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文心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李愔,然后不顧身邊還有為她診脈的夢雪等人,一下子撲倒在他懷里,竟然嚶嚶的哭了起來。
而李愔本能的抱住文心后,這才明白過來,同樣也是一臉狂喜的表情。這幾天文心總覺得有些倦,而且月事也一直沒有來,一開始她還有些擔心,不敢讓人把脈,怕空歡喜一場,不過后來綠珠悄悄的告訴了李愔,結果李愔把夢雪找來為文心把脈,結果夢雪十分肯定的告訴李愔,文心懷孕了,而且都快兩個月了。結果文心聽到這個自己期盼已久的消息后,就出現了上面的反應。
李愔畢竟是個男人,所以很快就從狂喜中清醒過來,開始小聲的安慰文心,同時心中也暗自慶幸,自從李啟出生后,文心就一直纏著自己想要孩子,這段時間更是變本加厲,也不知她從那里搞到不少促孕的方子,不但自己吃,而且連李愔也得吃,結果搞的李愔感覺嘴巴里整天都是中藥味,現在總算是解脫了。
而文心也只是喜極而泣,很快就發現夢雪還在,當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止住哭聲,紅紅的眼睛里淚水還沒有干,不過臉上卻已經笑成了一朵花。說起來文心的性子平淡安靜,對一些外物并不放在心上,不過身為一個女人,特別還是一個嫁給李愔四五年的女人,卻還一直沒有生育,這讓她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現在終于能夠得償所愿,失態也在情理之中。
雖然在李愔看來。文心和惜君她們都是自己的女人,并沒有什么妻妾之分。不過在其它人眼中,文心畢竟是齊王妃。她懷孕那可是件天大的喜事,所以根本不用李愔吩咐,得到消息的大總管高重立刻高興的跳起來,然后把王府的里的各大管事都召集起來,讓人準備一場宴會,預祝王妃誕下一位小王子。
另外李愔也沒閑著,不過他的任務比較特別,是被文心強行拉去寫信,寫的自然都是報喜的信。其中李世民和楊妃那里是第一封,蕭瑀和文心的母親是第二封,另外還有一幫關系比較近的親戚朋友,李愔全都要寫。其實文心這么的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蕭文心不是不能生育,只是時機不到罷了。
說起來文心這幾年承受的壓力中,大部分都是是來自她母親和李愔的母親楊妃,另外還有一幫親戚朋友。這些人雖然也是關心李愔和文心兩人,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種看似善意的關心卻給文心帶來沉重無比的壓力,特別是在武媚娘生下李啟后。文心更是為生孩子這件事發愁死了,幾乎都快到了亂投醫的地步,現在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
李愔也知道文心這幾年受了不少委屈。現在正是使性子出氣的時候,所以自然是事事都順著她。拿起毛筆開始彎彎扭扭的寫信,可憐他來大唐都五年了。一手毛筆字還是寫的怪不忍睹,而且不但字丑,速度也是奇慢無比,最后文心實在等不及了,干脆搶過筆自己寫起來。
等到文心將想到的人全都寫了封信后,李愔立刻讓人把信送出去,畢竟這可是讓文心重新挺直小蠻腰的大好機會,自然是越快越好。
另外王府里也像是過年一樣,所有人都是喜氣洋洋的,見到文心和李愔時,也都是紛紛上前道喜,哪怕是掃地的下人,都會說上幾句吉祥話。對于這種祝福,心情極好的文心是來者不拒,而且身邊的綠珠等人也都帶著不少紅包,幾乎是見人就發,結果更讓王府中的人興奮不已。
文心是王府的女主人,她的心情好了,整個王府里自然是一片歡聲笑語,而且李愔也同意了高重的建議,在王府里設下酒宴,所有王府中的人都可以參加,以此來慶祝這件事,另外李愔也給所有下人都包了個大紅包。
雖然離孩子出生還有八個月,不過現在已經進入到深秋,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文心的身子又都比較弱,李愔擔心她懷孕后受不得冬天的寒冷,最后與文心商量了一下,決定讓文心到臺灣養胎。
本來文心聽到李愔這個提議后,一開始并不同意,畢竟她可不想離開自己的夫君,不過李愔卻笑呵呵的告訴她,這次不但她去,而且自己也要去,另外夢雪、媚娘和惜君三人也全都會去,可以說這次是全家都會搬到臺灣,而且短時間內,不會再回到登州了。結果這下文心立刻就答應了。
