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六章玩弄于股掌之間
聽著賈鴻漸的這話，當時好多學生都驚訝萬分。要知道在這個古典的大時代里面，他們好多人那當初之所以報新聞學院，為的就是想做深刻的新聞！特別是在《焦點訪談》等輿論監督的節目播出之后，他們更是想要成為這種輿論監督節目的一員，能跟《焦點訪談》等節目一樣報道國內不公平的事情，還天下一個陽光下的純潔！但是賈鴻漸這話說的是什么意思？說他們就是跑腿的？雖然可能實際情況真的是這樣，那直接說出來也太傷人了吧？
就在學生們還都在詫異的時候，賈鴻漸又說話了，只聽著他說道：“做新聞，這是一個必須是非常非常細心的人才能做的行業。在這個星球上，任何國家那都是政治優先的，不止是中國，在外國同樣有政治紅線，比如說在美國就是種族主義，就必須符合政治正確，不能批評黑叔叔們的種族性，哪怕黑人就是好吃懶做不愛學習不愛上進，那也不能說！在中國咱們有咱們自己的政治紅線，這些紅線如果一踩，記住，不止是你們自己會倒霉，甚至會連累整個電視臺或者是整個報社一起被端掉！”
說真的，大部分學生們此時那頓時注意力就完全集中了！他們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那還真是從來沒聽過老師說這方面的事情！老師在交他們做新聞的時候，那就是從專業的部分入手教的，告訴他們新聞應該如何盡量真實客觀，可是從來還沒說過有這種紅線啊！雖然紅線這種東西大家腦子里大概都有一點概念，可是從來沒想到會這么嚴重！居然會一個電視臺甚至一個報社全體被端掉？他們還以為踩紅線了最多就是被警告罰款什么的，而且還只是自己一個人呢！
想著可能會因為一個小失誤就害的別人也倒霉，那很多學生當時就覺得亞歷山大了！可是誰知道賈鴻漸此時又接著補刀了“開始覺得有壓力了？放心，這種壓力只是以后你們每天都要面對的，這也就是跟每天早上睜眼就要刷牙洗臉一樣，只必備的。你們很快也會適應這種壓力，甚至你們有時候那都會順帶著有一點強迫癥，那就是把任何稿件都會來回的反復看五六次，甚至每次都是每一個字的看，看到最后都會覺得那個字很陌生的地步……”
說到了這里，看著很多應屆畢業生們此時臉色都有點凝重了，賈鴻漸又惡趣味一般的繼續補刀，“哦，對了，還有一個事情忘了跟你們說，你們不要以為一進臺，馬上就有各種重大新聞給你們跑，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那種新聞不是你們能夠掌控的！甚至也別想著自己畢業以后能成為編輯，在新聞行業里面，編輯是比記者更加高端的職業，他們能控制你們最終出稿的內容，他們能給你們最后把關，把一系列可能引起問題的地方都改掉。不要覺得自己是個大學生就多么了不起，記者這個行業其實文憑沒有用，你們是覆旦大學畢業的高材生還是一個只有小學畢業的小孩子，對于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一個經驗為主的行業，腦子聰明有經驗這就是一切，別以為自己是碩士畢業就一定能到高位，哪怕你們是碩士過來，也得給我們跑基層，也得一步步的升上來！”
聽到這里的時候，學生們老師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但是黃臺長和殷海榮的臉色卻越來越投入！他們只聽著賈鴻漸此時繼續說道：“如果因為你們是本科或者是碩士畢業，在絲毫沒有經驗的情況下，讓你們直接當編輯，那你們可能隨手就把一個資深記者沒問題的稿子給改成了有問題，可能會把一個有問題的稿子給放過了，最后可能會導致整個公司被關閉！你們以為這種重要的職位我們會隨便給一個只有文憑沒有經驗的新人？少年，你們太甜了！”
這一番話，那真心是把學生們的積極性打擊的差不多了！如果說剛開始這20多個學生來到華夏衛視的時候，那一個個的都想著以后能進入華夏衛視的話，都期待進入華夏衛視的話，那么現在基本上就那么一兩個不信邪的人還想著要進入了！其他人那基本都對這個實習過程有點打退堂鼓了！
要知道這年頭大學生那還是國家正經的干部！一年就是不到一百萬人的大學生畢業！而且這些本科的學生甚至是覆旦的學生，那本身就是當屆學生里面最好的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他們這些人誰不心高氣傲的？誰不是小太子小公主一樣的？結果到了華夏衛視這邊，居然說哪怕是碩士學歷都要從基層一步步的走？這還有天理么？
