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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尹還是第一次,見燕奴如此潑辣。
印象里,燕奴雖則剛強,卻很少這樣罵人。
那羅德被罵的面紅耳赤,捂著臉停止掙扎……玉尹一旁松開了手,上前拉扯了一下燕奴,輕聲道:“九兒姐,莫這般生氣,大郎也是一時心急,并無惡意。且留他在這里,若他走了,四六叔過來也不好交代。”
“讓他滾!”
玉尹話音未落,忽聽門外傳來一聲怒吼。
扭頭看,就見羅四六站在門口,臉通紅,梗著脖子,一副怒沖沖模樣。
“四六叔!”
羅一刀紅著臉,朝玉尹一揖,唱了個肥喏。
“若不是小乙哥,自家還不知這畜生,竟做出這等無行事。
有那本事,你便是學柳三變那無行浪子,自家也不說什么。偏偏沒那本事,被姐兒騙了,還在這里丟人現眼……自家這老臉,卻被你丟盡了!”
羅德低著頭,不敢和羅一刀正視。
“還不與你小乙哥道歉,非要自家舍了老臉,與你跪下不成?”
羅一刀大吼一聲,使羅德再也不敢逞強,站起來便要與玉尹行禮,卻被玉尹攔住。
“四六叔,莫再責備大郎了。
剛才他說那些話,想必也非本意,自家不會放在心上。不過,我觀大郎也非那等無行的浪蕩子,必事出有因,否則也不會淪落到那種地步。
至于殺豬巷姐兒的話,又能信得多少?
不過是一群無情義的,大郎莫往心里去……我聽四六叔說,你而今在學舍里就學,將來必是個有出息的。如果遇到了難處,不妨說出來,這里都不是外人,也能為你出謀劃策,想些辦法。去那等地方,卻解決不得事情。”
一番話,羅四六閉上了嘴巴。
而燕奴非常乖巧的走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玉尹把油燈撥亮了些,使屋中的光線,比之先前好許多。
“說吧!”
羅四六臉上怒容不減,往矮凳上一坐,怒氣沖沖吼道。
羅德卻低著頭,不肯開口。
玉尹猶豫了一下,“若是大郎不好說話,自家且先回避。”
“不用!”羅四六大聲道:“小乙哥非外人,何需回避?我羅四六識字不多,卻認得個‘義’字。一輩子講求信義,老來卻為了這孽畜失了信義,險些讓小乙哥陷入困境。可小乙哥卻從未怪我,這份情,羅四六記下了。
今日若非小乙哥,這孽畜不曉得還會給我做出什么丑事。
當著小乙哥,你且把話說清楚。若說不得滿意,今日自家就豁出去,和你斷了這父子情義,從此再無關系。”
羅四六這話出口,可嚇了玉尹一跳。
后世,經常聽到不愿意贍養老人的不孝子,似乎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可在北宋,雖說理學尚未大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綱紀卻比那律法還要森嚴。若羅四六真斷了羅德的父子關系,說不得羅德也就完了。
這輩子千夫所指,再無抬頭之日。
除非,他隱姓埋名……
玉尹看得出,羅四六是真怒了!
想想也是,羅一刀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很是要強。在市井中,算得是有名號的主兒,為了羅德,不惜辭了玉尹的活計,甚至在私下里被人責罵。
他對羅德,真的是抱有極大期望。
偏偏羅德做出這等丟人的事情,讓羅四六日后又如何能夠抬得起頭來?
羅德臉色慘白,淚水突然從眼眶中滑落……
“阿爹,書院被我除名了!”
“啊?”
羅德哭道:“他們說我偷了東西,將我除名……可是我真的沒有偷人財物,我是被冤枉的。他們還說,就算是鬧到官府,這人贓并獲,鐵證如山,到時候少不得要被關入大牢,弄不好還會被刺配充軍。阿爹,我真個是害怕啊!如果真要到了官府,我這輩子就算完了……他們聯起手來害我,可我真的沒有偷人財物。我不敢與阿爹說,可總覺心情抑郁。
路過殺豬巷時,看那姐兒倚門賣笑,孩兒也是昏了頭,不知怎地就……”
羅四六,頓時呆住了!
原以為是怎生狀況,卻未曾想,會是這般。
玉尹一旁也是暗自嘆息,這顯然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且還抓住了羅德軟肋。
羅德看似剛強,實則內心懦弱。
被人一嚇,居然連反抗的勇氣都沒了。
他看了看羅四六,發現羅四六好像一下子變得蒼老許多。父子兩人四目相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半天,玉尹開口道:“大郎,你在書院里,可得罪了什么人?”
