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現在心里氣的像有把火在燒,她想自已聰明一世,結果卻被身邊一個小丫環給算計了,這簡直就是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結果卻在小河溝子里面翻了船,她想把小蘭給撕個粉碎,心里有氣,手上就用力,一只手狠狠地揪著小蘭的耳朵,另一只手就伸手去掐小蘭的腰上嫩肉,長長的指甲幾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氣。
小蘭疼的慘叫著,叫的幾乎不像人聲了。
“少夫人饒命啊!救命啊!我是冤枉的!救命啊!老爺子,老夫人,爺,救命啊!”
小蘭掙扎著,卻完全沒有已經快要瘋魔了的沈珠力氣大,只能求完了沈珠求別人。
沈張氏在沈珠一進來教訓小蘭的時候就已經軟在椅子上了,她想自已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她當年從主家那時偷來的東西真的落到別人手里去了,現在她只希望那些不見了的東西還在小蘭手里,還能被她找回來!
聽著小蘭求饒,沈張氏的眼睛也像刀子一樣瞪著她,想這個小丫頭確實太膽大包天了,居然敢偷到主子家來了,而且偷的還是她最在意的東西,這簡直就是割了她的心了。要不是想從她嘴里問出那些不見的珠寶在哪里,她都想要過去把她掐死了!哪還能幫著她勸沈珠松手。
沈張氏這時候完全忘了當初她也是偷了主子家里的東西跑了的,比小蘭還是不如。
“珠兒,讓她閉嘴!要不就割了她的舌頭!”
沈張氏惡狠狠地說,她聽著小蘭的叫聲覺的煩。
小蘭嚇的瞪大了眼睛,因為害怕,力氣大了許多,一下子把沈珠給推開了,想向外跑。可是沈有福這時候已經站起來擋在了門口,小蘭知道跑不了了,她一下子撲到沈子舉面前,跪在地上給沈子舉嗑頭。
“爺,你救救我!救救我!我真的沒有偷東西!”
“你不要這么大聲叫了,再大聲叫,所有人都知道你偷了東西了,那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了。”
沈子舉覺的這么大喊大叫的很丟人,皺著眉頭說。
小蘭連忙把聲音放低了一些,跪在地上抽泣著。說著自已是冤枉的。
沈珠被小蘭推的向旁邊倒,差點兒摔了個跟頭,氣的又想撲過來打小蘭。讓沈子舉給止住了。
“先不要打她了,問問清楚。”
“哼!一定是她拿了!只有她有可能知道我拿了娘的東西!小哥,你剛才要把她留下,不是也懷疑她了嗎?她不承認只是想死賴著,認為不承認咱們就不能把她如何了!她想的倒美!”
沈珠瞪著小蘭。一張嬌麗的臉猙獰的可怕,壓低了聲音,威脅的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惡狠狠地說:“小蘭,你要是不說實話,不把東西交回來!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小蘭嚇的又連連磕頭。就是不肯承認是她把東西偷拿了。
沈張氏攔住了沈珠,沉聲也是勸著小蘭,要說最著急的人是她。因為只有她知道那些東西如果流落出去,如果天不佑她,被她曾經的主家發現了,如果找到她這里了,那么等著他們沈家的會是什么可怕的結果。她為自已擔心。更為兒女擔心。她是強打著精神在逼問著小蘭。
“老夫人,我是真的沒有拿。我沒有那個膽子啊!”
小蘭不承認,她知道如果承認了,那說不定就真的要死了,如果不承認,還也許有條活路。別的她不清楚,她就知道沒有證據不能定罪,沒法定罪就不能把她如何。
沈有福氣的一拍桌子,說:“還不承認,直接打死算了!反正她也沒個家人,那些東西估計讓她藏起來了,找到就算了,找不到就當給了土地爺了!咱們就當那些東西給這個死丫頭陪葬了!”
小蘭嚇的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看著沈子舉,見沈子舉不說話,皺著眉頭,她又看沈張氏和沈珠,見沈珠瞪著她,像要過來撕了她,而沈張氏一張平時溫和的臉這時候也冷若冰霜,她嚇的又哭了起來。
沈子舉說:“小蘭,你還是說了吧,剛才我為什么叫你留下?就是因為你的表情已經暴露了你的心思。你就是偷了東西。你要是交出來,還能活命,否則我也管不了你了。你是死契,要你的命太容易了。”
“聽到沒有!快說!再不說你就不用想活了!”
