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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聽錯吧?”上官輝有些瞠目結舌地看看齊意欣,又扭過頭對顧遠東道:“你媳婦是高興傻了?――盡說胡話呢?”
李紹林是大總統,他岳父做副總統,這新朝,還真的成了他們的天下了?!
顧遠東也是微微一愣,不過齊意欣胸有成竹的樣子,又讓顧遠東有幾分莫名的安心,“聽她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顧遠東對上官輝使了個眼色。
上官輝將到嘴里的話又咽了下去,往后仰靠在自己的高背靠椅上,一雙犀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齊意欣。
齊意欣笑著看了看顧遠東,又看了看上官輝,就解釋起來:“在你們看來,李紹林能坐上大總統的位置,是靠了誰的力量?”
上官輝脫口而出:“這還用說?――成麗華唄,不,應該說,是成家,成士群這個老狐貍!”
“沒錯。成大小姐雖然聰明過人,但是如果沒有成家,沒有她爹爹成士群的允許,沒有成家做她堅實的后盾,她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將李紹林捧上大總統的位置。”齊意欣斂了笑容,正色道。
上官輝和顧遠東對視一眼。兩人和齊意欣比起來,閱歷和眼光當然只多不少,只是他們一下子先被副總統這個概念震撼了,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所以當齊意欣一說要提名成士群做副總統,這兩人一下子就鉆進死胡同,沒有想清楚這里面的關鍵所在。
現在聽齊意欣一說起李紹林到底是怎樣上臺的,顧遠東和上官輝心里就隱隱有了些譜。
“有點意思了,繼續往下說。”上官輝眼前一亮。從靠背椅上坐直了,往前傾身,兩只胳膊交叉放在身前的書桌上,嘴角的笑容也更加明顯。
顧遠東神色淡然。眸色卻更加深沉。他和齊意欣都坐在上官輝書桌對面的紫檀木交椅上,隔著厚重的黃花梨書桌,顧遠東悄悄伸出手去,在書桌下面握住齊意欣的右手。
齊意欣反手握住顧遠東的手,感受著他溫柔寬厚手掌心的薄繭,面色更加肅然:“所以李紹林上臺,靠得是成家。這一點,已經毫無疑問。成家對李紹林意味著什么?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那是李紹林最大的靠山,是他的倚仗,也是他,不得不面對的包袱。――你們說,以李紹林的性格,他會不會是那種甘心做成家傀儡的人呢?”
上官輝陷入深思。垂眸良久,沉吟著道:“李紹林肯定也是打著借力打力的主意,娶成大小姐為妻。既是成家要的保障,也是李紹林要的籌碼。”
顧遠東點點頭,“李紹林這個人,心思陰狠,惡毒刻薄,好高騖遠,剛愎自用,偏偏還有些腦子,做起事來,不說滴水不漏。也很少能讓人抓到把柄。”
齊意欣低聲道:“正是如此。”說著,瞥了顧遠東一眼,“我們都知道,他們跟倭國人,肯定有不清不楚的關系,可總是抓不住確鑿的證據。”
顧遠東狹長的眼角輕輕跳了兩跳。齊意欣就改口轉了話題,對上官輝道:“所以他們對付沈大總統的手段,就很難用到他們自己身上。”說的是讓沈大總統下臺的倭國事件。
齊意欣的《新聞報》收到的那份密信,他們分析來分析去,都一直認為,是沈大總統身邊的人干的。而沈大總統狼狽回到江南,依附他的妻族南宮家過活的時候,他的三姨太夏蘭錦和五姨太李云素,都沒有跟在他身邊。
夏蘭錦的去向明了,是被她哥哥夏督軍接回督軍府去了。
而五姨太李云素,據上官輝安插在沈大總統身邊的人道,乃是偷偷從總統府逃走的,曾經還被沈大總統當做“逃妾”追尋過一陣子。后來他下臺失勢,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把這些事情聯系起來看,很明顯就看出來,五姨太李云素就是沈大總統身邊的“內賊”,而她離開總統府之后,肯定跟李紹林接觸過,不然那份密信不會到了報社手里。
“這五姨太李云素,是一個不定因素。她現在是死是活,我們都不知道。――依李紹林這個人的性格來說,李云素應該是兇多吉少。”過河拆橋,是李紹林最會的把戲,或者說,是每一個天性涼薄的人,下意識的選擇。
齊意欣的分析,已經漸漸說服了上官輝。