羅德苦笑道:“小乙,不過一介書生,平日在書院,也極小心,從不與人爭執,只是苦讀圣賢之書,哪里會得罪人呢?”
玉尹說:“大郎,得罪人未必會爭執,恐怕這里面,另有隱情……你仔細想想,近來書院里可發生了什么事故?或者說,將會有什么事故發生?”
羅德一臉茫然道:“沒什么事故啊!若說有,也是今秋太學登第,各大書院,都會參加。我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埋頭苦讀,并沒有得罪別人。”
“你書讀的如何?”
羅德想了想,“雖非最出眾,但可及第。”
玉尹有些明白了!
及第,是科舉的術語。
但由于宋徽宗取消科舉,從太學生中提拔官員,故而每年都會有大批學子,試圖進入太學就學。于是這入學的考試,在不知不覺中便沿用了科舉的術語。
及第,那就是屬于高材生嘍!
太學招收的學生雖然不少,可畢竟有限制。
如此分下來,每個書院招收的數量,必然也有限額。能干掉一個競爭者,就能多一分保證。要清除障礙,自然是從羅德這種一無家世,二無錢財的普通學子身上著手。恐怕羅德就是因這個原因,才遭到了陷害。
只是這手段,未免太卑鄙了些……
玉尹心里嘆了口氣,感到無可奈何。
這種事,他真幫不得什么忙,只能為羅德感覺可惜。
在他前世,比這更惡心的手段都見過。為了能考上大學,連祖宗都可以不要,明明是漢族,卻在報考單上填寫少數民族,已獲得加分……
那手段,雖算不得卑鄙,卻真個是沒品到家。
羅德很明顯是被書院和同窗聯手設計,被做的實了,想要翻案也很困難。
最關鍵的是,他在殺豬巷又鬧出那么一出事來,恐怕名聲也臭了!就算是能洗清冤屈,想入太學,也不太可能。畢竟進入太學,要品學兼優。
不過是不是真的,可這名聲卻不能有污點。
就好像高堯卿高堯康高堯輔兄弟,身為高俅之子,但平素里為人卻很低調。也許背地里是壞事做絕,但在明面上,卻讓人挑不出任何刺來。
至于風花雪月?
那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連蘇東坡那樣的人物,也經常出沒勾欄瓦舍,算得什么大事?
總之,羅德這一回,可真真個算是完了。固然有他人的陷害,但他自己,同樣也有無法退卻的因素。
面對這情況,玉尹又能給出什么幫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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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四六帶著痛哭流涕的羅德走了!
那哭聲猶自遠遠傳來,讓人感到莫名心酸。
“小乙哥,真個幫不得大郎嗎?”
玉尹搔搔頭,輕聲道:“若告到官府,洗刷罪名倒也不是沒有希望,但想要入太學,恐怕困難……這樣吧,我回頭再找二哥與三哥打聽下,說不得能為他洗刷罪名,卻僅此而已……這幾日九兒姐多費心,有閑暇時,不妨去四六叔家里探望一下。四六叔這輩子,也是真個夠苦的……”
“嗯!”
燕奴應了一聲,看著玉尹目光里,又多了些柔情。
小乙哥,總是個知情義的好男兒!
三月小雨,淅淅瀝瀝。
來匆匆,去無痕,有些令人無法琢磨。
深夜時,開封府籠罩在蒙蒙雨霧。觀音院周圍,萬籟俱寂,透著靜謐氣氛。
玉尹已經睡了!
但燕奴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已經很乏了,可精神卻顯得極為亢奮。回想過往,燕奴突然有一種古怪感受。
原以為對小乙哥很了解,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至少那琴技,可不是一兩天就能練成,需要常年累月的練習。偏偏從未見小乙使過,若非親眼所見,她甚至會以為,如今小乙是冒名頂替。
真個有些奇怪!
燕奴輕輕嘆息,翻了個身子,卻依舊無法入睡。
小乙哥,究竟還隱藏了什么秘密?亦或者說,他要隱藏到什么時候?
一直以為小乙是個好勇斗狠的人,如今細想,又非如此。
微風,從窗外吹進屋中。
燕奴生出一絲寒意。
她下意識的將薄薄的被褥拉了拉,眼中閃動迷茫,最終化作幽幽一嘆。
自家從未認認真真去了解過小乙,又如何說,小乙瞞了自家?
不知不覺,燕奴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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