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獨角獸是展夢兒和林薰兒用命換來了,因為這個,林薰兒還得了黑暗恐懼癥。
紅色獨角獸陪伴著展夢兒長大,某種意義上說,這紅色獨角獸就是展夢兒的姐妹。
這么多年來,南城眾人已經習慣了展夢兒站立在獨角獸上的風姿,以致于,當吳昕說出討要獨角獸的時候,很多人都沒回過神來。
展夢兒很懷疑自己的耳朵,瞪圓了美目,看著吳昕,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默認了!”吳昕倒是爽快,自顧自的點點頭,低頭對著獨角獸說道,“紅羊,你起來,姐姐帶你去玩兒!”
“咩#¥……”紅色獨角獸發出了很難形容的叫聲,聽到吳昕的吩咐,很不情愿的站起身,回過頭看著展夢兒的反應。
“給我站住!”展夢兒的一顆心像被刀子割一樣,迅速從短暫的驚愕中回過神來,眉宇間透著憤怒。“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帶走我的獨角獸!”
“獨角獸?對于展夢兒的斥罵,吳昕似乎沒聽見。知道了眼前紅羊的名字后,吳昕探手摸了獨角獸的角,嘴角掛笑道,“名字很形象!可是,還是叫紅羊好聽!乖,給我叫!”
“咩#¥……”
紅色的獨角獸很委屈,這么多年了,除了展夢兒之外,還從來沒有人用臟兮兮的手摸過自己的獨角。更沒有人這樣呵斥命令自己,可是,面對吳昕的命令,獨角獸不敢有絲毫反抗。
獨角是獨角獸尊貴身份的象征,居然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褻瀆了。
如果是其他人,獨角獸早就讓對方付出鮮血的代價了,可是,面對吳昕,紅色獨角獸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庶民遇見了君王般的恐懼,讓獨角獸不敢有絲毫的反抗。憑借獨角獸的直覺,它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女子,一旦憤怒,可以把自己焚燒成灰。
圍攏的眾人,不知道吳昕是何來歷。吳昕和霍青鸞剛才露出的那一手,很難用常理來解釋。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人情冷漠的眾人,淡然而又沉默的看著。
本來是想看甄誠被圍毆的,但結果沒看成。如今有了這種小插曲,圍攏的眾人又哪里肯放過這樣大好的機會。
還沒有離開的眾人,開始向事發地點匯聚。一些不明情況的人,看到展夢兒與三個陌生女子對峙,也都饒有興趣的等待著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看熱鬧的人不怕事大,幾乎所有人,都渴盼著展夢兒動手。
在南城眾人眼里,展夢兒的姿色一直是一個謎。這個女人,被稱為蠻荒第一美女,但到底美成什么樣子,卻沒人見過。
如果這陌生的女孩能掀開展夢兒的紗巾,那……
腹誹的,意淫的,喜歡看熱鬧的,所有人的目光閃亮,等待著展夢兒盡快動手。
吳昕就在眼前,相聚也就三米左右的距離。展夢兒可以選擇出手,甚至可以祭出白虹貫日飛劍。
金丹后期修為的展夢兒,肺子都快氣炸了,面上的紗巾在顫抖,但展夢兒依然在猶豫。
不!確切的說,不是猶豫,是恐懼!
這個看上去,姿色連普通村婦都不如的女孩,到底是什么來頭?
這么多年,展夢兒面對妖獸的時候居多,但與同階的修士打斗也不是沒有過。可是,展夢兒從來沒有現在這樣的感覺,心里一點兒地都沒有。
如果是空曠無人的地方,展夢兒或許還敢賭一次,大不了輸了,也沒什么。
可是,這里是南城最繁華的地方,所有人都能看到。萬一輸了,自己丟人事小,展家的聲譽會受到多大損害?
讓展夢兒更加糾結的是,萬一自己發出挑戰,一旦輸了,獨角獸怎么辦?
“我叫展夢兒,你叫什么名字?”權衡再三,展夢兒忍著滿腔怒氣,尋求另外的途徑解決。
在南城,展夢兒還頭一次主動說出自己的名號。眼前的女孩,肯定不是南城人。展夢兒覺得,自己有必要讓她知道,自己是誰。
只要面前這女孩知難而退,那自己就大度點兒,不追究了。
“展夢兒?”展夢兒說話的時候,吳昕依然低頭看著獨角獸,聽到展夢兒的名字,吳昕抬起頭,調皮的笑了笑說道,“我叫吳昕,你聽到過嗎?”