上官輝就微笑著道:“這個五姨太若是活著,該操心的,是成大小姐,不是我們。”
齊意欣笑著點頭,“李云素已經功成身退,我想不出她還有活著的理由。如果經過這件事,她還能活著,那成大小姐確實就要擔心了。”
書房里的三個人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李云素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性命,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她肯定跟李紹林有了不清不楚的關系。而李紹林慣于利用女人,一定會留著李云素,以求利益最大化。
“這就是說,如果我們想用對付沈大總統的法子,來對付李紹林,肯定是不起作用的,說不定還要被他們倒打一耙,到時候吃不了羊肉,還惹得一身騷,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我認為,對付李紹林,要另起爐灶。”齊意欣的手在書桌上輕輕拍了一下,“我們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李家和成家的聯盟。這個聯盟,以李紹林的大總統位置,和成大小姐同李紹林的婚姻關系,共同支撐,看上去非常牢不可破。”
上官輝和顧遠東情不自禁地點頭,“他們有共同的利益,還有聯系利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紐帶,確實很難短時間內將他們拆散。”
齊意欣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一個堅實的堡壘。要完全從外部攻破,是很困難的。可是如果從內部著手,卻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是說,提名讓成士群做副總統。能夠分化李家和成家的聯盟?”上官輝豁然開朗,忍不住拍案叫絕,“好計策!――大巧若拙,大道無形,這一招讓人簡直挑不出錯來!”
顧遠東笑了笑,道:“上官大少言重了。意欣就是有些小聰明而已。”
上官輝忙道:“東子,我知道你是不想別人知道這個主意是表妹出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知道的。――嗯,除了碧縷,你們不會介意吧?”
齊意欣抿嘴笑,搖頭道:“當然不介意。”
顧遠東負著手,緩緩地道:“她現在有了身孕,我不得不更加謹慎。”是雙身子的人,當然更是重點保護對象。
上官輝深表理解。“這是自然,就算表妹沒有身孕,這件事。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齊意欣不是很在意,她也沒有想過要和成麗華一樣呼風喚雨,在新朝的政治斗爭中表現自己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能力和才干,她現在做的,不過是要保護自己的家庭,保護自己的孩子,是每個妻子,每個母親都會做出的選擇。
“你們都是明白人,就不用我多說了。你們都看得很清楚。若是這個副總統,是我們這一邊的人擔任,不管是上官大少,還是別的人,都只會激起成家和李家的同仇敵愾之心,讓他們的聯盟更加緊密。――所以這一條路。我們一定不會選。先前東子哥問是不是讓上官大少去做副總統,你們兩人都不贊同,我也不贊同。因為這樣做,太著相,而且讓成家和李家聯合得更加緊密,對我們來說,又有什么好處?”齊意欣攤了攤手,說出自己的意見。
上官輝頷首道:“所以你就提出讓成士群做這個副總統,讓他們的聯盟,索性拎到臺面上,大白于天下。”
齊意欣微微地笑:“在成家和李家的關系當中,成士群占據強勢地位,李紹林相比之下,處于弱勢,所以他需要成士群的掌上明珠成大小姐做‘人質’,來保證自己大總統位置相對的獨立性。成士群就算再想讓李紹林當傀儡,也不得不考慮自己女兒的感受。”說著,齊意欣看了顧遠東一眼。
顧遠東的脖頸不為人知地動了動。
齊意欣別過眼,扭過頭看向上官輝,“只有李紹林一個人做大總統的時候,成士群不得不收斂幾分,就算要李紹林幫成家辦事,也不會太過張揚和過度。可是如果成士群做了副總統,還是一個可以在大總統因故下臺以后,名正言順接任大總統位置的副總統,你們認為,成士群會讓李紹林這個大總統,做得很自在,很如魚得水嗎?”
