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你一下搭這么多的棚子,而且這里又是在皇城大門口,你就不怕陛下和朝中的大臣怪罪?”燕北看著面前忙忙碌碌的工人們,十分疑惑不解的開口問道。
正是燕北話中所說,這里正是皇城朱雀門前面的廣場,這個廣場雖然沒有名字,不過因為就在朱雀門前,所以民間一般稱其為朱雀廣場。平時有什么重大的慶典需要與民同樂時,李世民都會在這里舉行,比如每年一度的上元佳節,廣場上都會由皇家出資建一座燈塔或燈輪,到時不但會吸引大量的長安及長安附近的百姓觀賞,而且李世民也會帶著皇子公主們在城頭上觀看。也是正因為朱雀廣場有如此重要的意義,所以平時是不對外開放的,甚至若是有人不小心闖進來的話,可能還會因此而吃官司。
“放心吧,這個地方我已經向父皇借過來暫用幾天,所以就是在這里搭個茅房也沒人管!”李愔拍著胸脯保證道。
上次測量過李世民的一步之間的距離后,李愔提出借這個朱雀廣場用幾天,李世民不解,當時就問他要做什么,可惜李愔卻賣了個關子,只說自己從登州運來一些禮物,想要送給父皇,可是這些禮物卻比較大,所以需要一個寬敞的地方擺放,不過他卻死也不肯說到底是什么禮物。
結果李世民聽后更加好奇,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是什么樣的禮物。竟然需要一個大廣場來擺放?不過看兒子顯然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李世民也就沒有再追問,笑呵呵的同意了李愔的請求,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燕北聽李愔說的粗俗,禁不住向他翻了個白眼,他今天找到李愔本來是想商談一下度量衡在幾個行業中推廣的問題,沒想到卻被李愔拉到朱雀廣場來看人搭棚子。這些棚子呈一個巨大的圓形,四面開了幾個出入口,而在圓形的正中心。則是一個四五丈長的高臺。
“六郎,你沒事搭這么多的棚子干什么,中間那個高臺又是做什么用的?”燕北指著前面已經建的差不多的工地開口問道。現在已經是臘月的月底了。而過完年后,按往年的習慣,朱雀廣場上就要開始搭建上元節的燈塔或燈輪,也就是說,到時李愔這些違章建筑都要被統統拆除掉。
“噢,這個啊……”
李愔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路上的東西也應該要到了,所以也沒必要再瞞燕北,只不過他剛想解釋時,卻忽然聽到遠處有一陣劇烈的馬蹄聲響。等他和燕北一回頭,結果看到三騎正向這邊沖來,后來還跟著不少的護衛。
等這隊人跑近之后,李愔和燕北這才看清,前面的竟然是李惲、李貞和李治三兄弟。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來找李愔的。對此李愔也感到有些驚奇,因為他實在想不到,這三個性格迥異的兄弟怎么會忽然湊到一塊?
“六哥,總算找到你了,我們剛才去了你府上。結果高重說你在這里,早知道我就直接來這里了!”等到三人跑近,最前面的李貞立刻開口喊道。
“你們三個湊到一塊找我,我猜肯定沒什么好事!”李愔走過去幫年紀最小的李治拉住馬疆,然后沒好氣的對三個弟弟說道,雖然還不知道這三人找自己有什么事,但他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李貞三人聽到李愔的話,立刻相視嘿嘿一笑,最后還是由膽子最大的李貞開口說道:“六哥,你過完年不是要去流求一趟嗎,你看能不能……”
“不行!”李貞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愔高聲打斷了他的話。這時李愔終于知道為什么自己有種不祥的預感了,原來這幾個小子在長安呆膩了,竟然想跟著自己跑到流求去玩。那里可不是大唐的國土,雖然有陸青在島上坐鎮,但卻還是處于一種無政府狀態,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再加上島的炎熱多菌的自然環境,萬一出點什么意外的話,他可沒辦法向李世民和他們的母親交待。
“為什么不行,三哥不也要和你一起去嗎?咱們都是兄弟,六哥可不能偏心啊!”一聽李愔拒絕,脾氣火爆的李貞立刻不滿的嚷道,而李惲則是一臉的沮喪,至于李治這個小滑頭,一雙大眼睛卻轉個不停,看樣子是在想什么鬼主意。
“切!三哥年紀比我還大,而且還在外地做過一州刺史,我去南方的話,三哥還能幫上不少的忙,你們幾個去了估計只能添亂,到時我可沒功夫照顧你們!”李愔一臉不屑的說道,結果李貞和李治果然是啞口無言。
“那個……,六哥,我……我雖然比你小一歲,不過去年也到襄州做了一年的刺史,只比你早回長安幾個月,所以若是你帶上我的話,說不定也能幫上什么忙的?”不過這時李惲卻有些畏縮的開口說道,看他的樣子,似乎十分想跟李愔一起去南方。
“這個……”李愔猶豫了一下,對于李惲這個弟弟,李愔還是十分看重的,上次的環城自行車賽,也多虧他才能贏了松贊干布,而且從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李惲是個十分聰明的人,可惜就是膽子太小了,平時和自己這個哥哥說話,都顯得有些緊張,看來有必要帶他出去鍛煉一下。
想到這里,李愔終于點了點頭對李惲說道:“好吧,七弟你可以去,不過事先你要先征得父皇和你母親的同意,否則我是不會帶你出海的!”
