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知困住榮萱的那口晶棺何時會破裂,張毅自然不敢過多耽誤時間,從中域極西之地出發,一路上不眠不休,全力馭動遁光。///但凡力竭之時,便以丹藥補充,不分晝夜,比預計早了十余天趕到了五音山之所在。
此處他已經是第二次到達,可是這一次的心情,與前一次又大有不同。
張毅并未直接進入五音門,反而在來到之后,將路徑一轉,到了五音山腳下的一個小型宗門內。
由于張毅與袁夢瑤的容貌氣度,皆在平常人之上。因此,才剛到湘子門外,就立刻引來了有心人的注意。
張毅也不客氣,直接從袖口中甩出一道玉簡,沖著旁邊一名結丹期修士低聲吩咐了幾句,便笑而不言。
那結丹期修士聞言,臉色一變,立刻鄭重其事的向張毅行了一禮,匆匆而去。
過了不多久,從湘子門中,走來了數人,以大長老田養純為首,個個都是湘子門的重量級人物。
最近百余年,湘子門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得到了五音門的格外關注,非但減免了該門每年繳納的靈石數量,而且該門中的一些資質上佳的女弟子,還能得到五音門一些高階修士的指點。
在這種情況下,湘子門的實力逐漸增加,再加上又延請了一名強者作為客卿,很快便擺脫了在五音山諸派墊底的局面,爭取到了一定的地位。
唯有湘子門的幾位長老明白,該門之所以會出現這種變化,與今日要接見的人,是分不開的。
因此,他們才會顯得如此鄭重。
“張前輩,原來真的是你來了。”田養純看到張毅,眼中露出一抹訝異之色,旋即喜道。
他記得,在百余年前,他見此人的時候,也是二十余歲的年輕模樣。如今百余年已過,對方卻沒有半點變化。
此種情形,除了對方精通某些駐容之術外,恐怕也與對方的驚天修為有關吧?
盡管田養純如今已經達到了化神后期的境界,可在此人面前,依舊顯得小心翼翼,絲毫不敢露出倨傲之色。
張毅點了點頭:“我此次前來,需要在貴門中住上一段時日,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哈哈,前輩能住在敝門,實乃敝門之榮幸,晚輩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有什么問題。”田養純臉上堆滿笑容。
其他的長老,見到大長老對來人都如此恭敬,雖猜不透此二人的真正來歷,可卻也不敢懈怠。
于是,湘子門諸人將張毅二人迎入門內。
在湘子門中,張毅見到了他當年托庇于湘子門內之人,對眾人的修煉,倒是十分滿意。
其中,他的兩名弟子李玟與吳坪楓,修為進步神速,分別達到了結丹后期與結不過,吳坪楓之母卻在三十余年前,因修為難以突破,壽元耗盡之下,在此山之中坐化了。
倒是他的師尊欞角真人在奪舍之后,突破起來勢如破竹,如今已經達到出竅后期,距離離合期,想必也不遠了。
這些人,都是當年張毅從綠勺島上帶出來,為了以防萬一,才安置于湘子門的,現在想來,也算自己略有先見之明。
張毅與這些人相見,自然免不了敘述一番離別之情。而他的兩名弟子,雖然不曾得到他多少指點,可是對他的感情,卻絲毫不少。尤其是那吳坪楓,每一次見到張毅,都執禮甚躬的樣子。
寒暄良久,張毅才讓吳坪楓前往五音門傳訊,而自己卻進入湘子門為他準備的洞府內,閉門不出。
到了晚上,聽聞張毅到來的風易欣已經帶著風思毅迫不及待的趕到,并單獨進入了張毅的閉關之處。
但她卻帶來了一個不妙的消息。
張毅來不及與風易欣互訴離別之苦,迫不及待的問道:“那落霞仙子如今可有消息傳來?”
風易欣面有憂色,道:“前幾日,索婉玉前輩親自出動,帶著你的傳音符,去了一趟十萬里荒原。她的運氣尚佳,多方打聽之下,終于打聽到了落霞仙子的下落。原來,此仙子竟似與祭祀總殿結下了什么仇怨,與一名上古祖巫苦頭了月余,不料卻鎩羽而歸。
索婉玉前輩雖將你的傳音符交予了她,不過據她所言,這九龍鎖魂丹,在仙界大有來頭。據說,乃是屬于某一龍族的獨門之秘,仙界多少大神通修士,都想盡辦法破解此丹,但真正成功者卻寥寥無幾。”
“什么,落霞仙子也沒有辦法?”張毅心中一顫,臉色一變。
當日在龍墓之內,他只聽敖摩昂說,此丹在仙界十分普遍,便想當然的以為,落霞仙子必定知道破解之法。
因此,他才敢于將容萱從龍墓中帶出。卻不料,事情至此,竟然又產生了如此變故。
饒是張毅乃心智堅毅之輩,此刻也不禁方寸大亂。
他雖然一心問鼎天道,可是心中卻有兩大摯愛,分別是風易欣與容萱二女。若是就此失去其一,對他來說,都是難以接受之事。尤其是與二女分離的時間愈長,他們之間的感情反而愈篤。
“你也別著急,落霞仙子也沒將話說死。她說過,這凡人界或許,還真有一處能破解此丹的地方。只是,她需要你親自去一趟。”風易欣見到夫君驚慌的模樣,心中大為不忍,連忙安慰道。
“什么地方?”張毅一喜,連忙抓住此女的香肩追問道。
“具體何處,我也不知。不過她傳話來說,如果你真的有意,就“十萬里荒原?”張毅一驚。
難道,此女說的地方,就是指祭祀總殿?張毅思忖良久,據陸俊所言,祭祀總殿存在了無數歲月,或許真有辦法。
他現在,對這祭祀總殿不覺又高看了幾分。可是,自己與這祭祀總殿,似乎沒什么交情,對方就算真有解九龍鎖魂丹的方法,恐怕也不會輕易交予自己吧?但也說不得這么多了,總得試上一試才行。
張毅心中一定,認真的道:“好,為夫就親自去十萬里荒原一趟。”
他目光一轉,低頭看了看正癡癡望著自己的風易欣,突然心中一軟,柔聲道:“欣兒,這些年來,你我夫妻聚少離多,真是苦了你啦!”
的確,自從他們再次相聚以來,真正在一起的時日,恐怕也不足百年,反而離別之日,數倍于相聚。
何況,即便真的在一起,他們也多半只顧修煉,癡纏在一起的時日,又十不足一。
直到現在,張毅低頭俯視時,才發現自己的這位愛妻,又有了驚人的突破,修為竟達到了出竅中期。
風易欣被他一看,不覺心口如小鹿亂撞,連忙收回目光,癡癡地道:“夫君不必自責,你我皆是有志于大道之人,比不得平常夫妻。何況,萬一他日真能成就長生,便可永生永世相守,再也不離分。如今雖然分別日多,可也是為了將來做準備嘛!”
“話雖如此,可是我畢竟陪你的時間太少了。這樣吧,你我先在此地住上一日,以慰相思之苦。等到明日一早,我再動身前往十萬里荒原。”張毅心中不忍,眉頭一皺,竟如此說道。
“怎可如此?須知,萱兒妹妹命在旦夕,豈能因為我一己之私,而耽誤了挽救萱兒的性命?”風易欣大驚失色,連忙反對道。
張毅卻搖了搖頭,說道:“無妨,此去十萬里荒原,吉兇尚且未卜,耽誤一晚,也算不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