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梅蘭德以神念告訴了田迷鼠驚門畫卷與成天樂的淵源,它早就是成總隨身祭煉多年的東西,并非無主之物,如今情況已明,如果田迷鼠還有謀奪之心,萬變宗定會下殺手的。不論別人怎么看,反正梅蘭德說宰就會宰了這位妖王!
梅蘭德還提出了一個要求,并不是對田迷鼠而是對在場的其他眾位高人,希望能和田迷鼠單獨聊聊。其實他不必打這個招呼,私下用神念就可以了,但這番話說出來就表示了一種態度,告訴田迷鼠這只是兩人之間的私談,也告訴眾人他打算做這么一番私談。
眾人如花膘膘、年秋葉等,對梅蘭德已是相當佩服,知道萬變宗這位客卿長老江湖門檻極jing、跟誰打交道都是從來不吃虧的,沒說什么就離開了山洞。而澤真卻說道:“梅長老,我也想留下來與這位妖王聊幾句,我們能否一起聊呢?”
梅蘭德笑了笑:“既然澤真道友也想留下,那就一起聊吧。”
澤真的意思也很明白,并不是留在山洞里旁觀梅蘭德想干什么,而是梅蘭德與田妖王私下里商量的事情他也要參與,同時他與田妖王私下里說的話對梅蘭德也不隱瞞。眾高人退出去之后,山洞里只剩下梅蘭德、澤真、田迷鼠,還有七名重傷坐在那里不敢亂說話的妖修。
梅蘭德一揮袖,當場施法讓田迷鼠的七名手下都暈了過去,然后道:“澤真道友,我知道你是一個不喜歡用yin謀的人,雖支持我做出的安排,但我對某些事情的處置手法,從心底里也未必會贊同。所以你想告訴我——真正的修行高人行事方式。
蘭德對此深表感激!其實我與田妖王想私下商量的,并非什么yin謀,僅僅是一個掩人耳目之局。在此先問一句,假如田妖王答應了我的條件,我就建議將他和他的手下都毫發無傷的放走,不知澤真道友可有意見?”
澤真正容道:“田迷鼠及其屬下妖修,若能坦對是非,確實罪不至死。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么放了,敢做就得敢當。必須受罰!至于梅長老想與他商量什么事情,那也得看具體情況再說。”
這時田迷鼠插話道:“梅長老,你若真的就這樣把我放了,難道不怕我回頭找你算賬嗎?”
梅蘭德笑了:“田妖王,你看我像怕你的樣子嗎?”
澤真則冷冷道:“田迷鼠。你敢!”
眾高人在洞外等候,也不知里面在商量什么事。過了一會兒,有兩名妖修被叫進洞中,暫時看押那些剛被抓來的妖物,而梅蘭德、澤真、田迷鼠走了出來。梅蘭德手持飛螭爪面帶微笑,澤真則是一副好氣又好笑的樣子,再看田迷鼠卻已經拿回了自己的法寶、被擒時身受的法力束縛已被解開。完全是一副恢復了ziyou的樣子。
那被叫進洞中的兩名妖修,看見了靠洞壁躺著的、田迷鼠昏迷不醒的七名手下,不禁面面相覷。這有什么好看押的?這幫高人做事還真謹慎!說來也巧,這兩人名叫張年和李旺。恰好是昨ri主動來提供兇徒線索、并請求留在萬變宗營地中的那兩名妖修。
張年和李旺一入洞中,就聽見外面的田迷鼠喝道:“梅蘭德,我身為仙境一代妖王,落入你的手中。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但可殺不可辱!……我是被爾等結陣所擒。真論修為神通,我未必會服了你。”
梅蘭德大笑道:“田妖王既然如此說,那就給你一個機會與我單獨斗法,如果這樣你仍輸給了我,那就任憑我處置罷。”
這兩人的話吸引了營地中所有尚未閉關或冬眠的修士跑出來圍觀,而張年和李旺也很好奇,可惜有職責在身不能跑出去看熱鬧。梅蘭德與田迷鼠到了營地外較遠之處,就在那片曾是賭場的開闊地帶,擺開陣勢來了一場斗法。
就算在山洞中,也能聽見那法術交擊的轟鳴聲不斷、感應到那強大而澎湃法力沖擊。但斗法的時間持續得并不久,大約只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田迷鼠垂頭喪氣、灰頭土臉的回來了,身后跟著梅蘭德與任道直。
只聽田迷鼠說道:“梅長老,沒想到你贏得這么干脆利索!一對一斗法,你殺了我也不難,田某心服口服、任憑你處置罷。”
梅蘭德收起笑容冷冷說道:“田妖王,我就是要讓你受罰也受個明白!既然如此,就休怪我的手段了。你的屬下可以放走,但你卻不能,因為你的修為太高,放出去必是隱患。”
張年和李旺只聽到這么多,然后就被梅蘭德打發出去了,他們將那七名昏迷不醒的妖修也給抬出去了,與前兩天抓到的四名兇徒關押在一起。
這時田迷鼠以神念道:“梅長老讓我盡展神通法力,卻又要我輸得干凈利索,我已經做到了。其實剛才交手之時,我已領略了梅長老的手段,假如真的是生死想搏,恐怕我生還的機會很小!”
