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娘子,我去教訓那個洪大力,你回去吧,沈四哥一定找你。雅文言情首發”
錢廣站起身來,對蘇芷說。
“你也不要一個人去找那個洪大力了,讓子安一會兒去吧。
蘇芷想已經欠了錢廣一個人情了,不能再讓他去再幫忙了,那可是得罪人的事情了。錢家是很有名望的大戶,錢家也是有錢人,也是認識的,她并不想讓錢廣去和洪大力有什么沖突,那欠的人情就真的太大了。
“我先送你出去吧。這里太暗了,到了人多的地方就安全了,沈四哥一定就在外面找你呢,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錢廣聽了蘇芷的話也不拒絕,想著先送蘇芷向外走,他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走,畢竟蘇芷是個很出眾的女子,萬一遇到心思下流的人,那不是他剛把蘇芷救出了狼嘴,又送進了虎口嗎?
蘇芷點了點頭,看著一旁地上趴著的幾個人,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兩個人幾乎是并排著向前走,其實是一前一后的,蘇芷微微地靠前,而錢廣靠后一點兒,外面不遠處就是熱鬧的街道,可是在這里,卻好像連兩人的腳步聲都能聽到。那聲音急切,一聽就知道是想著快點兒離開這個地方。
四周的光線昏暗,不過遠遠的有燈光,在熟悉了這里的黑暗之后,能看清楚人的臉,錢廣看見蘇芷柔和的側臉,心跳又加速了。
“沈娘子!”
眼看著前面就是胡同口了,錢廣看著那里的光亮,看著蘇芷急切地向前走著的身影,他有些失落,只要出了這里,就不再是這種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了,她又要回到沈子安的身邊去了,一想到她會對沈子安那么明媚地微笑·他心里就好像壓了一塊石頭,沉的讓他剛才那跳的飛快的心跳慢了下來。他忍不住叫了蘇芷一聲。
蘇芷微微停頓了一下,偏著頭問:“錢公子?有什么事嗎?”
“我有話想和你說!”
錢廣看著蘇芷柔和的側臉,看著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閃閃發亮·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還有那若隱若現的淡淡香氣,他心中壓抑了好久的感情終于有些壓抑不住了。
錢廣是錢家唯一的兒子,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不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也是從來不缺什么的。而且他長的不差,又會文又會武·不少的女子鐘情于他,只是他家教還算嚴,又曾經有算命的人說他最好過了弱冠之年再成親,所以他在男女之事上面一向潔身自愛,對女人,他即使留意過,也有動心的,卻都能控制住自已的感情。直到遇到蘇芷·他才知道壓抑感情原來也是這么一件痛苦的事情。
蘇芷是有夫之婦,而且夫妻恩愛,只這些就讓錢廣知道他這一生和蘇芷恐怕都是無緣了·但是現在錢廣還是想的拼一下!.
蘇芷聽著錢廣的語氣十分的鄭重,就停了下來,想他是不是想要和她說那洪大力的事情啊。就停了下來。
“什么事情,你說吧。”
“我愛慕于你。”
“咦?”蘇芷驚訝,她真想認為自已聽錯了,可是她耳朵很好,她知道沒聽錯。看著錢廣在昏暗的光線下仍然能感受到的炙熱眼神,蘇芷默然了。其實她并不是一個遲鈍的人,在之前和錢廣那幾次見面中,她也感覺到了錢廣對她有些不同尋常的感覺·只是她感覺到錢廣不是個壞人,也并不防著他,想反正兩人不常見面,等他娶妻了,就過去了,卻沒想到·他還是說出來了,還是在這種時候。
“我已經有相公了,子安很好,你也會找到一個和你白頭到老的好女人,走吧。”
蘇芷又向前走,她現在更急著見到她家相公了,錢廣是個不錯的人,可惜不是她的良人,他們注定不可能,她的心中并沒有產生一絲的悸動。
“一點兒可能都沒有了嗎?我不在意你再嫁!只要你愿意嫁我,我會八抬大轎迎你入門,一生一世只你一人!錢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錢廣見到蘇芷要走,急著拉住了蘇芷。
蘇芷用力地甩開錢廣的手,嚴厲地說:“我這一生只會有一個相公,你什么都不要再說了。今天你這些無禮的話我會當成沒有聽到,也不會對別人說,你以后不要再來福園了,我們就此別過!”
