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天花板,潔白的床單,床頭柜上的花瓶里插著幾束康乃馨,外面樹枝在微風的吹拂下搖曳著,窗外溫暖的陽光照射進房間,讓剛睜開眼睛的薛凡感覺到了暖意,盡管渾身上下酸痛不已,但是他仍然用勁坐了起來,檢查了自己身體,除了乏力酸軟之外沒有其他的癥狀。看看四周,聞著那股消毒水的氣味,肯定了這是什么地方---醫院。
難道自己沒死?從六樓跳下都沒事?薛凡腦子里正在糾結這個問題,畢竟他沒聽說過從六樓跳樓自殺還像自己這么完好無損的。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充滿高貴雍容氣質的三十多歲的少婦正提著一個保溫盒走了進來,薛凡看見這個女人,他驚呆了,雙眼睜得比銅鈴還大,嘴角開始顫抖,一股酸意直沖鼻尖雙眼,眼淚“嘩”的一下不爭氣的跑了出來。
薛凡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因為這個女人無數次的出現在他的夢中,這個女人守護了他十六年,在生命結束的幾個小時前還將薛凡托付給了自己的好姐妹照顧,可以說是這個女人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他二十幾年的命,這就是他最偉大的母親!
張玉艷看見薛凡望著自己流眼淚,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趕緊的將自己兒子擁到懷里,輕輕的摸著薛凡的頭,柔聲問道:“兒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聽著這個久違了二十幾年的聲音,薛凡伏在母親的懷里大哭,一個勁的使勁哭,好似要把幾十年的眼淚哭盡一般,直到過了幾分鐘后,薛凡才抬起頭,淚眼朦朧的望著母親說了一句:“媽,我好想你!”
“呵呵,你這孩子,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都這么大的人了,才幾個鐘頭沒看見我就哭哭啼啼的,你都十六歲了!”
張玉艷被自己兒子弄的是哭笑不得,還以為兒子是哪里不舒服呢?
這下子薛凡是徹底的反應過來了,連忙摸摸自己的下巴,嗯?沒胡子?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細嫩白澤!揪揪自己的頭發,完全不是自己作為中年大叔時的寸平頭,這簡直就是自己十幾歲的樣子嘛!
連忙問自己母親出了什么事,從母親口中得知原來自己感冒了暈倒在自家的客廳里,都睡了十幾個小時了,弄得父母親是心急火燎的,父親薛兵當時在開市委常委會,得知消息后立馬就中止了會議,一個電話就打到了星城人民醫院,弄得醫院當時是雞飛狗跳,醫院院長親自當起了急救醫生,坐著急救車呼嘯著就趕到市委書記家里,接著薛凡就送到醫院。之后更是連忙召集了手下的各科室主任醫師集體會診,忙活了半天,得出一結論:薛大少除了感冒發燒之外,身體是一切正常。可楞是沒弄明白的就是咋一感冒就昏迷了那么久,差點讓那些主任醫師都快懷疑自己的醫術水平了!
醫生們沒弄明白,薛大公子是明白了,那些后世的經歷,那些挫折,那些遺憾,都太真實太真實了,絕對不是在做夢,他可能與后世起點中文網上那些網絡文學作品中的主角一樣,很榮幸的穿越重生了!后世為生活打拼之余,他還是看過很多精彩的網絡小說的,比如餡餅大大的、石章魚大大的、何常在大大的、浮沉大大的、斷刃天涯大大的、銀河九天大大的,等等…………(嘿嘿,小虎先拍點馬屁,到時候也許哪位大神心情一好,在書里面發個鏈接或者推薦一下,那我就賺大了!!)。
況且,薛凡現在的大腦里都還有幾個著名人物的記憶呢!
張玉艷看見兒子不哭了,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頓時也放下了心,可能也只是覺得兒子還小,比較依戀她而已!可隨后薛凡的一句話又讓她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媽,今天什么日期啊?”薛凡平靜的問道
“十二月十八號!”張玉艷肯定的回復兒子的問題
“不是,我是問現在是哪一年?”薛凡再次開口
“八八年!嗯?你剛剛說什么?”張玉艷先是隨口回答了兒子,但是隨后就立馬反應了過來,等反應過來后這下張玉艷是鎮定不下來了,不會是兒子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吧?趕緊的就準備出去找醫生來看看。
薛凡看見母親的反應就知道自己這話問的太“無敵”了,勸阻了母親,還說剛剛只是開個玩笑,并要求出院,薛少可是很討厭醫院那種消毒水味道的,再說后天就是那個“日子”了,呆在醫院總是讓他不太穩心!
張玉艷后來還是讓醫生來全面的檢查了一下兒子的身體,醫生了確定沒什么問題,只是交待要帶點藥回去吃就可以出院了!
