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她的身價確實很高。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就在白墨顏不知該怎么回答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沈云悠的聲音。這讓白墨顏終于能夠松了口氣,也讓正等著白墨顏回答自己的溫子墨,不悅的看向沈云悠所在的方向。
“進來說話!”溫子墨冷聲開口,在沈云悠笑瞇瞇的走到他的面前之后,溫子墨問道:“多少?”
“這丫鬟我特別的喜歡,所以將軍要是也喜歡的話,那我可不能兩倍價錢就給你了。要知道,在你之前,可是有人出十倍的價錢我都沒答應。”
“十倍?”溫子墨挑了挑眉尖,“當真?”
“這是當然,我想我就算要二十倍,他也是愿意出的。”沈云悠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然后看了白墨顏一眼,說道:“就是那個看上你的大爺,姓楊的那個。”
“沈云悠,你確定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溫子墨僅剩的一點耐心,幾乎都要被沈云悠給磨光了。他看著沈云悠微翹的嘴角和眼中閃爍不定的狡黠光芒,一股無形的怒氣,環繞在他的周圍。
“有錢不賺那是傻子,我自認還沒傻到那個地步,所以這個買賣,我自然得提高價錢。買賣買賣,就是這個道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將軍若是真想要我的人,那就得按我的規矩來。不然,我是不會放手的。”
“哦?”沈云悠略帶威脅的一番話,讓溫子墨頓時來了興趣。“你說說看,我要是非要這個人,你能把我怎么樣?”
“將軍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事到如今,沈云悠也不敢再用溫溫和和的態度去和溫子墨打交道了。雖然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很明顯,白墨顏在溫子墨的面前,是展現不出平日里和楊博翔的那些霸氣的。所以現在沈云悠只能盡可能的壞溫子墨的事,反正還有幾日夜子軒他們就來了,現在身邊好歹還有個秋勝寒在,不管怎么說,秋勝寒是不敢讓自己和白墨顏出事的,這一點沈云悠很肯定。捅了簍子有夜子軒來收場,她還怕什么?
溫子墨體內的好戰情緒,被沈云悠一點一點的挑撥,最后爆發而出。沈云悠在眼尖的看到溫子墨的肩膀稍稍一動之后,連忙靈敏的閃離原地。
“將軍真不講究,和女人動手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沈云悠揚起下巴,冷笑著看著溫子墨。
“你會武功?”
“當然,我相公教的,為的就是對付你們這些不講理的人。”沈云悠痛快回答,讓溫子墨哭笑不得。他是不講理的人?
白墨顏緊張的站在一旁看著正在對立而站,隨時準備再動手的兩人。她咬了咬下唇,在快速的思考了一下之后,出人意料的開了口,說道:“將軍,這件事情我會慎重考慮的,請你收手吧。”
白墨顏把話說完,溫子墨目光復雜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后扭頭走出了房間。沈云悠在確定溫子墨走遠了之后,也不似剛剛的那么劍拔弩張,皺眉望著白墨顏,沈云悠很是疑惑的問道:“墨顏,你到底怎么了?”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白墨顏沖沈云悠搖了搖頭,臉上是一副讓沈云悠琢磨不透的神情。
沈云悠聽著白墨顏話中的無力,她只好點點頭讓白墨顏一個人離開。目送著白墨顏離開,沈云悠重重地嘆了口氣,開始后悔帶白墨顏來這里了。
沈云悠獨自一人坐在屋里默不吭聲,直到消失了大半天的秋勝寒出現在了她的視線里。
“你今天和溫子墨動手了?”秋勝寒一見到沈云悠,就低聲問道。
“不是我想動手,是我不想挨打,只是躲了一下而已。”沈云悠抬眸看了秋勝寒一眼,就又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書。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得找些事情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而看書就是最好的辦法,這是夜子軒教的。
溫子墨好端端的,會無緣無故的向你動手?
這是秋勝寒想問沈云悠,卻又沒敢問出的話。沈云悠這個女人的功力,秋勝寒就算沒過多的見識過,可是聽也聽的夠多了。想起溫子墨剛才問自己的那一句話,秋勝寒除了默默苦笑之外,已經找不出其他合適的表情了。
溫子墨問,“你那個徒弟究竟是干什么的?”
