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顏思來想去,卻始終沒能想出一個能讓自己滿意的答案。略帶歉意的沖著沈云悠笑了笑,白墨顏聲音低低的說道:“我的事情讓你們操心了。”
“無所謂操不操心,只是……”害怕你一直這么委屈自己罷了。
沈云悠把后半段咽回了肚子里,迎上白墨顏詢問的視線,沈云悠話鋒一轉,說道:“只是想起一句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什么意思?”白墨顏不明白沈云悠話里的含義,疑惑追問。
“意思就是,我覺得楊博翔這個人還算不錯。”沈云悠慢慢說道,意味深長的沖著白墨顏笑了笑。
沈云悠的話讓白墨顏的表情頓時一變,無奈的送了一記白眼給沈云悠,白墨顏繼續回到窗前吹著風,和沈云悠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沈云悠在白墨顏的房間里混著時間,等著夜子軒和楊博翔兩人回來。可隨著時間越來越晚,沈云悠也不免有些擔心起來。這兩人都不是魯莽之人,就算秋勝寒這一次到這里來的目的不純,可應該也不會這么快就動起手來才對。難道,是有其他的事情給耽擱了?
就在沈云悠的暗自猜測之中,她總算是把那兩人給盼了回來。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讓沈云悠沒有想到的人。
“這個是……?”沈云悠眨了眨眼睛,看著夜子軒和楊博翔身后的陌生女子,有些傻眼。
那女子年歲不大,看著也就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粉色紗衣,長發挽成流云髻,斜插著一支小巧的銀簪,襯得五官到也算的上清秀可人。可眼中惶恐不安的情緒,卻不得不讓人懷疑,她是被迫跟著這兩個人回來的。
“回房休息。”夜子軒攬過沈云悠的肩膀,不打算再在此處浪費時間,轉身就要離開。
“你等等!”楊博翔手疾眼快的把夜子軒給攔了下來,皺緊眉頭,他想不到夜子軒竟然這么就想走了。
“干什么?”夜子軒上下掃了一眼楊博翔,好像完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說呢?”楊博翔冷聲開口,“她怎么辦?”
“誰管你。”夜子軒倒是把自己推脫的干凈,仿佛那個被他們帶回來的女子,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似的。“天亮了送走就是,至于今晚……隨你。”
夜子軒的回答讓楊博翔火冒三丈,也讓一旁的白墨顏,看向楊博翔的視線發生了改變。
“出去。”白墨顏在夜子軒和沈云悠離開之后,耐著性子,低聲對楊博翔下了逐客令。
白墨顏話中的不耐煩,楊博翔聽的清楚。他有苦說不出,本想和白墨顏解釋兩句,可那女子卻不時適宜的開了口。
“楊公子……”
軟軟的一聲楊公子,讓楊博翔的身子猛地一僵,也讓白墨顏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出去。”白墨顏一字一句,又將自己之前的話重復了一遍。目光陰冷的和楊博翔四目相對,白墨顏無聲的警告著他快點離開。
楊博翔重重地嘆了口氣,在白墨顏的注視下,帶著那女子走出了她的房間。白墨顏在兩人走出房間的一剎那,立刻將門鎖了上。
門外,楊博翔認命的垂著頭,一聲不吭。直到身邊的女人又開口叫了他,楊博翔才指了指不遠處的房間,說道:“你今晚就睡那里。”
女子怯怯的看向楊博翔所指的房間,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說出來什么。慢步走到那房間的門口,女子打開房門后,站在門外朝里看了看,在確定里面沒人之后,才松了口氣,走了進去。
楊博翔凝視著女子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尖銳的目光很快也柔和了起來。轉頭看了眼自己身后已經熄了燈的房間,楊博翔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倒霉的,怎么總是他?
夜子軒和沈云悠回房之后,便被沈云悠追問著那女子的身份。夜子軒被沈云悠逼得沒辦法了,只好說出了實情。
“從秋勝寒那撿回來的人,這么晚了也沒地方送,只好帶了回來。等天亮之后,給她些銀子打發走了就是。”
夜子軒和楊博翔在前往縣衙之后,確實見到了身在那里的秋勝寒。同時,還有坐在秋勝寒身邊哭個不停的女子。
秋勝寒三言兩語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兩人,并約定了時間第二天再同兩人見面,說他來這里的目的。但是卻需要他們幫一個忙,就是把這女人給帶走。
這女子本就是個陌生人,是秋勝寒愛管閑事,巧遇看見她賣身葬父,卻被惡霸調戲之后給救下來的,卻不想事后,這女子竟然會跟著他不放。
秋勝寒無意間在大街上遇見了縣老爺,在見到那老頭兒看到女子的眼神之后,秋勝寒便猜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女子執意要跟著秋勝寒,秋勝寒沒等拒絕,就被那老頭兒給開口答應了。
秋勝寒自認雖算不上什么善人,但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姑娘被人給糟蹋了,還是做不到。就在秋勝寒進退兩難的時候,夜子軒和楊博翔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秋勝寒在見到夜子軒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趕緊把這女人給我帶走。”
夜子軒和楊博翔本不想插手這事,可秋勝寒卻偏偏說出他之前幫夜子軒時的事情,大有和夜子軒耗下去的架勢。
沈云悠聽完夜子軒的話,還是有些不滿他剛剛的反應。“那你剛剛怎么不把話說全?你是沒看見墨顏當時的表情還是怎么的?”
“看見了,所以才懶得說。”夜子軒抱著沈云悠躺下,熄了燈,舒舒服服的調整了個姿勢,低聲對沈云悠說道:“楊博翔自找的,不用管他。”
“這話是什么意思?”沈云悠仰著頭,頗為不悅的埋怨著夜子軒。她怎么倒是覺得,難過的人不是楊博翔,反倒是白墨顏呢?
“意思就是,楊博翔現在受的打擊還不大。”夜子軒話中有話的回答著沈云悠的問題,“等他真的疼了,就知道該怎么做了。而墨顏,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