“行,沒問題!謝謝六哥!”李惲一聽六哥同意帶上自己,當下興奮的差點跳起來,自從上次在宴會上聽到李愔介紹海外的情況后,他心中就對海外有一種隱隱的期待,十分想親眼見一見大海上的風光。只不過他的膽子太子,根本不敢主動對李愔提出來,今天要不是受到李治和李貞和鼓動,可能他一輩子都不敢提出這個要求。
李貞和李治一看六哥只答應帶上七哥,這讓他們心中更加不滿,本來這件事是李貞起的頭,然后和李治達成一致來求李愔,只不過這兩個小子感覺力量太薄,所以這才把七哥李惲也叫上湊數,可是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這讓他們感覺滿肚子的委屈。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貞和李治對李愔是死活不依,糾纏著讓對方把自己也帶上,可是李愔就是不同意,一時間雙方僵持下來,誰都不肯讓步。
就在李愔三兄弟正在爭吵的時候,與他們正對著的朱雀大街最南頭,也就是長安城正門的明德門那里,也正在發生著一場爭吵。其中一方為明德門的門衛,另外一方則是一支規模龐大的車隊,而在這支車隊之中,最顯眼的則是一個由數十頭牛馬拖拽著的巨大貨物,貨物下面墊一個特制的大雪橇,雪橇下面則是一排圓木,看樣子這一路都是用這種原始的方法將貨物拉過來的。
“你們憑什么不讓我們進去,我告訴你們,我們可是齊王府的人,這些也全都是殿下指名要的東西,萬一要是耽擱了殿下的要事,你們吃罪的起嗎?”周魚氣的滿臉通紅,指著城門的門衛大聲呵斥道。本來他并不想用齊王府的名頭壓人,可是對方死活就是不讓他們進城,所以被逼無奈之下,他還是把李愔的名頭搬了出來。
攔住他們的是左驍衛的一個校尉,聽到對方竟然是齊王府的家人時,心中也是吃了一驚,不過他也有自己的職責所在,所以震驚之后,還是冷冷的回道:“哼~,齊王府的人又如何,本校尉職責所在,其它貨物可以進城,但唯獨那個!”
校尉說著一指雪橇上的巨大貨物,十分堅決的說道:“絕對不能進入長安!”
“憑什么,都是一樣的貨物,我們千里迢迢從登州拉過來,什么不讓進城?”周魚也激動起來,為了把貨物運到長安,他這一路可是吃不少的苦頭,沒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齊王殿下了,卻在城門口被人給擋了下來。
“憑什么?你們也不看看貨物的體積,而且走的又這么慢,現在臨近過年,大街上行人都十分擁擠,若是讓那個貨物進了城,你讓別人怎么走?”校尉的理由也很充分,這么一個大家伙進了城,絕對會造成交通阻塞,到時上頭怪罪下來,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
正在周魚和守城校尉爭吵的時候,城門口慢慢的也聚了一群的人,畢竟有周魚他們的車隊在城門口一擺,幾乎把明德門的五個門洞全都給堵上,這下進城的進不去,出城的也出不來,結果人是越聚越多,慢慢的也有人開始高聲叫嚷起來。
人群的叫嚷聲終于驚動了城頭上的守將,明德門做為長安的正門,自然不會只有一個小小校尉負責,真正管理城門的是一個姓趙的中郞將。等到這位趙將軍帶著人下到城門時,城門內外已經聚集了四五百人,不少脾氣暴躁的都在高聲罵娘,甚至有些地方還發生了一些摩擦和糾紛,場面眼看著要失控。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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