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膘膘沖訾浩道:“那也好辦,你知道成總家的電話,你打就是了,想讓普通人以為那就是成總的聲音還不容易!實在不行你就變化為成總的樣子,替成總回家過年!”
訾浩:“這個,這個,我還是讓盛龍給成總家打電話吧。……老狐貍,你這么有主意,且擅長惑人元神的法術,干嘛不冒充成總給他家打電話呢?”
花膘膘:“我怎么會干這種騙人的事情呢!”
訾浩:“這不是騙人,而是一種撫慰。成總不在,我等當為效勞。”
花膘膘:“師有事,弟子服其勞。我也同意讓盛龍去干。”
就在眾人談笑之間,先行的澤真御飛螭爪飛天、已瞬息千里,他是從雪山碧玉湖往東偏北方向飛行,千里之外仍是險峻宏偉的喜馬拉雅山脈。前方有一座巨大的雪山橫亙,也是世界著名的高峰之一,澤真在空中折轉方向,從一側的山腰旁繞了過去。
澤真剛剛繞過矗立于天地之間的巨峰,突然在相對平緩的半坡雪原上空定住了身形,一身道袍于凜冽的寒風中輕輕飄蕩,身形周圍盤旋著一條金色的螭龍虛影。并不是澤真自己想停,前方有一人攔住了去路,她站在虛空中伴隨著飄舞的火光,正是那位紅發女妖王。
澤真沒有任何驚訝或者害怕的神情,凌空背手冷冷道:“果然是你!雪山碧玉湖中潛伏的高手,恐怕也只有你這只出神入化的金烏能追上本真人。”
那金烏嬌笑道:“澤真道友好快的速度,我差一點就沒截住你!先前你與那些人走在一起,我還頗有些忌憚。雖然你們一對一皆非我的對手,但結陣而行強大無比,連我都不敢挫其鋒銳,也不敢靠得太近被你們發現。結果道友卻一個人突然走了,我的反應若稍微慢一點,就眼睜睜的看著神器驚門溜掉了。”
澤真:“閣下是為神器驚門而來嗎?”
紅發妖王體態妖嬈、神情嬌媚無限,她看著澤真道:“我當然是為了驚門而來,難道是為你而來嗎?但澤真道友若有興趣,yu與我結為雙修道侶,也未嘗不可是一段佳話。你的修為雖不如我,可出身名門大派、為人剛正磊落,我也愿意結這段緣法。”
澤真哂笑道:“你這是來奪器的還是來征婚的?我聽說天地所化生之瑞獸靈禽,往往眼高于頂,今天倒是要多謝閣下抬愛了!但本真人對你不感興趣,若是想奪神器驚門,閣下今ri也絕不會得手,還是請回吧。一世修行已出神入化,若為此斷送真不值得!”
紅發妖王愣住了,以他們兩人的處境,這番威脅的話應該是她向澤真說才對啊,情況怎么反過來了?成了澤真在威脅她!她愣了愣才咯咯笑道:“道友真是好膽色,臨危不懼令人贊嘆,我很欣賞你。這樣吧,只要你主動將神器驚門交出,我絕不會為難你,也免得斗法中誤傷或不小心取了你的xing命。若是如此,正一門必不會善罷甘休,還真的有點麻煩。”
澤真:“你也知道怕啊?那就走吧,少在這里啰嗦!我沒什么神器驚門可交給你,你在我這里也絕占不到什么便宜,若真想動手,只有死路一條。”
紅發妖王笑的花枝亂顫:“澤真,我知道你不是吹牛,身為正一門弟子,理所當然自認為無人敢惹。我確實很忌憚正一門,所以不想惹太大的麻煩,只要你把驚門交出來,我就放你走。若換做別人,可沒有這等好事。
但忌憚并不等于畏懼,無論如何你都不是我的對手,我得到驚門之后自可從容離去。我很清楚那是一件什么樣的神器,畫卷中自有洞天世界,到隱秘處入洞天修煉,正一門上哪里去找我?百年之后我待詔飛升之時,更是不會忌憚這些了!”
