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和列維特的調查和統計計算，所謂董事會的老大一年可以入賬40萬美元左右，這可真是挺不錯的。而下面的區域經理就砍半，一年20萬美元，這也相當于一個硅谷高科技公司的中層干部的收入了，而再接下來的街區小幫派的頭頭，也就是相當于門店店長，他們的收入是一年十萬美金左右，這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高級中產階級收入了，相當于美國四口之家收入中位數的兩倍左右。而最下面的小嘍羅日子就慘了，他們這些人基本上平均下來時薪就是3美元到3.5美元一小時的地步。這就真的跟麥當勞很像，因為那些真正在店里面負責接受客人點餐以及送外賣的年輕人真的賺不到什么錢，而真正賺錢的是麥當勞總公司。而搞笑的是，這種黑幫運營結構不僅僅跟麥當勞很像，同時他們的人員也重復基層的小嘍羅實際上一邊在黑幫里面混，一邊還真的要去麥當勞之類的連鎖快餐店打工，因為在黑幫賺的錢真的不夠他們生活的……”印度教授說出來了這一番話真心讓賈鴻漸他們震驚了！
說真的，賈鴻漸從來都沒想到過原來黑幫的收入是這樣的！其實這幫黑幫成員拼死拼活之后賺的錢看起來好像并沒有想象中的多嘛！就像是所謂的“門店店長”，也就是霸占四個街區的這么一個小幫派的頭兒一年也不過入賬十萬，而這價格跟硅谷的高科技公司里面的工程師、研究員的收入其實差不多！雖然說那些工程師、研究員還要交稅還要買保險什么的。可是人家至少沒有被槍擊的風險，也不會有仇家來報仇，更不會有被捕的風險，是吧？所以說真的，這么一個收入還真的讓賈鴻漸覺得有點吃驚，真沒想到這么低！
要是在國內的話，一個控制四個街區，也就是相當于控制四個小區的“黑澀會”，擺幾個燒烤攤子一年入賬也差不多這么多了吧？那起碼還不會被警察抓呢，是吧？2012年左右那些開燒烤攤的。一年賺個十萬二十萬的真心不難。特別是一些手藝好的還能開分店的，一年賺個幾十萬累是累，但是沒太多危險啊！警察叔叔也不會抓啊！人家那還是正正經經做生意呢！所以這么說來混黑澀會還不如賣烤串兒？這你妹的黑澀會混的也太失敗了吧？回頭再混下去，這混黑澀會的要不要變成領低保了？而讓賈鴻漸更吃驚的是。那些小嘍羅一邊要在黑幫“打工”。然后為了維持生計還要去麥當勞打工……這你妹的太沒面子了吧？浩南哥、山雞哥這些古惑仔也沒說這邊砍砍殺殺的完了之后還要去街邊小店打工養活自己的啊！這你妹的黑澀會成員要是這么遜的話。要是當年《古惑仔》的主角們還要去麥當勞打工的話，這還能引起全國多少青少年的盲從？
“那些小嘍羅真的收入這么低？”賈鴻漸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的，這是我親口問出來的結果。也是我看他們賬本，然后跟列維特分析的結果。這些小嘍羅基本上都是青少年或者20多歲的小伙子，他們可能10歲出頭就被周圍的環境給帶壞了，從小就被黑幫挑選的幫忙運毒甚至是在街頭賣毒品，因為有未成年人相關保護的法律，所以青少年犯罪又不會被重判，同時小孩子也比較好騙。而把小孩子的未來毀掉之后，這小孩子以后也只能混黑幫了，因為很難再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同時那些所謂的門店店長，還會刻意的租豪車，戴假首飾，甚至是給一些家里有困難的小孩子現鈔，來表現一種混黑道很有前途、是走捷徑發財的感覺。然后當這些小孩成為了小嘍羅之后，他們因為夢想著有一天自己可以混的更好，所以就離不開黑幫了。畢竟他們在麥當勞打工，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店長，但是混黑道卻可能成為門店店長……”印度教授如此說道。
