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入了夜的善城市,凌烈的寒風中卻早已不知不覺下起了大雪,雖然地面還沒有累積出太多積雪,但大街小巷上的車輛明顯都小心了許多,開起車來也基本都是小心翼翼,暢闊的街道上,一輛保時捷緩緩駛過,敞開的車窗外雪花飄舞,還有不大不小的雪意彌漫進車廂,不過一邊抽煙一邊開車的趙軒卻并不以為意,說的也是,這不大不小的雪意對他只是一種不錯的景色而已,也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絲毫困擾,甚至那些飄落的雪花都是剛落下就蒸發成了空氣,到現在連坐墊都沒濕。
車子又在街道上駛出一段距離,抵達一座建落在河畔的莊園別墅時,大門口外早已守候著的十多道身影,十多道身影樹立在寒風雪意中,不少人頭發衣襟都是一片雪白,猛一看去,怕不是會讓人誤以為這是一排排雪雕。
正在開車的趙軒卻也一愣,開著車子過去時,站在最前方的一個雪雕才驀地一抖身子,老遠都燦笑著跑了上來。
這跑上來的無疑正是全善城幾百萬人口里數一數二的楊大哥。
在楊大哥動了后,后方其他十幾人卻也紛紛動了,兩排雪雕都是彎腰躬身,以最虔誠的姿態迎接著過來的車子。
說的也是,就算沒幾個人知道即將到來的人是什么底細,但看看楊老大的態度吧,提前半個小時站在門前等待,傘都不撐一把,硬生生讓自己變成雪雕,這份誠意就足以讓任何人駭然的了。
所以這個時候該做什么,卻是誰都知道的。
也不得不說,冰天雪地里,十多道西裝革履的彪悍身影站在大門口,豎成兩排,全都以雪雕一樣的形象示人,恭敬的彎腰迎接,這一幕在無形中就烘托出了一股驚人的冷峻色彩,在趙軒保時捷身后駛過的一輛車子,一看到大門口的情況,明顯都是方向盤一歪,車子一滑,唰的就駛向了一邊花壇。
等又一陣急剎車泛起,保時捷也在迎上來的楊天林身側停下,信步走下車,看了身后一眼,那輛明顯被這驚人的排場嚇到的車子似乎并無大事,趙軒才哭笑不得的看了楊天林一眼,“你呀,沒這個必要。”
“應該的,應該的,趙先生,您能親自過來,實在讓寒舍蓬蓽生輝,這些都是應該的,按說應該是我去拜會您才對的……”隨著趙軒的輕笑,楊天林也笑了,呵呵大笑中,頭頂衣襟又再次散落些許殘留的雪花。
“呵,進去吧。”趙軒也就是說了一下就不在多提,畢竟人家做都做了,笑著說了一聲,那邊楊天林才再次馬上笑道,“趙先生,外面雪大,您進車,開進去,我們在后面跟著。”
一片盛笑中,趙軒再次看了楊天林一眼,卻也沒有拒絕,而是坐進車子繼續開車。
緩緩啟動中趙軒嘴角才閃出一抹笑意,這個楊天林的確挺乖巧的,倒是可以捧一捧了,也算是對他的回饋了吧。
可以說現在趙軒心情還是不錯的,不止是這個,還有就是半個多小時前,對于在某派出所內的兩個人的處置了。
毋庸置疑,某兩個突然癱軟,渾身都再不能動彈,說話都沒有力氣,只剩下呼吸和清醒意識的活死人,自然不是真的遭了天譴,而是遭了趙軒的毒手。
至于對于那樣的人,只是這樣出手懲罰會不會太輕了?
未必!
