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靈犀笑得有些陰險,目光在溫心媛和錢慧君身上滴溜溜轉了一圈,看得二女不約而同心頭暗驚,各自往后退了半步,只聽錢靈犀在那里老神在在的胡說八道,“處子的身子最是干凈,就算不是至親,但若是能以處子的心頭血加上至親的指血調和,一樣是可以有效果的。可這法子,卻必須得那處子心甘情愿才行,所以一眾丫鬟等人卻是不行的。
本來我姐姐是極合適的人選,她自己又愿意,但她剛剛受了重傷,流了那么多的血,若是再采她的心頭血,一定會元氣大傷。至于我,剛為了救我娘和姐姐,已經采過兩次了,再來一次,真是要人命了。但郡主和七姑娘卻是身康體健,說來咱們都是自家親戚,又是小世子的長輩,肯定是愿意的吧?”
眾人隨著她這番話,那心情是起起落落,跟坐過山車似的。先聽說處子也行,那個未婚的丫鬟們首先就繃緊了心弦,生怕被主子當作藥人使用了。而聽到后面錢靈犀撇開她們,俱自松了口氣。
緊張的只剩郭府的未婚秀,以及她們的親娘了。可最后聽到錢靈犀只點了溫心媛和錢慧君二人的名,俱自也松了口氣。那些當娘的不約而同給自家閨女使個眼色,此時不溜,更待何時?郭家的姑娘不動聲色的撤了,現場除錢靈犀姐妹外,很快就只剩下溫心媛和錢慧君兩個未婚秀。
而這兩人又不是郭家正人,躲又沒處躲,藏又沒處藏。此時兩人倒是有志同心的都恨不得能把錢靈犀的舌頭割了。
為什么是她們?憑什么偏要點到她們的名?郭府里這么多的秀,怎么一下子跑了個精光?
“七姑娘,既然如此,那你就勉為其難。去采些心頭血吧。若是當真能救回小世子,我不會虧待你的。靈犀姑娘,你一個人都救了兩人。.想來有七姑娘一人也應該足夠了。”大太太齊氏幾乎用不著多想,就做出了選擇。相比起溫心媛,當然是錢慧君好拿捏得多,說完這話番之后,她直接對錢靈犀道,“靈犀姑娘,那就有勞你了。”
錢慧君心中大悔。她為什么要自作聰明來淌這趟渾水?眼下齊氏分明以勢壓人,她要是不聽,肯定就把大太太得罪了。可若是聽她的,那就要讓錢靈犀扎上一針。錢慧君可不相信錢靈犀是什么善男信女,搞不好這丫頭早就等在這里。想取了自己的小命。錢慧君越想越害怕,鼻尖上很快沁出一層的汗。
錢靈犀明知道她嚇個半死,還故作好心的安撫她,“七姑娘別怕,雖然有點疼,但忍一妒也就過去了。我手不重,真的。”
“好……好……”錢慧君只覺口干舌燥得緊,嘴里答應著,可腦子卻在飛速想著脫身之計。突然,她眼睛一亮,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了狠心,上前一步,卻哎喲一聲,咕咚一聲。倒地裝暈。
看著她摔下時,那分明緊皺的眉頭,錢靈犀幾乎快忍不住繃得死緊的臉,放聲大笑出來。這丫頭也真是笨,你要摔,軟軟的假摔下去不行么?為求效果逼真,居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看她疼得那樣,估計先著地的半邊膀子傷得不輕。
可還剩一個沒解決的,錢靈犀瞄瞄地上的錢慧君,可惜的搖了搖頭,“沒想到七姑娘這么嬌弱,一下子就暈了,她的血是采不了了,只好有勞郡主您了。”
溫心媛現在連錢慧君也恨上了,死丫頭!居然想出這種招數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她比錢慧君先一步想到這招,原打算實在逼急了,就說自己有個見血就暈的毛纏混過去。可現在錢慧君已經玩了這招,她難道還能有樣沒樣不成?那也太假了。
溫心媛倒是不怕得罪郭家,可她也沒必要賣郭家這么大個人情的不是?要是等著要救的是鄧恒,只怕她還可以考慮考慮,但是郭長昱那個小屁孩,她怎肯犧牲寶貴的心頭血去救他?
掃一眼周遭的目光,溫心媛梗著脖子開口了,“對不起,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在沒有得到他們二老的許可之前,請恕我無法從命。信王爺,世子,還請多多包涵。”
郭甕郭承志原也沒指望她能獻血,但當著這么多的人說樣的話,實在是有些傷感情。郭承志未免有些不悅的掃了溫心妍一眼,心想你這妹妹又不幫忙,合著就是來看熱鬧的?
