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來是鏡州道友,幸會幸會。”玄牝二人并不知道,“鏡州”二字其實是個地名,兩人分別向張毅抱拳。
張毅一一回禮,神色十分從容的樣子。
“嘿嘿,我們該出發了。有他們那些同道在前面開路,我們可以節省下不少法力。”張毅嘿然一笑,淡淡的說道。
“哈哈,看來道友跟在下是同一個打算。不錯,這多寶閣豈是這么容易就進去的?前面困難重重,誰先進去,誰就要承受最猛烈的沖擊,我們就坐收漁翁之利,有何不可?”
三人魚貫進入閣樓之內。
剛一進入,入目的便是無邊的霧氣,一直通道最深處。
構成閣樓的一個個紅色木柱,形成了一條堅固的通道,幽深而神秘。
玄牝老人看到霧氣,眉頭不由的一皺。
就連他的視線,都有些模糊起來。
他默不作聲的眼神一掃,見焱老怪同樣面色微沉,顯然與他遇到了同樣的難題。
但當他看到張毅時,卻是面色一怔,神色復雜起來。
只見張毅目光突然爆發出一道駭人的光芒,刺紅色的厲芒十分醒目,如同一把利刀,狠狠插入迷霧之中。
“這是……”
玄牝老人心中駭然不已。
這種功法,簡直聞所未聞,對他來說陌生的很。
他感覺這個斗篷人更加神秘了。
高深莫測的修為,詭異的功法,獨特的行為方式,這一切都讓他感覺出對方的不凡。
他自然不知道,這是張毅得自辛童的天眼通。此功乃是辛老的獨門功法,別說是這些身居海外之人,就算是鏡州修仙界,知道的人也不多。
或許天眼通并沒有多么強大的攻擊力,但其卻勝在非常實用。
就像現在,當所有人都為眼前的煙霧而煩惱的時候,卻獨有張毅可以用天眼通破解,這就體現出了這天眼通的價值。
但張毅很快就發現,這些煙霧的特殊之處,并不僅僅在于阻擋視線,更能限制人的神識。
這種情況他倒是遇到了不少。
幾乎凡是特殊的地域,都出現過這樣的煙霧,就像是有人精心布置過的一樣。
但他清楚,沒有人有這么大的本事。
雖然三人都遇到了些許麻煩,但作為修仙者,他們自然不會懼怕這區區塵霧。
只見三人身上光芒閃爍后,各自布置起了防御。
張毅一拍儲物褡褳,手中多了一件麻衣,看上去十分破舊的樣子。但當他抬出一道,靈光在上面時,那麻衣立刻散發出道道金光來,眨眼間竟然變成了一件難得的異寶。
他自信的一笑,這件麻衣就悄無聲息的披在身上。
玄牝老人見狀,不甘示弱,一抬手,身前多了一把黑色的錘子,幽幽的發著寒光。
而一道光柱射下,很快將其罩在了其中。那些塵霧一旦碰到光柱,頓時“滋滋”作響,像是油鍋里的水星一樣,響個不停。緊接著,這些煙霧就消散開來,才不過一會兒功夫三人周圍的煙霧已經消散了大半。
焱老怪或許是三人中最淡定的一個。他非但沒有做任何準備,反而還一臉玩味的看著張毅和玄牝老人做完這一切,不知究竟有怎么樣的打算。
但若是因此小瞧此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身為外星島的長老,他身上的每一件道破,每一個飾物,幾乎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法寶。即便他不做任何準備,相信也是三人中法寶最強的一個。
而且這人眼神毒辣,一眼就能看穿張毅和玄牝老人祭出的法寶的品級,當真是不可小覷。
但他只是好奇的看了張毅一眼,并沒有過多的表示。
這個時候,張毅已經率先向前走去。
倒不是他有心為兩人開路,而是他相信,前面的危險,都已經被“曲有道”幾人解決了,即便走在最前面,也不會遇到什么危險。
這樣一來,還不如就走在前面,以更好的體現自己的“高手風范”。
他身上的那件“金麻布衫”,其實頂多算是一件頂尖法器,根本無法與玄牝老人二人的法器相媲美。但他卻在這件金麻布衫的上面,布置了一層電弧。
如此一來,麻衣在外,電弧隱藏于內,這樣組成的護盾,威力在不知不覺中增加了不少。
這一做法,也是張毅最近才參悟出來的一種小手段而已。
而他一直一來,都在試驗另外一種威力更加強大的防御功法,不過那種方法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太過復雜,十分難以掌握。
就這樣,三人一路走了下去,表面上都顯得十分輕松的樣子。
其實在內心中,他們都在暗自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很難說哪里一定是絕對安全的地方,不得不小心行事。
三人很快發現,這條通道四周全是濕潤的蘚苔,顯得有些潮濕,從通道頂部,一滴滴細小的水珠不時滴下。
沒過多久,三人身上就被這些水珠淋濕了。
但他們都沒有在意。
與未知的危險相比,這點水珠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們甚至連防御都懶得開啟,任憑水珠降落下來。
突然,張毅腳下一軟,像是踩到了什么。
他立刻停了下來,低頭看了看。
后面的玄牝老人與焱老怪見此,也好奇的走了過來。
張毅捏了捏鼻子,隨即恢復了正常,大手一張,一道藍光閃過,“嗖”地一聲,將地上的某物攝進手中,頗感興趣的把玩起來。
這是一根翎羽,足有三尺多長,上面還帶有些許的溫度。
