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云悠焦躁不安的時候,她忽然看到了那本擺在桌子上的書。眸光一閃,沈云悠大步走了過去。在翻看了兩頁書的內容之后,沈云悠想起了宋凌風當時和她說的話。
“我想到辦法了。”沈云悠手拿著書,抬頭看向鄭昀綺,聲音低沉的對她說出自己的辦法。“如果我現在開始練這個內功心法的話,需要多久的時間能讓我脈象混亂、吐血暈過去?”
“亂來的話很快,半個時辰足矣。不過你想干什么?”鄭昀綺沒想到沈云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旦出了事,你可能會沒命的!”
“現在顧不得那么多了。”沈云悠認真的看了看書上的內容,覺得上面的所寫的自己都可以理解。“昀綺,你現在到司徒南那邊去,就說我練功出事了,急需到將軍府去。司徒睿不在宮中,武功好的也沒幾個人。司徒南應該是不敢耽擱這件事的。你只管告訴他這本書是宋將軍給我的,所以他也一定有辦法送我到將軍府去。在我們出宮之后,你趕緊去找夜子軒告訴他公主被柳心如抓走的事情,明白嗎?”
“找夜子軒?為什么?”鄭昀綺身子一怔,問道。
“這個你就別問這么多了,照我說的辦就是。”沈云悠冷冷的看了眼鄭昀綺,便不再理會她,坐到床上去,開始準備行動。
一直沒有練過內功的沈云悠,說實話還是有些擔心害怕的,但是又想想自己怎么說也算是剛入門,就算是再怎么糟糕,也不至于喪命。而且司徒流蕓現在的情況危急,所以她也只能冒險一試了……
閉上雙眼,沈云悠慢慢地按照書上所寫的內容呼吸運氣。在覺得丹田有一股熱氣慢慢轉移到全身的時候,沈云悠忽然間停了下來,腦子里開始胡思亂想。想暗影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想司徒流蕓被柳心如抓走后會受到怎樣的待遇。
想的越多,沈云悠的腦子和心也就越來越亂。額頭上的汗慢慢地流了下來,胸口慢慢地從沉悶到刺痛,當沈云悠再也承受不住那種疼痛之時,一口鮮血也瞬間從沈云悠的口中噴出。
“小姐!你沒事吧!?”時機趕的剛剛好的鄭昀綺,用力的一腳踢開門。在看到倒在床上不起的沈云悠之后,連忙慌張的跑了過去,驚慌失措的喊道:“小姐你醒醒,醒醒!”
被鄭昀綺拽來的司徒南,在看到沈云悠嘴角留著血跡,床單上也有噴濺出的鮮血之后,便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瞄了眼沈云悠身邊的那本書,司徒南隨手拿起來看了兩眼,然后低聲罵道:“平時挺聰明個女人,怎么這種時候會這么笨?這內功心法也是一個人能亂練的嗎?”
司徒南俯身將沈云悠抱了起來,轉頭看向鄭昀綺,問道:“這本書是誰給她的?”
“回九皇子,我聽小姐說過,這書是上次她和公主到將軍府上的時候,宋將軍給她的。”
“跟我來!”
司徒南二話不說,抱著沈云悠便大步走出了房間,朝著將軍府的方向而去。
沈云悠猜想的沒錯,在宮中,司徒睿的武功確實是在司徒南等人之上的。司徒南雖然身手不錯,但是他很明白,像沈云悠這種練內功受傷的人,是需要內力很強的人來為之治療的。而他的功力還遠遠沒有達到那個地步。六哥昨晚去了其他的地方,現在應該還沒有回京城。所以司徒南只能帶著沈云悠去找“罪魁禍首”宋凌風。
到了將軍府,司徒南把沈云悠扔到了宋凌風的懷里,不悅的說道:“宋大將軍,你今天要是不把她給治好的話,可就麻煩大了。”
“這是怎么回事?”宋凌風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懷里昏迷過去的沈云悠,在問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立刻把沈云悠抱進了房間里,為她治療。
“王爺,小姐身上的衣服都是血跡,要不然我現在回相府去給她拿套衣服回來?”等候在房門外的鄭昀綺,忽然間向司徒南提議到。
司徒南聽她這么一說,眉毛一挑。上下掃視了一番鄭昀綺之后,司徒南心里一邊想著這丫頭還挺心細的,一邊懷疑著怎么到了這個時候,這丫頭竟然還想著給沈云悠換衣服這種事?不過事情的突然性讓司徒南也沒有顧忌那么多,點點頭說道:“快去快回。”
有了司徒南的準許,鄭昀綺快速的轉身離開了將軍府。在到了夜子軒的府邸之后,鄭昀綺對屋內的夜子軒和白墨顏說了事情的經過,然后嘆了口氣,說道:“皇后下了狠手,司徒流蕓現在活不活著,還是個問題。”
“你先回去吧。”夜子軒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了眼鄭昀綺,絲毫沒有準備起身出門的樣子。
白墨顏目送著鄭昀綺離開,擔憂的轉頭看向夜子軒,問道:“你準備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夜子軒蹙了蹙眉,放下手中的書,反問道。
白墨顏看著夜子軒的舉止動作,無奈的笑了笑。這種時候了,他還有閑心看書?“沈云悠受傷,司徒流蕓失蹤。你不準備做點什么?”