沈珠又逼問著。
小蘭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搖頭,其實正好沈子舉所說,她是偷了那個匣子里面的東西,那些東西很貴重,而且她從剛才老夫人的話語中知道,這些東西很重要,如果她交出來說不定就真的沒命了,要是不說可能還死不了,因為他們一定是想要把東西弄回來的,只要東西一天不回來,她就還沒有危險。
小蘭是了解沈家人的,這一家人看著善良,其實全是心黑手辣的,她不想自已擔驚受怕得到的東西再交回去,說不定命也沒了。那些東西現在她已經交給了別人,她若是說出來,不但害了自已,連那個人也害了,她是萬萬不能害了那人的!
那個人就是小蘭喜歡的男人,那個人說要給她贖身的,可是銀子攢不夠,她就想到了偷小姐的東西,小姐平時對她也是打罵,她認為偷這樣的小姐的東西良心也不會過不去。在小姐偷拿了老夫人的匣子之后,小蘭就惦記上了那個匣子了,找到機會終于看到了那個匣子里的東西,她一下子就驚呆了,然后壓下了心中的恐懼,偷拿了里面的幾樣珠寶。她是打算著找好機會就離開的,她會和那人一起靠著這些珠寶過上好日子。可是一想到賣身契,她還是留了下來,想把賣身契拿回來再說,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小蘭想到那個說要讓她過上好日子的人,她就死活不肯說了。
“你這個小賤婦!偷了東西居然不承認!給你機會了!你居然還不承認!你是找死!那你去死吧!”
沈珠的火氣又大起來,她的日子過的并不順利,總是愛發火,這次偷了沈張氏的匣子,她沒想到會讓沈張氏這么生氣,想到會失去娘家的庇護,她就把一腔怒火全發到小蘭的身上了。她沖過去照著小蘭就是幾個耳光,然后伸出腳來一腳踢在小蘭的身上,把小蘭踢的倒在地上,她還不放過小蘭,用穿著繡鞋的小腳用力地踢著踩著小蘭,一邊打一邊罵著小蘭。
沈有福和沈張氏全皺著眉,卻不說話,他們想小蘭是該打。
“好了,不要打了。”
沈子舉說,覺的沈珠就像個瘋婆子一樣,自已原來那個只是有些嬌蠻的妹妹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沈子舉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沈珠又踢了小蘭幾腳,這才喘著氣停下腳,臉上已經是香汗直流了。
“爹,娘,小哥,這丫頭死活不承認,你們說怎么才能讓她開口?”
“打,打到她開口為止!”
沈有福剛才已經打開了沈珠放在桌子上的布包,打開了那個匣子,沈珠因為著急,那個匣子居然沒有再鎖上,很是輕易地就打開了,里面的珠寶全都讓沈有福看到了,他的眼睛都看花了。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沈張氏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寶貝,而是這些東西有一部分落到小蘭手中了,對小蘭也是十分厭惡,想這種寶貝一定要找回來,這每一樣都是能當傳家寶的,都是銀子,哪能落到別人手里?所以他現在才會說出這樣的狠話來。
沈張氏看到了沈有福的動作,她也不攔著,今天這個事是沒法子隱瞞了,倒不如說出來,大家全有個準備。而在此之前是要從小蘭手里把丟了的那些找回來,這樣她才能安心。
“小蘭,你只要把那些東西還回來,我就把你的賣身契還給你,還會給你一百兩銀子。”
沈張氏說,她想小蘭偷東西也就是為了銀子,而一個丫環也就是想要自由了,她給了她這兩樣,總比那她沒命去花的珠寶來的實在。
小蘭倒在地上不動,沈家四人皺了一下眉,然后發現有些不對勁了,想這不會是給打暈了吧?
沈珠過去又踢了小蘭一腳,小蘭一動不動,沈珠過去用腳動小蘭的腦袋,踹在她的肩膀上,讓她翻了個身,就見小蘭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
“裝什么死啊!快起來!再不起來我就再踢你幾腳了!”沈珠說著又踢了小蘭幾腳,小蘭還是一動不動,沈珠發現有些異常了。她臉上的表情開始有些發僵,“你給我起來!”
沈子舉皺眉走過去,伸著手在小蘭的鼻子下面探了一下,眉頭皺的更緊了,說:“人死了。”
沈珠聽了嚇的向后退了幾步,她心狠著呢,是敢殺人的,可是這么直接地殺死人的事還沒做過,只是踢了幾腳,就把人踢死了,她想想都可怕。
“爹,娘,小哥,怎么辦!這人死了?!”
沈珠有些害怕,不過轉念一想,這人是個賣了死契的丫環,死就死了,就說是偷了東西被打死了,不是什么大事。
啪地一聲,沈珠一下子倒在地上,雪白的臉上一下子浮現一個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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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