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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李永逃了
雖然經過李愔一年的發展,登州城無論是人口還是人均收入,都有了大幅度的增加,以人口為例,已經從最初的三十多萬,爆漲到近百萬人,這些增加的人口大部分都是從附近的其它州趕來找活干的,畢竟登州一下子開了那么多的工廠,人手極其短缺,奴隸又不夠用,只能高價招收工人。當然了,這些外來的工人戶籍還在原來的州縣,雖然有些連家人都接來住在登州境內,卻只能算是黑戶。對于這些黑戶,李愔不但不管,反而在暗中支持,其它州看到本地人口流失,不但不敢向李愔要人,甚至連管也不敢管,畢竟人家是親王,他們可不敢得罪。
整個登州人口的增加,也使得登州城的規模一直在增長,不過因為城墻的限制,城中土地有限,為了應付這種情況,在登州城外已經多了幾個規模不小的衛星城,這些衛星城都有李愔派過去的官員管理,同時為了安全,也都用磚石和水泥建了厚厚的城墻,每天按時關閉城門,畢竟登州對面就是高句麗的戰場,一切都要小心為上。
登州城的城內長住人口大概有十五萬左右,加上幾個衛星城的話,估計最少也有三十萬左右,幾乎整個登州境內三分之一的人口都集中在這里,另外還有大量的隱形人口,所謂隱形人口,就是各家的奴仆、奴隸等等,這些人沒有戶籍,依托各自的主人為生,再加上登州富戶極多。奴仆群體的規模十分龐大,因此加上這些人的話,整個登州城的人口已經超過了三十五萬,而且這還是因為高句麗那邊打仗,有不少人擔心戰火燒到登州這里,因此過年前暫時離開了登州。
一座城有三十五萬人口,這在大唐來說。已經是一座極為少見的大城了,除了長安和洛陽這樣的超級城市之外,整個大唐也找不出幾個能和登州相比的城市。因此今年登州的春節雖然不及長安熱鬧。但卻也相差有限,再加上當地也有一些異于關中地區的風俗,這讓李愔和文心幾女都感覺十分新鮮。
比如在大年初一的凌晨。登州有個十分有趣的習俗,城中所有的孩子們在天還沒亮時就穿戴一新,然后成群結隊的在城中跑來跑去,挨家挨戶的要吃食,這時候就算是窮人家,一般也會準備些自制的小吃食,而富人更是早早的在門前擺下攤子,發放各種干果點心,而且發放這些東西的工作,一般都是由各家的女主人親自派送。
對于這個習俗。文心感覺十分新鮮,因為聽說這個習俗和上元節摸城門銅釘的習俗有同樣的功能,那天給孩子派送的吃食越多,那么在新的一年里,越有機會懷孕生子。雖然今年文心才十六歲。離那個約定的年齡還差兩歲,不過這畢竟是個好意頭,而且王府里成家的丫鬟也有不少,因此由文心帶頭,所有結婚的少婦們合作出資,準備了不少的點心果子。在大年初一的凌晨,在王府門前一字排開,笑呵呵的給孩子們發放。
文心跟著李愔在登州城露過幾次面,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齊王妃是個溫柔美麗的少女,而這次的親民舉動,更讓她的聲望直線上升,幾乎都快超過李愔的聲望了。對于這個意外,李愔心中感嘆不已,看來無論哪個時代,美女都要占很大的便宜,自己絞盡腦汁為登州百姓做了那么多,竟然還比不上文心心血來潮時的偶然舉動。
過完年之后,登州及附近幾個州準備的物資也都送來了,年前犒軍的物資都已經送過去了,這次準備的主要是一些元宵之類特有吃食,畢竟對于唐人來說,元宵節要比過年重要,將士們在外征戰拼死拼活,吃上一頓元宵也是應該的事。
不過這次除了送元宵和其它物資外,蘇定方和席君買,以及三百名王府親衛也同在船上,他們帶著李愔寫給牛進達大將軍的信,要到前線去效力,希望能搏個封妻蔭子的功勞,雖然戰場上刀劍無眼,很可能此去會喪命戰場,但想要出人頭地,自然就要有付出,他們也都有這個準備。
蘇定方他們走的時候,李愔到碼頭上相送,不過在那種場合下,李愔什么也沒說,舉起最烈的五王醉,大家連干三碗,然后由蘇定方和席君買帶隊,向李愔行了一個莊重的軍禮后,毅然決然的踏上了遠去的海船。
不過剛把蘇定方他們送走,李愔就得一個把他氣的七竊冒煙的消息,李永這小子竟然不見,花了兩天時間找遍了王府和登州城,卻連個人影也沒找到。這下根本不用猜,李愔就可以肯定,這小子肯定不知什么時候偷溜上了蘇定方他們的船,按現在的速度,估計早就到了對面的卑沙城了。