“沈云悠受傷,有宋凌風在為她療傷。司徒流蕓失蹤,一定是在司徒睿的手上。司徒睿是不會這么快就把她殺死的。”夜子軒語氣肯定的下了結論,“司徒睿如果真的有立刻就殺了司徒流蕓的勇氣和堅定的意志,他也不至于到現在還沒坐上太子的位置。”
“所以你的意思是暫不動手?”白墨顏雙手環胸的看著夜子軒,看著夜子軒重新低下頭看起書來,白墨顏笑道:“你就不怕沈云悠或者司徒流蕓死了?”
“沈云悠那種聰明的女人,是不會輕易就讓自己死的。司徒流蕓那邊派人監視著點,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要出手。否則會引起柳心如懷疑的。”夜子軒頭也不抬的說道。
白墨顏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么,便按照夜子軒的指示去辦事。
白墨顏剛剛離開房間,坐在椅子上的夜子軒便一把將手中的書合上。
“沈云悠……”夜子軒緩緩地合上了雙眼,喃喃自語道:“你還真是敢亂管閑事!”
沈云悠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睜開雙眼。正準備看看自己身在何處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陣陰沉熟悉的聲音。
“還沒死,算你命大。”
沈云悠皺緊眉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看到了暗影的臉。重重地嘆了口氣,沈云悠瞄了眼屋內桌上的蠟燭,猜測著現在是晚上的什么時候。
“如果你是想來嘲笑我的,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我現在不會死以后也不會死,收好你的如意算盤,我不會讓你如愿的。”沈云悠動了動身子,不愿意去看暗影那張詭異的面具,沒好氣的說道。
“你求人就是用這種態度的嗎?”暗影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沈云悠,冷笑道:“還是說,你已經不想要救回司徒流蕓的命了?”
沈云悠一聽暗影這么說,立刻身子一愣,快速的坐了起來,抬頭看著暗影。
“精神頭還不錯。”暗影看著沈云悠如此的動作,滿意的點點頭,問道:“你練完內功之后就暈過去了嗎?”
“一開始是裝暈。”面對著暗影犀利的詢問,沈云悠只好坦然的撇了撇嘴,說道:“不過到了將軍府,被宋凌風用內力療傷之后就是真暈過去了。你問這個干什么?”
暗影聽完沈云悠的回答,冷冷一笑。看來沈云悠是真的不明白,她能這么快就醒過來,究竟是誰的功勞。
沒有任何的武功功底,沈云悠那么胡亂的練內功心法,明顯就是在自尋死路。還好她練的只是初層階段,內傷不是太嚴重。不過這也足矣讓她昏迷個一天兩天的了。如果不是自己在宋凌風離開之后又給她輸了內力的話,她還能如此有精神的和自己頂嘴?
“是夜子軒讓你來的嗎?”沈云悠見暗影一直沒有說話,就繼續的問了下去。“你查到司徒流蕓的下落了嗎?她現在安不安全?”
“我為什么要調查她的事情?”暗影慢悠悠的坐到椅子上,反問道。
“你不是來告訴我司徒流蕓下落的嗎?那夜子軒讓你來干什么?”
“你就那么肯定,是夜子軒讓我過來的?”暗影靠在椅背上,眸中帶笑的看著沈云悠。“為什么他讓我來,我就一定要來?”
沈云悠被暗影問的啞口無言,咬了咬下唇,沈云悠把自己心中想說的話,死死的堵在了嘴里。她沒有證據證明暗影是夜子軒的手下,在這個時候她要是亂說話,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他們救司徒流蕓的。
一時間,屋里的兩個人就那么沉默的看著彼此。直到白墨顏的出現,才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
“事情有變,柳心如從宮里出來了。”白墨顏走到暗影身邊,看了眼床上的沈云悠,低聲說道:“很有可能是信不過司徒睿,想要親自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