“無心?”展夢兒會錯了意,以為面前的女孩調侃自己,心里暗道,你這明明是有心找麻煩,居然還說無心。“不錯,挺好!”
霍青鸞和歐陽萱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苦澀之意。說好了不用真名在南城行走的,這吳昕一張嘴就暴露了真實身份。
吳昕的聲音不高,但站在真誠拍賣場露臺上的甄誠,聽到那日思夜想的名字之后,虎軀卻不由一震。
從吳昕開口說話的那一刻,甄誠就已經壓抑不住狂喜了。當吳昕那聲“趴下”傳到甄誠耳中的時候,甄誠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吳昕來了。
吳昕的一聲趴下,不僅震懾住了白云鐵衛和圍攏的眾人,同樣也吸引了金叟、童笑山等人的注意。
剛才還坐著勾心斗角的四人,此刻站立在露臺上,低頭俯視吳昕和展夢兒的對峙。
金叟等人都被突然出現的吳昕吸引了,而甄誠的神色激動卻被忽略了。
與甄誠的狂喜不同,金叟的臉上充滿了狐疑之色。
在丹塔的時候,吳昕跟金叟走的很近,對于吳昕,金叟很是熟悉的。
樓下女孩的身高和聲音,都是吳昕的聲音,這一點兒,金叟可以確定。雖然容貌不同,但金叟卻直接忽略掉了。
容貌與骨骼聲音相比,后者的可信度更高。在蠻荒,想要改變容貌,方法多如牛毛。
金叟唯一猶豫的是,吳昕明明是金靈根,可眼前這個女孩子,自己怎么就看不透呢?
難道在丹塔碎裂的時候,吳昕的靈根發生了變異?亦或是,吳昕傳承了飛鳳公主的精血,提高了修為?
修為高的人,可以看清楚修為低的人的根骨,但修為低的人,卻看不清楚修為比自己高的人的根骨。
吳昕會超過元嬰后期的自己?開玩笑,這怎么可能!吳昕的根骨,肯定是在丹塔碎裂的時候,發生異變了。
吳昕在丹塔里的遭遇,水童等人早就跟金叟講過了。一直到現在,水童和木瓜還對吳昕的生死念念不忘。
金叟不是沖動之人,淡定的看著。眼角的余光看向甄誠,發現甄誠的眉梢眼角都布滿了緊張焦急之色。
難道,這個甄誠是真的?
金叟現在還記得,先前的那個甄誠,在聽到吳昕出事之后,是面無表情的。可是,自己身邊的這個甄誠,此刻卻顯得異常的緊張。
吳昕是甄誠的女人,金叟到現在都記得,在丹塔的時候,吳昕只要講世俗的事情,必定會提到石頭,提到甄誠。
金叟不急了,因為不管下面是否打起來,真正著急的絕對不會是自己。
甄誠著急,展雄烈更著急!
吳昕的那聲“趴下”,讓展雄烈心驚肉跳。其他人也許不知道吳昕是怎么做到的,但展雄烈卻可以肯定,吳昕使用了法則攻擊。
法則攻擊到底是怎么回事,展雄烈不了解。但能使用法則攻擊的人,至少要達到大乘期以上。
視線下方的女孩,絕對不可能是大乘期高手,但法則攻擊卻信手拈來。
夢兒如果對這個叫吳昕的女孩動手,那結果會怎么樣?
不!絕對不能動手!展雄烈心潮起伏,雙眼緊盯著樓下,時刻準備出手保護展夢兒。
“吳昕?這名字怎么這么熟悉?”金叟、展雄烈、甄誠三人,都因為關心的緣故,表情變得很怪異。但童笑山卻有些摸不著頭腦,“兩個野丫頭居然來南城撒野,簡直無法無天了!”
“我下去看看!”吳昕的突然出現,讓素來冷靜的甄誠變得心浮氣躁起來,聽到童笑山的抱怨,甄誠騰身而起,迅疾的向樓下落去。
“這么急?!”對于甄誠搶先下樓,童笑山很是不滿,雙眼凝結成細線,視線在幾個陌生女人的身上打量。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