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六章忽悠
是的，在這個港港快要回歸的年代里面，那影壇里面最讓人不得不注意的一點，那就是各種明星以及導演甚至是工作人員的移民！而這種移民，那更是直接導致了后來港港影壇的衰落，到了《無間道》的時候，曾經橫掃東南亞的港片那更是迎來了最后的輝煌，接著就是一路衰落到底幾乎看不到翻身的機會了！
為什么會這樣？后世看過很多港港明星以及工作人員回憶以及講述的相關東西之后，賈鴻漸知道，這種東西跟政治層面的關系不大，最根本的就是在于人才流失！本來按照80年代的港港傳統模式，一個外行人要進入影壇的話，作為明星剛開始要先去在無線訓練班學習表演技能，然后在無線的電視劇里面跑龍套，最后出師了之后有機會就拍電影電視劇，沒機會就先當主持等著機會。\\\\
基本上每個演員都是走的這條路，當他們又機會了，就從小配角開始，然后一點點的憑借著自己的人氣和演技往上升。演員是這樣，工作人員同樣也是這樣，一個新人入行之后，那最開始就是做場務，也就是發放飯盒錒，幫助做點雜事什么的。雖然這個工作看起來非常不起眼，但是在片場工作的大概五年里面完全可以通過耳濡目染的了解一個片場各個崗位需要做什么，知道各個崗位的一些基本知識！而在十六七的年紀開始，做了5年場務之后。到了20出頭就可以開始轉職作為場記，開始把片場里的事情都記錄下來。這個崗位可以說是更近了一步，是變成了導演等人的一個小助手了。而這個時候學到的東西那更是多！甚至能學到導演怎么劃分拍攝的思路！
接著，再做5年場記之后，在這個行業里面有了10年的經驗，可以說完全已經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管自己做過沒做過某件事應該怎么做都能說得頭頭是道的時候了。這個時候那要么轉職作為編劇。要么就可以轉職作為副導演了！畢竟場記之前就是導演的小助手，而現在的副導演那就是導演的大助手，是在導演的指使下遵從導演的意思開始指點著攝像師拍攝到符合導演要求的鏡頭了！
再這么做5年副導演。已經完全學會了鏡頭語言怎么表達，從低到高全部都懂了之后，就可以在40歲之前轉職為導演。開始自己拍片子了！可以說當年的港片體系里面，除了演員們給力之外，這種場外人員的一套老中青結合，互相之間傳幫帶都是非常重要的。
可是在90年代初期的瘋狂移民潮中，突然一下人才斷檔青黃不接了，就弄到本來場記剛剛到了開始學習導演思路的時候，導演副導演都跑路了，他這個場記變成了導演開始拍片子，那能拍的好才有鬼呢！而且不止是導演副導演跑路，甚至弄到最后什么連場務都跑路了。這尼瑪人才斷層的是真心讓港片傷不起！這簡直已經都不能算是人才流失，應該都算是大血崩了！這種情況下港片還能撐個三四年，那已經都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當賈鴻漸把這種對未來的“預測”告訴了梁家輝之后，梁家輝和他的經紀人那當場就半晌說不出來話了！他們作為港港人，作為港片人。那是知道那邊現在移民瘋狂程度的！所以只要稍微按照賈鴻漸的思路往深里面思考一下，基本上必然得出港片必定死亡的結論！這個結論他們之前從來沒有意識到過也沒有思考過，現在猛然一聽那要是不傻一下才完全不正常！
“另外，梁先生應該知道這90年代初期為什么港片各種百花齊放的輝煌吧？其實背后不就是黑社會團體在洗錢么？那邊黑社會找人拍片子，都是把槍夾在劇本里送給演員的對吧？港英政府對黑道基本沒什么打擊，但是政府可不會放任的。按照大陸這邊政府的習慣。根本就不允許手下有刺頭！以前做過什么壞事可以不追究，但是回歸之后誰敢搗亂就敢把誰拉到靶場槍斃半個小時！到了那個時候，黑道人物們發現做黑活風險太大，不如洗白了直接跟大陸做正經生意，那么到了那個時候，港片環境里面的各種電影公司和電影投資，還會有現在這么多？能保持在現在的十分之一么？”賈鴻漸又開始給自己增加砝碼了。
聽到賈鴻漸的話，梁家輝知道他說得都是實話！這個年代的港港還真是這樣，而且以后回歸了也非常可能是跟賈鴻漸說得一樣。那么到了那個時候，港片的全面衰弱簡直是不可避免的了！那么，他梁家輝應該怎么辦呢？作為一個演員，搞不好過十年連接一個爛本子拍一部爛戲的機會都求之不得，這尼瑪該怎么辦呢？
