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干嘛不同意？咱國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抓就死，一放就亂……當然了，這房地產行業雖然可能不會亂，但是中央都放開不管了，這價格肯定未來升的挺厲害的，按照我估計啊，十年以內這房子怎么都能漲個三倍五倍的，比做生意收益率還大！”賈鴻漸說道。這事兒倒不是他瞎說，中國的這種“一抓就死，一放就亂”在很多方面都有。就像是治安方面也是一樣，要不怎么隔幾年就嚴打一次呢？按照道理來說這嚴打的確是不太符合現代形式的，可是放松了幾年這社會上就亂起來了有什么辦法？
這要是普通的人說起來，好像在一抓就死和一放就亂中間應該有一個平衡點，可是咱中國這邊試了幾十年了也沒找到平衡點在哪兒啊！也就只能來回動態平衡唄！當然了，在房地產這方面到底是不是一抓就死一放就亂，賈鴻漸實際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符合這種規律的，畢竟到了后世的話，雖然喊著要打曱壓房地產，但是到底也沒有很打，起碼“一抓一放”這中間的周期并沒有出來。賈鴻漸這么說的目的呢，也很簡單，主要是讓蘇萍能夠理解。畢竟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時候就是這樣，經濟一抓就蔫兒了，沒活力了，一放開吧，讓副食品等等價格闖關吧，那通脹刷刷刷的就往上漲，看著都嚇人！
果不其然，蘇萍聽到了賈鴻漸這么一解釋，頓時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跟那時候柴米油鹽漲價一樣？突然一下漲好多？嘶……這倒是可以投資啊！要不這樣，我回頭跟你爸到處跑跑，把江浙滬都給跑一邊，要是法庭拍賣的房產啥的咱家都給包圓了？”賈鴻漸的老媽頓時眼睛閃亮的激動道。看著老媽這么激動的樣子，賈鴻漸那真是沒辦法跟說別人一樣的說自己老媽腦洞太大了，他也只能笑笑然后說道：“媽啊，你想多了，哪兒那么多老板破產啊？哪兒那么多房產正好要拍賣啊？而且再說了。這種北上廣的大城市房價才容易起來，因為人口都是往大城市聚集的。而且大城市都跟攤大餅一樣，這樣郊區的房產以后變成了城區了，那自然就貴了。這要是三線城市里面偏遠地方的一個別墅，放十年都不一定能進入城區呢，這漲價能漲多少？到時候能漲一倍就不錯了……”
賈鴻漸說的當然不是完全的真話，因為為了老媽能夠接受。他沒有說出來什么上曱滬房價會漲四五十倍的事兒。一個十萬出頭的房產未來能買五百萬，同時這個年代要是在周邊省份的三線城市買的一個小房子，過十年可能就變成了三十萬或者是四十萬，不可能只漲到20萬的。但是因為上曱滬的房產翻了四五十倍的事兒，被賈鴻漸說成了翻個三五倍的，所以三線城市的房子自然就只能漲一倍了！不然不是三線城市的房價反而漲的要比上曱滬高了么？
“那么少？”蘇萍愣了一下。“可不是那么少？咱上曱滬房價現在才多少。蘇北的才多少？是不是？大城市吸血這就是自然的事兒。對于房地產這種東西來說，永遠最重要的就是地點，地點還有地點。地點基本上就決定了不動產現在的價格和以后的升值潛力。而地點在世界上大多數的國家都是大城市的貴，因為人都要往大城市聚集。紐約的地價就是要比新澤西的貴，這簡直就是一定的。新澤西的房價再怎么漲，單價也是漲不過紐約那邊的。”賈鴻漸大概的解釋了一下。
蘇萍聽到了這里點了點頭，這種東西又不深奧。她也能很快的就了解了。不過呢，大概的了解了之后，這蘇萍頓時就感興趣了起來，“鴻漸……那如果房地產的價格都是靠著地段的話……那咱們把一些好的地段給弄過來怎么樣？這樣回頭弄成房子那不是大賺特賺？”看著她的意思，賈鴻漸腳著老媽想的可能是憑借著跟市府的關系，打聽一下將來的規劃思路，然后提前占位買地之類的？
想到了這里，賈鴻漸腦子里面思考了一下。安排了一下語言之后，如此說道：“媽，我知道你是想幫我理財，想讓咱家多賺點錢以防萬一，想讓咱家的錢不要光放在銀行里面吃利息，多生一點錢出來。你以前是個老師，這方面都不懂。現在還要千方百計的來學，來想這方面，真是難為你了……”他并沒有說老媽曱的想法可行不可行，而是一上來先是夸了老媽一下。先是感恩了一下。他這么一感謝一感恩，蘇萍頓時就有點感動了。她伸手摸著賈鴻漸的頭發，溫柔的說道：“你知道就行了。咱家就你一個，媽和你爸怎么著都是為你考慮的。不對你好對誰好？你看你為了給咱家賺曱錢，一年到頭辛苦的到處跑，連一個戀愛都談不好，365天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外地。媽現在又不老，又不是學不進去。多學點不是也能減輕一點你的負擔么？到時候你不也能輕松一點么？咱賺曱錢是為了過上好日子，不是為了賺曱錢而賺曱錢啊。你有事業心，這是好事兒，但是有些事兒爸媽也能幫你做……”
