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承恩要的資料,很快就被人送了上來,最帶著一份薄薄的文件而來的,則是他的女兒,樸愛英。
抬頭看了一眼一臉憔悴的樸愛英,樸承恩敲了敲桌子,示意樸愛英把張陽的資料放在桌子上。
樸愛英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樸承恩面前的桌子上,與那些人送上來關于那天晚上的報告放在一起,然后抿著嘴,倔強的站著,沒有立刻離開。
“你還不出去?”
樸承恩穩坐在桌子前,冷淡的說了一句,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女兒不肯離開是因為什么。
“父親,難道真的要去邀請張陽到我們韓國嗎?”
樸愛英想到了死去的哥哥,還有他們的師傅金賢臣,眼睛一紅,再度出聲詢問道,她私下緊握的拳頭,顯然對那個很可能就是殺人真兇的張陽十分憎恨。
“我說過,那是會長的意思,而且,會長認為,張陽很可能擁有我大韓民族的血脈,所以需要請張陽回去,認祖歸宗!”
樸承恩皺著眉頭,已經很不耐煩,而聽到高樸承恩的話,樸愛英臉色唰得變得蒼白,那緊握的十指情不自禁的松開,顫抖不已。
聽到這話,樸愛英就知道,哪怕哥哥跟師傅真的是被那個張陽所殺,只要張陽肯回韓國,那么父親非但不會怪罪張陽,反而會把張陽當做貴賓對待。
跌跌撞撞的離開樸承恩的房間,樸愛英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她并沒有看到,有一個黑影,一直在房間的某個角落冰冷的注視著她,直到她離開房間,才緩步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九條雪白的尾巴高高揚起,在它的身后隨風微擺。
當它走出陰影的時候,它的全部樣貌,才暴露在柔和的燈光之下,這只跟隨樸承恩從韓國來到日本的靈獸,竟然是一只九尾靈狐,而這只九尾靈狐相比其他的九尾靈狐又有不同。
一般的九尾靈狐,通體雪白,九條尾巴起碼是身長的兩道三倍而這一只九尾靈狐,卻只有九條尾巴通體雪白,但身子,卻是烏黑一片,它的九條尾巴,不但長度超過了身體的四倍而且每一條都要比一般的九尾靈狐的尾巴還要粗一些,這只九尾靈狐,完全可以用尾巴把自己的身子包裹起來。
樸承恩拿起樸愛英送來的文件,打開之后,粗略的瀏覽了一遍,噗嗤一笑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那個擁有九條尾巴的靈獸說話。
“張陽,個人實力估計在四層初期以上;跟隨在張陽身邊的靈獸,天馬追風、狐尾貂閃電、尋寶鼠無影,實力不祥,估計已經是四層靈獸……這樣一點都不詳細的資料,怪不得金賢臣這個家伙會輸的那么慘,小家伙,看來還需要委屈你在這里待幾天讓我去試探一下這個張陽的底細,再做計劃……當然,也不要緊,我們可以先解決其他一些小問題……”
說著,樸承恩隨手將手中張陽的資料文件扔到桌子上,然后起身,拉開桌子上的抽屜,將里面所有的書籍紙張全部扔開,抽屜的最底端,鋪展著一張精美的壁紙。
樸承恩仲出食指,用指甲扣開了鋪展在抽屜下的壁紙,當壁紙被掀起來之后,壁紙下那一張超薄的白紙才露了出來,上面密密麻麻的記滿了韓文。
這其實是金賢臣的一個小習慣,他相對于保密措施更安全的保險箱一類的東西一向毫無安全感,反而喜歡把最重要的東西藏在相對顯眼的地方,恰好,樸承恩就知道金賢臣的這個習慣,所以他一下就找到了金賢臣在華夏那么長時間所收集到的全部資料。
這張紙上,按照靈獸級別,無一巨細的記錄了長京附近的靈獸分布,以及其所在的勢力情報。
在樸承恩全神貫注的盯著這張記錄滿韓文的薄紙時,那只九尾靈獸一躍而起,跳到了樸承恩的肩膀上,探出頭,好奇的盯著樸承恩手中的那張薄紙。
“十三只一層靈獸,一只二層靈獸,一只三層靈獸……小家伙,這幾天,我們就先拿它們開刀吧。”
“啾啾……”
被樸承恩昵稱小家伙的九尾靈狐懶洋洋的趴在他的肩膀上,隨意叫了兩聲,巨大的尾巴時不時的劃過樸承恩的臉頰,其中還有一條尾巴,溫柔的纏繞在他的脖子上。
樸承恩仲出手,摸了摸伏在他肩膀上的九尾靈狐,將手中的白紙折好,收在自己的襯衣口袋之中,然后舔了下嘴唇,冷哼一聲,發出一陣邪惡的笑聲。
“嘿嘿……嘿嘿嘿嘿……”
一連天,蹲守在京陽四花酒店的喬易洪都沒發現這里有任何的動除了前兩天從韓國來的那個人之外,這里一入往常般平靜,緊閉大門,畢業整頓的牌子還掛在外面。
“這些韓國棒子,也不害怕賠錢?”