“燕北,你敢說這件事你不知情?”王府的大殿上,李愔一臉怒氣的沖著下面站著的燕北大吼道,自從知道李永偷跑了之后,李愔氣的是暴跳如雷,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后,立刻想到這件事肯定有人幫著李永,否則他不可能混上防守森嚴的軍需船。
“嘿嘿,六郎不愧是六郎,一下子就猜到了事實!”燕北嬉皮笑臉人說道,似乎早就知道李愔會找到自己頭上。
一聽對方承認,李愔氣的火冒三丈,上去對著燕北的屁股就是一腳,但沒想到燕北雖然是個文人,但躲的倒快,一閃身讓李愔踢了個空。
“混蛋!你知不知道,九弟今年才十六歲,小小年紀就讓他上了戰場,會有多大的危險?”李愔的偷襲落空,卻沒有放棄,一邊追打,一邊怒氣沖沖的指著燕北質問道。
“我知道,可這件事九郎的理由也很充分,而且不止我一個人幫他,這件事宇文兄也有份!”燕北一邊逃,一邊很不負責的把另外的幫兇宇文護也供了出來。
“什么?宇文兄可是九弟的姐夫,怎么會如此的糊涂?”李愔聽到宇文護也參與了李永的逃跑計劃,不但更加氣憤,另外還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同時對于燕北的追打也停了下來。
燕北看李愔住手,急忙整了整凌亂的衣冠,然后這才一臉正色的說道:“六郎,我知道你一直把九郎當成親弟弟看,認為他年紀小不懂事,但是你不要忘了,他其實和你是同歲,現在難得有勇氣,想要在戰場上拼出一番事業來,你這個做兄長的,應該為他高興才是啊!”
“哼,你說的倒輕巧,要是九弟出了什么事,我還有臉見王叔他們夫婦嗎?”無論燕北說什么,李愔也聽不進去,雖然他還沒見識過冷兵器時代戰場的殘酷,但憑相像也能知道,以刀槍肉搏是多么的血腥和危險。
“六郎,這你就錯了,其實這個問題你大可不必擔心!”燕北忽然臉色一整,嚴肅的說道,“想河間王是什么人,在皇族之中,除了你父皇外,他可是軍中第一人,當年在戰場上縱橫馳騁所向無敵,整個大唐的南方就是他一手平定的,雖然這些年他不再理會軍政,但是做為一個將軍和父親,他看到自己的兒子有如此志氣,想要在戰場上繼承他們河間王府的榮耀,你以為他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可是……”
李愔剛想反駁,不過馬上卻又被燕北打斷道:“我知道你怕李永會有危險,可是人家河間王是什么人,從十幾歲就在戰場上打滾,對于戰場上的危險比任何人都清楚,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李永在戰場上遇到什么不測,河間王只會為自己的這個兒子感到驕傲,而不會對你有什么怪罪,更何況不是還有宇文兄在前面擋著嗎?”
燕北的話十分在理,而且對于李孝恭的心理也把握的很到位,甚至最后還指出來,宇文護可是李永的親姐夫,而李永也得到了他的首肯,以后就算出什么事,第一個倒霉的也是宇文護,第二個才輪到李愔。
不過李愔可不是那么好說服的,無論燕北說什么,他都是堅決不同意,燕北把宇文護找來,兩人一起也沒能說服李愔,最后他還是派人去了牛大將軍那里,讓人把李永給押回來。對于李愔的這個決定,燕北和宇文護雖然表面上嘆氣,但心里卻是樂開了花,高句麗的戰場那么大,光行軍大總管就有兩個,其它還有副總管、將軍等等無數,而且有許多將領都與河間王有舊,李永可沒打算去牛大將軍那里。
而就在李愔為了李永的事心煩意亂的時候,長安那邊忽然又傳來一個讓他手足無措的消息,他那位閑不住的皇帝老爹終于和歷史上一樣,決定御駕新征高句麗,而且剛過完春節就急不可耐的帶著兩萬禁衛向東趕來,可惜這時節黃河封凍,根本行不了船,只能走陸路,因此速度比較慢,不過估計最遲到二月初,大軍就會到達高句麗前線。
另外隨著這條消息一同到的,還有一道李世民的圣旨,而接到圣旨的李愔卻是愁眉苦臉,心中更是對自己的那位皇帝老爹充滿了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