哪怕是去工廠，那分配了以后，也就是半年的下基層而已！下基層完了那直接就是技術員了，而且因為學歷原因，那可是很容易升遷的！進入機關的話，那年輕的大學生，還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只要業務能力不要差的離譜，怎么都能比別人升遷的快吧？怎么都算是有個“硬通貨”在吧？那文憑可是比什么實際經驗有用多了——畢竟勝任什么領導崗位的時候，那一般都是有學歷要求的！否則成人怎么還會有個成人高考？怎么還會有個函授大學的課程？怎么還會有三四十的人去讀函授大學？那還不是為了能升值的時候不被人挑學歷？結果這邊華夏衛視居然說在他們這里文憑根本沒用？這還有天理么？這還有王法么？
就在大家的積極性被賈鴻漸打擊的差不多了，甚至被賈鴻漸刺激的那都有點逆反的時候，就聽著賈鴻漸開始出來說好話了，“當然了，我不是鄙視大家的實力，大家能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過程中，戰勝同齡人到達今天這個地步，那肯定證明了大家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既然這樣的話，跟小學文憑的人在同一個起跑線上競爭，你們還擔心自己跑的沒別人快？我可以跟大家這么說吧，我們華夏衛視以前的就不說了，從今年開始，我們絕對沒有一個關系戶進來尸位素餐！所有的人那都要憑借著業務能力和資歷升遷！你們的業務能力強，反應快，做出來的東西好，那你們就能比同事更早的升遷！甚至我們以后都不太會有從外界空降過來的員工，盡量做到100的內部挖潛，也就是說所有的崗位都是由內部的人一步步做起來的！”
賈鴻漸有這個底氣，既然寶潔可以做到盡量在內部挖潛，甚至連高管都是從底層升起來的，那為什么華夏衛視不能？關系戶？誰家關系戶能比上滬市委市政府還給力？哪怕是程昱的兒子過來要加入華夏衛視，那賈鴻漸也可以說只要能力不夠他不要！他賈鴻漸重生以后這么拼搏，這么整天忙的跟狗一樣的，為的是啥？不就是為了拼一個身家出來，拼一個地位出來，拼一個根本不用看人家臉色的機會？
聽著賈鴻漸描述著以后所有的崗位都會內部挖潛，甚至他們這些人可能以后會從最底層一路做到賈鴻漸助手，甚至是賈鴻漸的位置，這幫學生們怎么能不熱血沸騰？學生們最恨的是啥？那還不就是自己辛辛苦苦累的跟狗一樣，好不容易攢夠了升級的經驗，不，工分，結果被一個空降兵或者是什么關系戶給搶了先？這種事情那當然是最打擊積極性的！反正干好干壞，最后升值的都是跟領導關系好的，那誰還努力工作？但是賈鴻漸賈總現在給大家的就是一個相對公平的跑道，只要能力夠就能上，不管什么出身不管什么學歷不管什么關系！那這對誰來說不都是很有激勵效果的？
“國外新聞行業，基本上是一線記者跑了510年的新聞之后，才能升職為編輯。這種記者升職為了編輯之后，那憑借豐富的一線經驗，看到很多新人記者的稿子，直接就能改動的錦上添花，把一個平常只是一般的稿子給改成了優秀稿件。在電視行業也一樣，你們作為記者采訪到的一手資料，并不是節奏一定合適的，并不是吸引力一定夠的，甚至不是曝光力度夠的！必須經過編輯人員的編輯。而要跑新聞呢，5年到10年里面，可能前3年你們都在跑民生新聞，跑各種什么下水道暴烈了，什么菜場的菜販占道經營什么的，可能幾年以后才能跑點社會新聞。但是請不要氣餒，跑基層的民生新聞，是為了鍛煉你們的待人接物能力。作為一個新聞人，作為一個記者，要求的不是內向，要求的不是怎么怎么樣，唯一的要求就是腦子靈活，唯一的要求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唯一的要求就是很快能跟第一次碰面的人就打成一片讓對方掏心窩子！只有煉成了這些基本技能，你們才有機會去采訪臥底新聞或者是深刻一點的社會新聞，否則技能不夠的話，把可能只有一次的機會窗口錯過了，這誰負責？”
可以說賈鴻漸這番話，那又讓學生們熱血沸騰了啊！以前不管是小說里還是現實里，好像對年輕人有什么要求，那都是不說的，只是讓年輕人去做，卻不說明為什么這么做。就像是上什么深山老林的寺廟學功夫，那師傅就讓年輕人打水，打幾年的水，卻不說明這打水有什么用。但是這賈總就不一樣了，居然把這打水是為了鍛煉體能和磨練意志這種話都說明白了，這能不讓人熱血沸騰充滿了上進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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