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的是王蔻蘭聽到了這種評價之后很吃驚，“女人專用的澡堂子？但是剛才聽你說這是一個很大的產業！澡堂子怎么會成為很大的產業？”
“姐姐，重要的不是我們在做的東西本質是怎么樣的，重要的是消費者以為她們得到的是什么樣的。”賈鴻漸笑了笑說道，“如果沒有良心一點，用各種噱頭包裝一下，冷水浴，熱水浴，冷熱雙重浴，然后弄點魚在溫泉水里，人泡在里面的時候魚會湊上來吃掉死皮，然后弄點香精油比如什么薰衣草的，甚至可以弄成復方的，然后一邊放在燈上蒸發成蒸汽熏香，一邊把精油涂在女人的身上，找個小姑娘專門幫她們按摩一下，這時候周圍再放一點高雅得體的悠揚音樂，宣傳一下這個有瘦身和美容、養顏的功效，你覺得女人會掏錢么？”
王蔻蘭聽到這么一說，心里不用琢磨直接就點頭了，起碼她覺得要是她是消費者的話，聽到看到這種好像很神奇的東西，好像很專業的東西，那稍微有人鼓動下的話，她只要有錢肯定會花在里面一些的……
“當然了，瘦身啊美容啊養顏啊豐胸啊這些，也倒不一定是全虛假宣傳，我們也可以引進一點中醫的東西，比如說豐胸的針灸啊，或者說是減肥的針灸啊。最好這些還是從以前大內出來的，這些你覺得賺錢么？”賈鴻漸兩眼看著馬路，頭也不回的問道。
“恩，賺……”王蔻蘭點了點頭。作為一個女人，她真心抵抗不了這些，哪怕是沒見到實物，光是聽賈鴻漸這么敘述一邊，她就覺得已經非常像消費了有木有？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著賈鴻漸又把話題給繞到了最初，“但是這些東西再玄乎。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澡堂子而已，解放前上滬這邊的老澡堂姐姐你應該也聽說過，里面一進去有大池子泡，然后還有專門的搓澡師傅，可以點自己常叫的搓澡師傅幫忙搓澡，洗好了沖干凈了一身泥，就可以到外面的躺椅上躺著，可以叫茶水。甚至可以叫小二的幫忙去附近的小飯店叫個外賣，在那澡堂子里面抽個煙吃個飯，喝二兩小酒。跟熟人侃侃大山，很快幾個小時就過去了，這一套的東西跟女人的SPA有什么區別？”
王蔻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沒想到賈鴻漸繞了半天還是想找回來這個SPA跟澡堂的關系，在她看來雖然實際上SPA就是澡堂子，但是要是硬這么說那反而沒意思了。
“對了，蘭姐，這次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按照我的意思把他們三個廠子許多年的研究成果都給復印了一份搬了過來，現在都放在我們公司倉庫呢。回頭我找人給送到你們那兒去？你也好讓你們那邊的研究人員來看看有什么對方的技術是比較有趣的比較能利用上的。”
“行，正好我們廠最近分配來了兩個博士，讓回頭讓我們的研究人員和那倆博士一起看看吧……”王蔻蘭點了點頭說道。“啥？你們公司還有博士生呢？”賈鴻漸驚訝了，真的假的啊？他們華西高科還沒博士生呢！這賺錢不怎么多的上滬家化到是有博士生了？
“對啊，我們的倆都是從覆旦大學搶來的，倆都是有機化學方面的博士。兩人是兩口子。本來女的是十五六的時候父親去世了，家里不知道怎么欠了親戚挺多錢的，然后一路拼命學習上了學。本來他們倆都想去外企工作來著，那邊兒一個月上千工資呢，為了把他們爭取過來，我們這邊又是給兩邊父母解決工作，又是幫她還清了債務，這女孩兒才點頭愿意在我們這兒干。那男孩兒一看媳婦來了，干脆也就跟著來了……”
雖然對化妝品什么挺熟的，但是賈鴻漸的腦子里還真沒意識到原來化妝品跟化學方面的博士是有關系的！不過再了解了這個狀況之后，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事情——產學研聯合體！“姐，那你們……不，咱們不如直接找市政府找國家要政策要關懷，就說咱們研發能力是弱項，純粹薪金競爭不過外企，希望市政府甚至是國家能給咱們一個地區甚至是國家的化學博士生實習基地或者培養基地之類的名頭……”
