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秦云從最深沉的入定狀態之中回過神來。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象一點點變得清晰,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從心底泛起,整個人仿佛輕若無物又重如山岳,丹堊田經脈真氣充盈之極,神魂意念和軀體的契合達到了圓潤完美的狀態。
無論是武者還是煉氣士,在實力突飛猛進的情況下,往往會出現精神和肉體不相匹配的狀況,因而難以駕馭自身暴增的力量,影響戰力發揮不說,甚至還會因此出現心魔幻生、精神錯亂的嚴重后果。
秦云得到丹增大師的傳功灌頂,實力突破到先天巔峰,也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這樣的狀況,不過丹增大師所灌輸的佛門真杰陽剛正大,本身和秦云的功堊法屬性極為契合,加上又限堊制在化罡之下,因此不算是大問題。
但哪怕是小問題,只要存在就絕不能忽視,修堊煉之途講究循序漸進,一點點的隱患都可能變成心腹大患,所以秦云通堊過運功修堊煉來消除這個隱患。
而這次入定的效果,卻是出乎意料的好。
秦云張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正是明秀,這位姿容絕麗的少女盤坐軟席上,手托香腮看他看得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呀!秦云大哥,你醒了?,‘
一抹驚心動魄的紅暈浮上少女的俏臉,她陡然驚醒過來,趕緊放下手轉頭移開目光,有些慌亂地問道:“你沒事吧?”
少女含羞帶怯的動人模樣,讓秦云覺得很是有趣,原本想逗堊弄她幾句,突然覺得不妥硬生生壓了下來,微笑道:“我沒事,多謝明秀小堊姐關心。”
“你是要感謝明秀小堊姐,她為你護持一個整夜演奏定神靜心琴曲,哼哼!”
秦云的話音剛落,車廂外面立刻傳來了魏鋒酸溜溜的聲音,因為車窗開著,所以兩人之間的談話都被他給聽到了。
一個長夜都在為自己演奏琴曲?秦云頓時大吃一驚。
他在修堊煉功堊法調理內氣的時候,是感覺到了明秀琴音對自己的幫助,她所演奏的琴曲里似乎包含堊著一種奇特的力量,能讓人的心境變得寧和平靜,非常容易地進入入定狀態。
明秀臉上的紅意更甚,她咬咬了嘴唇輕輕地說道:“我學過乾門望氣之術,昨天看秦大哥似乎有些神魂不屬,所以貿然用了道家的靜心琴律………”
秦云長呼了一口氣,連忙說道:“真是多謝明秀小堊姐了!”
明秀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么,車廂里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嘩啦!
正在這個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車廂的門被人用力拉開,一名俏麗的小丫頭探身進來嘰嘰喳喳地說道:“小堊姐,林總鏢頭請大家過去,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討!”
“嗯,明秀小堊姐,那我先出去了!”
這正好打破了車廂里的尷尬氛圍,秦云趕緊從里面鉆了出來
整支車隊都停了下來,隨行車隊的馬夫仆役們抓緊時間給馬匹喂水喂食,由于賑災的糧款關系到青嵐的百萬災民,因此一路上日夜兼程很少有休息的時候。
負責押運車隊的威遠鏢局總鏢頭林威山,將車隊里的重要人物全都請到了一起,包括了天城劍宗的四名弟堊子、長堊老云天音,北冥宗的五名劍修,還有鏢局里的七名鏢頭。
秦云和魏峰還有明秀來得最晚,秦云坐下之后,立刻感覺到有好幾道頗為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有北冥宗的弟堊子也有威遠鏢局的年輕鏢師。
他在心里忍不住苦笑,這肯定是因為自己一直都留在明秀車廂里的緣故。
秦云自己也沒有預料到,一次入定修堊煉會持續了如此長的時間,以明秀的絕色姿容,隨行的護衛劍修里自然少不了傾慕者,難免讓他成為了眾矢之的。
不過,林威山所透露堊出的情況立刻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這位總鏢頭的神情極為嚴肅,只聽他沉聲說道:“我們有麻煩了!我剛剛接到鏢局內探的飛鴿傳書,有幾支橫行草原的馬賊團正聯合起來,要在前面劫我們的道!”
像威遠這樣的大鏢局,消息是很靈通的,并且往往會在當地各大勢力和馬賊團里埋伏暗線傳遞消息,否則什么時候被人盯上都不知道,生意是做不下去的。
因此沒有人會懷疑林威山的消息來源是否真堊實。
該來的還是來了!
這支車隊太過龐大,滿載著糧食財貨簡直就是塊大肥肉,西海大草原上馬賊團如果視而不見才是咄咄怪事。
西海大草原地域遼闊,棲息著眾多的草原部落,而獨特的地理環境造就了廣大牧民彪悍好戰的性情,也讓這里的馬賊極為兇悍,任何商隊沒有足夠的護衛力量是絕對不敢輕易在草原上穿行。
“怕什么!我們有這么多人,難道還怕了區區幾支馬賊團不成?”
說話的是一名北冥宗的弟堊子,他顯然沒有將馬賊看在眼里,神情很是不屑。
他的話未必不正確,這一次護送車隊南下青嵐,威遠鏢局方面出動了五百名精銳好手,包括林威山在內的先天境界鏢師就有四名之多。
而參與護送的兩宗弟堊子更是不弱,九名弟堊子全都是先天高手,更有云天音這樣的化罡強者坐鎮,這樣的力量集堊合起來滅掉一兩家小門派都是輕輕堊松松。
“是啊,我們怎么會怕馬賊?”
“林鏢頭,你們如果怕了的話,到時候讓我們來出手就行了!”
“呵呵,我還巴不堊得多了幾個馬賊,否則這一路上也太沒有堊意思了!”
這位北冥宗弟堊子的看法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同,參加西海武會的兩宗弟堊子全是宗門里的精英,可以說個個都有以一敵百的實力,絕不可能會被馬賊給嚇倒。
有幾名劍修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要在佳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對此林威山只是苦笑,對于幾個人話里多多少少的冒犯也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