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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成天樂如此一說,李輕水一拍桌子道:“你還真愛管閑事啊!只要你配合點、好好交待問題,我們警方就能輕松點,大家都可以好好休息。”
成天樂無可奈何的答道:“領導啊,我還不夠配合嗎?你剛才的那個問題已經問了第七遍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回答啊,但我沒做過的事情也沒法承認。其實你們現在要趕緊去抓住畢明俊,我也是受害者啊,白干了快一個月,工資都沒地方去領啊。”
李輕水一瞪眼:“你還想著領工資呢!多想想自己該負什么法律責任吧。”然后又翻了一下問訊筆錄,發現還真沒什么好問的了。成天樂這個總經理不過當了半年多,工作經歷其實很簡單,他連歷次開會時“耗子”給員工們所做的演講都給背出來了,實在沒什么別的好交待的了。
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讓警方拿成天樂沒辦法,那就是成天樂本人并不掌管財務。他這位總經理在財務方面的權限無非就是分配獎金、簽字支付日常支出,而最重要的客戶資金存取與劃轉不是由他經手的,都是總公司財務部門辦好了,他這個總經理事后在業務流程單上簽個字而已,而且簽的都是“成天樂”。
李輕水是越看越生氣,但是再結合飛騰公司以及交易部其他員工的口供,也能證明成天樂沒撒謊。沒有證據確定成天樂是畢明俊的同謀,甚至連隱瞞包庇、知情不報都談不上。
有一句俗話叫“手里提著錘子,眼中就到處找釘子。”在警察眼里,審訊室里的嫌疑人個個都像罪犯,不管他們隱藏或偽裝得有多好。李輕水還是不甘心啊,他自己去吃晚飯了,又換了一個警官接著問成天樂,同時也換了記錄員。這期間成天樂又上了一次洗手間并吃了一份公家派的盒飯。
警方已輪番不間斷的審訊了他快二十個小時,幾名警官都累的夠嗆。但成天樂卻沒露出疲態,連哈欠都沒打一個,他又忍不住勸問訊他的另一名警官要好好休息,還說人家的腸胃有病需要好好調養。
成天樂不是醫生,但是他能感應到不同的人之間細微的生機特征差異,有很多毛病是能看出來的。這名警官一看筆錄,也覺得沒必要繼續問下去了,正想請示領導李輕水該怎么辦?李輕水恰好推門進來了,把一份合同扔在了成天樂面前。
成天樂低頭一看,正是他二零一二年九月末和飛騰公司簽訂的工作合同。畢明俊臨走前將財務資料銷毀的很徹底,警方想查只有到相關銀行去查轉賬記錄,但大部分人事資料卻保留了下來。如果成天樂有什么“黑材料”的話,最主要的就是這么一份工作合同了。
李輕水將這份合同翻到最后兩頁,冷笑道:“成于樂,你很賊啊?偽裝的很巧妙,但狐貍尾巴還是露出來了!你為什么不簽自己的真名,難道早就知道飛騰公司會出事嗎?——快說!”
最后這“快說”兩個字輕喝而出,竟帶著一種能穿透元神的沖擊力,讓成天樂暗中一震,假如真犯了什么事心里有鬼的話,說不定就會心浮氣虛為其所懾。成天樂有些納悶,在他將斂藏神氣的法訣傳給吳賈銘以及南宮玥之后,親身見證了這兩位妖修斂藏起了何種氣息,此刻的雖然還不能清晰無誤的分辨世上的妖修、更不可能分清妖修的出身,但已經很有經驗了。
面前這位李警官,怎么看都不像妖修,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但剛才那一聲喝,無形中卻能沖擊元神,卻與吳賈銘發出的神通震吼不一樣,就是自然生機勃發。這種氣質有可能是天生的、也有可能是后天形成的。李輕水并不像一個有修為的人,他的神氣波動并無修行法力,卻能給人的神識造成一種壓迫感。
成天樂不是沒見過這種人,比如張瀟瀟的前男友鄭朗。鄭朗在看盤的時候非常投入,精神之專注遠非常人可比,已經進入到類似入定觀境的狀態。但鄭朗這個人的心態很偏激,假如真的去修煉法訣的話,有很多考驗是通不過的。而李輕水此人心思縝密,無形中的神氣非常犀利,看來也是個挺狠的角色,看上去倒是英俊威武。
世上有千姿百態的妖,就有千姿百態的人啊!難怪成天樂當初在飯店打雜時,看見李輕水就下意識的想回避,盡管自己并沒有犯什么錯。
成天樂被盤問了這么久,已經把“耗子”給召喚出來旁聽了半天,準備讓“耗子”開口回答問題,而自己凝神入境養養神氣。李輕水這一聲喝,他能感覺到“耗子”也是輕輕一哆嗦。
一見出了新狀況,便沒有讓“耗子”開口,仍然是他本人答道:“李警官,我要是能未卜先知的話,今天也不會被帶到這里了,更不會去做那個交易部總經理。我的學名確實叫成于樂,但從小到大,認識我的人都叫我成天樂,我自己都習慣了。您是認識我的,想當初我在飯店打雜,從老板到員工都叫我成天樂,難道我在飯店里也有不良企圖嗎?”