澤真的哂笑變成了嘲笑:“閣下雖有出神入化之能,但就憑你這副德行,還想待詔飛升?出神入化后每一步修為次第jing進,比此前所有的修行歷程加起來都要艱難,對于絕大多數人而言根本就是虛無縹緲之事。若僅以此為目的修行,反而永遠都達不到。”
紅發妖王正色道:“哦,這是正一門的前輩高人告訴你的嗎?果然有見地!多謝道友指教,如此我就更要拿到神器驚門了。一世修行飛升成仙希望渺茫,那么能擁有屬于自己的洞天世界,也不枉出神入化之功!假如以此為破關機緣,說不定更有修為jing進之望。”
澤真的神情恢復了冷峻,淡淡道:“如此說來,閣下是不會放棄了!能否告訴我你的姓名?以你的修為,本不該這樣默默無聞的殞落。”
已經被自己吃定了的對手,居然還用這種語氣說話,紅發女妖王差點沒被澤真氣樂了,但看澤真說得這么斬釘截鐵,她也有些暗暗心驚與疑惑,瞇著眼睛道:“澤真,那ri在幽谷之外,你斬殺了那么多曾向成天樂出手之人。今天遇到我卻只是開口相勸,并沒有動手,你也應該清楚自己不是對手吧?
此刻見我不會走,又想用正一門來威脅我。你的意思,只要我動手了,ri后就會受到正一門的追殺?可是你想沒想過,此地只有我們倆,我奪器之時殺你滅口,潛行而去不再露面,誰又能清楚這是我做的呢?”
澤真:“閣下廢話太多了。”
紅發妖王笑道:“你的廢話就不多嗎,那又何必與我說這么久?真是有本事與我放手一斗,你恐怕一開始就動手了!”
澤真也笑了:“你說這么多廢話,不過是想凝聚法力從容施展神通,同時觀察是否還有人跟蹤窺伺。能追得上你我的人并不多,可是你再這么耽誤下去,那就說不定了。我方才勸你不要為此斷送一世修行,是發自肺腑之言,指的并非是正一門ri后追殺閣下,而是就在此時此地。
我雖勸你離開,但也清楚你不可能離去,而我特意持飛螭爪攜畫卷疾飛,等的就是你,因為我很清楚,恐怕只有你才能截住我。在雪山碧玉湖中我就想斬了你,可惜你逃的太快,今ri我是特意給你個機會、讓閣下自投羅網的機會,而你果然來了。
正一門已下令,弟子不可參與神器驚門之爭奪。而我是主動向師尊請求要入雪山碧玉湖,非為天下神器,而就是想勘悟天下眾生百態。我親眼見你為爭奪驚門重創成天樂,今ri又被你千里追擊至此,勸善無功,若不將你斬殺當場,我如何求證今生之修行?”
這話出自一位已有真空妙有修為、距踏入脫胎換骨境界只有一步之遙的大成真人之口,也不得不令人謹慎啊。紅發妖王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道:“就憑你的本事,跟我說這種話,是在開玩笑嗎?”
澤真:“你看呢?我的脾氣雖然耿直了點,但又不是缺心眼!”
紅發妖王:“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過是說些廢話拖延時間,想找機會逃走或者等待可能有救援者趕來。可是你拖延的越久,就越沒有脫身的希望,難道沒發現此刻已陷入絕境了嗎?”
兩人剛才說的話都不少,明明可以快速的用神念交流,卻偏偏這樣開口相談。而此時此刻,澤真在虛空中背手向周圍望去,已經見不到藍天白云與高原雪山,四周仿佛都被遙遠而熾熱的火光籠罩。
這是紅發妖王以大神通臨時布成的法力空間結界,非陽神化身成就不可為也,就算是她,也需要足夠的時間凝聚法力施展這一神通。此刻神通已成,別人就算在附近也發現不了他們,若紅發妖王斬澤真而奪器,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澤真雖無出神入化之能,但見知非凡,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臉上卻毫無懼色,仍是淡淡道:“這位無名道友、金烏妖王,你完全搞錯了狀況。我根本就沒打算逃,行走天下無論遇到什么樣的兇徒,我從未動過逃的念頭,否則何以為師尊之弟子?
我師尊和鋒曾言,殺生者應勘破生死,此中真意并非所斬他人之生死,而就是殺生者本人之生死,否則無以修行。你不懂我的修行所證,你說斬你就是要斬你,不論我此刻的生死!”
紅發妖王皺眉道:“在我以大神通開辟的空間結界中,你無論想逃走或是等待救援皆已無望,說話還要這么狂悖嗎?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交出神器驚門,否則……”
澤真又笑了,突然以神念道:“你早就有機會出手,卻遲遲沒動手,反而耗費偌大法力布下這個空間結界,是不是怕我這位正一門的真人有什么壓箱底的手段啊?實話告訴你,還真有,且就是為你這種人準備的!我當然沒那么狂妄、自以為神通在你之上,但我的師祖守正真人呢?你是否有自信——能接住他老人家當年全力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