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數日,呂陽等人搜尋完烏頭山這一帶的懸空島,便返回了坊市看小說就到()
此時,黃老也以傳訊符送來消息,市中收購妖尸和三寶油之事一切順利,如今已有足足六萬具妖尸與三百斤三寶油交付。
呂陽算了一筆賬,六萬具妖尸,大概每具百枚靈玉至數百靈玉之間,如果全都按照一百五十枚計算,總值九百來萬,三百斤三寶油,價值也在三十萬,因此,他這次需要花費近千萬靈玉才夠用。
他上次將冰魑身上的寶材賣給呂曉風,得了價值不菲的一批天材地寶,與此同時,還有一億現靈玉,倒也可以用來支付。
呂陽心中盤算著,當即乘坐樓船,加速返回坊市,與黃老會合。
“三公子,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把那些妖尸封存,如今正存放在白骨法王府邸后的地窖中,若想要鮮活妖尸的話,還是盡早去驗收一下為好。”黃老等人跟隨呂陽多時,也隱約猜出,呂陽要利用這些妖尸提煉什么,不過他并不知道,呂陽竟然能夠直接用它提煉出血肉精氣,甚至將之轉變為原始元氣,還以為是類似三寶油一般的貨色。
呂陽聽到,也深覺有理,當即前去把妖尸收了起來。
這一次,白骨法王又再幫了他一個大忙,四方修士涌來販賣妖尸之后,主動提出暫存這些東西的場所,雖然黃老身上也有暫時存放它們的空間法寶,但要保持妖尸身上精氣不散失。卻非得這一類專門布置有法陣的倉庫不可。
“總共花了多少錢?”收完妖尸之后,呂陽過問了一下。
“比預計之中還要便宜一些,大概是這些修士判斷妖尸價值與公子所需并不相同,他們大多都在販賣一些別人不怎么收購的妖尸。因而價值多在百枚上下,六萬多具,也只花了七百二十多萬。”
“七百二十萬靈玉。”呂陽不置可否。
雖然花了這么多的靈玉,但收獲也抵得上他數月不停奔波,日夜不停地獵殺妖魔了,他所要面對的妖魔,其實大多都是后天境界的凡獸,達到化形以上的大妖。也不過就是其中的少數部分而已,如今開始收購便收獲這么多,周邊修士的狩獵能力,還真是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我這一趟出去。獵殺了三頭妖帝,三百來頭妖王,我把這些妖丹和天材地寶統統都賣了,也許能夠抵回一些。”呂陽對黃老道。
“沒有問題,這個地方雖小。但卻是葬星海中各大盤商收購材料的前線陣地,哪怕一家商會吃不下,多家商會聯合起來,也能輕松買下。”黃老道。“不過,這件事情恐怕還得再麻煩白骨法王。我去問一問他,可有辦法為這些東西估價。然后推介幾家信得過的商會來收購。”
“那就麻煩你了,黃老。這里面的妖丹都是品相比較好的,多數能賣出萬枚靈玉以上,而這三枚妖帝的妖丹,更是價值七八十萬左右,所以總共也值五百來萬,再加上種種天材地寶,便足以抵得上收購所消耗的了。(看小說就到葉子·悠
“而且,我在青嵐島上還獵殺了許多妖魔,保守估計,總值千萬枚以上靈玉,因此我這次出來,不但一分錢都沒有花銷,反而還凈賺了一千來萬,只是不見得能夠立刻兌換成現靈玉而已。”
呂陽笑道。
“黃老,這里還有一些現靈玉,再加上這些妖丹,皮毛,骨肉……或許那些修士也用得不上,不過,販賣給那些商會未免太浪費,或許我們可以和那些修士以物易物,用這些東西兌換妖尸了,或許能夠減少那些轉賣的花銷。”
這個時候,他又想到了一個主意。
“這倒是個好辦法,白骨法王他們轉賣材料,也是要從中獲取利潤的,而我們直接與那些修士兌現,可以節約這些費用,只是這樣一來,我們便等若是搶了他們的生意,會對他們的生意造成很大的影響,斷人財路,可是猶如殺人父母啊。”黃老意味深長地提醒道。
這個呂陽倒是沒有考慮周全,聞言不由得思索起來:“那就平價給那些商會一半吧,他們設立在此的目的,本來就是買賣各種寶材,跟我們做生意,不也等于跟那些散修做生意?而且我們是大批量轉賣的,價格上也可以給他們諸多好處。”
黃老聞言,不由得暗自贊賞,呂陽的性情導致了他經常揮金如土,但與那些紈绔公子時常作意氣之爭不同,呂陽的慷慨,卻是建立在其性情豪爽上面,這才是做大事的料。
又再詳談了一番收購事宜,呂陽把自己想要栽培代理人,在此設立長期的貨棧,借此以收購更多妖尸和三寶油的想法告訴了黃老,黃老聞言,倒也沒有反對,只是道:“我幫公子在此照看數年沒有問題,在這期間,我會考察他們幾人的心性品行,如果可行的話,再推薦到公子的靈峰上去,到那時候,公子也該開峰辟府,真正建立自己的根基了。”
“那就有勞黃老了。”呂陽由衷地感激道。
