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跑到了蘇芷的身邊,在蘇芷面前跳了幾下,然后就乖乖地蹲在地上,揚著頭看著蘇芷,溫順的眼睛看著蘇芷,即使沒有那條搖來搖去不停地在掃地的大尾巴,也能讓人看出來它在高興。
“大灰,你可是一點兒也沒瘦,看來是不想我啊,晚上不給你肉吃。”
蘇芷笑瞇瞇地說,逗著大灰。
大灰聽了像是聽懂了蘇芷的話,一下子趴在地上,嗚嗚地叫著,那眼神都變的可憐巴巴的了,尾巴也不搖了,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蘇芷看了笑出聲來,心情更好了,連忙說:“逗你玩的,晚上給你吃肉,還有骨頭,快起來吧,再趴著我可要走了。”
大灰立刻就爬了起來,過來用頭輕輕地拱了蘇芷幾下,尾巴也又歡快地搖起來了。
慕承志看到了非常的驚訝,他已經知道小黑小白很是通人性,他還以為那是圣獸天生比一般的動物更加的聰明,又是從小訓練過的,才會那樣。沒想到現在這么一只普通的狗也這么的靈性,剛才的情景已經充份地說明了這只叫大灰的狗能明白蘇芷的意思啊!
“芷兒,這只狗你是從小養到大的嗎?”
“哥哥,大灰不是我養大的,才來福園一年,你是對大灰能聽懂我的話覺的驚訝吧?大灰是只很聰明的狗。”
蘇芷說,大灰確實是只聰明的狗,不過也沒聰明到能聽懂她的話,這全是因為大灰來了福園之后,她也是給大灰喝靈泉的,這才讓大灰更加的聰明了。雖然它不可能完全聽懂她說的所有話,可是大致意思它肯定知道。
慕承志點點頭,心里想有的狗確實很聰明的。不過這肯定也和自已的妹妹有福氣有關系,否則再聰明也聰明不到這個地步。更何況讓圣獸伴在她身邊了,還是圣獸的一家子,狼到底就是狼。能和人一起居住,只能說明這個人很了不起,慕承志心里又為妹妹驕傲,又心酸。想到原來那個有些膽小的溫柔的妹妹,經歷了那么多痛苦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真的寧愿她還是從前那個普通的女子。
慕承志心里心疼妹妹,就更加的恨那陷害妹妹的人。想這次查明真相,他一定不會放過對方的!
這個時候在不同地方的幾個人突然都覺的背后一涼,還以為是天氣又冷了。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并沒有當回事,并不知道大難已經臨頭了。
白狼和大黑也邁著悠閑的步子走過來,看著沈子安和蘇芷,算是打了招呼。
慕承志還有他帶來的人全都看著白狼心里震驚,這挨的近了一看,白狼更加的讓人心里發寒了。
那些馬連叫都不敢叫,全都幾乎趴在了地下。沈子安讓劉銀帶著人把馬給帶走。
劉銀帶著車夫和隨從去把馬車和馬去了馬棚,沈子安家里也是養了幾匹馬的,牛也已經不止一頭了,想著以后家里的作坊再擴大了,就算可以用別人家的馬車送貨,也是需要更多的馬的,所以牲口棚蓋的很大,現在就是這些隨從的馬再進去也是不擠的。不僅那些車夫,就是那些隨從看了這個牲口棚,都覺的這大小姐雖然流落鄉野,可是這日子過的可真是不錯了。
沈子安和蘇芷先是帶著慕承志去了他們新蓋的房子,四合院里是住不下他們這些人的,而且也不方便,就讓他們住新房子了。
慕承志走在這園子中就已經覺的這園子修的真是很好,一草一木一磚一石都很精致,而且最讓他驚訝的是,雖然是初冬了,可是這園子中的景致卻還是很好,明明這外面的草都已經枯黃了,這園子中的草卻是黃綠交加,有的樹的樹葉雖然黃了,卻還是賴在樹上不肯掉下來,最奇的是還有一些菊花居然還頑強地開在枝頭上,雖然也是已經開到快要凋謝的光景,但是比起別處已經百花全無來,這簡直太刺眼了。
慕承志突然想起來,好像有一次和沈公公見面,他無意中說起過妹妹家的奇異之處來,說到大旱之年,妹妹家里卻有一池不干的湖水,難道說和那湖水有關系?想到這園子叫福園,真有可能是福地。
等到再看到眼前的房舍,慕承志挑了挑眉,想難怪妹妹總想著回家來,妹妹的家真的也不比侯府差了,雖然房子沒有侯府的多,可是這房舍看起來可是比侯府的還要別致啊,住在這里,再有這么好的風景,還有圣獸相伴,真是一件享福的事情。
“芷兒,哥哥都開始想要在這里長住了,你這福園可真是福地。”
“那哥哥就留在這里好了,當將軍也沒有什么好的,哪有在這里閑云野鶴悠然度日的好?到時候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比京城里酒樓的手藝還要好。”
蘇芷笑著說,對這個哥哥她是很喜歡的。
慕承志笑著點頭,說:“等哪一天哥哥不愿意在京城呆了,就來投奔你。”
慕承志本身對于當官也是沒有興趣的,之所以當了將軍,那還是因為蘇芷的死讓他心痛難當,所以才去參軍,當時甚至在想就是死了也好,卻沒想到沒死成,還當了個將軍回來。好在沒死,要不還不知道妹妹活著呢!