蘇芷說完急急地走了,她有些生氣錢廣會說這些話,這是在引誘一個已婚婦人拋家棄夫,是一種非常可恥的行為。雖然他可能是真的對她有意,是情不自禁,可是還是讓蘇芷惱火,他知道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是多么嚴重的事情嗎?要不是念著兩家平時關系不錯,又是合作關系,他剛才還救了她,她一個耳光打上去都是輕的了。現在就只能這么甩開他,希望他就此打住,以后再見面時全當沒有今天的事情。
錢廣看著蘇芷匆匆忙忙離開的身影,緊緊地握住了拳,那拳頭中還有剛才握住蘇芷的手腕的觸感,雖然是隔著衣服的,那種纖細柔軟的的好像一捏就碎的感覺還是那么的讓人眷戀。可是錢廣也知道,他今天徹底地沒了希望。
錢廣跟在蘇芷的身后,他還是不放心她的,站在胡同口,他眼睜睜地看著蘇芷撲進了沈子安的懷抱,心里一陣的落寞,說到底,他是遇到她遇到的晚了,這一生,她是屬于沈子安的了。
錢廣捏了捏拳頭,轉了身向回走,他現在心里有一股火,急切地想要找個發泄的地方,想到那個洪大力,他覺的去教訓他一番好了,誰讓這個人敢打蘇芷的主意,要不是他,自已就不會說出這些話來,而他就能和蘇芷當朋友當一生吧。這個敢打蘇芷主意的人,就讓他去幫蘇芷解決了吧,就算她這一生都不會屬于他,他依然愿意為了她去掃平一切的危險障礙,希望她可以一生平安幸福·希望她的臉上總是帶著那樣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哪怕那笑容不是屬于他的······
蘇芷急著出了胡同口,看到了沈子安,就向著他跑了過去·兩緊緊地抱在一起,而錢廣就站在胡同里面,看著他們,兩人有注意到胡同口的一旁剛才就站著人,把他們兩人的對話給聽了個一清二楚。
那人披著一件玫紅色繡著白色梅花的短斗篷,下面是一條鵝黃的長裙,看上去就是個年輕的姑娘只是戴著帽子看不清楚臉,也并不引人注意,她在蘇芷沖出了胡同后就急忙閃開了,沒有人看到她剛才在那里偷聽別人說話。
這個人急匆匆地走著,藏在斗篷下面的一雙手那柔嫩的手心快要被長長的手指甲給掐破了,可見她心中的憤怒。
“珠兒,可算找到你了,還姘還好過來跟在我身邊,不要再被擠丟了。”
一個穿著明藍色長袍的俊秀年輕人走到女子身邊,關心地說著。
這個俊秀的年輕人正是沈子舉而那穿著斗篷的姑娘正是沈珠,他們兩個今天也是來看燈會了,正是和錢廣一起來的。
“珠兒,我們還是回去吧,看來是遇不到錢兄了。說不定他已經回去了,我們回去看看吧。
沈子舉笑著說,他這個妹妹對錢廣有意,他自然最清楚,爹娘也讓他給這兩人制造機會,他也認為錢廣和沈珠挺般配的如果錢廣成了他的妹夫,那以后他們家里在這地方就更加的有地位了,他將來要去當官,助力越多越好,而且錢廣也是要去考進士的,到時候他們也有個照
平時沈子舉以一起研究學問為名,和錢廣見面時,就總會不著痕跡地夸一下沈珠,說沈珠如何的賢良淑德,說沈珠如何的才貌兼備,想讓錢廣對沈珠印象好一些。更會制造一些讓兩人見面的機會,每次都會讓沈珠打扮好了,表現出最完美的一面來,以吸引錢廣的注意力,最好是能兩情相悅,到時候錢廣主動提樣最好,要是他不提,就讓沈子舉來提,反正他們的關系現在也是比之前更加的親近了,畢竟都是舉人,又是同鄉,以后都要有來有往的。相信錢廣會認為沈珠是不錯的妻子人選的。
上元節的花燈會那次,沈珠有些小小的風寒,沒有去,這次燈會,沈子舉就帶著她來了,只是可惜錢廣居然一個人有事先出來了,讓他們在這種良辰美景下面相互了解的機會又錯過了。
沈子舉剛才和沈珠被擠散了,也是擔心再被提散了,沈珠一個姑娘家,長的好,萬一碰到個意外就不好了,他就想著回去了,要是錢廣回去了,他可以約錢廣一起吟詩,珠兒在一旁照樣可以讓他們親近。
“好,回去。”
沈珠淡淡地說,她極力控制著自已不要讓聲音里面有太多的憤怒,頭也低垂著,不讓小哥看到她的臉。
沈子舉和沈珠是龍鳳胎,又怎么會察覺不到她的反常,他看著她,關心地問:“珠兒,你怎么了?剛才是不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我感覺到了你不開心。”
“剛才我看到了一個很好看的燈,只可惜身上沒有帶銀錢,被另一個可恨的女人給搶走了,真的是好可恨!”