李愔打算將全家遷到臺灣去,這并不是他一時的心血來潮,而是在當初開始將登州的工業向臺灣搬遷時,就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了。雖然臺灣那里比不上登州的繁華,不過相比較而言,臺灣那里才是真正屬于他的地盤,他可以在那里隨意揮灑自己的想法,而不必顧忌什么,更不必擔心會有人阻撓,可以說現在的臺灣就是一塊潔白的畫布,等著他去盡情涂鴉。
既然決定了全家搬到臺灣去長住,另外也馬上就要進入冬天了,文心又懷了孕,所以李愔就準備陪文心、惜君她們先去臺灣,至于登州這邊,則將高重留了下來,讓他看著收拾,能帶到臺灣的就帶去,不能帶去的就留下,畢竟登州這里他們也不是不回來,另外李愔雖然將全家都帶走了,卻準備將一個人留在這里。
“什么,你準備把勝曼一個人留在登州?”文心手撫著小腹,一臉驚訝的問道。雖然文心才懷孕兩個月,小腹還沒有一絲的動靜,不過文心卻整天都挺著肚子,時不時的還用手撫摸幾下,看上去像懷孕了七八個月似的,讓人看著都感覺好笑。
“沒錯,我準備把金勝曼留在這里,文心你也知道她和我的關系,天天看她在自己眼前轉,我也覺得難受,想必她也不喜歡見到我,所以還不如把她留在登州,大家眼不見心為靜,對彼此都好!”李愔皺眉著眉頭說道。
這個想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對金勝曼本來就沒有什么感情,兩人也只是政治聯姻,而且到現在為止,李愔也沒有動過對方一個手指頭,而金勝曼也沒有對李愔表示過什么,兩人的關系就這么不清不楚的僵持著。甚至李愔在每次遇到對方時,都會感覺有些尷尬,所以他就想出一個眼不見心為靜的辦法,打算將金勝曼留在登州。
“不行,我不同意!”文心立刻反對道,她雖然明白自己夫君和金勝曼之間尷尬的關系,不過在她看來,金勝曼畢竟是齊王府的四嬬人之一,若是將對方單獨留在登州的話,那別人會如何看她,又會如何看夫君李愔?
李愔就知道文心會反對,不過他還是堅持道:“為什么不行,我和她又沒有什么感情……”
李愔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文心打斷道:“可是我和勝曼有感情啊!”
“你們,你們有什么感情?”李愔無奈的道,都說懷孕的女人不講道理,現在的文心雖然才剛剛懷孕,不過已經有這方面的趨勢了。
“當然有感情了,我們平時都是以姐妹相稱,而且她打麻將很厲害,我們一直都是合伙的,若是沒有她的話,那我以后就只能輸給惜君她們了,另外咱們這個孩子也要多虧勝曼的幫忙,若不是她把新羅王宮里的幾個促孕的藥方給我的話,說不定這次還懷不上呢!”文心振振有辭的道,雖然她也知道自己是強詞奪理,不過為了不讓金勝曼留下,她也只能如此了。
李愔被文心的這一堆理由給打敗了,最后只得打消了將金勝曼留下的打算,畢竟他發現自己實在不能和一個孕婦講道理。另外文心的話中還讓李愔解開一個謎團,原來她的那些藥方全都是從金勝曼那里得來的,怪不得那么的苦,真懷疑金勝曼是不是故意,用的全都是最苦的藥。
不過在李愔離開后,文心立刻把綠珠叫來,然后低聲和對方商量了許久,最后綠珠臉色紅紅的出去文心住的院子,左轉穿過幾重院落后,來到金勝曼住的院子里。
金勝曼和性子和文心差不多,也是個喜靜不喜動的人,這也正是她和文心相處極好的原因。當綠珠找到金勝曼時,她正一個人坐在一處廊橋邊,雖然身邊的秋風蕭瑟,但卻還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好像是在欣賞橋下小河中的殘荷。
“金嬬人安好,綠珠有禮了!”綠珠身為文心的陪嫁丫頭,在王府里的地位極高,也沒讓金勝曼的侍女稟報,直接就上前見禮道。
金勝曼和文心的關系極好,自然也與綠珠十分相熟,所以見到她也沒感覺意外,只是對綠珠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道:“綠珠來了,快快請坐,文心姐姐的身體可還好嗎?”
“謝嬬人掛念,王妃一切安好,不過今天殿下與王妃說了件事,關系到嬬人,所以讓綠珠來稟報一聲!”綠珠說著,就將李愔準備將金勝曼留下,而文心不同意的事講了一遍。
而金勝曼聽后神情也是一黯,她在王府里是個十分尷尬的人,李愔不想見她也是在情理之中,所以她聽后并不覺得意外。不過文心現在派綠珠來告訴自己,難道是想通過這件事,讓自己對她心存感激嗎,這好像并不符合文心的性子?