兄妹兩人說笑間,蘇芷就把慕承志還有他的那些隨從們安排好了,讓劉金在這里帶著他們熟悉環境,她被沈子安扶著回了房了。
“還是家里好啊!”
蘇芷坐到炕上面,雖然沒有生火,可是坐在墊子上面,一點兒也不覺的冷,她打量著屋子里面的擺設,怎么看怎么覺的心里歡喜。
沈子安看著媳婦兒的笑容,心里想媳婦還喜歡這里就好,他讓她在炕上坐好了,說去燒炕,然后就出去了。
這屋子里面十分的干凈,一看就知道經常有人進來打掃,蘇芷從一旁把她的針線籃子拿過來。看到里面自已繡的一半的手帕還在呢,手也閑不住,就拿起來開始繡了,白狼大黑它們也進來了。趴在屬于它們的墊子上,外面有大灰汪汪的叫聲,還有小黑的叫聲,就知道它們在院子里面玩。
蘇芷喜歡這種溫馨的氣氛。只是一想到三個娃娃一個也不在身邊,又有些失落,想著快把事情處理完了吧。
炕很快就暖起來,沈子安也燒了開水。給蘇芷沏了茶。
這時候劉金劉銀也全回來了,說是已經把慕承志一行人安排好了,連水都給燒了。一行人正在喝水呢。
蘇芷讓他們兩個也去歇著了。這一路下來,兩個孩子也是累了。
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大房二房還有李石他們就來了,這中間汪花枝王秀云樹根嫂子這些人也全過來了,不過呆了一會兒就走了,這蘇芷他們剛回來,他們也不想多打擾。何況都知道這晚上肯定是人家自家人一起說話的時候,他們到底是外人,不適合湊過去。知道了沈子安他們回來是帶著欽差回來的,而且從蘇芷嘴里確定了這個案子一定會過去,他們心里也就安了。
沈子富他們回了家之后就是歇了歇,喝了口熱水,兩個女兒晚上去二房那里住,白天還能回來打掃一下,和走的時候沒兩樣兒。他們也就是問問這村里出了什么事,又給女兒們講講京城的事情,看到兩個女兒羨慕的眼神,就對她們說以后有機會了就帶她們去京城,又給她們說是她們四嬸娘的事情,聽的兩個小丫頭全說到了京城后去和四嬸娘一起住,她們是不想和爺他們一起住,不想見到沈珠。
沈子貴也和媳婦女兒們說了說話,媳婦兒這些天也見過他,知道他沒受罪,也就是說說家里的事,然后抱著兒子玩了一會兒。
等著李石和柳四娘一人抱著一個孩子來找他們,他們看著時辰差不多了,這才向著福園來了。
幾個女人一來,就像到了自已家一樣,把沈子安他們在鎮子上買的菜肉就開始收拾上了,利索地做了不少的菜,給那些慕承志的隨從們也送去了,又讓沈子安他們吃,而他們自已是在家里吃完了,他們可不想在蘇芷還有身子的時候帶著這么多人來家里給添亂來。
沈子安叫他們叫不動,只能和慕承志還有蘇芷吃了,吃完了之后就坐在一起說起這個中毒的案子來。
“我覺的做這個事的人肯定是和酒樓有關系的,因為這調味料讓酒樓的生意好了,所以才會想出這么個陰損的招術來。”
李石說著。
旁人全點頭,想李石說的這個有可能。
慕承志說:“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對方是個有錢的,是那種很有錢的,有意要這調味料的方子。想著趁這個機會坐收漁翁之利。只是因為芷兒還沒有回來,他們才沒有露面。”
眾人又點頭,覺的這也是有可能的,只要有調味料,就能讓飯菜變的更好吃,民以食為天,有了調味料,就等于在這個行當里面可以放手地賺銀子了,只要是生意人,就一定會眼紅,認為這是搖錢樹,都想要弄到手。
沈子貴看著蘇芷,問:“四弟妹,你怎么想?”
眾人也看向蘇芷,蘇芷聰慧,這是眾所周知的,而且她福氣大啊,指不定這次的事情又要從她這里給解決了。
蘇芷抬起頭來,說:“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次可是四間酒樓同時有人中毒了,而且也是確定了是我們的調味料里出了問題。可是那四間酒樓可是不同地方的,這大酒樓的后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尤其那調味料想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碰到的吧?別人是怎么把毒下進去的呢?”
眾人聽了全都皺緊了眉頭,有人就看了沈子貴一眼,什么也沒說,沈子貴的臉色就有些變了。
“四弟妹,你當初離家的時候,把一些調味料交給了我,讓我按次交給錢家,難道是這調味料在我的手里時出了問題?”