李輕水卻自以為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以專業的口吻指了指成天樂簽的名字,又翻過了另一頁指了指他的身份證復印件道:“合約上的這種錯誤,假如你請一個好律師,在民事糾紛訴訟中確實很有用,難道你早就在做回避民事訴訟的準備?但我要告訴你,畢明俊這一跑,你得罪的那批人可不會規規矩矩跟你玩什么民事訴訟!”
成天樂老老實實道:“我真沒想到這么多,就算我的名字寫對了,這也只是一份勞動合同,證明我僅僅在飛騰公司打工而已。老板跑了,我也是受害者啊!”
李輕水卻沒理會他說什么,繼續指著合同道:“但在刑事訴訟方面,就算你把名字簽錯了,也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是調查中的疑點!”
成天樂苦著臉解釋道:“領導,你可以去調查。剛才已經說過了,我不僅在交易部用這個名字,在飯店里就用這個名字,你也認識那家飯店,問一聲不就清楚了?”
李輕水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們是干嘛的?我已經問過了!而且還知道你出過國,應該清楚國內不能直接炒外匯,需要通過一些中間手段代理交易,也怕有什么問題,才會動小心眼的吧?……既然明知道可能有問題,你還去干那個總經理?”
成天樂心里有一股火被激起來了,卻仍然很平和的解釋道:“我又沒有證據證明人家飛騰公司在犯罪,再說了,我僅僅是去找一份工作而已,自己并沒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假如你是我、一個飯店里的打雜,能應聘總經理的職位,你不去嗎?”
李輕水又一拍桌子:“不是你問我,是我問你!只要你配合我們找到追查畢明俊的線索,才能洗脫你的嫌疑,同時也是在保護你自己!”
車轱轆話又說回去了,看來又是新一輪重復的盤問,難道李輕水今天夜里也不想讓成天樂睡覺嗎?假如換一個人,此刻坐在審訊室里估計已經東倒西歪,連眼皮估計都快抬不起來了。成天樂也不想再耗下去,正準備喚“耗子”出來說話。李輕水卻坐下了,語氣一轉道:“說一說你以前的經歷,重點是到蘇州之后、直至去交易部工作之前的事情,不僅僅是在飯店打雜那段時間。”
一聽這些,成天樂又把剛想說話的“耗子”又給摁了回去,仍然親自回答問題。就算他有修行,身為年輕的守法公民,初次經歷這種場面也是很無措,但他很清醒并不驚惶,知道此時不能隨意亂說瞎話。如今也顧不得面子了,飛騰公司出的事可比他在傳銷團伙里呆過的經歷要嚴重的多,于是把一切都給撂了。
審訊陷入僵局,李輕水企圖用發散式的提問打開突破口,問題不僅僅局限于和飛騰公司有關的事情,不料還真問出了新東西!他越聽越感興趣,坐在那里瞪圓了眼睛,倦意一掃而空。成天樂從接到于飛的電話講起,劉書君和于飛怎么在火車站接的他、又怎么一起逛的山塘街、在哪家飯館吃的面……
這就像一部精彩的小說故事,就連那個記錄員都聽入神了,盯著成天樂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差點忘了記錄。反正有錄音和錄像,這么瑣碎的事情也不必詳細的筆錄了。聽到后來,李輕水出去拿來了一個ipad,調出蘇州地圖再局部放大,讓成天樂指出當初傳銷團伙的駐地。
假如是當初那個傻小子,并沒有修行的話,成天樂還真記不住那是什么地方,劉書君帶他鉆的胡同太復雜了。平面地圖上看不仔細,李輕水又調出了衛星地圖,成天樂按圖索驥,終于找到了自己曾住過的那棟居民樓,然后又找出了幾處“教室”的位置。
ps:距月末還有最后三十六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