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問題,不過也不難解決,現在朝廷正在向草原上修水泥路,而且每修一段,就會建一坐水泥堡,可以說路修到哪,我大唐對草原的絕對掌控力就伸到哪,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引得草原諸部十分不滿,到時我們故意挑撥一下,然后打上一場,不但可以威懾一下草原上的胡人,還可以幫我們練兵,可謂是一舉兩得!”李靖說到這里,臉上也露出
險的笑容。
李愔聽后一愣,他之所以把話題引到學員外出磨練的問題上,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不過若真的讓他們進了草原,那他的打算可就落空了。
想到這里,李愔急忙說道:“衛公此言差矣,軍校學員雖然有不少是從軍隊中挑選出來的,不過也有像懷亮他們這樣的新兵,他們這些人的
份先不論,主要都是一年的新兵,若是這么冒然到草原上,以草原部落那種兇悍的戰斗力,很可能會出問題,所以在我看來,應該先找一些弱小的勢力做為磨練對象,等到他們有了一定的經驗后,再到草原或突厥那些地方去不遲!”
“哦?那以六郎的看法,哪里比較適應磨練軍校的新兵呢?”李靖吹了一下杯中的茶水,輕輕品了一口笑道。
“咳~,這軍校也有我的一份心血在內,所以軍校的發展也讓我十分關心,至于軍校新生的磨練地點,晚輩倒是有一個十分適合的地方。”李愔說到這里,看到李靖和李孝恭都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當下立刻明白,自己耍的這點小手段恐怕早就被他們看出來了。
不過即便明知道對方已經看出自己的打算,李愔還是得硬著頭皮說下去:“現在新羅與百濟之間打的正
鬧,這兩個小國雖然國力弱小,但是緊臨我們的安東都護府,若是放任他們不管的話,以后很有可能會威脅到安東都護府的統治,所以我就讓人插手這兩國的戰爭,現在馬上就要到了一決勝負的時候了,而咱們軍校的學員剛好可以去那里歷練一下!”
等到李愔好不容易把話說完。李靖和李孝恭都是哈哈大笑,其中李孝恭指著李愔道:“六郎啊六郎,你想向我們軍校借兵直接說就是了,犯的著繞上這么大一個圈子嗎?”
“六郎,實話告訴你吧,陛下早已經吩咐過我們,這次學員們的歷練一切都聽你的,剛才只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哈哈哈~”李靖也是一陣大笑。剛才李愔一來,他和李孝恭就明白李愔此行的目的了。只不過兩人十分有默契的都沒有說破,看李愔能玩出什么花招,結果總算把他給耍了一次。
這下李愔也總算明白過來,又是尷尬又是無奈的說道:“父皇英明,原來早就知道我會打軍校的主意。”
不過李愔卻在心中大罵李靖和李孝恭,明明早就接到李世民的吩咐,卻還耍著自己玩,簡直是以大欺小,為老不尊。不過他李愔可不是好耍的。這次他們把軍校的學員派到新羅那邊歷練,到時自己把看中的幾個人才留下來,就當是這次被耍的補償了。
想到這里,李愔心中總算是有了點平衡,勉強和李靖兩人又聊了幾句,然后假意的請他們兩人也參加自己與程懷亮等人的聚會,結果不出意料被婉拒了。畢竟他們年輕人聚在一起,李靖和李孝恭若是去了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李愔讓人給他安排了一個小廳,然后等到程懷亮他們訓練完畢時,這才派人將他們找來。打算與大家再聚一次。
“哈哈~,六郎你真夠兄弟,這破軍校里的飯簡直不是給人吃的!”李愔剛讓人把酒菜都擺好,就只程懷亮第一個沖進來,一邊大笑一邊沖到桌子邊,抓起一只叫花雞就啃。
接著李永第二個沖進來,看到自己最喜歡吃的叫花雞被程懷亮搶了先,立刻撲上去邊搶邊叫道:“松口!給我留下一半!”