因為趙軒這次下的藥,分量極重,不管是某位張科長,還是張科長的那位母親,這樣的狀態恐怕都要持續十天以上才能解脫,也就是說他們至少要面臨十天的活死人狀態,而且因為下的藥很重,就算藥性解脫了,他們也未必能馬上活蹦亂跳,說不定還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
這……
兩個大活人,活蹦亂跳的,一個還是春風得意的成功男子,突然變成了活死人狀態,至少十天內都是如此,哪怕十多天后可以逐漸恢復,但十天,恐怕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折磨。
這個十天,可真不短。
雖然那只是下品人丹,不過趙軒基本可以保證,就算是全國最出名的醫生過來,恐怕也難以檢查出什么端倪,那別說是十天了,最多四五天內就會有結論。
也就是說雖然十天后他們可能恢復,但在恢復之前遲則四五天,快則一兩天,就會有名醫專家給出結論,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保持這樣的狀態,這種心靈恐嚇,心靈折磨,也恐怕擁有著可以讓任何一個健康人發瘋抓狂的能力。
任何一個普通人突然知道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成活死人,那恐怕都不可能淡定。
這種心靈折磨,不比下地獄差多少了。
甚至這還只是趙軒的第一步,等他們受到了足夠的心靈折磨后,他還會有后續計劃。想想當初那邊怎么對王惠母女的,趙軒做這些事真是毫無負擔,只是覺得很爽快,畢竟他也不是要了他們的命,現在就只是讓他們老老實實躺上十天半月而已。
做完了那件事,趙軒這才趕來了楊天林的別墅,畢竟這里還有兩個家伙等著他處理,恩,嚴格說起來,他倒真不是要急著處理誰,真要處理某兩個兇徒,他一個電話告訴楊天林解決就可以了。
現在親自過來,其實也有想看看楊天林,順手提他一把的意思。
至于怎么提?善城很大的,共有四個大佬,還只是掌控著善城地下秩序的七八成,趙軒倒是不介意把這些雜亂的東西統一起來交給楊天林去搞。
等車再一次緩緩行駛到院落深處的別墅前,看著銀裝素裹的大院,趙軒踏步下車時,后面小跑著秩序走來的楊天林等人卻也到了跟前,“趙先生,那兩個人就在里面,我帶你去看看。”
“可以。”趙軒笑著點點頭,他不上門時,門口兩個把門的青年卻也早已恭敬的推開了門,一眼把大廳收入眼底,趙軒倒也清晰看到了兩個被捆綁的嚴嚴實實,跪在大廳里的男子,一個是三十多歲的青年,一個卻只有二十多歲,兩人唯一的相同處就是此刻全都是臉色虛白,神色惶恐慌亂到了極限。
“趙先生,這個是古樹,三十二歲,東海省輝市人,年前女干殺了一個在輝市打工的巴南省少女,拋棄后被發現,查到了線索,才潛逃到了咱們這里,不過這里也似乎只是他的一個中轉站,只是沒想到這小子在這里又……”指了那三十多歲的青年一眼,楊天林才清晰的緩慢的解釋。
解釋之后,趙軒倒是神色不變,只是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冷意,就是這個王樹,把他的小護士列為了目標?
“這個是宋加暉,二十六歲,三年前因為在家里幽禁兩名女子長達四個月,調教侵犯……咳,當時他是被判的很重,不過家里有點小錢,小關系,坐了沒太久就一減二減的出來了,雖然他家里付出了一半家業的代價,不過現在也還算是小有身價,……對了,被他幽禁的兩個女子,一個已經神智不大清醒,患了抑郁癥,情況很不樂觀,另一個原本是良家婦女,現在卻干脆下了海……”楊天林再次指著那名青年解釋,趙軒卻也平淡的點點頭,心下再次閃過一絲厲色,這是盯上王惠那個?
不得不說,這家伙還真是有夠種,剛從里面出來又想犯事?而他竟然盯上了王惠,更是讓趙軒大怒,要知道他那個岳母可是普通人,可不像小護士一樣現在有了不錯的實力,就算偶爾遇到危險也未必真會出事。
二十六歲?還真是年輕啊。
一眼之后趙軒才隨和的笑笑,拍了下楊天林的肩頭,“做的不錯,從今天起,善城的這些雜亂事,就由你來管吧,不過你要做上去的話,以后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事,還是少做些,能不做,就盡量別做。”
一句話,楊天林頓時一呆,剛想說什么外面卻馬上跑來一人,“趙先生,天林哥,外面來了不少人,……”
外面的確來了不少人,很快就有三道身影聯袂而來,正是善城其他三個老大,韓桂東等人,這是趙軒叫來的,在揮退了房間內一些小弟打手之類的人后,整個過程趙軒也只是沖韓桂東三人點頭示意了下,在那邊多少帶著疑惑和恭敬之態看來時,趙軒才笑著看了眼楊天林,“天林,你平時處理準備這樣對你的人,會怎么做?”
現在的楊天林卻有些激動了,之前趙軒的話可是歷歷在目啊,他辦這些事除了是報恩之外,也有一些想被提攜的意思,卻也沒想到提攜來的這么快,一下子趙先生就準備把整個善城地下世界送給他?
不過楊天林還是馬上小心的開口,“綁了石頭,沉到善水河底。”
在其他三個大佬奇妙的看了眼趙軒,又看看跪著的兩人,眼中疑惑更厲害時,趙軒才啞然一笑,又笑著拍了拍楊天林的肩頭,“不用那么麻煩的。”
說話里趙軒彈了彈手指,兩抹火焰瞬間飛落,一滴落在宋加暉兩人身上,兩個人瞬間就暴起一層火焰,在短短一兩秒內就燒成了灰燼。
這恐怖驚人的一幕,當場看的楊天林等人噗通一聲全跪了,全都傻傻看著前方,而趙軒卻是在幾人跪倒時才笑著看向韓桂東幾人,“大東,你們四個也不能一直散著,太亂了也不好,以后你們三個就跟著天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