郭巍悄悄把管事叫過來,低聲吩咐,“去,把府上幾位秀請出來,告訴她們,誰要是愿意取這個心頭血來救昱兒,將來的嫁妝三倍以贈。”
“就用我的心頭血吧!”錢湘君得妹妹一個眼色,適時出來跪下了。真誠懇切的表情倒不是作偽,全是發自內心的,“我說這話可能有些托大,但昱兒的確是我帶了這么多年。還記得我剛來的時候,他還那么點小,身子又弱,走路都要人抱,話也說不清楚,每天晚上有點風吹草動就睡不安寧,可我帶了他沒半年,昱兒就知道對我好了。我還記得有一回他又犯了病,晚上難受得醒了卻不叫我,只是自己忍著,直到忍不住了才咳嗽起來。我問他為什么不早點叫我,他說一咳嗽,湘姨就睡不了覺了……”
錢湘君說著,已是淚流滿面了,連錢靈犀都忍不住眼睛濕濕的,就見堂姐苦苦哀求著,“王爺,世子,我知道你們生我的氣,可我對昱兒的心是真的。如果昱兒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一定活不下去了,求求你們,讓我救他吧。”
看她不顧受傷,頭還磕得怦怦作響,那白布里又有新鮮血跡滲了出來,郭承志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親自把她扶了起來,“爹,就讓我和湘君進去救昱兒吧。再這么拖延下去,只怕孩子更不好了。”
郭巍也有些動容,再看錢湘君一眼,慎重的點了點頭。
錢靈犀跟他們進屋了,林氏說得對,既然做戲,那要一定要做全套,尤其在郭承志面前,得讓他親眼看著,這輩子才能都記得姐姐的好。
所以當下人們都退下后,錢靈犀假裝沒在意,在郭承志面前就拉著錢湘君開始寬衣。錢湘君本來要回避到屏風后面,卻給錢靈犀拉住了。微使了個眼色,錢湘君羞得粉面通紅,可到底還是就在郭承志面前寬衣解帶。中衣小衣一一解開,雖不必脫下,但胸前發育良好的雪白粉膩還是露了出來。
郭承志早已經側過了臉去,可他背地里眼神落下的地方卻很有趣。正好對著紫檀的書柜,那柜子漆得光華無比,跟面大穿衣鏡似的把她們姐妹倆的一舉一動都映入其中了。
錢靈犀不怕他看,還就怕他不看。裝模作樣拈了那根三寸長的金針,在火上烤烤后,當真往錢湘君胸口扎去。饒是郭承志已有心理準備,可親眼瞧見,也覺得殘忍。就見錢湘君雙眼緊閉,卻咬著櫻唇死死忍著,想來一定疼得不輕。
可他哪里知道,錢靈犀那針只下了針頭進去,剩下大半的針尾全在她手心里捏著,除非郭承志湊到近前來看,否則絕對沒有辦法發現。
而錢湘君之所以會有那樣的表情,不是疼的,卻是羞的。
從姐姐胸口擠了幾滴血出來,錢靈犀就把自己的手指頭伸了進去,擠出小半盅的神泉,看起來就好象流了很多血的樣子。
然后錢湘君自整理衣裳,錢靈犀端著那小杯來扎郭承志的手指頭了。她這回可不客氣,心想著姐姐這些年為他吃的苦,一針下去,足有三分來深。
十指連心,郭承志咝得倒吸口涼氣,他這下實在疼得不輕,只是礙于面子,也是惦記兒子,不得不忍著,直到錢靈犀使壞的擠了半杯血出來,才總算是放過了他。再想想錢湘君可是從心頭取血,郭承志越發覺得不易了。
一杯靈泉水下肚,不過等了一盞茶不到的工夫,郭長昱奇跡般的醒了!
當下整個郭府是歡聲雷動,而郭長昱一醒來就問人要錢湘君。眼看郭承志想開口,郭巍卻清咳兩聲把他打斷,命人下去,先問起孫兒,“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看一眼爺爺隱含深意的眼色,郭長昱還不算太笨,腦子一轉,頓時嗚嗚哭了起來,“那日也不是從哪里來的個瘋子,見面就對我出言不遜,還調戲湘姨。我氣不過,拿硯臺砸他,他卻拿手爐里的火炭潑我,還舉起香爐砸我。要不是湘姨和錢家的那位叔婆拼死護著,只怕孫兒不被毀容,也要被砸死了!”
郭巍臉色稍霽,又問,“那你是怎么傷著的?”
郭長昱有些慚愧,“那瘋子力氣大,打傷錢家叔婆后,又想來傷我。湘姨護著我往外跑,是孫兒不小心摔了一跤,自己摔暈了過去,后來怎樣是一點也不知道了。”
郭巍又問,“那瘋子怎么會無緣無故來調戲你湘姨?他當時都說了些什么?你可仔細的想一想。”
郭承志眼神一緊,顯然也是極為關注這個問題。這是男人的通病,無法釋懷。。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