“不過混黑道風險太大了，正正經經的在普通世界混的話，雖然底層也悲催，不過比黑道的底層好太多，同時上升渠道雖然同樣競爭激烈，但是起碼大家再惡心也必須遵守法律的底線。可是在黑道就不存在任何法律底線，當一個門店店長想要更往上一步的時候，他不會跟普通人世界里面的職位競爭一樣老老實實的表現自己詆毀競爭對手，而是會干掉競爭對手甚至干掉自己頂頭上司……按照我們的統計，越戰的時候美國大兵每人每年的死亡幾率是1，而在美國混黑幫，平均每年死亡幾率是7，比在越戰的戰場上高7倍。一個人進入黑幫4年，就有超過四分之一的機會死亡，進入黑幫7年就有近一半的幾率死亡。所以這一個行當根本不用擔心老人發覺走錯了路，過7年那幫子曾經的年輕人里面已經有一半都死掉了，剩下的一半可能進監獄了或者被槍擊致殘了，而黑幫老大們自然可以招募新一批年齡段的年輕人們……”蘇德教授如此說道。
聽著這話，賈鴻漸終于明白在美國混黑幫到底有多兇險了！也怪不得美版的《無間道》里面把“梁超偉”臥底的時間從“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給改成了最多“三年”。因為再久這哥們基本就不可能活著了，大幾率被干掉！所以美國這種臥底快10年的故事根本不太可能出現，因此要現實化的話肯定不能這么久！
而在此時，這蘇德教授又加了一句話“對了，我最近正在研究美國死刑問題，結果我發現在美國因為謀殺同時證據確鑿被警察抓住了的罪犯，因為一些州廢除死刑以及一些州雖然沒廢除死刑但是嚴苛的反復調查以防錯殺，所以實際上一個謀殺犯在被抓住以后平均下來，全美謀殺犯每人每年被處以極刑的幾率率只有2！所以混黑道其實真不如去當謀殺犯來的合算……所以這也是為什么死刑在美國很多州都被廢除，因為實際上做一個謀殺犯實際上比在街頭賣粉的安全性高的多的多……”
擦！還有這種事情？賈鴻漸現在越聽那是越心驚，沒想到在美國混黑幫原來是這么危險的事兒，甚至比上戰場還危險！就這還不停的有人去混？就因為孩子被騙？那么孩子周圍的人就沒人通過經驗告訴他們混黑幫完全沒有好下場？沒人告訴他們混黑幫死的快？沒人告訴他們混黑幫只有極少數的人能夠發財？
賈鴻漸這個問題還沒問出口呢，就聽著教授自顧自的正好開始解答了“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那為什么全美國的人甚至全世界的人都以為混黑幫可以賺大錢？因為這是要看時間看潮流的！就像是前幾年的互聯網泡沫一樣，七八年的時間里面硅谷的互聯網一個個的上市融資，很多小公司剛開始窮的一塌糊涂，給員工的公司都是最低工資標準，可是啪一下上市了之后，老板給的那些股票期權一下子就讓這些打工仔成為了百萬富翁。這樣的事情會刺激很多人想要去硅谷，會想要投身互聯網企業去甘愿當最底層的碼字工，他們夢想著可以跟所謂的榜樣一樣得到股票期權，上市以后一下子就成為百萬富翁。但是世道不一樣了，股災的時候多少小公司倒閉？現在如果還以為投身互聯網企業可以變百萬富翁，進去了之后真可能一輩子都上不了市！但是因為黑道到底怎么樣這個信息并不如互聯網股災那樣傳播深遠，黑道還是滯漲，沒跟互聯網泡沫一樣瞬間垮了，所以很多人對他們的印象還留在十年前！”
說道了這里，教授頓了頓，“而且年輕人一直以為老頭兒子們會跟普通世界的公司老總一樣，會退休會把權力和賺錢的機會留給接班人。但是實際上并不會，至少在美國這里哪怕黑幫的董事會老大七老八十了，他們照樣會把握著權力，就跟《教父》里面馬龍白蘭度一樣，不到快死了，馬龍白蘭度都不會把自己的位置傳給扮演親兒子的阿爾帕西諾。親父子都這樣呢，更何況不是親父子的黑幫？想讓老家伙們讓位，除非他們快死了或者是已經死了！在前一代的成功人士還霸占著位置不退休，后一輩的人還怎么更進一步？更何況越底層死亡幾率和被捕的幾率越高，他們就越容易更新換代，到最后可能幾十年下來黑幫高層都沒怎么變過，但是基層卻換了一代又一代。同時基層還夢想著有朝一日他們可以晉升，然后紙醉金迷……”
這么聽起來，好像黑幫老大還沒有賈鴻漸想的那么聰明，沒有學各種傳銷技巧來忽悠來洗腦，但是他們可能也有各種故意炫富的行為來吸引年輕人加入，同時混黑幫還有一種讓人顯得很有“勢力”的能力，所以這一下子在年輕人看來，就很帥很強大，好像可以為所欲為！而這樣的情況下，年輕人一批接一批的混入黑幫，然后結合著教授介紹的混黑幫的死亡率來說，基層那些年輕人那些小孩子還真是……讓人又可憐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