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簾洞府之內,來了一位客人,金叟認識,王守一也熟悉。
計劃之中的事情,突然出了一些意外,金叟和王守一的臉上,雖然掛著一絲笑容,但明眼人一看,就能感覺到勉強和不快。
展雄烈微笑著環視水簾洞府的情況,心情大好的嘖嘖贊嘆。
“好一處洞福地,好一處閉關修煉的去處!與喜馬拉雅學院相比,這洞府的靈氣似乎還要濃厚一些。可惜了……”
到底什么可惜,展雄烈沒有下去。搖晃著腦袋轉身,目光落在了王守一的身上。
“一別多年,王道友居然也結嬰了,真是可喜可賀!”
王守一臉上的表情復雜,面對展雄烈的祝賀,微微點了點頭,并沒有想象的那樣激動。自己雖然結嬰了,但幾位城主并不知曉,丹帝并不知曉。如果丹帝追究元嬰丹的來由,自己被追殺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展雄烈當著金叟的面祝賀,擺明了是在示好,此刻,如果自己還因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懷,那就未免太不上路了。
“為了修真界安危,金道友居然在黑氣山坳吃苦,展雄烈來得太遲了,還望勿怪!”名義上的丹塔特使是冠依晨,但實際上,幾位城主心里一清二楚。金叟才是真的丹塔特使。但這樣的事實,如果不是金叟親口出來,展雄烈等老狐貍,是絕對不會稱呼金叟為特使的。
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方面,無需因為金叟來自丹塔就過于忌憚他的身份;另外一方面,在某些事情上,也可以以平等的姿態協商解決。
“化形草還沒出現,就不晚!責怪之類的屁話,就不要了!”金叟翻了翻眼,冷聲駁斥。
“哈哈哈……哈哈……”
展雄烈的笑聲很豪爽,那張看上去只有四五十歲的臉孔之上居然看不到褶皺。
“金道友怎么,我就怎么做!”笑聲停歇之后,展雄烈微微抬了抬手臂,嚴肅的拱了拱手。虛與委蛇,從容應付,對于展雄烈來講,那真的不算什么。
“你隨意好了!”金叟話,永遠都帶著金鐵殺伐之聲,讓人很不舒服。
金叟似乎不想多于展雄烈講話,回答完之后,目光望向了別處。
“展夢兒在我那里,她很安全,你放心好了!”金叟與展雄烈的談話戛然而止,王守一眼珠轉了轉,低聲出了展夢兒的事情。
從展雄烈出現在洞府的那一刻起,王守一的一顆心就變得忐忑起來。展夢兒跟著孫女王語嫣學習符箓制作,毀容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除了安全上的承諾之外,其他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展雄烈突然光臨黑氣山坳,除了阻止妖獸化形之外,尋找展夢兒肯定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先前聽展夢兒過,展雄烈讓展夢兒前往南城,就是為了尋找自己。現在被展雄烈撞見了,王守一也懶得去玩那些低智商的游戲。以展雄烈的本事,不可能猜不到展夢兒就在自己的符箓大陣之內。再,即使自己不講,甄誠也一定會跟展雄烈講的。與其被動,還不如主動承認,自己道出實情。
“安全就好!”看著王守一,展雄烈點了點頭,沉聲道,“夢兒雖然修煉賦不錯,但卻很少外出歷練!她能僥幸進入你的茅山道宗,也算是一場造化。在你那里叨擾多時,實在羞愧。他日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王家的。”
“展王兩家較好多年,如果不是王家多年前的那場變故,我們兩家交往的可能更加頻繁!當年如果不是你的照顧,我和孫女語嫣可能也不在了。這芥末事,展城主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展雄烈是不是話里有話,王守一確定不了。但萬一展夢兒毀容的事情暴露,展雄烈會不會惱羞成怒,王守一可確定不了。
“哈哈……哈哈……”展雄烈滿臉的笑容,猶如和煦的春風拂面,而受用,但卻帶著少許的寒冷。
在南城,展雄烈是一位不茍言笑的城主;可在王守一、金叟面前,王守一卻變成了一個開朗的修士大能。
片刻之后,展雄烈的笑容止歇。目光灼灼的看著王守一嚴肅的問道,“我這次從南城出來,阻止妖獸化形的事情就不用了。除此之外,我也有些私人的事情要辦!除了確定夢兒的安危之外,我還想看看甄誠都做了什么!”