最后薛凡同學和母親在院領導的集體歡送下“風風光光”的離開了星城人民醫院。
回到家后,父親薛兵得知兒子康復出院趕了回來,望著父親威嚴的面孔,薛少那是再也不會感到“畏懼”,更是跑到父親懷里呆了一會感受了一下如山父愛,弄得堂堂薛大書記是手忙腳亂,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一家人一起吃了一頓溫馨的午餐,期間薛凡更是在飯桌上頻繁的給父母親夾菜,弄得薛兵兩夫婦面面相覷,隨后同父親聊起了華夏官場的一些問題,讓薛兵很是詫異,有些關于一些華夏高層的動向,讓身為省委常委的薛大書記都有點吃驚,什么時候自己這個到處惹事的兒子如此關心政治了?
面對父母親異樣的眼光,薛公子面上到是鎮定自若,只是說自己最近關注的比較多,聽別人談的也是比較多所以才比較清楚!
可這理由確實是十分的蹩腳,要讓薛大書記以一個實權副省級干部的智商去相信,那不會很現實,但是作為父親,對自己兒子是不能用對待手下干部那一套的,對手下你可以稍微追根問底的了解一下他們的思想動態,可是作為一個父親,對于剛剛出院的兒子有些東西只能是埋在心底,等合適的時機再去“深究”。心里其實還是暗暗感嘆兒子終于長大了。
最后薛凡在父母親帶著欣慰的目光中結束了午餐,之后便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對于剛剛自己在飯桌上的”表現”,他其實也是無奈之舉,自己年齡還太小,突然的和父親討論政治確實很“驚世駭俗”,可是事關父親的前途,還是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薛凡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急也沒辦法,這會也只能慢慢的來,只能尋找合適的時機和父親說說“政治思想路線”問題的事,也能夠讓父親及時的做出應對
如果突然間說出來,那到時候父親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只會認為自己是一小屁孩,不好好讀書亂談政治!薛凡總不能告訴父親說自己知道今后幾十年國內的各種變化吧!那也“玩”的太大了一點,搞不好父母會把自己又送一次醫院做次詳細檢查。
這會薛凡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讓自己慢慢的冷靜下來,他在慢慢的融合重生前上天賜予他的那些“人生記憶”,汲取那些豐富的經驗,畢竟被自己吸納的才能是自己的,不然那只會是存在自己腦子里的幾場電影而已!上天既然給了自己重生的機會,那么自己就要把握住,除了彌補那些遺憾,還要完成自殺前的那些誓言!
一九八八年十二月二十號,這天的天氣和前世一樣,清晨寒風大作,枯黃的樹葉終于無法承受冬天的威力而紛紛落下,室內的溫度也驟然下降了幾度,呼出的氣體剛剛跑出來便化作了白氣。
薛凡凌晨四點便醒了過來,隨即按照大腦中一位武學宗師的記憶與經驗來慢慢的摸索內力運行之法,提起這位武學宗師在華夏近代武林里那更是有著赫赫威名,宗師姓霍,津衛市人氏,自幼習武,天賦驚人,開創“精武門”,晚年更是自創擁有偌大名聲的“迷蹤拳”,帶領弟子對抗倭寇蠻夷,最后被人下藥暗害含怨慘死比武擂臺!
對于這樣的一位民族英雄,薛凡是非常尊敬的,宗師死后其“精武精神”更是深深的影響了當時身處倭寇侵略的華夏百姓們,激發并帶動了當時廣大的習武志士投入抗擊倭寇的大潮中,其中他的一位陳姓弟子更是在戰爭中擁有赫赫戰功,為共和國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那種延續其師的精神深深的影響了幾代人。
直到過了快三個小時,薛凡才慢慢的感覺到體內“氣”的存在,那絲真氣在按照既定的路線緩緩的在身體里運行了一周,令得他滿頭大汗,睜開眼睛看到全身布滿一層似油脂的黑色液體,薛凡趕緊的起身跑衛生間里沖了個熱水澡,換了套衣服,立在衛生間里的鏡子前,他呵呵的傻笑著,望著鏡子里這個劍眉星目,皮膚好的堪比嬰兒般細膩紅潤,身上沒有大多數習武人一樣的霸道氣息,反而多了點飄逸的自己。
一向自戀的薛公子心情爽的不得了,全身充滿著力量,這感覺比那什么什么高潮時更爽,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秘密不能和人分享,薛公子又焉了,畢竟薛凡一向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思想的人。
回到房間看了一下時間,都早上七點多了,外面也傳來了母親張玉艷叫他起床的聲音,來到客廳,母親早就已經做好了早餐,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稀飯以及剛買回來的豆漿和油條,薛凡覺得生活是那樣的美好!為了以后都有這樣的生活,他一定要努力下去,不能再讓悲劇發生。
張玉艷看著兒子狼吞虎咽的吃著早餐,也是覺得很是開心快樂,薛凡可是她的心肝寶貝,兒子健康成長,丈夫官場得意,她感到很是幸福!唯一讓她有點不解的是兒子今天看起來好像很帥氣,很可愛,都忍不住想抱著親一下。
出門去學校的時候,同樣被母親逼著穿了一件厚厚的棉衣,和前世有點不同的是薛凡很享受的套上了那件有點影響他形象的棉衣,衣服有點大,有點被包粽子的意思,母親也沒忍住的在寶貝兒子的臉上親了一口,享受濃濃的母愛,薛少哼著小調,騎著那輛雅馬哈來到了學校。
望著眼前闊別了幾十年的星城師大附中,薛凡很親切的在校門口跟門衛打了個招呼,讓門衛覺得今天的太陽可能是從西邊出來的,這位少爺以前可是毫不減速的沖進校門的。
沒有將車像以前那樣停在教學樓下,而是停在了學校車棚里,經過前世那么多年在社會上的摸爬滾打,薛凡深深的明白,獨立特行基本上都沒有什么好結果的,從現在開始還是低調一點為好,父親的權利有時候并不是那么好用的,前世見過太多的官二代富二代因為犯事而進監獄唱鐵窗淚的,所以做個低調點的衙內還是保險一點。
剛剛停好摩托車,上課鈴響起,以往的薛凡對這個鈴聲基本上是免疫的,在他心里,是沒有按時上下課的定義的,這次聽到鈴聲那是疾走著往三樓教室上面趕,要改變自己,就從這一刻真正開始吧!
