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轉生術?阿彌陀佛,想不到這個伽羅冥居然身懷金佛寺密宗大轉生術。尼羅國金佛寺之中,密宗與顯宗向來是水火不容,伽羅冥修顯宗大瑜伽術,又修密宗大轉生術,想必是犯了忌諱,才被發配到了大周……”
南林齋密室之中,楊碩盤膝端坐,雙目微閉。
勇信大師,此刻就在楊碩面前。
楊碩體內的伽羅冥氣血躁動不安,楊碩必須要全心力的壓制,不敢有絲毫的分心。所以到了南林齋之后,楊碩立刻坐在密室之中,一動不動。
黛琳兒,則是去尋找勇信大師。
到了這密室之中,見到楊碩這種狀態,勇信大師神色凝重,顯然他也萬萬沒有想到,那個身懷大瑜伽術的伽羅冥,竟然還會大轉生術!
“大師,這伽羅冥,我也了解一些!”
“他到大周,的確是犯了忌諱,被發配過來的。伽羅冥雖然天資不錯,但在金佛寺之中并不算頂尖,正因為如此,伽羅冥才冒險修煉大轉生術,想同修兩部神功秘法,彌補自己資質上的不足。”
“不料被人發現,他也只能離開金佛寺,進入大周……”
黛琳兒將伽羅冥來歷簡單說了一下。
伽羅冥不到二十歲,就修煉到煉氣高階,算是天資卓越了。
但金佛寺到底是武道圣地,他的天賦雖高,在金佛寺之中就算不上什么了。
按部就班的修煉,伽羅冥幾乎難以成為年輕一輩的第一人,所以伽羅冥劍走偏鋒,暗中修煉密宗大轉生術。可惜金佛寺密宗與顯宗水火不容,他同修兩大神功,被人發覺之后,只能被逐出金佛寺,發配到了大周。
“嗯?真是發配過來的?如此也好,若他還是金佛寺核心弟子的話,楊碩將他轟殺,說不定還會引來金佛寺的全力報復,現今伽羅冥既然已經不是核心弟子,想必就算金佛寺要報復,力度也會小上很多……”勇信大師說道。
“至于伽羅冥身上的氣血,倒不是不能煉化!”
話鋒一轉,勇信大師說道。
“我南林寺傳承于大林寺,大林寺傳承于金佛寺,實際上,大林寺從金佛寺傳承下來,只有三部低階功法罷了。分別為易筋、伐髓、通竅。”
“易筋是淬體層次修煉的法門,洗練軀體,強壯筋骨,可以洗掉經脈之中雜質!”
“伐髓則是煉氣層次法門,洗練氣血,將武者氣血之中的雜質洗掉!”
“至于通竅,則是武師層次法門,打通穴竅,洗掉穴竅之中雜質。只是這三部功法,最多讓人修煉到武師層次,想踏入武尊層次難如登天,所以三部功法,不過是最最基礎的低階功法罷了!”
易筋、伐髓這些,實際上都不算什么高深法門。
普通的武者,突破到煉氣初階之后,就可以服下通氣丹,洗掉經脈之中的雜質,起到“易筋”的作用了。哪怕是不服用通氣丹,潛修一兩個月,也能洗掉經脈中的雜質。
步入武師層次的時候,也能洗掉氣血之中的雜質,那個時候,對氣血操控自如,可以輕易隱藏自己的氣血氣息,就像是楊碩的六哥楊成一樣,氣血內斂,在一群大周武者中,并不起眼。
至于通竅,武尊強者也能做到。
大林寺那三部功法,易筋、伐髓、通竅,最多起到輔助作用,使得武者不需要踏入煉氣層次,也能緩慢的洗掉經脈中的雜質;并不需要踏入武師層次,也能緩慢洗掉氣血中的雜質。
但實際上,這幾部功法,也沒別的效用了,只能算低階功法!
后來大林寺歷代祖師創出更為高深的功法武技,這三部功法,也漸漸被遺忘了……
“這三部功法雖然低階,但對付大轉生術,卻有奇效!”
“像是伐髓功法,洗掉全身氣血之中的雜質。那伽羅冥的氣血進入楊碩體內,也要被伐髓功法清洗,最終那一團氣血中的伽羅冥的殘留意念都要被徹徹底底洗掉,只剩下純粹的氣血,那個時候,楊碩自然可以輕易煉化這團氣血!”
勇信大師微笑說道。
楊碩體內的伽羅冥氣血,一是與楊碩身體不契合,二者有伽羅冥殘存意念,所以并不容易煉化。
但伐髓功法,能把這團氣血洗練的精純無比,容易煉化,而且能洗掉伽羅冥的殘存意念。
那個時候,這團氣血,就是楊碩囊中之物!
“當年大燕朝儒門宗師王振被大轉生術暗算,想要到大林寺求伐髓、通竅二經一觀,被大林寺方丈拒絕。之后大燕剿滅大林寺,未必就沒有王振從中挑撥……一飲一啄,皆是定數,阿彌陀佛……”勇信大師低聲嘆道。
“好在大林寺被滅,易筋、伐髓、通竅三部功法都被帶到了南林寺,沒有遺失,現今貧僧這兒就有三部功法,可以讓楊碩修煉,壓服煉化伽羅冥的氣血!”勇信大師說道。
“大師,那現在就讓楊碩修煉伐髓功法吧!”
黛琳兒略顯急切道。
“不急!”
勇信大師微微一笑。
“修這三部功法,需要用藥液輔助,咱們南林齋中,天材地寶雖然不多,但各種藥材也不少,貧僧先配制出‘伐髓液’來,輔助楊碩修煉,事半功倍!”勇信大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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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京師,兵部衙門。
兵部尚書馬大人端坐在案幾之前,手中持著一只毛筆,正在寫一份奏章。
“這次大周武舉結束,也該要寫一份奏章,將武舉結果稟明圣上。按照規矩,圣上是要親自接見大周武舉最強的三個人的,可惜排名第二的伽羅冥被楊碩斬殺,這就得重新補上一個人……”
馬大人一邊想著,一邊提筆,在這奏章之上,寫上三個人名。
騰!騰!騰!
馬大人正寫著,忽的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
抬頭望去,只見安武侯程鈺昂首闊步,走進兵部衙門。
“安武侯爺?”見程鈺走進來,馬大人連忙起身。
程鈺“嗯”了一聲,忽的大步走到馬大人案幾之前,一把拿過奏章來,看了一眼,臉色飛快陰沉下來。
“這個楊碩雖是大周武舉第一人,可是只是鎮國公府庶子,不通教化,不知禮儀,見了圣上也要出丑,萬一惹惱了圣上,我們三位主考都要擔當干系。我看這楊碩,不需要面見圣上了!”
冷冷說著,程鈺手一動,拿起案幾上毛筆,向著奏章上楊碩名字狠狠劃了過去。
“住手!”
“好一個程鈺,武舉是為我大周選拔人才,大周是我乾家的,不是你程家的,你好大膽子,還想要從中作梗么!”
一個年輕威嚴的聲音,陡得在程鈺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