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她就此放過,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那可不行,賣給鄒部長已經是特例,我哪能再拿這個東西來賺錢?”朱代東搖搖頭,說。
“朱市長,你這可是厚此薄彼。”風煥蘭撅著嘴巴說。
“風主任,我想朱市長不賣給你是有原因的,像你這么能干的駐京辦,他應該送你幾個療程才對。”鄒巧燕笑著說,如果這東西真是朱代東搞出來的,那成本確實不需要多少。
“謝謝朱市長。”風煥蘭忙不迭的說。
“既然鄒部長有指示,我自然要執行。”朱代東微笑著說。
鄒巧燕之所以會對木川的新建醫院項目有不同的看法,最主要是因為她對木川的會在這相項目的財政投入,以及這一屆木川政府的執行力度有所懷疑。鄒巧燕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在地方上工作,她擔任過醫院院長、衛生局長還有副市長簀職務,直到十年前才調到衛生部。對于基層工作的情況,她非常清楚。
木川報一個七十多億的項目上來,而黎丙贛又答應給木川八個億,如果到時木川只用這八個億來建設十來所醫院,那時衛生部能拿木川有什么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最多也就是追一下責任,但像那樣的事,都是集體領導民主決定。所有人都有責任,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人有責任。
像這樣的事情,每年都有發生。現在的地方政府,都把小算盤打得精,一個一千萬的項目,報個五千萬。
結果上面撥五百萬,自己就只需要再墊五百萬就行了。鄒巧燕正是鑒于這樣的情況,才沒有最后下決心。
全民免費醫療,說起來很好聽,可是這需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財力?現在全國,恐怕也就只有沙常市的兩個縣能做到。但那都是因原因的,雨花縣跟芙蓉縣,這幾年連續創造著經濟增長速度上的奇跡,他們從原來的經濟貧困縣,變成富裕縣、小康縣。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經濟基礎,他們才有底氣搞全民免費醫療。
而且一個縣城,不過十萬人,每年財政上拿出一個億,足夠應付所有開支了。但是木川有多少人?二百七十多萬。如果加上外來人口,不會低于三百五十萬人。人數多幾倍,并不是僅僅是數量上的增加,各種問題也層出不窮。如果說雨花縣投入一個億的財政,就能解決全縣幾十萬人的看病問題,可能木川每年投入十個億,也未必能解決二百七十萬人的免費看病問題。
再加上今天上午,木川的時友軍,明目張膽的到自己的辦公室來送禮,這更加讓她反感。時友軍的行為,讓她對木川的新建醫院項目更加懷疑。
“朱市長,你們木川要搞全民免費醫療,有沒有想過,五年之內要投入多少財政撥款?我聽說古南省沙常市下面有兩個縣,也搞了全民免費醫療,但那兩個縣的經濟增長速度很快,現在已經形成了自己的產業結構。木川在這方面,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鄒巧燕緩緩的說。
“是的,我們市里在搞全民免費醫療的過程中,也會認真總結雨花縣和芙蓉縣的成功經驗,同時也要吸取他們的一些教訓。”朱代東誠懇的說。
“這兩個地方的經濟發展,這幾年搞得很好,他們有充足的財政收入。而木川呢,難道總靠賣銦?”鄒巧燕淡淡的說。
“朱市長,雨花縣跟芙蓉縣,你好像都在那邊工作過吧?”風煥蘭說道,鄒巧燕可能不太清楚朱代東的履歷,但她卻很清楚。而且她還知道,雨花縣和芙蓉縣之所以會搞全縣免費醫療,正是因為朱代東的緣
“朱市長原來在這兩個地方都工作過?”鄒巧燕詫異的說。
“鄒部長,朱市長原來擔任過雨花縣的縣長,后來又擔任過芙蓉縣的縣委書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兩個縣的免費醫療制度,正是朱市長當時在任的時候搞出來的。”風煥蘭說。
“你就是那個神奇的縣委書記?”鄒巧燕詫異的說。
“鄒部長寥贊了。”朱代東謙遜的說,他沒想到鄒巧燕還知道他有個神奇的縣委書記的稱號。
“原來你是從沙常走出來的干部,怪不得。”鄒巧燕松了口氣,她沒有料到,木川市的市長是原來的芙蓉縣委書記,只是她記得,在報紙上看到那篇關于神奇的縣委書記的文章,是在兩三年前,朱代東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到木川擔任市長了呢?斐烏湖內,雖然有七十多個礦洞以及兩百多條采礦船,但蓋倫-法扎德利所提供的情報中,其實島上的礦洞分屬于三家大鐵礦場,倒是湖面上采礦船比較混亂些,基本上每條船就是自成一家。
但,湖面上的采礦船也都受制于島上的七家鐵礦場,因為他們從水下撈出來的鐵礦石,必須賣給島上三家煉鐵廠中的特定某家。
三家鐵礦場收購這些水下鐵礦石的價格,只有礦洞內挖出來鐵礦石的三分之一。理由是水下鐵礦石里的水分太多。
“好苛刻,難道那些采礦船的船主,就沒人反抗過么?”
蓋倫-法扎德利說到這里時,莫莫莉絲忍不住的插嘴問了這么一句。
“嘿,當然有!不過呢……”蓋倫-法扎德利嘿嘿一笑,然后就繼續說道:“那些人都失蹤了。”
于是莫莫莉絲不說話了,因為連她都明白蓋倫-法扎德利說的所謂失蹤,其實就是被謀殺了的意思。
“我看到湖畔集鎮里有警局,似乎還有至少兩位正式的警員,他們對這不止一次發生的失蹤案不聞不問?”