等趕到教室后面的門前時,望見班主任鄧老師已經在開始上課了,薛凡苦笑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
“報告!”薛凡的聲音洪亮無比,立馬就將鄧老師的講課聲壓了下去。
頓時,全班寂靜無比,氣氛極為詭異,所有同學都將頭整齊的扭了過來,六十多雙眼睛集體將目光投向我們的薛凡同學,臉上又是一起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那一刻,所有人的表情與動作都堪稱訓練有素。
為什么呢?因為以前的薛凡遲到以后那都是不管不顧的直接坐上自己座位的,所有人都習以為常了,可薛大公子在時隔幾天后突然來這么一出,把他們是驚到了,這其中還包括了班主任鄧老師,這位少爺可是從來沒這么禮貌過,作為班主任他當然知道薛凡是什么身份,作為全市一把手的公子,連校領導看見了都是微笑相迎的,更何況是他呢!
被這么多人目光注視著,薛凡同學是鎮定的,擁有著中年大叔的靈魂,在這些“小屁孩”面前那是毫無鴨梨,接近三十歲的鄧老師相對他來講都是“年輕人”,打個不是很恰當的比方,你見過大象面對一群螞蟻望著的時候有壓力嗎?
“進來!”鄧老師在楞了幾秒后反應過來,微笑著說道
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上完了上午的四節課,薛凡那是極為認真的,深刻明白在后世文化知識重要性的道理,不趁現在多學點,還談什么改變未來?還談什么彌補遺憾?
班上所有人都看著薛凡的表現,發覺薛大公子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好似以后也會一直堅持下去一樣,一時間大家的腦海里都翻騰出了譬如什么“幡然醒悟”、“改過自新”之類的詞匯。
而這其中劉偉是心底翻騰最為劇烈的,作為薛凡的崇拜者,好哥們,死黨,對自己的這位哥們那了解的實在是太深刻了,這哥們的表現就好像是一位大哥突然有一天嚴肅的對著自己眾多小弟說“我們不能再砍人了,不能再收保護費了,我們要做良好市民……”,這樣的情況換做誰都會覺得荒唐。
劉偉實在是忍不住心底的疑問了,在忍了四節課后,抖動著身上肥肉來到了薛凡面前。
薛凡望著眼前的小胖子,感慨良多,做為現在星城市政法委書記劉一民的兒子,這小子二十年后可是子承父業般的做了江口市政法委書記的,做為華夏含金量最高的副省級城市,江口的政法委書記可是硬邦邦的正廳級干部,不到四十官至正廳,如果不犯原則性錯誤,可以想象劉偉的前途是光明的,更何況在這小子身上還有著譬如“全國模范公安干警”“全國十佳公安局長”等稱號!
前世薛凡落魄的在京城一家飯館當服務員的時候,正好遇見了來京城接受表彰的劉偉,當時劉偉什么話也沒說,只是緊緊的抱住薛凡叫了聲老大,然后買了幾瓶白酒,拉著薛凡跑到長城上喝了一夜的酒,之后薛凡便再也沒見過這個小胖子!
對上薛凡審視的目光,小胖子劉偉不知怎么的感覺有點滲的慌,這眼神太犀利了。
但也就一下,劉偉臉上便露出有點猥瑣,有點討好的微笑
“老大,聽我爸說你前兩天感冒進醫院了?”劉偉笑瞇瞇的問道
“恩,感冒發燒了在醫院住了一天!”薛凡也同樣笑瞇瞇的
“那沒事了吧?”劉偉頓時有點小緊張
“沒事啦,你沒看見我現在很好嗎?我現在身體那是梆梆的!”,薛凡有點疑惑了
“那……這個醫生沒說會有什么后遺癥吧?”劉偉問得有點忐忑,但這不問不行啊,結合自己老大今天的這個表現,他是唯恐自己老大感冒發燒把腦子燒壞了。
終于薛少爆發了,一股怒氣沖天而起,大吼一聲“滾…………”,吼著還朝小胖子肥肥的屁股踹了過去。
被狠狠的踹了一腳,小胖子知道,老大身體一切正常,完全沒有狗屁的什么后遺癥!從那一腳的力度上完全能夠感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