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那榮萱吩咐張毅到“百草園”取幾種靈草,以供煉丹之用,并將自己的身份令牌交給了他。
所謂“百草園”,其實就是相當于太谷門的藥園,只是名字不同而已。因為榮萱喜歡清靜的緣故,洞府的位置與其他修士相隔很遠,距離百草園也有一定的距離。
百草園的面積,是太谷門藥園的三倍,在其中忙碌的鶉火門弟子足有三人之多,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對靈草都非常精通,顯然經過了專門的訓練。
“這位師兄,不知來百草園何事?”一個凝氣五層的弟子見張毅到來,不敢怠慢,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躬身問道。
張毅微微一笑,鶉火門同樣是實力決定地位的地方,盡管他入門時間不長,但修為卻高過這些人,按照規矩,這些人的確是應該以“師兄”相稱。
“我乃榮長老座下弟子,這是她需要的幾株靈草,你們采摘下來之后,交給我吧。”張毅本就是出身藥園,對于其中的一些程序,自然了如指掌,也不敢他們廢話,直接將榮萱的令牌和一枚玉簡交到那名弟子手上。
“啊,原來是榮長老新收的高足,實在失敬失敬。師兄在此暫坐,我去去就來。”那人刮起一道旋風,風風火火的朝靈草種植之處跑去。
張毅閑來無事,見旁邊的一個石桌上有一盞茶,似是剛剛炮制的,正泛著熱氣,端起來慢慢的品了起來。
茶水剛剛入口,頓時感覺滿口芳香,一股舒泰之意流遍全身,他忍不住叫了句:“好茶。”
“哪來的不懂規矩的小畜生,小爺的茶也是你能喝的?”一個冰冷到極點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只見一個二十上下的青年走來,龍行虎步,虎虎生威,一身玄青色的勁裝英武異常。在此人后面,跟著兩個賊眉鼠眼的修士,始終站在青年的左右,似乎有意將此人保護在中間似地。
青年是凝氣九層修為,似乎剛突破不久,氣息尚且不能收發自如,這個時候不進行閉關,反而出來到處閑逛,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要知修為突破之后,境界并不能立刻得到鞏固,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修煉,才能逐漸穩定下來。而這中間,也正是修為提升最快的一段時期,一旦錯過,再想要這種機會就沒有了。
張毅哪里知道,這人名叫蘇難,是鶉火門一位長老的遠房親戚,因為這點關系,在同輩當中橫行無忌。這一次他閉關好不容易突破,哪里還耐得住洞中的清苦,是以早早就出關了。為了這事,那位長老還將他訓罵一頓,只可惜這人野慣了,如論怎么說,都是不肯閉關,其他人也沒法。
這樣的人,在修仙界也算是個異類,竟然貪圖世間的享樂,而拋卻大好前程。
因為他身份特殊的緣故,經常能從長老那里得到一些靈草丹藥之類的東西,用這些倒是籠絡了不少的人。
他身后跟隨的,就是他的兩個死黨,一向唯他之命是從。
“小畜生罵誰?”張毅心頭一陣無明業火,熊熊而燃。
自從筑基之后,就從沒有人敢對自己如此不敬,想不到自己都已經結丹了,竟然會遇到如此不知死活之人。
“小畜生罵你。”蘇難剛一說出此話,自知失言,怒道,“好個狡詐的小子。你今日落到小爺手中,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張毅怒極反笑,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接著“啪”地一聲將它扔到地上,摔個粉碎。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讓我生不如死。”
蘇難一雙陰沉的目光在張毅身上快速的掃描了一遍,確信此人并不是那幾個難纏人之一,頓時放下心來。
他雖然在鶉火門地位特殊,但也不是沒有忌憚之人。其中有不少與門中長輩沾親帶故之人,背景深厚,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若是遇到這樣的人,他一般都會小事化小、小事化無,但他看張毅面孔陌生,必定是剛入門不久的一個弟子,自然也沒什么大的背景。
“蘇師兄莫要動怒,區區一個小人物,何勞你親自動手,交給我兄弟二人就是了。”左右二人相互擠了擠眼,同時會意,趕在蘇難動手之前身形一閃,就將張毅左右為了起來。
這二人都有凝氣八層的修為,而且自認為修煉的功法威力頗大,所以打算在蘇難面前建功,以討好于他。
看著二人迫不及待的站出來,張毅斜睨著他們,冷笑道:“就你們幾個廢柴,若是自廢手腳,說不定本人心情一好,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不然……”
見背二人圍住,張毅仍然顯得毫不在意的樣子。其他三人心中頓時有些詫異起來。不過,他們卻對自身的實力極為自信,根本不信這個沒有一點背景的凝氣八層的小子會翻出什么大浪來。
“想不到你倒還有點骨氣,到現在都沒有跪地求饒。不過,小爺最恨的就是你們所謂的‘骨氣’,這次我要讓你根斷骨折。”
蘇難一揮手,那二人同時撲上,如同兩只猛獸一般,同時全身靈力大冒。
“死。”
張毅森然一陣冷笑,口中冷冰冰的吐出一字。
接著,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只聽見兩聲極其輕微的悶響,那二人全力一擊頓時如泥入大海,消失無蹤。
而他們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竟然直直的朝外面飄風過去,口中鮮血狂吐不已,砰然摔倒在地上。
蘇難早已驚駭的無以復加,看向張毅的眼神如同魔鬼般,充滿了恐懼。
如此強勢的攻擊,又怎么會是出自一名區區凝氣八層修士之手?這家伙一定是隱藏了修為,扮豬吃虎。
這時,他猛然響起了什么,指著張毅吃吃的說道:“你……你混進鶉火門,究竟有什么……”
但他話只說了一般,一雙瞳孔突然放大起來,竟然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喉結被捏碎的聲音。他掙扎了兩下,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張毅面無表情,淡淡的看了蘇難的尸體一眼,直接白光一閃,將其收入了儲物褡褳。想要殺死此人很簡單,不過后續之事,卻有些麻煩了。
正在這時,他突然在蘇難的額頭處看到一個奇怪的金符,一閃之下,就要迸射出去。他自然不會讓其逃走,大手一張,一張密集的電網突然出現,正好將那金符罩個正著。接著那張電網一陣霹靂之音響起,將這枚金符焚燒殆盡。
張毅沒想到,這人身上竟然還有結丹期修士種下的魂符。這魂符與魂牌相連,一旦被種下魂符之人身亡,魂牌感應到之后,就會立刻碎裂,并且顯示出那人被害的具體方位。
幸好他發現的早,及時將魂符毀去,否則,可能隨時會引來結丹期修士的探查。
張毅又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兩人,剛才出手,并沒有將二人馬上殺死,而是留下了他們一條命,留作其他之用。
“嗖、嗖”兩粒丹藥飛射入二人口中,那二人呻吟一聲,掙扎著站了起來,當看到張毅時,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驚慌,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叫道:“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剛才那一幕,已經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陰影,同時也隱隱猜到了張毅的一些身份,再也不敢有半點反抗,生怕張毅再露猙獰,將二人擊殺。
“交出你們一絲精魄,我饒你二人一命。”張毅面如寒霜,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那二人聽到這話,渾身一震,頓時面如死灰,一股絕望之情開始在心中蔓延開來,不可遏制。
二人深深后悔起來,若是這次不跟蘇難出來,不招惹眼前這人,也不會遭逢此難。
但世上沒有后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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