喬易洪也不知道對方這樣一個大酒店停業一天要損失多少,可想必也不會是小數目,他嘀咕著,再度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張陽的號碼。
張陽自從上次得到喬易洪的通知后,手機就沒有關過機,以保證喬易洪每次想要聯系上他的時候都能夠打通電話。
“韓國這幾日都沒有任何動作,前幾天來到長京的那個人自從進到京陽四花酒店之后,就再也沒有露面過。”
喬易洪通過手機,簡單的把目前的情況匯報給張陽。
從一開始,張陽就沒指望喬易洪一個人就能盯住日韓兩方面的人,有妖刀村正在手,張陽并不怕日本方面來人隱藏起來,所以他只讓喬易洪專門盯住韓國方面。
而令張陽奇怪的則是日本方面到現在還毫無動靜,反而是韓國方面,終于派來了一個人,這也是讓喬易洪十分不明白的地方,因為那個人進到京陽四花酒店之后,就再也沒人出來過。
掛掉了電話,喬易洪抬起頭,天色已暗,看來今天又是平安無事的一天。
不對!
就在喬易洪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的雙眼猛然一緊!
正前方,一個身穿大風衣的陌生男人從京陽四花酒店旁邊的那條街上走了出來,一個人站在街道的路口,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喬易洪對這身風衣一點都不陌生,前幾天,就是這個人,被京陽四花酒店的保鏢從長京機場接回到酒店里來。
“終于忍不住要露出馬腳來了嗎!”
喬易洪的身體微微有些興奮,他不動聲色記下了那輛出租車的車牌號,等這輛出租車走遠之后,他一抬手,一輛出租車隨即從遠處的路口呼嘯而至。
這個出租車司機正是那天喬易洪跟蹤到機場姓王的那個人,當喬易洪上車之后,他隨手仲出一只手,跟著問道:“這次追哪輛車?”
喬易洪輕車熟路的遞過去一張鈔票,指著停在前面那個路口等待紅綠燈的出租車說道:“就是這輛,車牌號J1170!”
99年的那時候,出租車雖然不像現在集體公司化管理,有統一的規章制度,但這時候有些出租車內也已經安裝了對講機,在同一片地區相互熟悉的出租車司機都會包成一個小團體,利用車里的對講機互相聯絡,這樣一來既可以可以保證他們消息互通,以方便他們更快的掌握哪里有人需要打車或者哪里堵路,又可以節約時間賺更多的錢。
而在這片地段上行駛的出租車,可以說沒有老王不熟悉的。老王瞇著眼,給自己點了根煙,拿起了車里的對講機,隨口說了幾句,喬易洪知道,這是這些司機為了節約時間,很多路名或者車號都用好記的代號所取代,所以一般人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沒一會,對講機里就傳來了回應,掛掉對講機,老王轉過頭對喬易洪說道:“那個人去的是長京市郊區,紫金山風景區。”
紫金山風景區是長京最近規劃的一個風景區,目前還處于規劃拆遷的初期,在那里還有一些村落并未完全搬遷,暫時還是一片荒涼。
喬易洪不明白那個人去紫金山做什么,于是在沉思了片刻之后,放棄了給張陽打電話的打算,而是直接對出租車司機說道:“老王,抄近道送我去紫金山!”
“這么晚了你還要去?”老王疑惑的看著喬易洪,沒有立刻發動車。
喬易洪點點頭,態度堅決。
當到達紫金山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黯淡下來,皎潔的月光成了這里唯一的光源。
這里大部分地區已經開始規劃,到處都是廢墟,即便是跟喬易洪熟悉的老王,也不敢把他送得太遠,達到紫金山最近的一個村落口之后,就放下喬易洪開回去了。
因為喬易洪抄的是近道,所以他遠比那個韓國人更早的到達這里,早早的,喬易洪就找好了藏身之地。
這附近荒郊野地,那個人來這里,也只能是到這個村落里來,只是也不知道,他一個韓國人,要來這里找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