王蔻蘭這樣的一個行內人聽到了這里還不明白賈鴻漸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借著給他們實習和做實驗什么的，直接把在讀博士生給拐過來給我們打零工？”她簡直驚訝了，為了能搶到那倆博士生，上滬家化管理層從上到下大大小小的都快把腦子想廢了，最后才把那兩個博士給留下，這要是按照賈鴻漸的說法做的話，那每年上滬地區甚至是全國的優秀在讀博士生都會跟著導師跑過來進行一下面對市場的實習？這樣他們家化每年都有源源不斷的免費勞動力和免費優秀大腦用了啊！
“什么叫拐過來？我是好心好吧，我是好心給那些悶頭讀書的博士生們研究生們一個跟市場研究接口的機會，要不然不經過這樣的實習，他們畢業了以后能很快的融入市場化研究么？要是抱著學術化研究的習慣，能在外企里成功的得到工作么？”賈鴻漸臉不紅心不跳的大義凌然道，說的好像真是為了那些碩士生博士生思考的一樣。
“噗嗤……”王蔻蘭再一次捂著嘴笑了出來，她也許沒發現，今天在跟賈鴻漸一起的時候，她的笑容比平常的多了許多。“好吧好吧，都是為了他們好，我們鴻漸真是個大圣人！”王蔻蘭此時滿臉慈愛的看著賈鴻漸，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姐姐寵著自己孩子氣的弟弟一樣，好像她的母性光環被賈鴻漸這樣孩子氣的耍嘴皮子給引發了。
雖然這個時候賈鴻漸嘴上在開玩笑、在耍嘴皮子，但是實際上他腦子根本想的就不是這個。他腦子里想的是什么？是做出來中國民族的化妝品品牌！這聽起來好像很虛偽？其實不是！因為如果要是不想打這個牌子的話。按照賈鴻漸這樣重生者掌握的信息，他完全可以跑到歐洲或者美國去，隨便收購一個歷史長一點但是基本上快倒閉的廠子……等等，這是為啥？
因為這就可以打著外商的旗號進入中國！這樣就是純正的外資。不盡稅費方面可以有優惠，買地方面也有優惠！甚至就像是賈鴻漸曾經在內參上寫過的文章里面提到的那樣，三五年里面甚至十年里面一直做假帳保持自己公司虧損，那公司所得稅一分錢都不用交！
而且另一方面，現在的老百姓甚至是21世紀的老百姓，那心里頭還是有點不自信，總是覺得外國產品最好！后世那個什么國內的家具公司號稱自己的產品是意大利奢侈品牌。一張3000塊錢的床賣出去20萬，那利用的不就是這樣心理么？
不過這個家具商只是取了個外國名的品牌，然后把自己的產品出口到了意大利再運回來，就號稱意大利原裝進口，這種要是被有心人調查的話，那絕對爆料出來就是打臉！但是賈鴻漸他們這個就沒辦法打臉了！只要賈鴻漸不要自己買，而是委托個美國當地什么基金會——比如賈鴻漸自己建立個基金會，然后跑到海地之類的弄個離岸公司。互相投資什么的亂七八糟一弄，再去買下來那小廠子，這樣一來簡直就沒辦法查出來這個廠子到底是哪國資金買下來的！
屆時再找個美國當地人或者歐洲當地人當個傀儡的總經理什么的。賈鴻漸遙控指揮一下，那別人想打臉都打不了！到時候那他的產品還就能自稱是外國技術，甚至找個OEM代工一下，也能聲稱是外國生產的了！
不過賈鴻漸并不想這么做，雖然這么做更容易，但是也更投機，賈鴻漸現在真心不缺錢，他沒必要這么投機的去賺錢，而他想要的反而是名，反而是成就感！在本來的歷史上。什么小護士啊，什么大寶啊這些本來都是民族化妝品品牌，結果到了21世紀，小護士被歐萊雅買了，而大寶被美國強生買了，結果最后這倆名字最像中國民族品牌的卻根本不是民族品牌了！
甚至拉遠一點說的話。當初南孚電池還一直在廣告里說自己是民族品牌，從某個時間點之后再也不說了，為啥？因為被當地市政府拍板賣給外國公司了！因為不是民族品牌了！
雖然聽起來好像是賈鴻漸想要迎著困難上，寧愿去做低端市場也要打折民族品牌？不不不不，誰說民族品牌就一定只能攻占國內低端市場的？回力鞋，夠國產吧？夠低端吧？這鞋子的對外銷售權被個外國佬買下來之后，那外國佬把改進了工藝和質量的回力鞋給賣到了美國去，本來50元一雙從中國進的貨，到了美國那就是賣出去50美元一雙！甚至好萊塢巨星那都趕時髦的穿回力鞋了有木有——還他娘的就是最土的那種橡膠帆布籃球鞋！
把一個民族品牌做的又在國內牛X，又能在國外牛X，這才是真正有趣的挑戰啊有木有？這樣的一個事情那才是賈鴻漸真正想做的啊！等回頭過幾年，他賈鴻漸不止要把民族美容用品化妝用品賣到美國去歐洲去，還要順便把回力鞋和蛇皮袋都給弄過去！人家LV模仿蛇皮袋，就能把一個破袋子賣幾千塊，他賈鴻漸也可以挑戰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