn的時候插手。而且會優先對付古帝;那樣一來,這場爭斗并非毫無機huì,不,應該說有很大機huì才對。”
“所以,如果圣女還挽回不了局面,我的本尊也會出現。竭力把古帝拖入相持、給你制造出機huì。而這正符合你的意愿,是你早就制訂好了規劃。”
“沒錯。”天道神情越發自xìn,甚至有心情調侃十三郎:“化身如一,你來說說,你的本尊是不是會這樣做?”
十三郎苦笑說道:“你把我留下來。就為了從我身上看到本尊如何抉擇?”
天道坦然回答道:“的確有這么點意思,不過不是主要。其實在我的規劃中,這樣對大家都好,想想清楚,你畢竟和我是一樣的,將來”
“等你贏了再說吧。”思想動員十三郎懶得聽,略做沉吟后言道:“由此可知,問題的關jiàn在于,當古帝當真被拖入泥沼、抽不開手的時候,你會否出手那么,你會不會出手?”
天道微微一笑。
“你覺得呢?”
“唉”十三郎深深嘆了口氣。
“呵”天道只是笑,笑的過程很長、但卻沒有什么聲音發出來,大張著的嘴巴看著就像一個吞噬世界的黑洞。
十三郎面沉如鐵,心也沉入谷底。
有什么用呢?
“靈機故意讓我看到,只有看到他,我才會入城;我入城,一定會組織仙靈殿修士,一定會被古帝察覺,如此才有可能觸怒古帝,變相將其削弱;與此同時,也也能看清古帝部分虛實,準què地講,是看到擊敗他的可能性。接下去,正因為這樣,我從你身上看到更多希望而你,早就算清楚了這一切。”
僅僅一次現身便帶來如此多變化,而要算清這些變化,哪怕只是大概方向,也足以讓人覺得恐怖而絕望。
“你也別太難過了,我不像你對待樓蘭那樣,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死。”感受到十三郎的落寞,天道寬慰的語氣說道:“當時機成熟,我會出手。”
“我知道。”十三郎接過去說道:“當血魂出手,古帝臨終反撲之后,你當然會出手。”
“哈哈!”大凡算計,最后牌面掀開總是最讓人愉快的時候,天道聞之放聲大笑,笑的幾乎合不攏嘴。
“問題在于”沒有去看那張狂笑的臉,十三郎皺眉苦思:“兩個關jiàn,其一,我知道血魂絕不會袖手旁觀。他能夠秘密潛入不奇怪,但我不明白,你如何斷定他抱著和你同樣的想法。單說忍耐的話,我認為他比你更有資本。”
忍耐比較的資本,而不是性格;他們這種級別,忍耐的能力難分高下。關jiàn在于血魂子是人,天道是天,血魂子本就擁有自由之身,天道非得輪回不可。因而在這個出手時機的問題上,血魂子占據先手。
“呵呵,就知道你能想到這點”天道笑著肯定十三郎的判斷,沒有直接回答:“第二是什么?”
十三郎說道:“第二,你怎么知道我與不死有約,能夠召集仙靈殿修士。并且因此暴露給古帝知道。”
“哈哈”
再笑幾聲,天道終于笑夠了,極其突兀地停下來,用平靜而稍帶戲虐的目光看著十三郎。
“兩個問題,一個答案。”
“嗯?”十三郎不明所以。
天道緩聲說道:“不死是誰的人?”
“”十三郎微微色變。
天道繼續說道:“古帝眼中不死妃,理所當然是他的人。現在他覺得,你給他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
“”十三郎不知該說什么好。
天道又說道:“你覺得不死是你的人,至少不是敵人。”
十三郎無言以對。
天道再說道:“我認為不死是我的人。原因很簡單,我畢竟是天。輪回的正牌主人,只有我才能讓她真正不死,且有可能幫助她擺脫古帝,達成心愿。”
由這番話他知道,天道對不死的了解程度極高,包括不死與古帝之間的恩怨都一清二楚。方有理由如此堅xìn。另外就是,不死已把與十三郎的約定告知天道,或許連那件事都有提及。
十三郎呢?原本他有自己的優勢,然而他根本就沒關心過不死與古帝之間的關xì,一切自從利害關xì出發。
臉上再度浮現出笑意。天道接下去說道:“最妙的是,血魂認定不死是他的人。”
從聽天道提出“不死是誰的人”開始,這句話已不能讓十三郎感覺意外,只是無比沉重。
“你難道不好奇,為什么血魂這樣認為?”
“說重點吧。”十三郎的確不怎么感興趣,但他知道,天道既然敢這么講,必定有著堅不可摧的理由支撐。
天道不介yì他的態度不夠尊敬,耐心說道:“仙靈殿四大真靈入城,其余人就不計了,眼下他們損失了一些,但也占據樓蘭不少地方呵呵,你一定認為,他們會按照不死提供的諭令行事,聽從卓犖的安排。”
十三郎無言以對,臉色鐵青。
“其實這沒錯,仙靈殿由不死親手創建,擁有絕對的權威,殿內無論什么人,任何時候見令皆如如見人,不敢違背。”稍頓,天道說道:“只不過,當不死親自出現的時候,他們會聽誰的?”
“血魂堅xìn不死屬于自己。手握這樣一張大牌,是優勢也是負累、甚至還有責任,血魂一定要給不死某些承諾,比如從古帝手中奪取某些東西,或者別的什么條件”
終于到了總結時候,天道問著:“現在你覺得,當機huì出現的時候,血魂還能不能忍得過我?”
十三郎回答不了,現在的他處于失神狀態,面容苦澀而絕望,呢喃自語。
“原來她才是關jiàn”
“不死是關jiàn?不不不,呵呵,你啊你,又一次弄錯了主次!”
“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關jiàn只在一個人身上:靈機!也就是我自己!打從樓蘭城出現,樓蘭人誕生,樓蘭修士縱橫星空的那個時候開始,靈機就”
話到此天道神情突為之一變,終止解說,將得yì盡數收斂。
“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