沈子貴想到這個可能性,臉都嚇青了,這可是人命關于的事情,尤其是他現在怕四弟他們懷疑這事和他有關啊,他可真是冤枉。
李氏也想到了這一層,有些著急。正要說什么,被蘇芷輕輕地抬了抬手給打斷了。
蘇芷笑著對沈子貴和李氏說:“二哥二嫂你們不要著急,我是相信你們的,否則我當初也不會把東西交給你們了。”
二房的人聽了全都松了口氣。他們還真擔心,這可是大事,不過想到蘇芷對他們的信任,就更感激了。
沈子貴皺著眉說:“要真是有人趁我不注意加了東西。讓我知道了,我打斷他的手!”
沈子安說:“也有可能是從錢家那里出了意外。”
慕承志說:“明天錢家的人來了問一下吧。”
二房的人都恨不得立刻就去找來錢家的人問問,可是也忍下了。不過倒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了,這調味料里的毒十有不是有人去酒樓里面下的。而是從沈子貴和錢家這兩處出了差錯,那查找的范圍可就小了。
“二哥,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不要多想。我只是在找嫌疑人。”蘇芷說,“你們想啊,如果這調味料是從你們這里出了問題,那對方又是如何知道你們手里的調味料的呢?粉條的生意我們做在明面上,這調味料的生意可是一直在暗中進行,我可是告訴錢家的人不要對別人說這調味料是我做的了,他們為了一直與我們合作。也是不會隨意去說的。你們想想,你們是不是無意中透露過這個事。”
蘇芷這么問,是她覺的錢家那里出問題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這發生事情的幾家酒樓全是附近的,而蘇芷也問過了,錢家從沈子貴這里拿到了調味料,幾乎是立刻就給了這幾家酒樓了。中間時間很短,而錢家對于這些調味料是很重視的,被人下毒的可能性并不大,倒是沈子貴這里比較容易下手,只是知道沈子貴手里有調味料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李氏說:“這不可能透露出去,這個事情只有我們兩口子知道,就連春月她們我們都沒有告訴,就怕人多嘴雜,不小心說出去。四弟妹,我和你二哥沒什么太大的本事,可這嘴也是很緊的,不會對別人說,你二哥自從拿了你給的東西,連酒都不敢和別人去喝了,就怕把這事說漏了嘴啊!”
沈子貴說:“這個我可以拿命起誓,是真沒對外人說過。”
“二哥,二嫂,你們不要急,我只是問問。”
蘇芷還真怕傷了兩個老實人的心,可是這個事不問也不行,現在聽到他們這么肯定,她想難道真是錢家那里出了意外嗎?
沈子富說:“你們說,會不會是在子貴把這調味料給錢家的時候讓人給看到了?就算沒給看到,你們想想,錢家有那調味料,可是那調味料是從哪里來的?只要是有心人肯定盯著,說不定就發現了是子貴給的。這人只要盯準了一個人,那肯定能發現對方的秘密的。”
眾人一聽都點了點頭,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汪,汪!”
大灰的叫聲在外面響起來,緊接著是小黑的聲音,不過熟悉它們的都知道這不是有人來,而是它們在玩,大家也全沒在意。
沈子貴卻是臉色突然一變,說:“我想起來了!說不定真的是我們這里出了漏子!”
“當家的!”
李氏一聽這話嚇了一跳,連忙看沈子貴,想還真是他們這里出的事把四弟妹他們給連累的嗎?這可怎么對的起四弟四弟妹他們啊!她幾乎要坐不住了。
沈子安說:“二嫂,你不要急,讓二哥說說是怎么回事。”
慕承志也說:“對,說說,只要有個線索,把兇手抓出來就沒事了。”
大家全看著沈子貴,沈子貴對李氏說:“媳婦兒,你還記的有一天咱們來這里給四弟他們打掃房子,那天我們就說起來那調味料的事情了,說那調味料放在炕頭上會不會因為燒炕給烤了?然后咱們還商量著給移了地方?”
李氏連連點頭,說:“你疑心那天有人聽了咱們的話了?”
沈子貴點頭,說:“要真是咱們這里出了漏子,也就是那次了,就那一次,那黑了心的不但知道咱們有調味料,還知道放在哪里了!”
沈子貴恨恨地砸了一下大腿,又接著說:“肯定是有人聽到了,我剛才聽到大灰的叫聲,突然就想起來,那天咱們說話的時候,大灰也是這么叫了,咱們沒當回事,可是你記的沒,那天咱們可是看到大灰的嘴上有血,當時還以為它自已抓了吃的。可是現在想想,那天大灰叫的聲音分明就是很急很嚇人,它當時是不是看到有人,所以去咬了那人?”
“你這么一說,好像真是啊!”李氏也驚叫起來,“那天大灰見了咱們可是一直搖尾巴,好像還要帶著咱們去什么地方吶!只是咱們沒當回事!當時它是不是咬了那人,在向咱們報信吶!”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