“甄誠怎么了?”對展雄烈不理不睬的金叟突然發聲,冰冷的道,“甄誠是南城的代理城主,他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什么,好像不在你們幾位城主的管轄范圍之內。”
“按照金道友的意思,甄誠與鬼族的公主混在一起,我們三位城主也不能勸告一下了?”
展雄烈面不改色,有理有據的反駁詢問。
“還有這種事情?”金叟一臉的茫然,扭頭望向王守一,“王道友,甄誠與鬼族公主在一起的事情,你清楚嗎?”
“不清楚!”王守一想都不想,搖頭否認,“甄誠我倒是見過,的確人中龍鳳,風度翩翩!但他與鬼族的公主混在一起,我還真沒聽!當然了,即使聽,我也不會相信的!”
金叟和王守一一唱一和,幫著甄誠開脫。當然,他們這樣做,也是在為自己辯護。
甄誠被邵力子圍困住的時候,金叟和王守一就已經發現了。當兩人糾結于要不要出面幫忙的時候,展雄烈就出現了。
圍困甄誠的人是展雄烈派的,這一點,幾乎可以肯定。
展雄烈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什么,一時間,金叟和王守一都猜不透。
不過,展雄烈拿鬼族事,金叟還真不能憑借著特使的身份亂來。展雄烈等正式城主,可是進過丹塔的。鬼族當年大鬧蠻荒之后,丹帝雖然沒有明確的指令下達,但幾乎所有修真者都清楚,人族與鬼族不能交往過密,否則,只會落得個罪不容誅的下場。
“那就奇怪了!難道甄誠被鬼公主抓住了?或者是,甄誠真的又問題?”展雄烈當然不會冒然給甄誠扣帽子,金叟和王守一跟自己裝瘋賣傻,展雄烈也干脆順水推舟,“我的人發現甄誠出現在黑氣山坳,他居然跟鬼公主走在了一起!進入古戰場之后,我聽到很多不利于甄誠的傳言,比如,甄誠勾結妖獸,陷害藥宗的事情!現在好了,問題變得跟家復雜了!對了,還有傳言,甄誠已經知道了元靈坊的下落,不知道兩位道友是否聽過?”
“沒有!”金叟和王守一像商量好一樣,一起搖頭否認。
“兩位道友一直帶著這洞府之中嗎?”展雄烈的笑容飽含著質疑的味道,“這石室,貌似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而且我聽,藥宗精英被妖獸屠戮的時候,王道友也在場……”
展雄烈沒有再講下去,因為有些事情,一旦破就沒意思了。
“我在場!”王守一接口,森然道,“王家和藥宗的恩怨,相信我不,展城主也一清二楚!當時,甄誠城主的確也在場,但我卻沒看出甄誠與妖獸有什么關系!每次化形草出現,都會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興風作浪,針對甄誠出現一些流言,也無可厚非,但卻需要慎重對待!”
“嗯!這一點兒,我贊同!甄誠年輕有為,絕對不會與妖獸為伍的。再怎么,甄誠也是東城的代理城主,他又怎么會自毀前途呢?這流言一定是中傷,你大可不必把這樣無聊的事情放在心上。藥宗被屠戮,就是妖獸的行為,肯定與甄誠無關!”
王守一話音剛落,金叟也連忙幫腔。
“我也就是一,兩位道友多慮了!”展雄烈拿出一個蒲團,選了一處干凈的地方,與金叟、王守一成品字形坐好。“甄誠從世俗來到蠻荒之后,他的每一步成長,我都一清二楚。我之所以那樣,就是擔心他因為年輕走錯路。兩位道友如此信任甄誠,我就放心了!”
“——”金叟與王守一對視一眼,苦澀之意在兩人目光中流露。展雄烈一會兒東,一會西的,到底想干什么呢?
金叟和王守一狐疑思考的時候,展雄烈的眉頭突然皺緊,那淡定的笑容瞬間被凝固,強大的靈魂力快速的向幾十里之外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