梅蘭德背手道:“所以說我不殺你,只是可以不殺你,假如放了你,也絕不會怕你再來找我什么麻煩。但對于你這樣的高手,我必須斷絕后患,演了剛才那場戲,你自愿受任道友的縛靈印,在這個冬天不得再露面,待我們安然離開之后方可離開。將來只要此營地中的修士尚未全部撤離,若有人襲擊,你也得出手保護他們。”
田迷鼠點頭道:“莫說是事先答應好的條件,就算剛才那番斗法,其實我也是真的輸給了你、并非有意相讓。只是讓梅長老贏得這么輕松卻又毫無破綻,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我立下的誓言,必當遵守。”
任道直則給了田迷鼠一記縛靈印,與其他被抓來的妖修相比,所施展的手段不一樣,法力之強大,并不是將田迷鼠打回原身,而是讓他保持人形不得變化為原身,同時也自愿受封印束縛,至少三個月內施展不了神通法術。
梅蘭德沒殺田迷鼠,但也沒放他走,而田迷鼠對梅蘭德的計劃不再有任何威脅,這段時間也不會再露面,外人恐怕會猜測這位妖王已經被斬了。這時任道直又問道:“貓頭鷹啊,你說那ri變故發生之時,你正飛在谷口附近的高崖上,可知山崩是如何出現的?”
田迷鼠答道:“若是你們方才殺了我或我的屬下,便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此刻倒是問對人了,我當時恰好看見了,那場面很像是一場意外。”
田妖王當時飛在谷口附近的高空,附近也有不少禽妖化成原身飛進飛出,他本沒有特別注意誰。這些禽妖既然留在雪山碧玉湖,當然也要鑿建巢穴,與一般的獸妖不同,他們的巢穴往往都選擇在盆地邊緣的高崖上,利用很多天然巖隙和洞穴可以進行鑿建。
有一只孔雀想趁這寧靜祥和的天氣,就在谷口上方的高崖中建造洞府。田妖王的視線掃過,看見了它找到了一處巖層中的洞穴,想用法力鑿建使之更大更深。過了不久,就在那個位置風化的巖層坍塌,然后又引起連鎖的反應,谷口處的高崖上山崩了。
田迷鼠發現了一只孔雀曾在高崖上鑿建巢穴,后來山崩時,神識中感應到的連鎖崩坍始發地點也在那個方位。他帶來的七名手下當時就站在離谷口不遠處,他當然關心的是這些人,見他們無恙脫險才松了一口氣,而那只孔雀已不知去向。
田迷鼠以神念向梅蘭德與任道直回憶了當ri所見,他當時并沒有留意。梅蘭德與任道直也分辨不清那是一只什么樣的孔雀,只知是一只雄孔雀。
待回兩人到營地zhongyāng的洞府,向眾高人轉述此事。云端午沉著臉道:“若說雄孔雀,心xing如此yin毒者,就我所知,有一位出自武陵鄉的妖修孔琦。”他介紹了孔琦與成天樂在武陵鄉打過的交道,以及其人的心xing、他與成天樂可能結下的仇怨。
史天一皺眉道:“若是有意為之,其人怨毒之心未免太狠了吧?除了成總之外,谷口處還有近百人呢!”
梅蘭德冷冷道:“天下就有這樣的人,當然也有這樣的妖修,那孔琦居然也和劉大有攪在了一起,那位劉宗主可真會交朋友!就田迷鼠所見,不能確定那孔雀是否故意,也不能確定它是否就是孔琦。我們只是猜測其人及其動機,卻沒有任何證據,且心中有數留待ri后追究吧,當務之急是趕緊完成計劃。”
說話間雪山盆地中冰雪狂飚又起,白茫茫一片肆虐呼號。眾人則在洞府中定坐涵養神氣,靜靜的等待這一輪狂暴的寒潮結束,這一等就是四天五夜。
到了第五天,冰雪狂飚終于再度暫時停歇,太陽升起之時,雪山盆地中風勢較小,云層也暫時散開,難得的視野清晰。眾高人結陣又飛到了湖面上,在雨前幾次同樣的地點鑿開冰層,范妖王又一次入水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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