“當然不會。如果我是成士群,發現自己也有機會來到臺上做副總統,而那個大總統,本來就是自己這個副總統一手捧上來的,我就根本不會把李紹林放在眼里!”上官輝拍著桌子笑道,問顧遠東:“東子,你說是不是?”
顧遠東摸了摸鼻子,悠悠地笑道:“這是人之常情。就算藏也藏不住的。――讓成士群做副總統,以后有的樂子瞧了。”
上官輝從書桌底下抽出一張紙,取過來鵝毛筆,在紙上奮筆疾書,“我要趕緊記下來,明天就去跟我們這一邊的國會議員討論增設副總統的議案,爭取后天就表決,讓國會議長馬上提名成士群。”居然比齊意欣還要急切。
齊意欣掰著手指頭數道:“算起來,正是成大小姐三朝回門的時候,國會議長便能正式提名她爹成士群做副總統了。也算是我們送給成大小姐的一份大禮。你們看,夫家是大總統,娘家是副總統,整個新朝上下,誰能比成大小姐更加高貴?!”說到最后,已經帶了幾分譏誚的語氣。
顧遠東聽了,倒有些擔心起來,淡淡地道:“這樣一來,豈不是讓他們的氣焰更加囂張?――特別是成大小姐,就真要當她自己是公主了。”
齊意欣撇了撇嘴,“何止是公主,這大小姐早就當自己是女王了。――上天要她滅亡,必先讓她瘋狂。不給她一個瘋狂的理由和平臺,我們怎么能大義凜然的為民除害?!”
上官輝嗤笑一聲,伸手在自己鼻子前面扇了扇,“我怎么聞到一股酸味?――真是陳年老醋,威力驚人啊!”
書房的門上響起幾聲敲門聲,葉碧縷柔和的聲音傳過來,“我能進來嗎?”
上官輝從座位上跳起來,大步走過去給她開門。
葉碧縷和上官輝一起進來,一同坐到書桌后面的椅子上。
“你們剛才說什么呢?我就聽見屋里拍桌子的聲音。”葉碧縷笑盈盈地問道。
齊意欣就看了看上官輝,向葉碧縷告狀:“是表姐夫。就是不肯好好坐著說話,非要敲桌子打板凳……”
葉碧縷嗔了上官輝一眼,“真是難得。我可很少見到大少爺你這樣激動的。”
上官輝笑了笑,對葉碧縷阿諛道:“碧縷你不知道,有人……”想說齊意欣吃醋。
顧遠東半垂下頭,輕輕咳嗽兩聲。
上官輝只好轉了話題,“我們剛才再說,要推舉成士群做副總統。”
“副總統?”葉碧縷很是驚訝,她的反應,和顧遠東和上官輝第一次聽見這個名稱的時候一模一樣。
上官輝就給葉碧縷解釋了一同。
葉碧縷一下子就聽明白了,拊掌大笑,道:“強勢岳父副總統,弱勢女婿大總統。――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以后你們政務院,可以一家獨大了。”
“是啊。總統那邊,還不知道誰聽誰的呢。――傳達到政務院這一層面,就更分散了。到時候,搬個凳子看他們掐架就行。不知道李紹林這個跛腳總統和女婿,會怎樣對付他的岳父大人?”齊意欣眼神閃亮,“這一招,只是第一把刀,鋒刃內斂,藏而不露。咱們是要用誘餌慢慢地將兩條狗引到同一個籠子里,等他們開始互相爭斗,互相削弱之后,咱們就可以亮出第二把刀了。”
“這第二把刀,我們要做的,就是剝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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