接口說話的人,是化名布魯斯-韋恩的馬龍。
“差肯定是要稍微查一查的,但是他們難道還能從晝夜不熄的煉鐵爐鐵水里頭,撈出死人的骨頭渣?”大概是因為被馬龍讓阿黛拉拿出的一千蘭特給迷了眼,蓋倫-法扎德利在說了這句話之后,才警醒過來這種事情似乎并不應該透露,于是他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兩圈,又改口補充了句:“我這也是聽其他人說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真還是假,大概……是那些家伙亂說用來嚇小孩的吧。”
蓋倫-法扎德利的改口之語馬龍是半點都不信的,但馬龍也明白這個問題就算他再繼續追問,蓋倫-法扎德利肯定都不會再透露更多的內幕出來。
再者這些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狗屁倒灶之事,馬龍也并沒有太多想要知道更清楚的,所以他在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后,就問起了下一個問題:“法扎德利先生你剛才似乎說三家鐵礦場的礦主之間,現在關系并不是十分的和睦,就麻煩你詳細的說說吧。”
馬龍的詢問,顯然也是蓋倫-法扎德利想聽的,所以他立即接口說道“如您所愿,慷慨又仁慈的韋恩少爺!島上的三家鐵礦場,分別屬于斯瑞依達家族、塔梅蓋伊家族、巴格肖家族先說最大的斯瑞依達家族,他們其實是著名的巫安依達家族的分支,雖然是是幾代之前就分出來的,但終究能夠借到巫安依達家族的一些勢,所以島上的礦洞他們一共占了三十九個……”
“接下來就是塔梅蓋伊家族了,和斯瑞依達家族差不多,他們家族的先祖出自于著名的塔梅內伊家族,不過聽說現在塔梅內伊家族有些衰落所以他們倒是基本上是在靠小家族本身的力量在獨立奮斗,他們家族靠著家族人口繁茂倒也穩穩的占住了二十一個礦洞······”
“最弱的,就要數巴格肖家族了!其實原本整個斐烏湖湖心島都是巴格肖家族的是他們家族的祖先拿著開拓令以開拓者的身份,將原本魔獸盤踞的斐烏湖周邊以及湖心島變成了村鎮,并且在島上發現了儲量豐富的鐵礦。但是呢,再英武的巨龍也無法保證自己后裔里會不會出現懦弱的半蜥人,開拓了整個斐烏湖的巴格肖家族一代不如一代,現在可以證明他們家族曾經榮耀過的證據,只剩下了湖心島上的十四個礦洞。啊對了,鬧鬼的席格娜礦洞也是巴格肖家族的,所以他們家族現在其實只有剩十三個礦洞……”
馬龍的詢問,對蓋倫-法扎德利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他輕車熟路的就將島上三大礦場,以及三大礦場背后的三大家族的事情,很是詳細的說了出來給馬龍知道。
甚至,蓋倫-法扎德利還主動詳細的介紹起了最弱勢的巴格肖家族的情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巴格肖家族的人口一直都不興旺,前幾代吧好歹每代還有一兩個男丁出生到了現在這代可倒好,當家的那位司倫特-巴格肖老爺無論是怎么努力播種,卻都是半個自己的崽兒都沒弄出來。”
說這番話時,蓋倫-法扎德利的表情明顯有些猥瑣,看的出來他說的“半個自己的崽兒”都沒弄出來之語,里頭顯然很有故事,而且還是挺少兒不宜的故事。
“那位司倫特-巴格肖先生,現在多大年紀了?”
耐心聽蓋倫-法扎德利講完,馬龍才開口問了這么一句。
“前幾天剛滿五十七。”
嘿嘿一笑的蓋倫-法扎德利,如是回答道。
“就算是他絕嗣了,難道他就沒有侄兒侄女?”
馬龍繼續發問。
“倒是有個名叫拉瑞的侄兒,不過那小子整天四處尋歡作樂,很早就四處揚言說他絕對不會接受鐵礦場的生意。”
蓋倫-法扎德利繼續回答道,雖然他在回答這個問題時,隱藏了拉瑞只要酒醉之后就會四處揚言的那句話的后半部分——“席格娜礦洞是個詛咒!是個詛咒!”
只是,蓋倫-法扎德利的話剛說完,他一扭頭就瞅見了輛裝扮的花里胡哨的蒸汽汽車,哼哧哼哧噴著綠色的蒸汽煙霧朝著湖岸開了過來。
“真是連名字都不能提的家伙。”
看著歪歪斜斜開過來的蒸汽汽車,蓋倫-法扎德利露出了艷羨與厭惡混雜的表情,并嘀咕了這么一句。
這輛花里胡哨的蒸汽汽車,蓋倫-法扎德利實在是太認識了,因為這輛車的主人就是他剛剛說到的,那個整天尋歡作樂的花花公子——拉瑞-巴格肖。
而在馬龍的注視下,那輛花里胡哨的蒸汽汽車,在以一個很別扭的甩尾停住后,車上跳下了個皮膚蒼白、黑眼圈濃重的青年。
“該死的,總算找到蓋倫你這個混蛋了!你賣給我的那個保證不會跑的黑爾法小女奴,乘我不備的跳湖逃跑了!這件事,你必須負責!你這個謊話連篇的奴隸販子,必須去給我把那個黑爾法小女奴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