身邊有這樣的高級供奉的確很省心,完全足以獨當一面,而且又是義姐那里來的人,普通的事情,完全可以放心。
這個時候,黃老想起一事,又道:“師兄他們從葬星海中傳來消息,他們如今已經到達遠方類似這里的一座坊市上,結果打聽到一些魔道的動向。”
“哦?鄒老等人也有消息了?他們打聽到了什么?”呂陽好奇地問道。
“族里收到的線報,恐怕是真的,枉死城出現了不少仙魔兩道的修士,甚至連天道盟的執法使也頻繁在那里出現,這在以前可是罕見的事情。”
“連天道盟也摻了進來。難道呂家伙同沉天仙宮四家還有刑慶他們占據獄界,已經引起公憤了?”呂陽聞言,不由得暗自心驚。
“這倒也不至于,獄界一地。利益雖然巨大,但最多也就是支撐數個家族和一個中型門派崛起的資源而已,相比之下,諸天之中,還有不少類似的巨大寶藏,每一個足以和九大仙宮平起平坐的勢力,都有各自的重點,也不可能分出太多精力和人手插手這里。”
“因此。我們幾乎可以肯定,這次對方的確是來勢洶洶,但卻的確沒有修真界中頂級的豪門。”
聽到黃老這么說,呂陽頓時便放心多了。因為呂家并不是單干,它還聯合了沉天仙宮數個實權勢力,聯手把持獄界,幾乎大勢已成。
要不是諸多仙宮一同發難,想來也沒有什么勢力足以讓他們把獄界拱手相讓。
而此時。他的利益已經與家族緊緊綁在一起,只要呂家還能掌控獄界,為了表示賞罰分明,家族也將不會虧欠了該分發給他的收成。
這簡直就是坐在家中都有錢財收入的好處。可以抵得上數座上好靈礦。
時間又過了一段,仍舊和開始一般。呂陽仍舊時不時外出狩獵,然后將所得妖丹及各種天材地寶販賣部分。用于支付妖尸和三寶油的消耗,再有部分則用來拉攏各大商會,借此以平息對坊市的影響,慢慢地便到了他們離開獄界的半年之后。
呂陽最初的計劃正在漸成氣候,有了穩定的收購渠道,那些散修和中小門派冒險修士都非常樂意將自己所得賣給他,因為呂陽所要的多是一些精氣充盈的強壯妖尸,相比其他有各種用處的寶材,價值并不太高,而呂陽所開出的價錢,又比其他商會高出兩至三成。
那些商會有了呂陽的妖丹供應,又因呂陽的大肆收購與他們賴以營利的主業有所不同,因此,倒也一直相安無事。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令呂陽感到震驚的消息,由鄒老等人傳了過來。
“什么,呂季遭遇魔道伏殺?麾下部屬死傷慘重,而他本人也被打落星海,生死不明?”呂陽震驚道。
當他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不能置信。
“恐怕是這樣,這個消息,是與他一起離開獄界,但被派去完成家族任務的客卿傳來的,呂季為了盡可能廣泛地探得情報,也把自己的麾下部屬分成了數股。”
“鄒老他們現在怎么樣,他們有沒有去找?”呂陽強自按捺住心中的震驚,問道。
“我師兄他們聽聞此事之后,也知道非同小可,正在趕往他出事的地點。”黃老凝聲說道。
“怎么會這樣?臨行之時,還是好好的……”呂陽的心情復雜之極。
其實嚴格說來,呂季出事與他關系并不太大,然而經過共同戰斗,他們已經結下了友誼,此時聽聞他出現,也不由得心頭蒙上一層陰影。
“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沒有詳細的經過。”呂陽問道。
“還不知道,師兄沒有細說。”黃老道。
“那個地方離這里有多遠,附近可有能夠挪移的法陣?”呂陽又問道。
“三公子,你打算親自過去嗎?這恐怕沒有用,呂季公子身邊也有數名通玄境士,雖然及不上我們和七星衛聯手,但也可以說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了,可見他面對的敵人,絕不像表面看的那么簡單。”黃老隱諱地說了一聲,并沒有再繼續下去。
他話中透露的意思,呂陽清楚無比,他這是擔心呂季碰上大股高手,自己貿然前去,不僅幫不上呂季的忙,反而白白陷入險境。
“呂季公子出事,距離消息傳回,也有一些日子了,我們就算著急也沒有用,倒不如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怎么樣才能幫得到他。”
“黃老,你說得對,是我有些沖動了……”呂陽本也不是莽撞之人,聽到黃老這么說,逐漸冷靜下來。
“是啊,現在都已經過去一段日子了,這個消息想要傳來,并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呂季掉落星海。下落不明,我就算趕去了,難道還能把他給撈上來?”