說著說著，蘇萍就流露出來她心疼兒子的心思了。天下當媽曱的，哪兒有不心疼自己寶貝兒子的？看著賈鴻漸整天飛來飛去整天忙，雖然很欣慰兒子有事業心，但是她看著也心疼啊！她也想幫兒子分擔點啊！也想讓兒子賺到的錢在她這里能夠增值，這樣一來兒子也能輕松點不是？可是她這邊一感慨一欣慰之后，卻只聽著兒子這么說道：“恩，謝謝媽。媽你剛才說的方案是挺不錯的，單從賺曱錢的角度來看的話，真是挺好的。我覺得也挺不錯的，不過覺得別的方面可能會有點小問題。主要就是咱們家在外界的名氣一直是比較純潔，比較好人的那種。像是咱家以前什么出錢給老百姓弄愛心幫幫車啊，或者是安排下崗職工開餐飲店之類的。這讓咱們公司的形象在國內是拔尖的，是讓老百姓覺得可以信任的。我是在想啊，如果咱們家私下里靠著建房子賣房子來賺了不少錢，媒體們……特別是南周，會不會說咱們與民奪利，或者說什么咱們靠著不值錢的房子換了老板姓一生積蓄……”
賈鴻漸這么一聯系到了南周，當時蘇萍一下就機靈了起來！“南周？對！我怎么把這群家伙給忘了！他們太煩人了，怎么整天就盯著咱們家？沒錯……兒子你說的很對，這事兒要是到了南周嘴里，他們肯定往難聽的說！可是難道就因為怕他們說，咱們就不賺這錢了？”蘇萍非常不滿意的說道，她到此時轉念一想，干脆就咬牙說道，“實在不行咱們就想辦法把南周給搞掉！哪怕把他們的頭頭搞掉也行！哪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咱們總不能留著這么一條瘋曱狗整天盯著咱們咬吧？回頭他們要是質疑別的新項目了，咱們還什么事兒都不能做了？怎么樣，兒子？你要點頭媽這就找人弄他們南周去，保證給你做的滴水不漏，保證沒人鬧騰起來！”
看著老媽這種發狠的樣子，賈鴻漸并沒有覺得心涼啊啥的——他老媽他能不知道么？在外那是交際花，但是作為交際花不僅僅是跟大多數人關系都搞得好而已！因為誰都不是人民幣，總是有奇怪的家伙莫名奇怪的討厭咱。所以賈鴻漸的老媽那碰到了不對付的時候，真是可能下狠手整的！因為有時候在基層，就有的王曱八蛋是那種你對他客氣的說話，他還覺得你是不敢收拾他的那種！必須要狠狠的收拾一頓這幫貨才知道你不好惹！像是蘇萍以前辦公室里面一個搭檔劉老師就被蘇萍整過，這賈鴻漸是知道的。當然了，劉老師那不是壞人，只是好勝心很強，下意識的就要壓蘇萍一頭。結果蘇萍看著劉老師那么好強就非常不爽，不過大家之間沒矛盾，蘇萍當然不會把人家整一輩子什么的。只不過呢，這劉老師話多，整天就喜歡找人聊天閑扯。然后蘇萍看她不爽了，多的時候能倆人在辦公室一個禮拜都不說話，那把劉老師憋的叫一個夠夠的！到了最后這劉老師都認輸了，蘇萍這才放手……
“你要咋整南周啊？”賈鴻漸此時并沒有阻止老媽，而是好奇的問道。在他的認知里面，老爸老媽這幾年也沒做過啥動作啊，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能量呢？怎么說要整誰就能整誰似的呢？結果就聽著老媽淡然一笑說道，“哼，你當我這些年都是吃干飯的？你在外面做生意的時候，你老媽我一直在后面給你鋪人脈呢！別的不說，在咱家九五年九六年的時候，江浙滬這一片的高級一點的官員就沒我不認識的！咱們家買了健力寶之后，嶺南那邊的官員我也是時常聯系！我也是時常跟人家家老婆打打電話聊天的！你當你老媽這幾年啥都沒干？我做著一切不都為了你？”
嘶！老媽還這么厲害呢？這交際花性格的人那的確在“混關系”上面有天賦加成啊！賈鴻漸感慨了一下之后，仔細想了想，的確也是這樣——他賈鴻漸是因為“年少氣盛”，明明可以混關系的呢，他有時候就別扭的死活不愿意去巴結人家。從這點上來說，他是有點別扭的，是挺清高的。但是如果回頭他有了個孩子，這孩子年輕氣盛的鋒芒畢露，他這當爹的看著，估摸著孩子以后可能會因為脾氣得罪人或者惹麻煩，他能不在背后提早做好擦屁曱股以及鋪路的準備？而做這種準備的時候，他能跟孩子匯報？顯然也不太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