而在他的腳下,則是一堆殘缺不全的鳥尸。
這些鳥類無一例外,都生長著一雙鋒利的爪子和一個尖尖的長喙,看起來十分兇猛的樣子。
不過令張毅在意的,還不止這些,而是它們的體型,看上去也未免太大了些。
即便最小的鳥類,也有兩丈多長,大的足有四五丈。
幸虧這個通道十分高大寬闊,不然,很難讓他們這么龐大的形體在其中自有飛動。
旁邊,還有幾件散碎的法寶殘片,玉質晶瑩,隱約中還有些許靈氣外溢。
看來,這些應該是前面那幾人留下的杰作。
張毅目中生出一道異光,低下了頭去。
從法寶殘片的品質上判斷,這幾件異寶,都是少見的法寶。
但卻在與這群異禽爭斗的過程中,發生如此嚴重的耗損,在看一眼腳下凌亂的毛羽,張毅甚至能想象得出那一戰的慘烈。
他對于這一次行動的兇險,又多了一分認識。
正在他沉思之際,不經意的掃過另外兩人。
玄牝老人面色微微發白,掩住嘴竟然咳嗽起來,而且一陣比一陣急促,很久才聽了下來。似乎是感應到張毅投注來的目光,他面色一紅,扭過臉去。
再看焱老怪,他的雙目盯著一具飛禽的殘尸,怔怔的發起呆來。
忽然,他身形一晃,就從原地驀然消失。
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殘尸旁邊,不顧腥臭的血液,一雙白皙的枯瘦一下探入飛禽體內,摸索了起來。
但當他站起來后,臉上卻黯然了幾分,目光閃動不已。
“怎么,道友知道這些飛禽的來歷?”張毅雙眉一挑,望著地上的血跡,淡淡的問道。
玄牝老人豁然抬起頭,盯著焱老怪不放,露出關心的樣子。
焱老怪沉吟片刻,支支吾吾的道:“說起來,這些飛禽的模樣,我只是在某本古書上見過一次。至于它們真正的來歷,在下也不是太清楚。
根據古書記載,這種異獸名叫良鵬,善于搏斗,弱小的良鵬,修為相當于結丹初期修士,而成熟體則可與結丹后期相抗衡。
這些良鵬的個體優勢尚且不明顯,但若是聚集在一起,威力將會成倍增加,縱然是我們這些元嬰期遇上了,也難言必勝。
不過,它們也并非全無用處。在它們的體內,有一個嗉囊,每千只良鵬中,就有一個嗉囊內藏有珍貴的鵬珠。每一粒鵬珠都是難得的藥材,十分珍貴。不過,這些良鵬畢竟屬于上古時期的兇獸,而鵬珠又十分罕見,恐怕到了現在,早已沒有人知道如何使用那鵬珠了。我剛才之所以要查看一番,不過是碰碰運氣,希望能尋到一粒鵬珠,開開眼界罷了!!”
開開眼界?
張毅撇撇嘴,鬼才會相信他的話。
看他剛才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分明是生怕別人搶了先手。
張毅猜測,焱老怪身上,一定擁有使用鵬珠的藥方,抑或擁有利用這鵬珠的特殊方法,否則,絕不會在沒有得到鵬珠之后,露出那種失望之色。
張毅默然了片刻,心中實在無法判斷這焱老怪話中的真假。
“好啦,既然沒有什么收獲,咱們還是快些趕路吧!!”
隨著張毅話音落地,三人再次加快了行程。
在這一路之上,三人不時的碰到堆積如山的獸尸,有的時候,甚至不得不將這些獸尸清理干凈,才能繼續趕路。
碰到的獸尸越多,三人心中越發的擔憂起來。
從這里的情形看,前面那幾人必定遇到了很大的阻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要與那群人碰面了。
而到時候,他們也將不得不加入戰團。
這其中最擔心的,莫過于張毅。
他最怕的,就是一出手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實修為。
心中盤算著,到時候盡量不要出手,即便真的出手,也要以保存實力為主,決不能輕易扯入戰團,否則,以后的事情都將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又過了不久,三人的耳中突然傳來打斗聲。
“咯噔!!這么快就到了。”張毅心臟劇烈跳動一下,自言自語道。
“良鵬兇殘成性,在對敵時,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對方,不然,一旦被它們纏住,將會有性命之憂。”焱老怪立刻提醒道。
說話間,他手中光芒一閃,多了兩把桃木小劍,緊緊的扣在手掌內,做出戒備的神色。
玄牝老人也有樣學樣,一揮手,胸前出現一塊玉牌,懸浮在半空。
張毅看了,只能心中發苦。
這二人的這番作為,顯然是打算一起加入戰團。
但他本人卻絕沒有這個意思。
在玄牝老人二人的注視下,張毅沖著兩人點了點頭,不慌不忙的從儲物褡褳中拿出一雙銀靴,套在了腳上。
這一舉動,令二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首先,二人不知道,張毅沖他們點頭是什么意思,其次,他們更對張毅到現在仍不祭出法寶,顯得大惑不解。
還沒等二人問出話來,張毅就如一陣風般,朝前方沖了過去。
玄牝二人面面相覷。
“這人在賣的什么關子?”
“且不去管他,既然危險已經來了,我們必須要全力以赴。”
說著,兩人也化作一團光芒,跟在了張毅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