呂陽心中有些郁悶。
“葬星海的底部,是非常久遠的隕石巨坑。掉落下去,四處都是狂暴的虛空元氣,更有無窮魔氣侵襲,如果沒有奇跡發生,還真是兇多吉少了……可惡,到底會是什么人!”
呂陽終究沒有想到辦法,只好讓黃老密切關注此事,而自己也不再終日離開。而是留在坊市上等候消息。
又過了幾天,鄒老等人的最新動向傳來,卻是說他們已經趕往呂季出事的地點,搜索之后。發現了一些新的情況。
他們仍然沒有找到呂季的下落,不過,詢問了幸存下來的門客之后卻又發現,當時呂季與麾下部屬兵分數路查探情報,正好是他所在的那一路遭遇襲擊。其他人并沒有事情。
他們在現場查看了一番,發現襲擊呂季之人不像是幸存門客所說的魔道修士,反倒有種預謀已久,早早埋伏在附近。作突然襲擊的感覺。
如果說有魔道修士針對呂季,專門埋伏一處與他過不去。這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通的,他與魔道中人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仙魔之間的尋常爭端,根本不至于讓人如此處心積慮對付他。
“黃老,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呂季遇害之事另有隱情?”呂陽聽出了些許端倪。
“只怕是這樣。”黃老道,“來人很注意毀滅證據,幸存下來的人都沒有看出什么問題,但卻沒有想到,林師弟擅長占卜之道,又正巧在氣機消散之前趕到那里,他占了一卦,顯示這里面有禍起蕭墻的嫌疑……”
聽到黃老的解釋,呂陽腦中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呂奉。
“禍起蕭墻,原來如此!”
他腦海中閃過的,是在殿中咄咄逼人,欲要取呂季而代之的大西朝二皇子呂奉的身影,而以那呂奉的性情,再加上余柏光等人暗中唆使,還真有可能干得出這種事情來。
余伯光等人雖然不是什么強勢的子弟,但身邊也有一些幫手,眾人聯合起來,還真有可能對付得了呂季。
呂季本來也是一方豪強,麾下部屬的實力都不容忽視,但偏巧他已經在在圍獵莫千愁的過程中消耗了不少底牌,甚至連護國法寶都失去,而在葬星海中四處探尋魔道動向的過程中,又與麾下兵分數路,如此便給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機。
“葬星海中殺人,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啊!那里到處都有虛空元氣涌動,殺人毀跡,消除氣機,數日之間,便是道境巨擘前來,也不能把人從星海里面撈出來了,要不是鄒老他們正好遇到失散的門客,又正好離那里不遠,趕過去之后還能捕捉到一絲尚未消散的氣機,恐怕還真難以把真相推導出來。”
“呂奉,別讓我發現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否則,我絕饒不了你!”
呂陽咬牙暗怒道。
黃老嘆了一口氣,想要勸說呂陽,卻又不知從何而起。
其實對這件事情,他倒不如何計較,畢竟兄弟鬩墻,反目成仇一類的事情,在豪門之中簡直太常見了,人人都想要爭權奪利,爭著上位,呂季自己失勢,又能怪誰?
黃老甚至都還聽說,當初呂月瑤便借呂陽之手,除掉了不同母親所生的兄弟呂玄澤,幫助自己胞兄呂玄峰上位,如今呂玄峰已是南嶺呂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只待家主退位之后,便能直接成為國公,執掌天南。
“三公子,還請息怒,為此事而失卻冷靜,并不是智者所為。”黃老不得不隱晦地提醒道。
貿然插手其他脈系的家事,對呂陽這個暫時還沒有深厚根基的外姓而言,實在太不明智了。
“我知道。”
呂陽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慢慢平息下來。
“黃老,你放心,我并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也不會沖動地去做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從而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加以利用,但這件事,無關對錯,只是親疏遠近而已,呂季曾經和我一起并肩戰斗,也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他被人謀害,若我坐視不理,又豈能立足在家族之中,引諸天萬界賢士來投?”
“這件事情,我不想再以大西權柄為由去管,也管不起……不過,殺我朋友,沒有那么簡單,他呂奉若真以為就此可以如愿以償的話,那就太天真了!”
呂陽也知道,以自己的立場,既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去管大西朝的嫡庶之爭,先前幫助呂季,乃是借勢而為,如今呂季被害,他和呂曉風等人連一個施力的對象都沒有,便只能站在局外干看了。
這正是呂奉之所以膽敢下手的原因,他此時施行的,乃是真正的釜底抽薪之計,不過他卻有一點沒有料到,呂陽對他的惡感遠遠超過了利益的糾葛,直接便在心目中把他看作了敵人。
而這已經不再僅僅是朋友情誼的事情了,呂季是他和呂曉風,呂遠山力保的人,事情稍微平息都還不到一年,呂季就被人謀殺,知道內情的人會怎么看待他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