秋勝寒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直接說出“奸商”兩個字,而溫子墨在聽到他的回答之后,似乎也釋懷了一些。
“你今兒個都干什么去了?從宮里回來就不見你人了。”沈云悠再次抬起頭,看到的就是秋勝寒沉思的模樣。
“出去調查一些事情。”秋勝寒順勢坐到了沈云悠的身邊,特別好奇的問道:“云悠,你和那溫子墨動手,就不怕他把你怎么樣了?要知道,這可是他的地盤。”
“他不敢殺我,你也不敢讓我死了。”沈云悠一臉肯定的回答著秋勝寒的問題,“皇上生辰近在眼前,殺了我他精心準備的禮物就沒辦法送上。今天要是我不和你進宮還好,他可以把我滅口,讓你一個人進宮去。可是你也看到了,皇后今天對咱們的演奏很滿意,出宮的時候還好運氣的和皇上撞了個正面,所以溫子墨絕對不敢輕舉妄動。既然死不了,那我還怕什么?”
“而且子軒也馬上就要到了,對吧?”秋勝寒把沈云悠沒有說出來的原因,也一并替她說了。
“聰明。”提起夜子軒,沈云悠嘴角的笑,才變的不那么的盛氣凌人。
只要有他在,她就算鬧翻了天,也有人收拾。
秋勝寒無奈的哎了一聲,然后回頭警惕的看了眼屋外的方向,小聲對沈云悠說道:“不和你開玩笑了,你猜我今天查到了什么?”
“你查的事兒多了,我哪知道。”
“溫子墨,并不是云川國人。”
“你當真?!”秋勝寒的一句話,立刻引起了沈云悠的好奇心。
“嗯。”秋勝寒神秘兮兮的一笑,繼續說道:“他是西王國人,所以我在想,如果這一次云川國和西王國開戰了,這位大將軍會不會占很大的原因?”
西王國人,那是不是也就有可能見過白墨顏了?沈云悠此時和秋勝寒考慮的問題并不相同,她只擔心白墨顏的狀況。于是在又問了秋勝寒幾個問題之后,沈云悠就把他趕出了房間,自己來到白墨顏的門外。
沈云悠輕輕叩響門閂,在聽到屋內白墨顏的聲音之后,沈云悠推門走了進去。
“這么晚了,有什么事?”白墨顏趴在床上,望著走到自己面前的沈云悠問道。
“和你說說話。”沈云悠坐到白墨顏讓出的地方,低頭和她四目相對。“看你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也不痛快。”
沈云悠還沒和夜子軒在一起的時候,白墨顏幫了很大的忙,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沈云悠是已經把她當成家人一樣的對待。而白墨顏和楊博翔的事情,也在沈云悠心中壓了很久。現下眼看著冒出來溫子墨這么個壞事兒的,她又怎么可能不管不顧?
“跟你說個事兒,剛才秋勝寒告訴我的,他說溫子墨是西王國的人。”
“你說什么?!”白墨顏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驚訝的看著沈云悠問道,“確定?”
“秋勝寒說是確定,怎么了?”
白墨顏垂下頭去,沉默了好久,最后在沈云悠震驚的注視下,喃喃說道:“溫子墨的那幅畫,是以前我送給季塵的。”
“你說什么?!”沈云悠倒吸一口氣,覺得事情轉的有點太快,她跟不上這個節奏了。“你的意思是,溫子墨和季塵認識?可你不是說,你不……”
“我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我才什么都不敢做。”
白墨顏的心情無比的復雜,她沒辦法忽略掉當她看到那副畫像時的震驚和心痛。
“悠兒,我忘不了他。”白墨顏無助的把頭抵在沈云悠的肩上,“我好想離開這里,立刻馬上。”
“可是,總躲著也不是個辦法。”沈云悠把白墨顏輕輕抱入懷里,“不管怎么樣,我不會讓你有事。只要你想離開,我就一定會把你帶回西王國。你怎么來的,我讓你怎么回去。至于溫子墨……我只要你一句話,你有可能會答應他嗎?”
“我還沒到如此作踐自己,隨便就嫁給一個陌生人的地步。可是我在意他的身份,還有那幅畫。”
“要不要我去和他直接談?還是……等楊博翔來?”沈云悠再三考慮之下,還是把楊博翔給搬了出來。看著白墨顏一臉掙扎,最后終于下定決心般給出的答案,沈云悠會心的一笑,打趣的說道:“看來我博哥想要抱得美人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你少來嘲笑我!”白墨顏稍稍打起了一些精神,坐直了身子,和沈云悠對視。她想起白天沈云悠和溫子墨動手的場景,不放心的吩咐道:“答應我,盡量不要再和他起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