沈珠知道她不高興瞞不過小哥,她也沒強裝高興,只是撒了個謊,她的聲音里面就透著一股子恨意,罵著‘一個可恨的女人,的時候幾乎要咬牙切齒了,她說的女人就是蘇芷,她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聽到那樣的話,老天爺是在耍她嗎?讓她清楚她看中的男人居然喜歡的是她的四嫂,那個現在處處比她強上一頭的女人!
蘇芷現在在河邊村的名聲無人可與爭鋒,如果從前河邊村的兩朵花是沈珠和趙小花,而沈珠是一株華貴的牡丹,趙小花只能算是一朵好看的野花,兩人都好看,可是趙小花根本就比不上沈珠,她只是陪襯沈珠的,沈珠是河邊村第一的姑娘,誰不說她是河邊村的金鳳凰啊。只是這一切在蘇芷出現后就變了,蘇芷成了河邊村那個最最耀眼的存在。
蘇芷長的好,又聰明,沈珠不在意,她也好看聰明。蘇芷嫁了個好男人,沈珠也不在意,她信為沈子安再好也只是個農夫,她自已將來一定可以比她嫁的好。可是蘇芷有圣獸的青睞有那帶給她太多贊美的池塘,還讓那么多有名望的人喜歡,連皇上都知道她了,這就讓沈珠嫉妒了。尤其是最后一件事,那是蘇芷走了好運碰上了一場雨,讓蘇芷成了比雨娘娘還要靈驗的存在,而她沈珠當初連雨娘娘都沒有當上!
沈珠嫉妒蘇芷,她唯一想到的能讓蘇芷羨慕她的就是嫁個更強的男
錢廣可以說是個很好的男人,家里有錢,長的好,文武全才,沒娶妻,又和沈子舉是朋友,嫁給他是最好的選擇了。
但是該死的的錢廣居然對該死的蘇芷鐘情!
沈珠覺的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她想這蘇芷哪里好了,居然能讓錢廣愛慕她,她只是一個有夫之婦,一個殘花敗柳,一個嫁了個農夫的鄉野婦人!她憑什么勾引走她沈珠看中的男人!沈珠心里滿滿的都是恨意,從前她對蘇芷也是怨恨的,恨她那么出眾,搶走了她的光彩,可是與現在的恨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了。
沈子舉笑了一下,說:“一個花燈而已,你再挑一個,小哥給你去買。”
“我就想要那一個,別的都不如被搶走的那一個。”
沈珠說,心里想她一定要嫁給錢廣,錢廣不是愛慕蘇芷嗎?蘇芷心里一定很得意,她要讓錢廣不再愛慕蘇芷,讓他改而愛上自已,她要讓蘇芷明白,她能搶走她一切的光彩,卻不能搶走她的男人!而以后,她也要把那些失去的光彩一點一點地再都搶回來,她沈珠依然還會是河邊村的金鳳凰!
在這個燈火明亮的美麗夜晚,沈珠埋下了對蘇芷怨恨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