就在兩人爭搶的時候,后面的李敬業和秦懷玉也沖了進來,而且讓李愔意外的是,這兩人也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樣,一進來就雙眼放光的沖到桌子邊,伸出大手就抓,搶到什么吃什么,連筷子都懶的用。
接著后面又涌進來一批人,比如房遺
、尉遲兄弟等人,他們都是李愔關系最好的狐朋狗友,大部分都是將門之后,所以都在軍校里學習,當然也有少數幾個是像房遺
這樣的文臣之后。
而在這些人進來之后,最后又進來一個
材極高的青年,這個青年
穿一件白衣,比程懷亮還高上半頭,而且
材十分魁梧,僅僅比虎力那個巨漢差上半分,長相端正堅毅,一看就有大將之風,這人正是被李愔特意邀請的薛仁貴。
李愔這次在軍校宴請程懷亮他們,除了想在離開長安前再聚一聚外,最主要的就是想再見一見薛仁貴,拉攏一下這位未來的名將,畢竟他手下雖然有虎力和陸青等人,但是派系卻太單一了,所以急需其它將領加入,而現在薛仁貴聲名不顯,正是拉攏他的好時機。
“仁貴,你可得快點啊,否則我帶來的酒菜還不夠他們這幫餓狼分的!”李愔沖著薛仁貴大聲叫道。去年薛仁貴在冬運會上,一人包攬箭術三項冠軍,當時李愔剛好是比賽的主持人,而且事后李愔又和薛仁貴說了會話,所以雙方都認識。
聽到李愔對自己如此
,薛仁貴明顯先是一愣,接著有些受寵若驚的道:“沒想到
下還記得薛某,半年不見,
下風采更盛往昔了。”
“哈哈,仁貴你太客氣了,今天請的人都是我的兄弟,而且這又不是什么正式場合,你以后就和九弟他們一樣,直接稱呼我六郎便是!”李愔說著,也不由薛仁貴反對,拉著他就來到正在爭搶美食的人群中,搶過一個酒壺先敬了他幾杯,然后招呼他入席大吃。
薛仁貴一看李愔如此
,而且絲毫沒有親王的架子,再加上他平時又和李永等人走的十分近,知道眼前這位齊王
下是個真憐
的人,所以也就不再扭捏,豪飲幾杯后,又被桌子上的美食勾起食
,當下也加入到爭搶的行列之中。
看著這幫狼吞虎咽的家伙,李愔是暗暗搖頭,若是把這幫人的衣服換成破衣爛衫的話,簡直與一場餓了幾天的災民差不多,難道這軍校克扣食堂的錢,結果導致這些學員每天喝粥吃咸菜,所以這才會饞成這樣?
程懷亮他們這些人進到軍校學到幾成本事李愔是不知道,不過他現在卻知道一點,那就是這些人的飯量可全都見漲,他帶來的這些東西看樣子還不夠吃的,這下李愔立刻讓人騎快馬進城又買了一批酒菜,這才好不容易讓他們填飽肚子。
“程兄,看你們的樣子,好像幾天都沒吃飯似的,不會真的是食堂天天給你們喝白粥吧?”李愔總算把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六郎,你是不知道啊,這軍校里的食堂簡直就是喂豬的,太他媽不是東西了!”脾氣最爆的程懷亮第一個跳起來罵道。雖然這句話把在座的眾人都罵成了豬,不過眾豬卻都心有戚戚的點了點頭,顯然都贊同程懷亮的說法。
“不會吧,你們平時的運動量那么大,若是吃的太差的話,怎么可能堅持的住啊?”李愔有些驚訝的道。
一看李愔不信,李敬業也跳起來說道:“六郎,你是不知道,其實食堂做飯的食材并不差,有
有菜的,哪怕是在冬天,我們也都能吃上青菜,可關鍵是食堂根本就不好好做,無論什么樣的好東西,他們都能給你做出豬食的味道,實在不是人吃的,我現在一想起來食堂的飯菜就反胃!”
“呃~”李愔聽后一愣,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既然食堂做的飯那么難吃,那么你們為什么不向衛公和王叔他們反應呢?”
“唉~,別提了,這件事你還是讓李永說吧!”一直低頭猛吃的李業詡忽然抬起頭來,指著旁邊還在啃骨頭的李永說道。
一看李愔看向自己,李永有些戀戀不舍的放下手中的豬大骨,用袖子擦了一下嘴上的油這才說道:“六郎,這件事你可得一定要幫我們,要戰士怪都怪我老爹,非說什么就得吃苦,所以特意吩咐食堂把飯做的難吃一點,甚至有時間還要向里面加沙子,還說這都是為我們好,讓我們先適應一下戰場上的堅苦環境,畢竟戰場上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根本沒有挑三揀四的余地。”
這……這是什么狗
邏輯!李愔心中大罵,讓戰士吃苦他不反對,可是李孝恭現在的做法也太離譜了吧,連飯都不讓人吃好,肯定會讓學員們不滿,雖然現在沒人敢說什么,但對于學員的心理卻是個不小的影響,甚至說不定還會出現大問題,看來自己得管一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