就在這個時候，賈鴻漸開始決定性的忽悠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個人覺得梁先生真不如關注一下大陸市場。雖然大陸這邊老百姓的收入還沒辦法跟港港那邊的老百姓比，但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83年的時候，一個港港皇家警察的軍裝巡街警員，一個月的收入也就是3000港元吧？而現在呢？一萬多了吧？這些年來你們發展的這么快，但是大陸也不慢，十年前大陸這邊人均公司30多40元人民幣，現在是300元左右，十年后會是多少？3000元？而且別忘了大陸這邊可是10億人，每個人拿出來5元票價看一場電影，那票房就可以到50億人民幣！那如果拍攝了這樣一部電影的話，作為明星您梁先生應該拿多少？一千萬？兩千萬？”
賈鴻漸的這番話里面，那有些內容是真的有些內容則是純粹的忽悠！不過在梁家輝聽起來這話卻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因為大陸的市場的確是大，哪怕沒人不多的娛樂投資那放在10億人出頭的總量上，也是非常驚人的。而這種驚人那就帶給了藝人們高額的收入！這樣的話，以后真的不如來大陸發展？到時候大陸這邊的機會多，還可以跟學院派的演員們合作，最后還能拿到那么多的錢！
賈鴻漸就像是不用語言就能知道梁家輝在想什么一樣，他繼續忽悠到“到了97之后，肯定很多人會意識到這點，那么到時候大家一起都北上尋求機會的話，競爭可是會非常激烈的。與其這樣，為什么梁先生不先自己來占據一個喝頭湯的機會呢？要知道，雖然說是要拍四年，可是這只是為了保險和對你們負責才說得保守數字，如果按照我們自己預計的話，兩到三年的時間就差不多了。畢竟片場的事情梁先生你也知道，哪怕還在繼續拍，但是只要后面再沒有你得戲了你就休息了。另外，在這個戲里面你可是主演，我們這個戲未來還要跟美國的HBO以及英國的BBC還有日本的NHK合作，我投資兩億可不是為了自己排著玩的！”
賈鴻漸的這一段忽悠，那基本上可以說是把所有能用來忽悠的橋段都用上了！他又是劃大餅又是許諾未來又是擺事實講道理的，可以說這些話的說服力是非常非常強的，雖然主創團隊們此時也在驚訝的看著賈鴻漸——他們怎么完全沒聽說過什么HBO什么BBC什么NHK的？甚至連之前的什么工業光魔之類的也沒聽說過！
這不怪他們，因為這些事情本來就是賈鴻漸在內心自己想過那么一瞬間的事情。他的確是想過拍攝好之后要把片子給弄到HBO或者BBC之類的電視臺播放，但是也就是想想，還沒開始跟人聯系而已。
不過梁家輝和經紀人在聽到了賈鴻漸這么一番話之后，那真心是被打動了。此時梁家輝直接就現場拍板了——“好，既然賈先生跟我都說得這么清楚了，我再不答應也閑的我不識好歹，那么這個《三國》里面的角色算我一份！”當他說完了這話之后，經紀人那都急眼了——喂大哥，這邊還沒談價錢呢你急著答應干什么？于是他剛忙跟了一句——“只要價錢開的有誠意的話，畢竟兩三年的時間我們在港港拍片那也能入賬很多的，上千萬都是隨便拍拍！”
他的這話那倒是真心的，雖然這個時候港片還很少有大陸市場的收入，但是這個時候那可是梁家輝最紅的時候！到了后世，梁家輝曾經拍一部電影也有過拿2000萬片酬的時候！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梁家輝卻是如此說道：“這樣吧，到時候你們得劇本寫好了給我看一下，到時候再談價格吧。如果劇本寫的好，說實在的不要錢我也可以演……”
當時聽到梁家輝這話，那經紀人眼睛瞪大的要掉出來了！《東成西就》里面梁家輝就幾乎沒要片酬，基本上就是大家讓他去演他就去演了，他沒片酬那經紀人也沒的分成錒！可是現在既然梁家輝都這么說了，那經紀人只能指望賈鴻漸他們弄出來的劇本不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